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金水 作品
3. 第 3 章
猫猫最近在找新的工作。
两人心知肚明，提供“甜点心品鉴官”的工作不过是提供一个落脚的地方。紧紧依靠一个人在甜品店不算丰厚的工资，只会双双饿死在横滨街头。
即便因为学会做点心工资有所上升也一样。
世道不稳，因为红头发小孩划了港口黑手党干事的车子，一整条街的红头发小孩一夜之间死于非命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两个十四岁小孩子独自在公寓里住了这么久没被登门抢劫，多亏不远处就是“还算有点作用”的警局。
乱七八糟。
乱七八糟。
横滨是个什么都乱七八糟的城市。
虽然很支持乱步找新的工作，每天下班看见他刚刚回来还是有些担心，他笑嘻嘻，毫不在意说着今天又被一家会社拒绝，最后戳穿社长偷偷挪用会社资金的事实遭到驱逐。
“有被打伤吗？”
“没有啦没有啦，我跑的很快，就知道说出实话会被这样对待，为什么啊？明明他们也在查资金去向不是吗？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要那么多大人一起去查？为什么查出来了不公布还要接着装模作样查下去啊？”乱步躺在榻榻米上，“搞不懂——搞不懂——一开始说真心话不就得了，为什么要一一隐瞒。”
又是那么长一段话。
和乱步相处，最难以磨合地方。
不是烦躁，只是因为太长了听不太懂。
尽力去理解话语表面意思，尽力去理解乱步的疑问，凭借过往经验回答：
“呃，呃，因为工作做完的话，会被当做没用开除？”
“是这样吗？”
“是吧。”把从网络上了解到的上班族摸鱼讲给乱步听。
“是嘛是嘛。”乱步点头，略过又开始说起别的，比如港口的海鸥；以为是普通人实际工作是杀手的路人；用500円买到了三个球的冰淇淋。
一边听，一边尽力回答，一边准备晚饭。
身后突然安静。
我转身，乱步敬佩的看着我，接着说了一句：
“凉子，耐心真好。”
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一个月后乱步接受了政府的求职活动补助，是世界大战后针对具有求职意愿的未成年人，政府提出的补助失业者的对策。
穿着第一次见面的一套式制服。
将帽子带在他的头上，我说：“加油！超级超级厉害的乱步君！”
“了解！”
乱步气势高昂地去政府提供的商社面试。
……
……
我就说横滨的政府不靠谱！
孩子出去天黑了也没回来！
到底哪家会社面试要面到晚上！
我焦虑地坐在玄关。
要去找吗？可是晚上的横滨不亚于晚上的哥谭。可是乱步还是个小孩子。可是压根打不过黑手党，不，流窜的混混也打不过，不，随便一个力气大的就能扭断我的脖子。
可是。
可是。
我猛地站起身。
小刀，强光手电，辣椒水喷雾，还有效用未知的电棍。
就这样。
穿越这么久，第一次在天黑之后走出房门。
——结果被堵在小巷子里。
“小妹妹，横滨的夜路不好走。”长发刀疤脸甩着蝴蝶刀，狞笑着用刀刃抬起我的下巴，“总该给点什么见面礼才对。”
“有钱，可以给你。”
“嗤。三瓜俩枣。老子要的不是你兜里那点钢镚，你有一套房子——对吧？”
原来一早就打探过消息。
另一个肥头大耳的黄发男猥琐笑，“嘿嘿，还有，长的倒是挺可爱嘛你，陪哥几个玩几天怎么样？”
财色双图。
完蛋了。
短暂的横滨穿越之旅就此结束，希望死亡之后，迎来回到原世界的新生。
只是抛下乱步很抱歉。
不会恨因为乱步晚上迟迟不回，走出家门是我选择的，甚至说如果接下来自杀成功连围堵我的混混们也不会恨——被折磨死掉除外。
被说圣母也好。
