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木鱼 作品
15. 波本の杀意
苏格兰不死心，又抿了一口威士忌。味蕾品尝到酒味的那一秒，他镇定地放下酒杯，拿出绝佳的演技，维持住脸上的一往情深。
往波本面前推了推倒的另一杯酒，苏格兰唇角嘴角翘起的弧度很柔和，尽显情深：“你不试一试吗？绝对令你难忘……波本。”
语气是缠绵缱绻的，眼睛是不敢瞄向波本的。
波本当然没碰那杯酒。
他望着推到自己面前的苏格兰威士忌，又冷眼盯着“新任苏格兰”几秒。忽然笑道，“一天以前，你说你‘爱上’我做的三明治……一天以后，你又‘爱上’了苏格兰威士忌？”
波本咬着重音，灰紫色的瞳孔淬火钢水般。
“青川寛，你很多情嘛。”
苏格兰：“……”
是的，这才是重点。
他心中不禁痛苦闭眼。
看上“安室透的三明治”不算什么；对苏格兰威士忌告白也不算什么。
做一个奇葩、咳，脑回路神奇的恋爱脑小说家兼犯罪分子罢了。组织里能人辈出，他离谱的人设丢到组织里……顶多任人背后蛐蛐的那一类。
但以上两者加起来就很要命了。
已知，上任苏格兰是一名身份暴露的警察；
而波本，是一名卧底多年、身份还未暴露的警察；
再加上，上任苏格兰和波本是一对从小认识的幼驯染。
现在突然跑出一个陌生组织成员，先是对“安室透”肆口妄言，再强硬要求启用本该弃用的“苏格兰”代号，最后还跑到波本面前发神经宣称自己“最爱苏格兰”……
也许别人会以为自己运气不好，只是遇到了精神有问题的新同事，但波本肯定不会想得如此简单。他绝不会相信这是巧合。
对于一名潜伏多年的卧底来讲，能够在险恶复杂的环境中活下来并且身处高位，多疑是毋容置疑的，甚至可以说是必备的。
故“青川寛”做的一系列事情，在波本眼里只有一个信号：自己的身份有暴露的危险。
——青川寛在威胁自己。
这才是令诸伏景光感到极其窒息的缘由。
他太理解幼驯染会怎么想的了。
他也做过卧底。要是在自己卧底期间出现如“青川寛”之流，自己也会疑心病发作，视其为眼中钉。
系统还嫌不够乱，喜滋滋地汇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一次祂的视线移开得很快。大概是认同了‘前任苏格兰’与‘现任苏格兰’有明显差异。奇怪，你到底做了什么？]
与“前任苏格兰”有明显差异的“现任”苏格兰：“……”
他瞥了眼数值面板上的【npC印象值】。
波本咄咄逼人：“我很好奇，你这一次也会写出‘威士忌’化身成精怪，来到人间寻找天假良缘的故事吗？”
被翻旧账的苏格兰：“…………”
调戏幼驯染是要付出代价的。波本面对敌人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称得上睚眦必报。
苏格兰尴尬地灌了口会变成精怪的威士忌，悄悄地深吸一口气。
事已至此，他真的别无选择。
“同一个套路写多了就不新鲜了。”苏格兰笑眯眯地道，戴着黑色手套骨节分明的手指举起酒杯，在灯下炸开一团团光斑，让他湛蓝色眼底流转的笑意盈盈更明显。
“更何况苏格兰威士忌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最爱。”他努力控制向下瞟的心虚眼神，咬着牙继续飙戏，“它的魅力无限。何须化身精怪，我相信任何人只要喝一口，都会爱上它。”
“所以，波本，你真的不尝一尝吗？”他又推了推另一个酒杯。
总之，咬死“青川寛”是个奇葩，总比出门就被一群公安抓住拷进监狱，或者身后中三枪自杀要好。
波本：“……？”
波本望着新任苏格兰真诚推销的眼睛，又低头看了眼酒杯。
苏格兰情深意切地对波本倒了声抱歉：“我虽然爱着你的‘三明治’，但也不得不承认，人的心可以分成很多瓣。不过请你相信，你的作品在我心中始终占有一块位置！”
