逢金水 作品
6. 第 6 章
不可思议。
乱步好像有了“养家”的想法。
节假日甜品店客人许多，中华街热热闹闹，老板孩子阿虎课业不忙时到店里帮忙。
忙过一阵，倚着柜台和我说说话，聊以调节疲惫心情。
若说甜品店，一般脑海中首先浮想穿着女仆装的笑容灿烂的女孩子，或者打着领结的西装男孩，阿虎不同，着深色羽织，额头绑着吸汗用途的毛巾。
没错，拉面店常见装扮。
恰有一客户进门，瞧见阿虎，愣了愣，疑惑退出门，复又进门，在阿虎热情的介绍中挑选自己中意的甜品。
“那个，或许换一套工作服装比较好？”客户心满意足离开后，我建议。
“这个啊。”他低头打量，“不是很酷吗？穿喜欢的衣服出现在不合适的地方，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呢。”
梦想？
因为服装没什么不得体。
我点头，“嗯，很酷！”比大拇指。
“嘿嘿。”阿虎挠头，突然想起什么，右手做锤敲进左手掌心，“啊，昨天不是有讨论过复学的事情吗？我将中学使用过的书本带过来了，或许能够帮的到你什么吧？”
“真的吗？”我惊讶，道谢：“实在是太感谢了，帮了很大的忙呢！”
“毕竟没别的是我能够做的了。”他不好意思挠头，又装模作样双手抱胸，“你看，如果我是某个非常著名的官员，咳咳，这座贵族学校真不错呢，小林就拜托校长你照顾了。”
目前是校长的阿虎点头哈腰，“哈衣哈衣。”
阿虎回到甜品店儿子的身份，“——这样的话，上学很容易呢，小林。”
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我说：“是呀。”
那样的话，上学很容易吧。
下班后，和阿虎抱着厚厚一摞课本回家。
幸运的是横滨的冬季并不寒冷，风吹在脸上无甚疼痛，免去购买昂贵冬装的烦恼。
两人聊着校园生活。
拐到朦胧的校园恋爱上。
“所以很傻吧，我，压根没听出来被她拒绝了，依旧执拗的跑到公园等，那天晚上下了非常大的雨，天漏了吗？果然漏了吧。从头倒脚完全落汤鸡一个，被老妈好一通骂。”
我说：“毕竟是少年人，做些少年意气的事情也很不错嘛。”
阿虎看着我，眨眨眼，“说出了，小林说出了符合人设的话呢。一般人会将我大肆吐槽一遍吧，什么‘知道就不要去纠缠人家了’，什么‘活该呀活该’……之类的？”
“没有吐槽役的设定啦。”
“说的也是。”
“小林你呢，读书时候遇见什么好玩的事吗？”
写不完的卷子、跑不完的课间操、参加不完的考试。
超级无聊，无话可说。
小林凉子本人的话，倒是参加了不少社团。
挑选一些讲给阿虎听。
“嘛，有谈恋爱吗？”阿虎问。
我看向他。
“别误会别误会，只是处于好奇打听的，说实在，那个，阿诺……”
阿虎自暴自弃，长长叹气，“老妈托我问的啦，她说你工作做的很好，即便去了东京开店也想聘请你做员工，上学什么老妈会想办法，不过经常来找你的那个小鬼好像跟你很亲密的样子，小林或许不会答应离开横滨。”
乱步？
恋爱？
我和日本著名的推理小说大师江户川乱步？
一道惊雷劈开迷雾，惊雷趾高气昂指向一段回忆，反复敲打。
突然想起他生日时，那一个轻轻的吻。
我停下脚步。
对哦，虽然乱步不明白为什么想要接吻，但是接吻，朋友之间不能因为气氛正好这个理由吧？
第二天两个人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当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好像只有我自己。乱步明显不一样。
是因为这个才考虑养家的吗？
“凉子？”阿虎回头，“凉子！你怎么了？脸红成一团啊喂！”
“没什么。”我摇头。抱紧手中的课本。
顺着动作看向手，阿虎更慌张了，“真的没事吧？手指尖都红了。抱歉抱歉，这么困扰的话当作之前没有询问过吧！”
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
我想。
放过书，阿虎不便留到家中喝茶，互相问候几句便告别离开。
身影消失在横滨的落日中。
坐在玄关，乱步像是被风吹起的书页，一张张在眼前浮现、又消失不见。
甜品店前的初遇，被冰棒染色的舌头，靠在肩膀上的毛茸茸的脑袋，吃甜点心时冒着幸福的泡泡。
还有、还有，那一个吻。
我缓缓将脸埋进膝盖。
乱步最近接受了福泽先生的委托，寻找一个神出鬼没的人，即便是乱步，也要费一番功夫。
燃起胜负欲的乱步这几日住在福泽先生家里。
我由衷松一口气。
晚饭做了辣拉面，睡觉时候辣椒粉末在胃里兴风作浪，再加上一直在想着乱步的事情，窗外枪击声如常响起，仍然无法安然入睡。
于是开灯看阿虎送来的中学课本。
初中、高中，各个科目，唔，明天买礼物正式谢谢他吧。