会怪，但不会恨，横滨城市的痛点在于大战之后战败国地方政府的不作为，以及黑手党的太作为，空隙中苟延残喘的普通民众或许有选择的权利，更多只能在垃圾桶里谋食、垃圾桶边争斗、垃圾桶下死去。
大人小孩皆如此。
和平难得。
中华街那么安宁的外表，几家商户老板胸口横穿一道狰狞的刀痕，或者左手少掉几根曾经灵活的手指。
我咬牙，谋算何种角度能够干脆利落撞上刀尖，直接将气管割断，略微少些痛苦。
以为死定了。
还活着。
精神高度紧张，眼前闪过长时间的白光，似乎有铅体文字从眼前飘过，以为是幻觉。
不。
是真的啊！
面前五个人不约而同的失力倒下。本该双腿发软的自己却充满力量的站立着，脑海中出现一段文字：
能力名——「管理学」。
管理以自身为圆心方圆十五米内生物除生命外所有，可根据自身意念从新进行有效分配，分配对象不止限于自身。
——什么？
这是什么？
能力？
横滨还有这种东西存在？
对哦，听到过中华街老板讨论“拥有特殊才能的人”这种事。
我也是吗？
反应过来大口大口喘气。
趁混混没有恢复，一个个用电棍电上几分钟，逃也似的跑出巷子。
八点左右的横滨灯火仍算明亮，紧赶慢赶走去商社的路上，经过街口的世界剧场时碰到了乱步。
剧院内一头银发，个子很高，单看脸就觉得凶巴巴的男人正向这个方向看来。
“凉子！”乱步三两步跳到我面前，“你出来找我啦！”快乐神情看到我正脸那一刻消失不见。
“脖子。流窜的田中五人组。”翠绿的眼睛张开，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我脖子上的血痕，婴儿肥未消掉的脸上展露危险。
田中？五人组……哦，刚才围堵的五个人。
已经解决了所以不重要。我看向剧场门口停留的警车，剧院内穿着和服带围巾的可怕银发男人，拽了拽乱步的披风。
“这个没关系啦，之后再告诉你。”凑到耳边问：“你怎么在剧院门口，没事吗？警察。”
仔细看了看我，认定真的没事乱步才重新恢复闪亮的、如同破茧了的蝴蝶一般的笑容，“没事没事。世界上的人都像婴儿一般脆弱，乱步大人会利用世界上最棒的异能——「超推理」保护他们！哈哈哈哈哈！还有凉子你！”拍西瓜似的使劲拍了拍我的头。
乱步也有异能？
眨了两下眼睛。
乱步将我推向走来的银发男人，“福泽先生，麻烦你先保护一下凉子！名侦探现在要坐上警车探破大案子了。”
“名侦探？”
“嗯哼。”点点太阳穴，“原来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恨我，只不过他们像笨笨的婴儿一样，心情真是痛快！我终于明白自己是什么人了！”张扬肆意。
原来如此。
我摸摸乱步的头发，“不愧是名侦探呢！乱步君。”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福泽先生问：“乱步，这是？”
“凉子，小林凉子，是朋友。”乱步拍我的头，眨了眨眼睛，“我最好的朋友，暂且拜托福泽先生你啦！”
乱步坐上警车。
世界剧场的落地立牌款式做的真不错呢。我分心感慨。
银发男人望着远去的车影，嘴角抽搐着。
我仰着头看一脸无语的福泽先生，问：“真的吗？”
“什么？”
“世界上的人都比乱步笨，大人也是吗？”
“……所以说如何造成的思想？乱步是有超出常人才能的孩子，父母为了保护他能够以普通人的身份学习正义与美德，为乱步编织出一个透明的茧。世人确实大部分比乱步愚笨。”
长句子，大概意思能够听懂。
我点点头，跟在福泽先生身后。
即便是奇妙的横滨，大人智商也是正常的。
啊，之前白白担心了。
试想大城市里一半的如同乱步一般聪明的人。多么幸运，又多么可怕。
