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月桂 作品
22.零士与黄栌
【东京第一结界积分榜更新！——鹿紫云一：168分！】
小金虫又冒出来播报，只是这次仅是一句，就再次消失了。
走过马路，再转个弯，可以看见一片强行清理出来的空地，此时正上演一场猫抓老鼠的逃杀。
崩溃窜逃的年轻人很快就体力不支倒在地上，鹿紫云一和五条奈来到这里的时候，迎面而来是爆炸声，气浪波荡开，夹杂着碎石灰尘。
鹿紫云一皱眉，把五条奈拉到身后。
那掀起的碎屑被他的身形尽数拦住，五条奈慢了半拍才开起水幕，阻挡了剩下大部分的灰尘。
“嗯？又有新的泳者吗？”
轻慢的声音自不远处的楼上响起，因为距离，而显得有些模糊：“该不会又是和那些废物一样的新泳者吧？”
这片地方还残存着汽油味道，是爆炸的后遗症，两处高楼出现了明显的破洞口，砖石窸窸窣窣往下面掉，在那些洞口之间，又出现了隐约的人影，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新到达此处的泳者。
一个带长棍的咒术师，另一个是穿白裙的少女……一对情侣么？
刚才瞬间竖起的水幕阻挡了爆炸带起的灰尘，应该不是那个带长棍咒术师的术式，那就是那个白裙少女的。
水系术式，估计强不到哪里去。
但是那个水系咒术师的反应速度极快，绝对不是新手泳者，新手泳者往往来不及反应，也做不到瞬间发动术式。
现代咒术师还是受肉泳者？
一试便知！
黄栌折掰下一颗牙齿，眯着眼在手里抛了抛，猛的掷向下方的两人。
迎接爆炸吧——
他眼中跃动兴奋的光芒。
其他几个泳者也紧紧盯着那下方二人的动作。
那被拉到身后的白裙少女探出个脑袋，也抬头看着视线来源处，然后抬起手。
黄栌折丢出的牙齿还没飞出去三米，一条水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迅速飞出一口吞掉了那颗牙齿。
视力好的泳者可以看见水龙透明的腹部，一颗牙齿在其中，好似在慢慢的沉下，又好似没有下坠，悬在腹中。
那是什么？！
黄栌折眼神一变，他没有迟疑，直接引爆了牙齿。
刚才还造成大范围伤害的爆炸，现在尽数被包裹在水龙的身体内，他们看见水龙的腹部的爆炸场景，缓慢的震荡，漆黑的火药洒开，好像被放慢了一千倍，那水龙甩了甩尾巴，半点影响都没有。
既然是狩猎，还有几个近身搏斗的咒术师站在地面上，刚才因为黄栌折的爆炸而避开了些，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了先前所站的位置。
呈包围型，对着鹿紫云一他们。
这些咒术师有些是现代咒术师，有些是受肉咒术师，他们比那些新手反应要快，向其中最强的咒术师献上投名状，暂时合作在这里猎杀泳者获取积分。
但是他们一走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面对地上高楼七八个咒术师的包围，那两个人一点害怕都没有，只是看了眼楼上的人影，然后才把视线落回到他们身上。
那个提棍的咒术师把棍子往地上一点，抬了抬下巴，尽管没有说话，但是眉眼间透出来的漫不经心已经一览无余。
靠近到一定的距离，小金虫出现，给出了彼此的信息。
那是——
积分榜榜首，鹿紫云一！
那恐怖的一百六十八分已经是他们的十倍了，更别说对方周身突然出现的咒力，电流具象化后的闪光，毫无疑问，只要对方想，瞬间就可以将他们杀死在这里。
几个咒术师脸上都露出了畏惧的神情。
但是在高楼上的几人却看不见那些同盟的恐惧，还在盯着下方，黄栌折再次掰下了一颗牙齿，眯着眼打算趁他们打起来时候偷袭。
然而下面的人迟迟没有动作。
“啧。”
鹿紫云一不耐烦的再次用长棍点着地面，活动了一下脖子：“你们不是喜欢狩猎泳者吗？怎么不动手了？”