对这个世界的文豪十分好奇，打开国文课本，都是一些没有听过的作家文章。真奇怪，难道我穿越的，是平行时空下的日本吗？
就像蜘蛛侠平行宇宙？
所以乱步和推理小说家根本没有关系，乱步只是乱步吗？
今夜横滨尤其混乱，除了枪声，还有巨大的爆炸声响，听起来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透过窗子望了一眼，浓烟滚滚而上。
拉上窗帘。
次日到甜品店打工，阿虎没来帮老板忙，跑到东京游玩，准备的礼品没能送出。
老板眼底泛起青色，打了个哈欠，“黑手党越来越过分了。”
“昨天晚上的爆炸吗？”
“对啊，听杂货铺老板说，因为港口黑手党在追捕什么人，最后连炸弹都动用了。二层高的小楼，今早只剩下了废墟。”
不由得担心乱步，在福泽先生的保护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福泽先生周身的气势就像一名武功高强的武士。
话说，福泽先生本名会是什么呢？
福泽谕吉？哈哈，不太可能吧。
午饭选择去吃咖喱。
因为乱步猫猫舌头，家里的咖喱总会做成甜的，不怎么辣，我也很喜欢就是了。不过有的时候总是喜欢挑战一些刺激的东西。
老板推荐给我一家据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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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很好的辣咖喱店。
开了很久的店面，待客所用木桌子隐约能闻到丰富的香料味道。
客人很多，在靠墙处，一个红头发男孩旁边找到了位置。
他的菜品制作完成，店员小哥扬声道：“嗨，您的十倍激辣咖喱，请慢用。”
哇，十倍！偷偷瞟了一眼盘子，真人不露……头发颜色就像是辣椒呢。
等餐间隙惊奇又看几眼，最后对上少年的目光。
“不好意思。”对他抱歉一笑。
“啊，没什么。”少年声音波澜不惊。
——以为这就是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
下午，面不改色吃下十倍激辣咖喱的少年来到甜品店送包裹。
寄件人写着阿虎。
我们彼此认出，在老板签收时互相点头，便不算辜负午间辣咖喱的美味。
老板将包裹放到收纳柜，边抱怨，“不过去一趟东京而已，用得着寄送这么大的包裹吗？地点给我写到家里啊，怎么带回去好。”
今夜乱步借福泽先生的手机打电话给我。
小小声抱怨了一番福泽先生的料理水平，接着撒娇似的问我今天做了些什么。
一一告诉他。
虽然有些心虚。
说到遇到的红发少年和阿虎从东京寄来的包裹时，乱步叫停。
“稍等一下，包裹？”
“嗯，老板说应该是特产一类的。”
“哎——特产吗？”乱步那边响起键盘的敲击声，片刻，他严肃道：“包裹里不是特产。”
“不是？”
“总之，凉子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出门，乱步大人会去解决的。”
突然，如昨晚一般，屋外又响起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距离更近了。
心头升起不安。
不是包裹，爆炸，声音很近。
我记得，老板下班时候并没有带走包裹。
“乱步。”我问：“包裹里是什么？”
“炸弹，具体我会向你解释，绝对——”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妥协似的大声叹气，然后说：
“——二十分钟后，二十分钟后凉子再到甜品店。”
“好。”我点头。
穿好鞋，等在玄关，听着时钟滴答滴答，指针一格一格，仿佛划在胸口。
世事变化无常。
昨天在这里想的还是酸涩的恋爱呢。
二十分钟后。
沉睡的中华街被爆破声叫醒，警笛声盖过焦黑的木头哀鸣，火焰味道残存在空气里，一线泥水缓缓流过鞋底。
好吵，好难闻。
匆匆赶来的店长冲下计程车，跪在废墟前痛哭。
被大火牵连的商铺老板同样在悲伤。
更吵了。
我捂着耳朵，踉跄想逃离，可是老板还在这里。
横滨标志性的□□五角大楼划破夜空。
承受不住噪音，即将倒地的那一刻，略显单薄的身体接住了我，味道是甜的。
乱步。
带着福泽先生赠予的眼镜，完全不同于黑夜的翠绿眼睛，单只镜片反出凌厉光芒。
“没事了，凉子，不用害怕，我会将事件解决的。”
明明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说的什么大话？
可我却从心底感到信服。
乱步好像有了“养家”的想法。