“你……”福泽先生询问完事件，“要跟着我吗？”说完很是后悔牙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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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
深深给福泽先生鞠躬，“非常感谢您福泽先生！乱步之前一直被认知所困扰，个人原因我也没办法帮他走出困境。您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福泽先生表情僵住。
出错了吗？我直起身，偏头看他。
表情更僵硬了。
唔。大概是影响了他做事情。知道乱步没事，他身边有个强壮的男士和警察保护，就放心了。
正要道别，被摸头了。
手法有些粗糙。抚摸的男人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想不通手掌怎么不听使唤。不过是开解了乱步的人怎么摸也没关系。顺着蹭了蹭，向福泽先生告别。
“请您尽情去做要做的事情吧！我能够保护自己的安全的。”踮起脚尖，不知为何总感觉应该悄悄的在人耳边说：“我好像是异能者。而且家里距离剧院不算很远。”
因为身高，即便踮起脚尖也没办法在耳边悄悄说话。
————————————————————
不，虽然不知道面前小姑娘的“好像”从哪里得来，真的在横滨夜晚丢下她并非福泽信奉的道义。
只好作为暂时的监护人，带着她来到剧场后台被拿来充当临时侦讯室的化妆室。
事件解决再考虑护送回家的事情。
房间里有三名监事警官和伪装杀人事件的村上。
与乱步跳脱的性格不同，名叫小林凉子的女孩十分安静，无论陷入麻烦里的大人们对所犯下的罪行进行怎样的描述，安静的、认为理所应当的接受丑陋的一切。
怪不得乱步在表演厅剧目开始时的宣泄里，这样说：
“为什么？我不明白任何事，也不明白任何人！为什么大人会这样？为什么世人会这样？除了凉子，没有人愿意替我解释！”
十四岁的凉子同样陷入乱步父母精心编织的保护网里，从“世界上的人都比乱步笨，大人也是吗”即可看出。
比之乱步幸运的是，凉子没有陷入愤世嫉俗的自我怀疑中，对世界十分包容。
包容与众不同的乱步，尽其所能作出解释；包容奇思妙想的罪犯，不为其感到慌张；包容“好像出现”的异能。
异能。
福泽在村上的忏悔里，抽空看了眼专注倾听的凉子。
——————————————————————
“为什么联络不上！”
福泽先生吼叫。
并排的三名警官正通过电话和同事交换情报。
乱步方才解决的案件又出现了新的被害人，明明凶手村上先生在警方的看守下无法作案。
与此同时乘坐警车的乱步此时下落不明。
“我说过了，没有接到侦探小弟抵达警署的联络啊，福泽师傅。就出发时间来看，还没有抵达实在很奇怪——”一名警官解释。
那么，我猜测，既然这起事件由两种犯行构成，乱步不可能不知道事件并未告一段落，也就没有必要返回警署做笔录。
福泽先生询问警官，“和乱步一同前往警察署的警官叫什么名字？”
“是三田村巡查长。”
福泽先生想通已经发生过的，并且担心可能会在未来发生的，面容严肃，气势惊人。
“那个——”我说：“要不要去看一下正门口的落地立牌？”
乱步似乎在下面放了什么东西。
临走时候，他冲我眨眼，眼风曾经瞟到过那里。
一高一矮两个人大步穿越大厅，来到正门入口，落地立牌下果然压着一张名片，空白背面以幼稚铅笔字写着：
“凶手是三田村，
去找拐杖！”
乱步的笔迹。
他正在做危险的事情。
我并不能帮上忙，年幼的身体、新生的异能，是体格高大的福泽先生救援路上的累赘。
“先生，普通的小孩子遇到困难，应该找值得信任的警察对吗？”
被打断思考的福泽愣了一下，“……常理上说是的。”
“那么。”我冲他笑，“我就先去寻求警察的帮助了。”
又不经意问：“是福泽先生发掘乱步的才能的，对吧？”
