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淮 作品

65. 被迫共浴

约莫过来一炷香的功夫,袁壑才将一切都准备妥当,而谢咎也被杜庆移动到了冒着热气的药池里,待杜庆忙活完,袁壑便站在凉亭外等着他,还有几句特别重要的话得再交代给杜庆才放心。


袁壑看着杜庆掀开纱幔走出来,他立即上前拉着他走到了一边,认真嘱咐道:“你派人守好后山入口,这几日不可让人前来打搅,特别是那位大皇子,你要想好应对之策,这期间若出现差池,他们两人的性命都将不保。”袁壑沉着脸,语气严肃又认真。


“义父,这么做对百里姑娘无害吧?虽然我是想让她救谢无延,但我也不能看着她以身犯险。”不知为何,杜庆的心里有一丝不安,也不知道这个觉得是对还是错。


袁壑看着杜庆纠结的模样思虑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其实也不是完全无害,孤男寡女在宽衣解带的情况下同处几日,若是传了出去,后果你可想而知。”


杜庆听完脸色大惊,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药池才惊觉义父的用意。


杜庆拉着袁壑的手臂,着急开口:“义父是想他们一同使用药浴之法解毒?可是百里姑娘是个清白姑娘,这么做怕是不妥……”


袁壑也是一脸无奈,听着杜庆聒噪的声音连忙出声打断了他的话音,一开口语气也变得烦躁。


“所以我让你守好后山入口啊,至于这二人,他们不说,我们也不说,还有谁知道?”袁壑说罢就对杜庆挥了挥手,催促道:“你先回去盯着百里靖,他有什么情况立即来告诉我。然后你天黑之前准备些吃食过来。”


袁壑将杜庆打发走后,这才重新走进了凉亭之中。


袁壑还没走近,就对着百里芃的背影开口:“对了小丫头,在这之前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啊?我也得答应你条件?”要钱她没有,要人……百里芃连忙摇了摇头,她现在反悔来得及吗?


“你放心这可不是赔本的买卖,保你听了一定很开心。”袁壑见百里芃有所顾虑,又继续开口。


百里芃看着袁壑说着这么信誓坦坦就姑且信他一回,只要不赔本什么都好说!


然而当袁壑他把那所谓的要求说出来时,百里芃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难以置信的盯着袁壑看了好一会,才伸出一只大肉手往袁壑的额头上探了一下,自顾开口:“合着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在白日里说胡话?”


“能不能严肃一点,我刚才给你说的都是很重要的事,还有我这些宝贝也一并交于你,你闲暇之余可以拿出观摩。”他说着突然把视线看向了如死尸一般昏迷不醒的谢咎,又继续道:“若你想实践也不是不可以,记得多找几个身子骨英朗一点的,像这种沾染点毒气就要死不活的柔弱之人就算了。”


袁壑随口而说的话,无形中又把谢咎给贬了一遍,但凡他有点意识,估计都很跳起来还一嘴。


百里芃看见袁壑从药池边取下一块铺路石,像变戏法一样,从地洞里掏出一叠医书展示在她面前,她的视线从最上面的一本扫过,封面上写着的是《杂病秘典》,她拿开最上面的一本后,看见第二本写的是《百草经》。


百里芃只翻了两本就没有往下看,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些全都是袁壑的宝贝,是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和成果。而且她还记得之前让他医治父亲都十分不愿意,怎么这会把家底都掏给了自己?百里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袁叔叔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把这些交给我,要是杜大哥知道了会怎么想?”


杜庆若是知道应该会很高兴吧,这下可以心无旁骛去追寻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想到这里,袁壑的眼里多了一丝心酸和无奈。


可转念一想,这或许是冥冥之中有所注定,那场战争里阿素看着死伤无数的战士们愧疚难当,恨自己没有习得医术为他们救治,而如今能将自己的衣钵传于她的女儿,也算是完成了阿素的一个心愿。


百里芃见袁壑迟迟没有应声,她抬起头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一会,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一夜之间,袁壑的鬓角生出了许多白发,而他的面貌看上去也老了几分。


“杜庆他志不在此,如今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若是不嫌弃的话你可以唤我一声师父。”


几经交谈都无果后,百里芃只好按照袁壑的要求将他毕生所著的医典秘方都一一收下。


一番交谈之后,药池疗愈也开始进行,百里芃走进凉亭中央,才发现面前的浴池也是大有乾坤,袁壑按下一个机关后,在一阵轰隆声后,一片巨大的纱幔垂下,将偌大的药池一分为二。