节假日甜品店客人许多，中华街热热闹闹，老板孩子阿虎课业不忙时到店里帮忙。
忙过一阵，倚着柜台和我说说话，聊以调节疲惫心情。
若说甜品店，一般脑海中首先浮想穿着女仆装的笑容灿烂的女孩子，或者打着领结的西装男孩，阿虎不同，着深色羽织，额头绑着吸汗用途的毛巾。
没错，拉面店常见装扮。
恰有一客户进门，瞧见阿虎，愣了愣，疑惑退出门，复又进门，在阿虎热情的介绍中挑选自己中意的甜品。
“那个，或许换一套工作服装比较好？”客户心满意足离开后，我建议。
“这个啊。”他低头打量，“不是很酷吗？穿喜欢的衣服出现在不合适的地方，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呢。”
梦想？
因为服装没什么不得体。
我点头，“嗯，很酷！”比大拇指。
“嘿嘿。”阿虎挠头，突然想起什么，右手做锤敲进左手掌心，“啊，昨天不是有讨论过复学的事情吗？我将中学使用过的书本带过来了，或许能够帮的到你什么吧？”
“真的吗？”我惊讶，道谢：“实在是太感谢了，帮了很大的忙呢！”
“毕竟没别的是我能够做的了。”他不好意思挠头，又装模作样双手抱胸，“你看，如果我是某个非常著名的官员，咳咳，这座贵族学校真不错呢，小林就拜托校长你照顾了。”
目前是校长的阿虎点头哈腰，“哈衣哈衣。”
阿虎回到甜品店儿子的身份，“——这样的话，上学很容易呢，小林。”
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我说：“是呀。”
那样的话，上学很容易吧。
下班后，和阿虎抱着厚厚一摞课本回家。
幸运的是横滨的冬季并不寒冷，风吹在脸上无甚疼痛，免去购买昂贵冬装的烦恼。
两人聊着校园生活。
拐到朦胧的校园恋爱上。
“所以很傻吧，我，压根没听出来被她拒绝了，依旧执拗的跑到公园等，那天晚上下了非常大的雨，天漏了吗？果然漏了吧。从头倒脚完全落汤鸡一个，被老妈好一通骂。”
我说：“毕竟是少年人，做些少年意气的事情也很不错嘛。”
阿虎看着我，眨眨眼，“说出了，小林说出了符合人设的话呢。一般人会将我大肆吐槽一遍吧，什么‘知道就不要去纠缠人家了’，什么‘活该呀活该’……之类的？”
“没有吐槽役的设定啦。”
“说的也是。”
“小林你呢，读书时候遇见什么好玩的事吗？”
写不完的卷子、跑不完的课间操、参加不完的考试。
超级无聊，无话可说。
小林凉子本人的话，倒是参加了不少社团。
挑选一些讲给阿虎听。
“嘛，有谈恋爱吗？”阿虎问。
我看向他。
“别误会别误会，只是处于好奇打听的，说实在，那个，阿诺……”
阿虎自暴自弃，长长叹气，“老妈托我问的啦，她说你工作做的很好，即便去了东京开店也想聘请你做员工，上学什么老妈会想办法，不过经常来找你的那个小鬼好像跟你很亲密的样子，小林或许不会答应离开横滨。”
乱步？
恋爱？
我和日本著名的推理小说大师江户川乱步？
一道惊雷劈开迷雾，惊雷趾高气昂指向一段回忆，反复敲打。
突然想起他生日时，那一个轻轻的吻。
我停下脚步。
对哦，虽然乱步不明白为什么想要接吻，但是接吻，朋友之间不能因为气氛正好这个理由吧？
第二天两个人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当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好像只有我自己。乱步明显不一样。
是因为这个才考虑养家的吗？
“凉子？”阿虎回头，“凉子！你怎么了？脸红成一团啊喂！”
“没什么。”我摇头。抱紧手中的课本。
顺着动作看向手，阿虎更慌张了，“真的没事吧？手指尖都红了。抱歉抱歉，这么困扰的话当作之前没有询问过吧！”
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
我想。
放过书，阿虎不便留到家中喝茶，互相问候几句便告别离开。
身影消失在横滨的落日中。
坐在玄关，乱步像是被风吹起的书页，一张张在眼前浮现、又消失不见。
甜品店前的初遇，被冰棒染色的舌头，靠在肩膀上的毛茸茸的脑袋，吃甜点心时冒着幸福的泡泡。
还有、还有，那一个吻。
我缓缓将脸埋进膝盖。
乱步最近接受了福泽先生的委托，寻找一个神出鬼没的人，即便是乱步，也要费一番功夫。
燃起胜负欲的乱步这几日住在福泽先生家里。
我由衷松一口气。
晚饭做了辣拉面，睡觉时候辣椒粉末在胃里兴风作浪，再加上一直在想着乱步的事情，窗外枪击声如常响起，仍然无法安然入睡。
于是开灯看阿虎送来的中学课本。
初中、高中，各个科目，唔，明天买礼物正式谢谢他吧。