福泽先生双眼震惊地睁大，片刻，说：“……是的。”
两人心知肚明，提供“甜点心品鉴官”的工作不过是提供一个落脚的地方。紧紧依靠一个人在甜品店不算丰厚的工资，只会双双饿死在横滨街头。
即便因为学会做点心工资有所上升也一样。
世道不稳，因为红头发小孩划了港口黑手党干事的车子，一整条街的红头发小孩一夜之间死于非命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两个十四岁小孩子独自在公寓里住了这么久没被登门抢劫，多亏不远处就是“还算有点作用”的警局。
乱七八糟。
乱七八糟。
横滨是个什么都乱七八糟的城市。
虽然很支持乱步找新的工作，每天下班看见他刚刚回来还是有些担心，他笑嘻嘻，毫不在意说着今天又被一家会社拒绝，最后戳穿社长偷偷挪用会社资金的事实遭到驱逐。
“有被打伤吗？”
“没有啦没有啦，我跑的很快，就知道说出实话会被这样对待，为什么啊？明明他们也在查资金去向不是吗？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要那么多大人一起去查？为什么查出来了不公布还要接着装模作样查下去啊？”乱步躺在榻榻米上，“搞不懂——搞不懂——一开始说真心话不就得了，为什么要一一隐瞒。”
又是那么长一段话。
和乱步相处，最难以磨合地方。
不是烦躁，只是因为太长了听不太懂。
尽力去理解话语表面意思，尽力去理解乱步的疑问，凭借过往经验回答：
“呃，呃，因为工作做完的话，会被当做没用开除？”
“是这样吗？”
“是吧。”把从网络上了解到的上班族摸鱼讲给乱步听。
“是嘛是嘛。”乱步点头，略过又开始说起别的，比如港口的海鸥；以为是普通人实际工作是杀手的路人；用500円买到了三个球的冰淇淋。
一边听，一边尽力回答，一边准备晚饭。
身后突然安静。
我转身，乱步敬佩的看着我，接着说了一句：
“凉子，耐心真好。”
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一个月后乱步接受了政府的求职活动补助，是世界大战后针对具有求职意愿的未成年人，政府提出的补助失业者的对策。
穿着第一次见面的一套式制服。
将帽子带在他的头上，我说：“加油！超级超级厉害的乱步君！”
“了解！”
乱步气势高昂地去政府提供的商社面试。
……
……
我就说横滨的政府不靠谱！
孩子出去天黑了也没回来！
到底哪家会社面试要面到晚上！
我焦虑地坐在玄关。
要去找吗？可是晚上的横滨不亚于晚上的哥谭。可是乱步还是个小孩子。可是压根打不过黑手党，不，流窜的混混也打不过，不，随便一个力气大的就能扭断我的脖子。
可是。
可是。
我猛地站起身。
小刀，强光手电，辣椒水喷雾，还有效用未知的电棍。
就这样。
穿越这么久，第一次在天黑之后走出房门。
——结果被堵在小巷子里。
“小妹妹，横滨的夜路不好走。”长发刀疤脸甩着蝴蝶刀，狞笑着用刀刃抬起我的下巴，“总该给点什么见面礼才对。”
“有钱，可以给你。”
“嗤。三瓜俩枣。老子要的不是你兜里那点钢镚，你有一套房子——对吧？”
原来一早就打探过消息。
另一个肥头大耳的黄发男猥琐笑，“嘿嘿，还有，长的倒是挺可爱嘛你，陪哥几个玩几天怎么样？”
财色双图。
完蛋了。
短暂的横滨穿越之旅就此结束，希望死亡之后，迎来回到原世界的新生。
只是抛下乱步很抱歉。
不会恨因为乱步晚上迟迟不回，走出家门是我选择的，甚至说如果接下来自杀成功连围堵我的混混们也不会恨——被折磨死掉除外。
被说圣母也好。
会怪，但不会恨，横滨城市的痛点在于大战之后战败国地方政府的不作为，以及黑手党的太作为，空隙中苟延残喘的普通民众或许有选择的权利，更多只能在垃圾桶里谋食、垃圾桶边争斗、垃圾桶下死去。
大人小孩皆如此。