那棍子点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而围着他们的咒术师，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们甚至连邀请鹿紫云一加入他们同盟的底气都没有。
人家鹿紫云一的积分，他们全部人加起来都够不上。
“虽然楼上的有些麻烦，不过已经布置好啦。”
那个躲在鹿紫云一身后的白裙少女忽然说道，她松开了鹿紫云一的衣角，退后几步，抬起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印。
鹿紫云一手臂一翻，那长棍也随着他动作而闪出残影，周身的咒力裹挟电流，那几个咒术师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见白影一闪，紧接着剧烈的疼痛袭来。
地上爆开大面积的血迹，鹿紫云一的长棍抵着下面，陷入地面足有几厘米，他没有看脚边已经被捅爆的泳者，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剩下的几个。
那几个咒术师已经脸色惨白了。
可怕的速度，地上突然出现的大坑，以泳者的尸体为中心，周围是蛛网状的裂缝，坚硬的水泥地面在鹿紫云一手下不堪一击。
这已经不是殊死一搏可以对抗的力量了。
楼上，零士·明星看着下方终于出现变化的战局，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看来终于有一个厉害的泳者了。
他身体里想要战斗的呼声越来越高。
是和他一样的受肉咒术师，还是现代咒术师？
难道是天赋异禀的新手？
太想知道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到地面去，亲手杀死那个带棍的咒术师。
此时，黄栌折再次扔出了那颗在手上抛了半天的牙齿。
同样，那颗牙齿好似被什么阻挡住了，竟然悬浮在了半空。
“什么？！”黄栌折睁大眼，看着下方，他没有看下面的单方面猎杀，而是盯着悬在半空的那颗牙齿炸弹。
零士·明星闻言也看了过去，他眯起眼，在他的视角，可以看见那颗牙齿被一滴水包裹住了，黄栌折隔得远，所以看不清那薄如蝉翼的水流表面，以为是飘在了半空。
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站起身，纵身一跃，这点高度对于强化了身体的咒术师来说不算什么，不过他还是半空中具象化了一个柜子，借着柜子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刚好是鹿紫云一的身后。
地面上到处是大坑，每一个大坑里面都有一个被一棍捅死，血液爆开的咒术师，尸体表面还有细微的电流闪过。
小金虫出现，展示了双方的信息。
对方是积分榜第一的鹿紫云一！零士·明星的表情一动。
他现在的积分只有二十多分，还是因为现在是死灭洄游的第二天，还有相当多的泳者和咒术师未进场，他自信只要守在这个地方，他的积分达到一百不成问题。
不过……鹿紫云这个家伙居然短短时间内就找到了那么多的咒术师并将其全部杀死吗？
刚才围着鹿紫云一的四个咒术师已经全部死亡，鹿紫云一的积分也来到了恐怖的一百八十八分，如果杀死零士·明星和黄栌折，那他的积分马上就能突破两百。
鹿紫云一转过身，看着身后穿着堪称猎奇的零士·明星，那张年轻俊美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二十几分，倒是比刚才那几个好一点，不过也是杂鱼。
小金虫的信息公开等同于术式公开，零士·明星的术式能力会得到强化，「再契象」的术式的上限很是可观，这位受肉咒术师的战斗经验也相当丰富。
但对于四百年前的最强咒术师来说，还是不够看。
称雄了一整个时代的鹿紫云一，先辈，同辈，晚辈的天才咒术师层出不穷。
无数人跋涉山水前往，只为了和这位最强一战，赢则生输则死，生命不过昙花一现，他们只为了寻找至高力量的终点。