波本：“…………”
脸上阴阳怪气的笑僵硬了至少两秒。
青、川、寛！
苏格兰：“试一试吧，波本。只需一口，你就会谅解我的朝思暮想。你会发自内心说出‘这才是天下最好喝的酒！’的评价。”
波本忍住皱眉恶寒的反应：“不必了，我不喜欢喝酒。”他想了想，招呼站在角落的老管家，“既然你盛情邀请，也不好让你一个人独饮。”
作为波本手底下的一员，老管家自然也是情报组的人。收集情报已属于本能。他人站在角落里，心思全然放在两名代号成员的交锋上。
刚开始的老管家：新任苏格兰推销苏格兰威士忌，一定暗藏玄机！波本大人慧眼如炬，与站队不明的新任代号成员暗地里因为资料交接而刀光剑影，唇枪舌剑！
听着听着老管家又不太确定了：为什么波本大人会说新任苏格兰“多情”？什么叫“爱上波本大人的三明治”？还有最后新任苏格兰那一句渣男语录又指代什么？
老管家：总觉得他们两人在扯一些很奇怪的东西。这是能字面理解的内容吗！
不不不，两名代号成员一定在进行自己所不知道的暗语交锋！老管家苦苦思索两人对话的含义。
听到上司招呼自己时，老管家更是浑身一颤：难道说自己不小心撞破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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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看自己不顺眼，要除了自己？！可他还没有想出两人到底在讲什么。
酒，喝酒……
酒里有毒！
老管家颤颤巍巍地看了眼自己的上司。
波本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心想有毒正好。到时候正好以“手下中毒，新人有问题为由”，名正言顺地拿下青川寛，让他身后中三枪自杀。朗姆那边也好有交代。
老管家心生悲凉，又颤颤巍巍地看了眼立场不明的苏格兰。
苏格兰喜不自胜，热情招待。
“快来品尝一下。”他贴心地给老管家续了块冰，再塞到他的手里，柔声道，“我很期待你的评价。”
老管家：“……”
吾命休矣！
被两名代号成员围剿，老管家只好含泪喝了口这杯绝版苏格兰威士忌。
咽下去的下一秒，苏格兰便春风和气地询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天下最好喝的酒？”
老管家脱口而出：“好难——”见到新任苏格兰眼神发冷，又急忙改口，“好难得的酒……很特别……”
苏格兰纠正道：“是天下最好喝的酒。”
老管家：“……没错，您说得都没错。”
波本冷眼看着两人互动，遗憾地发现手底下的人并没有毒发的迹象。
系统同样疑惑，友情提醒：[非代号成员的赞美是不能完成任务的。你逼迫他也没用。]
他当然清楚【固定任务】的完成条件是什么。可任务归任务，人设必须立住。苏格兰瞥了眼波本嘴角上扯的礼节性笑脸，却能一眼辨认出他眼睑半垂下的杀意。
“……”苏格兰举杯与老管家相碰，再次含笑道，“既然喜欢，就不要浪费。一口气干了它吧。我这里还有好几瓶没开封呢。就当送给你的见面礼啦。”
老管家：“……真的不必了！我不能夺您所爱！”
他憋着一口气全灌了下去，并且敬佩地看着苏格兰慢悠悠地品尝剩下的半杯酒。
这位看起来是真的很爱！
老管家：难道、难道之前两人对话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老管家：这是他能听到的内容吗！！
-
系统：[恭喜，你的【npC印象值】再创新高，现已达到150分，评价为……]
“好了好了，感谢提醒。”苏格兰在脑海里连忙叫停，深深叹了口气，“后面那句评价就不必告知了。”