和平难得。
中华街那么安宁的外表，几家商户老板胸口横穿一道狰狞的刀痕，或者左手少掉几根曾经灵活的手指。
我咬牙，谋算何种角度能够干脆利落撞上刀尖，直接将气管割断，略微少些痛苦。
以为死定了。
还活着。
精神高度紧张，眼前闪过长时间的白光，似乎有铅体文字从眼前飘过，以为是幻觉。
不。
是真的啊！
面前五个人不约而同的失力倒下。本该双腿发软的自己却充满力量的站立着，脑海中出现一段文字：
能力名——「管理学」。
管理以自身为圆心方圆十五米内生物除生命外所有，可根据自身意念从新进行有效分配，分配对象不止限于自身。
——什么？
这是什么？
能力？
横滨还有这种东西存在？
对哦，听到过中华街老板讨论“拥有特殊才能的人”这种事。
我也是吗？
反应过来大口大口喘气。
趁混混没有恢复，一个个用电棍电上几分钟，逃也似的跑出巷子。
八点左右的横滨灯火仍算明亮，紧赶慢赶走去商社的路上，经过街口的世界剧场时碰到了乱步。
剧院内一头银发，个子很高，单看脸就觉得凶巴巴的男人正向这个方向看来。
“凉子！”乱步三两步跳到我面前，“你出来找我啦！”快乐神情看到我正脸那一刻消失不见。
“脖子。流窜的田中五人组。”翠绿的眼睛张开，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我脖子上的血痕，婴儿肥未消掉的脸上展露危险。
田中？五人组……哦，刚才围堵的五个人。
已经解决了所以不重要。我看向剧场门口停留的警车，剧院内穿着和服带围巾的可怕银发男人，拽了拽乱步的披风。
“这个没关系啦，之后再告诉你。”凑到耳边问：“你怎么在剧院门口，没事吗？警察。”
仔细看了看我，认定真的没事乱步才重新恢复闪亮的、如同破茧了的蝴蝶一般的笑容，“没事没事。世界上的人都像婴儿一般脆弱，乱步大人会利用世界上最棒的异能——「超推理」保护他们！哈哈哈哈哈！还有凉子你！”拍西瓜似的使劲拍了拍我的头。
乱步也有异能？
眨了两下眼睛。
乱步将我推向走来的银发男人，“福泽先生，麻烦你先保护一下凉子！名侦探现在要坐上警车探破大案子了。”
“名侦探？”
“嗯哼。”点点太阳穴，“原来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恨我，只不过他们像笨笨的婴儿一样，心情真是痛快！我终于明白自己是什么人了！”张扬肆意。
原来如此。
我摸摸乱步的头发，“不愧是名侦探呢！乱步君。”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福泽先生问：“乱步，这是？”
“凉子，小林凉子，是朋友。”乱步拍我的头，眨了眨眼睛，“我最好的朋友，暂且拜托福泽先生你啦！”
乱步坐上警车。
世界剧场的落地立牌款式做的真不错呢。我分心感慨。
银发男人望着远去的车影，嘴角抽搐着。
我仰着头看一脸无语的福泽先生，问：“真的吗？”
“什么？”
“世界上的人都比乱步笨，大人也是吗？”
“……所以说如何造成的思想？乱步是有超出常人才能的孩子，父母为了保护他能够以普通人的身份学习正义与美德，为乱步编织出一个透明的茧。世人确实大部分比乱步愚笨。”
长句子，大概意思能够听懂。
我点点头，跟在福泽先生身后。
即便是奇妙的横滨，大人智商也是正常的。
啊，之前白白担心了。
试想大城市里一半的如同乱步一般聪明的人。多么幸运，又多么可怕。
“你……”福泽先生询问完事件，“要跟着我吗？”说完很是后悔牙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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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给福泽先生鞠躬，“非常感谢您福泽先生！乱步之前一直被认知所困扰，个人原因我也没办法帮他走出困境。您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福泽先生表情僵住。