鹿紫云一见过无数天才，他们来自御三家，来自古老隐世的咒术师世家，来自寒门，来自不知名的乡下，来自极寒之北，来自温暖之南，他们的术式千奇百怪，咒力浑厚的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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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或者是超一级咒术师，或者是手持特级咒具。
可是他们——
长棍一点，雷霆爆开，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那眼眸之间，电光逸散，发尾也因为这肆虐的电流而炸开。
——他们都是他屋子前无数坟包中的一员罢了！
零士·明星脸上出现凝重的表情，他的脑子飞速转动，寻找可以抵挡这带有必中效果电流攻击的东西。
数张纸片出现在指间，迅速燃烧，一辆汽车突然出现，挡在了鹿紫云一和零士·明星之间，而那雷霆一击的长棍，也敲在了突然出现的汽车上。
“砰”的巨响，那汽车被长棍敲得凹陷下去，车窗的玻璃飞溅开。
鹿紫云一抽身，长棍一甩，单手撑着那凹下去的汽车越过去，零士·明星的第二个「再契象」也被召唤出来。
数十把菜刀对准了鹿紫云一，他的术式所契约召唤的事物，可以简单操纵，这些菜刀虽然对于鹿紫云一来说不算什么，但能阻碍他的进攻节奏。
“你的想法很不错。”鹿紫云一自然看得出他的意图，零士·明星的术式不算什么稀奇的术式，类似的术式他见过不少，零士·明星顶多占了个个在现代，可契约的东西种类更多的优势。
四百年前最强只是脸上仍旧带着不屑的笑，面对那些飞来的菜刀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他不躲？
零士·明星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他迅速扔出一张纸片，一辆卡车出现，他迅速跳上卡车顶上，嘴里大喊：“黄栌！”
“我来了！”
终于跑到楼下的黄栌折听到零士·明星的喊声，连忙回应，他手里已经握着一颗带着血丝的眼珠，朝着那卡车前扔去。
这次炸弹没有被拦住，爆炸掀起的气浪让他们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鹿紫云一只是提了一把长棍咒具，哪怕有电流护体，也是肉体凡胎，火药在四百年前可还没被普及，肯定会低估现代火药的威力的吧？
滚滚腾起的灰尘是前所未有的大，碎石溅飞，刚才被一棍敲入水泥地下的尸体也被炸飞，血肉混杂着不知名的碎屑擦过周身。
黄栌折喘着气，脸上是得意的笑，他左眼还没恢复过来，口中的牙齿也少了好几颗，不过嚣张的声音和方才差不多：“这可是三颗炸弹，他绝不可能跑得掉！”
零士·明星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那滚滚硝烟，鼻尖全是刺鼻的味道，按照往常他肯定是躲远点了，但是现在他的精神紧绷着，一刻也不敢松懈。
因为，他的积分还迟迟没有收到增加的提示，小金虫也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似乎忘记了一个人呢。”
少女轻快的声音响起。
零士·明星身体一僵，小金虫没有提示在场有第三个咒术师在！这个是——对了，那个跟在鹿紫云一身边的白裙少女，因为站的位置不起眼，而且没有别的动作，他们的注意力全被鹿紫云一吸引去，完全忽略了这个人。
他脑子转的很快，但是下一秒，让他惊愕的事情发生了。
眼前的世界，蒙上了一层蓝调。
就像是照片调了滤镜一样，那硝烟开始散去，鹿紫云一的身影毫发无损，长棍扛在肩膀上，还没看清面容，那电光已经透出来。