对这个世界的文豪十分好奇，打开国文课本，都是一些没有听过的作家文章。真奇怪，难道我穿越的，是平行时空下的日本吗？
就像蜘蛛侠平行宇宙？
所以乱步和推理小说家根本没有关系，乱步只是乱步吗？
今夜横滨尤其混乱，除了枪声，还有巨大的爆炸声响，听起来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透过窗子望了一眼，浓烟滚滚而上。
拉上窗帘。
次日到甜品店打工，阿虎没来帮老板忙，跑到东京游玩，准备的礼品没能送出。
老板眼底泛起青色，打了个哈欠，“黑手党越来越过分了。”
“昨天晚上的爆炸吗？”
“对啊，听杂货铺老板说，因为港口黑手党在追捕什么人，最后连炸弹都动用了。二层高的小楼，今早只剩下了废墟。”
不由得担心乱步，在福泽先生的保护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福泽先生周身的气势就像一名武功高强的武士。
话说，福泽先生本名会是什么呢？
福泽谕吉？哈哈，不太可能吧。
午饭选择去吃咖喱。
因为乱步猫猫舌头，家里的咖喱总会做成甜的，不怎么辣，我也很喜欢就是了。不过有的时候总是喜欢挑战一些刺激的东西。
老板推荐给我一家据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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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很久的店面，待客所用木桌子隐约能闻到丰富的香料味道。
客人很多，在靠墙处，一个红头发男孩旁边找到了位置。
他的菜品制作完成，店员小哥扬声道：“嗨，您的十倍激辣咖喱，请慢用。”
哇，十倍！偷偷瞟了一眼盘子，真人不露……头发颜色就像是辣椒呢。
等餐间隙惊奇又看几眼，最后对上少年的目光。
“不好意思。”对他抱歉一笑。
“啊，没什么。”少年声音波澜不惊。
——以为这就是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
下午，面不改色吃下十倍激辣咖喱的少年来到甜品店送包裹。
寄件人写着阿虎。
我们彼此认出，在老板签收时互相点头，便不算辜负午间辣咖喱的美味。
老板将包裹放到收纳柜，边抱怨，“不过去一趟东京而已，用得着寄送这么大的包裹吗？地点给我写到家里啊，怎么带回去好。”
今夜乱步借福泽先生的手机打电话给我。
小小声抱怨了一番福泽先生的料理水平，接着撒娇似的问我今天做了些什么。
一一告诉他。
虽然有些心虚。
说到遇到的红发少年和阿虎从东京寄来的包裹时，乱步叫停。
“稍等一下，包裹？”
“嗯，老板说应该是特产一类的。”
“哎——特产吗？”乱步那边响起键盘的敲击声，片刻，他严肃道：“包裹里不是特产。”
“不是？”
“总之，凉子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出门，乱步大人会去解决的。”
突然，如昨晚一般，屋外又响起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距离更近了。
心头升起不安。
不是包裹，爆炸，声音很近。
我记得，老板下班时候并没有带走包裹。
“乱步。”我问：“包裹里是什么？”
“炸弹，具体我会向你解释，绝对——”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妥协似的大声叹气，然后说：
“——二十分钟后，二十分钟后凉子再到甜品店。”
“好。”我点头。
穿好鞋，等在玄关，听着时钟滴答滴答，指针一格一格，仿佛划在胸口。
世事变化无常。
昨天在这里想的还是酸涩的恋爱呢。
二十分钟后。
沉睡的中华街被爆破声叫醒，警笛声盖过焦黑的木头哀鸣，火焰味道残存在空气里，一线泥水缓缓流过鞋底。
好吵，好难闻。
匆匆赶来的店长冲下计程车，跪在废墟前痛哭。
被大火牵连的商铺老板同样在悲伤。
更吵了。
我捂着耳朵，踉跄想逃离，可是老板还在这里。
横滨标志性的□□五角大楼划破夜空。
承受不住噪音，即将倒地的那一刻，略显单薄的身体接住了我，味道是甜的。
乱步。
带着福泽先生赠予的眼镜，完全不同于黑夜的翠绿眼睛，单只镜片反出凌厉光芒。
“没事了，凉子，不用害怕，我会将事件解决的。”
明明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说的什么大话？
可我却从心底感到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