出错了吗？我直起身，偏头看他。
表情更僵硬了。
唔。大概是影响了他做事情。知道乱步没事，他身边有个强壮的男士和警察保护，就放心了。
正要道别，被摸头了。
手法有些粗糙。抚摸的男人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想不通手掌怎么不听使唤。不过是开解了乱步的人怎么摸也没关系。顺着蹭了蹭，向福泽先生告别。
“请您尽情去做要做的事情吧！我能够保护自己的安全的。”踮起脚尖，不知为何总感觉应该悄悄的在人耳边说：“我好像是异能者。而且家里距离剧院不算很远。”
因为身高，即便踮起脚尖也没办法在耳边悄悄说话。
————————————————————
不，虽然不知道面前小姑娘的“好像”从哪里得来，真的在横滨夜晚丢下她并非福泽信奉的道义。
只好作为暂时的监护人，带着她来到剧场后台被拿来充当临时侦讯室的化妆室。
事件解决再考虑护送回家的事情。
房间里有三名监事警官和伪装杀人事件的村上。
与乱步跳脱的性格不同，名叫小林凉子的女孩十分安静，无论陷入麻烦里的大人们对所犯下的罪行进行怎样的描述，安静的、认为理所应当的接受丑陋的一切。
怪不得乱步在表演厅剧目开始时的宣泄里，这样说：
“为什么？我不明白任何事，也不明白任何人！为什么大人会这样？为什么世人会这样？除了凉子，没有人愿意替我解释！”
十四岁的凉子同样陷入乱步父母精心编织的保护网里，从“世界上的人都比乱步笨，大人也是吗”即可看出。
比之乱步幸运的是，凉子没有陷入愤世嫉俗的自我怀疑中，对世界十分包容。
包容与众不同的乱步，尽其所能作出解释；包容奇思妙想的罪犯，不为其感到慌张；包容“好像出现”的异能。
异能。
福泽在村上的忏悔里，抽空看了眼专注倾听的凉子。
——————————————————————
“为什么联络不上！”
福泽先生吼叫。
并排的三名警官正通过电话和同事交换情报。
乱步方才解决的案件又出现了新的被害人，明明凶手村上先生在警方的看守下无法作案。
与此同时乘坐警车的乱步此时下落不明。
“我说过了，没有接到侦探小弟抵达警署的联络啊，福泽师傅。就出发时间来看，还没有抵达实在很奇怪——”一名警官解释。
那么，我猜测，既然这起事件由两种犯行构成，乱步不可能不知道事件并未告一段落，也就没有必要返回警署做笔录。
福泽先生询问警官，“和乱步一同前往警察署的警官叫什么名字？”
“是三田村巡查长。”
福泽先生想通已经发生过的，并且担心可能会在未来发生的，面容严肃，气势惊人。
“那个——”我说：“要不要去看一下正门口的落地立牌？”
乱步似乎在下面放了什么东西。
临走时候，他冲我眨眼，眼风曾经瞟到过那里。
一高一矮两个人大步穿越大厅，来到正门入口，落地立牌下果然压着一张名片，空白背面以幼稚铅笔字写着：
“凶手是三田村，
去找拐杖！”
乱步的笔迹。
他正在做危险的事情。
我并不能帮上忙，年幼的身体、新生的异能，是体格高大的福泽先生救援路上的累赘。
“先生，普通的小孩子遇到困难，应该找值得信任的警察对吗？”
被打断思考的福泽愣了一下，“……常理上说是的。”
“那么。”我冲他笑，“我就先去寻求警察的帮助了。”
又不经意问：“是福泽先生发掘乱步的才能的，对吧？”
福泽先生双眼震惊地睁大，片刻，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