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淮 作品

75. 冤家路窄

陆轩听闻杜庆要只身前往赤鹰山,平静的脸庞布满的愁云,他忧心道:“你要去赤鹰山?自赤云寨的寨主下山之后,寨子里的事物都交由他们的二把手打理,听闻这位副寨主为人狠厉,烧杀掳掠坏事做尽。”


杜庆曾经也和赤云寨的副寨主驰痕有过几面之缘,那时就觉得此人面露凶相,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驰痕是驰运救下的小乞丐,因为不记得其姓名,驰运就冠以自己的姓氏将他留在身边,当做亲弟弟一般对待,最后驰运把自己一大半的家底交到了驰痕手中。


杜庆没想到多年没见,驰痕竟变得如此心狠手辣,看来他更有必要去上山一趟,亲自去提醒驰运,让他当心驰痕。于是,杜庆调整好情绪后,认真道:“这一趟非去不可,不过陆兄放心,我有点拳脚在身和他们的寨主驰运是旧识,赤云寨里的那些小喽喽不敢对我怎么样。倒是百里姑娘,还需陆兄保护好她的安危。”


陆轩知道杜庆的脾性,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再开口挽留,为让杜庆没有后顾之忧开口向他保证:“既然如此,杜庆就安心去办你的事,至于百里姑娘,她只要在我府上一日,我定拼尽全力护她安危。”


许久没有开口的百里芃听见他们刚才的谈话,眼底浮起一丝担忧,她也深知这一趟非去不可。随后她走到杜庆身旁,叮嘱道:“我知道杜大哥有功夫在身,但也好时刻注意安全,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赤云寨里人多势众,不要吃眼前亏。”如若实在拿不到百年辛夷,她就挑灯夜读专研袁壑留给他的医书秘典,总能找到解决之法,但杜庆若是因为而身有不测,她这辈子都会良心难安。


将近五更时分,百里芃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南苑的厢房。


她进屋后将整个屋子都环视了一圈,虽然眼前的房间没有她原来的那般宽敞,但也算干净整洁,忙活了大半夜,她的身体一沾到床榻被褥就快速进入了梦乡。


而西川城东,一袭夜行衣的杜庆策马扬鞭出城后沿着郊外疾驰而去。


陆轩招呼完百里芃打算回房时,路过北苑的客房时,看到房内还亮起烛火,他刚想过去敲门,那道门就被人打开了。


还没等陆轩出声,屋内的人就先开口:“我刚才听见前院闹哄哄的,可是府中来了贵客?”


“谢大人怎么还没睡?是身体哪有不适吗?”


谢咎闻言摇了摇头,自顾转身走进了屋内,陆轩转动轮椅滚轮,跟了过去。


“在你府上歇息了几日已经好多了,正打算明日找你辞行,没想到这会遇见了你。”虽然陆府不算大,但陆轩也有自己的事物在身,既然现在见到了他,谢咎索性就把辞行一事说了出来。


谢咎自那晚从药池“落荒而逃”后,他一路加马加鞭赶到了西川,当他亲自来到西川,才看见原本也还算繁荣的边城之地如今大变样,城里兵荒马乱,城外百姓流离失所。


另外,谢咎自从泡了所谓的药浴,他的身体就不同往日,原本从京城赶往江都,他可以马不停蹄不到一天一夜他就能赶到,而他此次从青州赶往西川一路上歇了三四次,耗时两天多才到。


一路奔波,加上身体的元气还未恢复,他到达西川那晚,晕倒在了一户大户人家的府邸门口,待他醒来后才得知救他的是陆轩,当年他父亲当选城主,其中少不了谢咎的姑母和义父暗中搭桥。


只是,谢咎自从去往京城后,就没有再和陆轩见过面,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陆轩听见谢咎有辞别之意,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深知官居高位的谢咎事物繁忙,但他一想到那日在门口看见虚弱昏倒在门口的情景,还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我知道谢大人有要事在身,但大人的身体也要保重,等我明日让赵大夫为你诊脉后再做定夺如何?”


谢咎闻声点了点头,可是他心里想的却是,不管明日的结论如何,他都不能继续在陆府里耽误时日。


待陆轩离开北苑后,天边已经亮起了一抹鱼肚白。


夜晚的城主府内烛火通明,沈元清带着子彦来到了城主府,没想到竟被城主府的下人拦在了门口快一炷香的时间,好不容易进到城主府内,逍遥快活的陆铮喝得咛叮大醉,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待子彦的一桶凉水浇了下去,醉酒的陆铮才清醒了些许。突然闯入的沈元清扰了陆铮的美梦,借着几分醉意,他根本不认沈元清是当今二皇子,而且就算是,也不过是不受圣上倚重,又失了储君之位的皇子而已,更何况他现在就只带了一个护卫,对他陆铮来说不足为俱。