系统：[额……]
祂看了一眼数值面板上跳出来的好几个【波本の杀意】，以及大写标红的【危险提醒】。
[不管怎样，恭喜，你现在完全掌控了新的身份卡。]系统还是给苏格兰放了两束烟花以示庆祝。
往波本面前推了推倒的另一杯酒，苏格兰唇角嘴角翘起的弧度很柔和，尽显情深：“你不试一试吗？绝对令你难忘……波本。”
语气是缠绵缱绻的，眼睛是不敢瞄向波本的。
波本当然没碰那杯酒。
他望着推到自己面前的苏格兰威士忌，又冷眼盯着“新任苏格兰”几秒。忽然笑道，“一天以前，你说你‘爱上’我做的三明治……一天以后，你又‘爱上’了苏格兰威士忌？”
波本咬着重音，灰紫色的瞳孔淬火钢水般。
“青川寛，你很多情嘛。”
苏格兰：“……”
是的，这才是重点。
他心中不禁痛苦闭眼。
看上“安室透的三明治”不算什么；对苏格兰威士忌告白也不算什么。
做一个奇葩、咳，脑回路神奇的恋爱脑小说家兼犯罪分子罢了。组织里能人辈出，他离谱的人设丢到组织里……顶多任人背后蛐蛐的那一类。
但以上两者加起来就很要命了。
已知，上任苏格兰是一名身份暴露的警察；
而波本，是一名卧底多年、身份还未暴露的警察；
再加上，上任苏格兰和波本是一对从小认识的幼驯染。
现在突然跑出一个陌生组织成员，先是对“安室透”肆口妄言，再强硬要求启用本该弃用的“苏格兰”代号，最后还跑到波本面前发神经宣称自己“最爱苏格兰”……
也许别人会以为自己运气不好，只是遇到了精神有问题的新同事，但波本肯定不会想得如此简单。他绝不会相信这是巧合。
对于一名潜伏多年的卧底来讲，能够在险恶复杂的环境中活下来并且身处高位，多疑是毋容置疑的，甚至可以说是必备的。
故“青川寛”做的一系列事情，在波本眼里只有一个信号：自己的身份有暴露的危险。
——青川寛在威胁自己。
这才是令诸伏景光感到极其窒息的缘由。
他太理解幼驯染会怎么想的了。
他也做过卧底。要是在自己卧底期间出现如“青川寛”之流，自己也会疑心病发作，视其为眼中钉。
系统还嫌不够乱，喜滋滋地汇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一次祂的视线移开得很快。大概是认同了‘前任苏格兰’与‘现任苏格兰’有明显差异。奇怪，你到底做了什么？]
与“前任苏格兰”有明显差异的“现任”苏格兰：“……”
他瞥了眼数值面板上的【npC印象值】。
波本咄咄逼人：“我很好奇，你这一次也会写出‘威士忌’化身成精怪，来到人间寻找天假良缘的故事吗？”
被翻旧账的苏格兰：“…………”
调戏幼驯染是要付出代价的。波本面对敌人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称得上睚眦必报。
苏格兰尴尬地灌了口会变成精怪的威士忌，悄悄地深吸一口气。
事已至此，他真的别无选择。
“同一个套路写多了就不新鲜了。”苏格兰笑眯眯地道，戴着黑色手套骨节分明的手指举起酒杯，在灯下炸开一团团光斑，让他湛蓝色眼底流转的笑意盈盈更明显。
“更何况苏格兰威士忌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最爱。”他努力控制向下瞟的心虚眼神，咬着牙继续飙戏，“它的魅力无限。何须化身精怪，我相信任何人只要喝一口，都会爱上它。”
“所以，波本，你真的不尝一尝吗？”他又推了推另一个酒杯。
总之，咬死“青川寛”是个奇葩，总比出门就被一群公安抓住拷进监狱，或者身后中三枪自杀要好。
波本：“……？”
波本望着新任苏格兰真诚推销的眼睛，又低头看了眼酒杯。
苏格兰情深意切地对波本倒了声抱歉：“我虽然爱着你的‘三明治’，但也不得不承认，人的心可以分成很多瓣。不过请你相信，你的作品在我心中始终占有一块位置！”
波本：“…………”