“小丫头,我把药池一分为二,等会需从你手上取些血液放进一浴池中,待一切就绪后,你就在你那边的浴池即可,另外你体内余毒存在多年,若想彻底清除得在这药池里泡够七天,每天不少于三个时辰。”


“不是吧?你是打算让我和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男子,在同一屋檐下共浴?”一泡还是七天,百里芃简直不敢相信子的耳朵,她低头看了一眼圆滚滚又肉乎乎的自己,胖是胖了点,她到底也还是个姑娘家,这传去了还了得?


当然,如果对面的是一个有着八块腹肌,长相貌似潘安的美男子也不是不可。


看着百里芃的顾虑,袁壑又按下了一个机关,霎时间,四周的纱幔缓缓垂下。随后他才看向百里芃开口劝说道:“我这不是把药池都分开了吗?又有纱幔隔着,而且我会在外面守着。”


百里芃环顾一周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虽然有些为难,但只要能解毒回到百里芃原来的样子,索性就豁出去一回,说不定对面的男子样貌复原后是个绝世美男,那她的“牛马”不就有着落了!


百里芃的指间被银针刺破,新鲜的血液顺着指尖,滴在了谢咎所处的药池里,原本溶入了药汁的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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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是浅褐色的,当滴答滴答的血液混入进去,那颜色看起来格外诡异。


“袁叔,这个浴汤的颜色好似怪异,你确定不会泡死人吗?”百里芃看着面前近乎酱油色一样的浴汤连连摆头。


“大不了就死马当活马医,不泡他也是个死。”


然而当百里芃取完血回到自己那一边的浴池时,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这边的浴汤不仅颜色怪异,甚至还散发出一阵恶臭,她还没进去就感到胃里在抗议。


“袁叔你确定没有坑我吗?我这边的水怎么比隔壁的还夸张?”她不解毒了行不行,这哪是什么药池啊,看起来分明和以前在影视剧里看到水牢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不一样,你这里的药材可比那边珍贵多了,光是鹿血我把我的存货都快用完了,我说你就放心去泡个几天瞧瞧,保证你以后会来感谢我!”


箭已经搭在了弦上,姑且就信这老头一回吧。百里芃没有再与袁壑过多交谈,她想到父亲和哥哥还在医馆里等着自己,便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走进了药池。


让百里芃没想到的是,药池的水温很是适宜,泡起来也没有难受的感觉。或许是药池里的药物期了作用,百里芃躺进药池没多久就困意来袭,随后合上双眼进入了沉睡之中。


梦魇中,百里芃看到两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女孩偷偷从一座豪华府邸的侧门出偷溜出门。


“姐姐,我们这么偷偷跑出去万一被爹发现了怎么办?他要是生气会打死我的。”身材纤细身穿湖绿色长裙的姑娘在侧门边面色迟疑。


“漪儿妹妹你别怕,出了什么事我有我顶着,今日是我娘的忌日,我想去她坟前祭拜她。”百里芃说着从身上脱下了鹅黄长衫递到百里漪面前。


“漪儿妹妹若实在害怕,你就穿上我的衣服,被人遇见你就说你是我。”


百里芃这才发现眼前的两个人,是豆蔻年华时期的百里芃和百里漪,此刻的百里芃看起来比百里漪高出半个脑袋,换上白色素锦织金绣花长裙后,衬托出她纤细高挑的身姿,衣袂飞舞跑在林间十分轻盈。


百里芃的视线落在少女的脸庞挪不开眼,原来年少时的自己竟是这么好看。


两个小姑娘出了城门后一路向西,在山林里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目的地,自太阳落山后,夜幕也渐渐降临。


树林的另一边,巡游至此的皇家队伍浩荡前行,由皇太子沈元清为领头带领着皇子武将穿梭在树林间。


“前面那只鹿是我的,谁也别想抢!”少年沈元钰身穿铠甲,手握弓箭瞄准了狂奔不止的野鹿。而此时,他身侧的少年也不示弱,手中的弓箭搭在了弦上,只要猎物过来即可一触而发。


“诶诶诶,我说谢咎,你怎么没点眼力劲,那是三弟瞄准的猎物,你也想抢?”坐在马背上的沈元清气定神闲,他看见谢咎的架势试图出声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