直到子彦抽出腰间的佩剑横在陆铮的颈部,并亮出了沈元清的黄金令牌,陆铮才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翌日上午,陆府后花园。


百里芃自昨晚躺下后一觉睡到了第二日的辰时,她起身时,发现陆府的侍女春桃已经备好了洗脸水和换洗的衣物,再放眼望去,桌上还放着一个食盒。


想不到这位陆家大公子如此贴心细致,百里芃忍不住暗自称赞着陆轩。


半个时辰后,百里芃梳洗一番后简单用了早饭,打算去花园里散散心,也顺便熟悉一下陆府的环境。


百里芃昨晚一夜无梦,睡眠质量极佳,即便只睡了几个小时,也倍感精神,连走起路来脚步都变得轻盈了些。


百里芃绕着池塘逛了一圈,她看到池塘边的假山旁有一座凉亭,她打算先去亭子里歇歇脚。


她朝着凉亭方向走了过去,她还没走近,就远远看到凉亭里坐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因为被部分假山挡住视线,她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她想起昨晚初见陆轩时,他也是一身素色衣裳,她便以为那被背影就是陆轩。


于是百里芃还未走近,就对着背影喊了一声:“早啊陆轩。”


凉亭里的身影听闻身后的呼声后背顿时微僵,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端在手中的茶盏也因为突然的晃动洒了些许茶水。


谢咎没想到来人和陆轩是相识,甚至还到了直呼其名的地步。


百里芃以为陆轩没听见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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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重新喊了一声:“陆轩?”


谢咎原本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当他再一次听见熟悉的声音后,这才不得不相信身后之人就是百里芃。他忽然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脸庞,放下茶盏后猛然站起身,在百里芃赶来之前从凉亭的另一边快速离去,因为他屈着腿在凉亭里坐了好一会腿脚已经发麻,谢咎拖着沉重又不听使唤的腿走得有些艰难,他一瘸一拐的模样看起来竟有些滑稽。


待百里芃爬上凉亭,才看清对面仓皇而逃之人。她看见腿脚完好的背影,才惊觉刚才坐在这里的人并非陆轩。


百里芃看着一瘸一拐的身影,她的脑海里浮现新婚夜那晚,半夜醒来时,她睡眼朦胧间看到了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在她房里蹦跶。而那晚,她的新房内只有麦浪。


看着人影逐渐跑远,她立刻意识到此人不太对劲。为何看到她就跑……难不成刚才那个人是麦浪?不容她多想,她也抬脚朝着谢咎刚才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假山后,张齐推着陆轩来到了凉亭,他老远就看到了匆忙跑开的百里芃。张齐疑惑的看向了陆轩,好奇询问:“刚才那位可是百里姑娘?看她的样子好像是遇到了什么着急的事。”


刚才用早饭时陆轩没有见到谢咎,之后谢咎派人来传话说约在凉亭相见,可陆轩赶来时除了刚才着急跑开的百里芃,他并没有看到谢咎的身影。


陆轩收起思绪,微微侧头开口吩咐身后的张齐:“走,我们也去北苑瞧瞧。”


谢咎快步流星跑回到房里,他紧绷着脸四下翻动着屋内的物品,终于在书案的书堆下找到放置了几天的面具,他原本想将面具丢掉,压在书堆下就忘了这回事。


当谢咎将面具重新戴在脸上,房门口响起了百里芃的声音。


“麦浪?”百里芃望着屋内一抹站得笔直的白影,不可置信喊出声。她说完没等谢咎回答,径直走到谢咎身边,一把拽着谢咎的手臂将他转了过来,厉声质问:“你是不是麦浪?为何看到我就跑?”


谢咎被一股重力拽过身,两人四目相对,谢咎清楚看到对面那双,正在酝酿着怒火的双眸里闪过一丝错愕和失落。


谢咎紧盯着百里芃的双眼,张了张嘴用他的原声开口:“在下谢无延,没想到与百里姑娘又见面了。”


谢无延?当她盯着谢咎此刻的面具仔细一看时,发现它确实和之前在医馆里见到的那枚面具相似。


当熟悉的声音入耳,百里芃的心中怒火又迅速窜起,她抬手拽住了谢咎的前襟,而自己的脸也往前凑了几分,她盯着谢咎的双眼再次质问:“胡说,你刚才看到我就跑,我看你分明就是那天杀的麦浪!”她说完踮起脚想要扯下谢咎脸上的面具看一看他的真容。


哪知百里芃的力气稍大了点,谢咎变麻的双腿里血液还未完全循环开,导致脚下忽然一趔趄,他的身体往后倒直接磕在了桌子边沿。因为百里芃此刻正拽着谢咎的前襟,也跟着谢咎的方向倒了下去,直到谢咎伸出双手撑在桌面才将自己的身体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