脸上阴阳怪气的笑僵硬了至少两秒。
青、川、寛！
苏格兰：“试一试吧，波本。只需一口，你就会谅解我的朝思暮想。你会发自内心说出‘这才是天下最好喝的酒！’的评价。”
波本忍住皱眉恶寒的反应：“不必了，我不喜欢喝酒。”他想了想，招呼站在角落的老管家，“既然你盛情邀请，也不好让你一个人独饮。”
作为波本手底下的一员，老管家自然也是情报组的人。收集情报已属于本能。他人站在角落里，心思全然放在两名代号成员的交锋上。
刚开始的老管家：新任苏格兰推销苏格兰威士忌，一定暗藏玄机！波本大人慧眼如炬，与站队不明的新任代号成员暗地里因为资料交接而刀光剑影，唇枪舌剑！
听着听着老管家又不太确定了：为什么波本大人会说新任苏格兰“多情”？什么叫“爱上波本大人的三明治”？还有最后新任苏格兰那一句渣男语录又指代什么？
老管家：总觉得他们两人在扯一些很奇怪的东西。这是能字面理解的内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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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颤颤巍巍地看了眼自己的上司。
波本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心想有毒正好。到时候正好以“手下中毒，新人有问题为由”，名正言顺地拿下青川寛，让他身后中三枪自杀。朗姆那边也好有交代。
老管家心生悲凉，又颤颤巍巍地看了眼立场不明的苏格兰。
苏格兰喜不自胜，热情招待。
“快来品尝一下。”他贴心地给老管家续了块冰，再塞到他的手里，柔声道，“我很期待你的评价。”
老管家：“……”
吾命休矣！
被两名代号成员围剿，老管家只好含泪喝了口这杯绝版苏格兰威士忌。
咽下去的下一秒，苏格兰便春风和气地询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天下最好喝的酒？”
老管家脱口而出：“好难——”见到新任苏格兰眼神发冷，又急忙改口，“好难得的酒……很特别……”
苏格兰纠正道：“是天下最好喝的酒。”
老管家：“……没错，您说得都没错。”
波本冷眼看着两人互动，遗憾地发现手底下的人并没有毒发的迹象。
系统同样疑惑，友情提醒：[非代号成员的赞美是不能完成任务的。你逼迫他也没用。]
他当然清楚【固定任务】的完成条件是什么。可任务归任务，人设必须立住。苏格兰瞥了眼波本嘴角上扯的礼节性笑脸，却能一眼辨认出他眼睑半垂下的杀意。
“……”苏格兰举杯与老管家相碰，再次含笑道，“既然喜欢，就不要浪费。一口气干了它吧。我这里还有好几瓶没开封呢。就当送给你的见面礼啦。”
老管家：“……真的不必了！我不能夺您所爱！”
他憋着一口气全灌了下去，并且敬佩地看着苏格兰慢悠悠地品尝剩下的半杯酒。
这位看起来是真的很爱！
老管家：难道、难道之前两人对话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老管家：这是他能听到的内容吗！！
-
系统：[恭喜，你的【npC印象值】再创新高，现已达到150分，评价为……]
“好了好了，感谢提醒。”苏格兰在脑海里连忙叫停，深深叹了口气，“后面那句评价就不必告知了。”
系统：[额……]
祂看了一眼数值面板上跳出来的好几个【波本の杀意】，以及大写标红的【危险提醒】。
[不管怎样，恭喜，你现在完全掌控了新的身份卡。]系统还是给苏格兰放了两束烟花以示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