“零士，你看天上！”四周都是楼房，高矮错落，天空本来只剩下不大的一角，但是那全蓝的色调太过诡异，黄栌折下意识看向了天空。
结果，他看见了流动的水。
他们所在的地面和天空之间，竟是隔了一层厚厚的水流，那深蓝色的水流似乎来自深海，四周的光线暗淡下来，现代人或许很熟悉这种场景，就像是走在水族馆中，暗淡的环境和隐约透出光亮的通道，好似漫游在海底世界，让人忍不住沉醉其间。
区别是，水族馆有玻璃阻隔着水，这里的水随时都可以倾覆下来。
硝烟散去。
鹿紫云一抬头，嘴角勾勒出笑，瞳孔因为兴奋而缩小了几分。
“来，和我们尽情战斗吧！”
小金虫又冒出来播报，只是这次仅是一句，就再次消失了。
走过马路，再转个弯，可以看见一片强行清理出来的空地，此时正上演一场猫抓老鼠的逃杀。
崩溃窜逃的年轻人很快就体力不支倒在地上，鹿紫云一和五条奈来到这里的时候，迎面而来是爆炸声，气浪波荡开，夹杂着碎石灰尘。
鹿紫云一皱眉，把五条奈拉到身后。
那掀起的碎屑被他的身形尽数拦住，五条奈慢了半拍才开起水幕，阻挡了剩下大部分的灰尘。
“嗯？又有新的泳者吗？”
轻慢的声音自不远处的楼上响起，因为距离，而显得有些模糊：“该不会又是和那些废物一样的新泳者吧？”
这片地方还残存着汽油味道，是爆炸的后遗症，两处高楼出现了明显的破洞口，砖石窸窸窣窣往下面掉，在那些洞口之间，又出现了隐约的人影，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新到达此处的泳者。
一个带长棍的咒术师，另一个是穿白裙的少女……一对情侣么？
刚才瞬间竖起的水幕阻挡了爆炸带起的灰尘，应该不是那个带长棍咒术师的术式，那就是那个白裙少女的。
水系术式，估计强不到哪里去。
但是那个水系咒术师的反应速度极快，绝对不是新手泳者，新手泳者往往来不及反应，也做不到瞬间发动术式。
现代咒术师还是受肉泳者？
一试便知！
黄栌折掰下一颗牙齿，眯着眼在手里抛了抛，猛的掷向下方的两人。
迎接爆炸吧——
他眼中跃动兴奋的光芒。
其他几个泳者也紧紧盯着那下方二人的动作。
那被拉到身后的白裙少女探出个脑袋，也抬头看着视线来源处，然后抬起手。
黄栌折丢出的牙齿还没飞出去三米，一条水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迅速飞出一口吞掉了那颗牙齿。
视力好的泳者可以看见水龙透明的腹部，一颗牙齿在其中，好似在慢慢的沉下，又好似没有下坠，悬在腹中。
那是什么？！
黄栌折眼神一变，他没有迟疑，直接引爆了牙齿。
刚才还造成大范围伤害的爆炸，现在尽数被包裹在水龙的身体内，他们看见水龙的腹部的爆炸场景，缓慢的震荡，漆黑的火药洒开，好像被放慢了一千倍，那水龙甩了甩尾巴，半点影响都没有。
既然是狩猎，还有几个近身搏斗的咒术师站在地面上，刚才因为黄栌折的爆炸而避开了些，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了先前所站的位置。
呈包围型，对着鹿紫云一他们。
这些咒术师有些是现代咒术师，有些是受肉咒术师，他们比那些新手反应要快，向其中最强的咒术师献上投名状，暂时合作在这里猎杀泳者获取积分。
但是他们一走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面对地上高楼七八个咒术师的包围，那两个人一点害怕都没有，只是看了眼楼上的人影，然后才把视线落回到他们身上。
那个提棍的咒术师把棍子往地上一点，抬了抬下巴，尽管没有说话，但是眉眼间透出来的漫不经心已经一览无余。
靠近到一定的距离，小金虫出现，给出了彼此的信息。
那是——
积分榜榜首，鹿紫云一！
那恐怖的一百六十八分已经是他们的十倍了，更别说对方周身突然出现的咒力，电流具象化后的闪光，毫无疑问，只要对方想，瞬间就可以将他们杀死在这里。
几个咒术师脸上都露出了畏惧的神情。
但是在高楼上的几人却看不见那些同盟的恐惧，还在盯着下方，黄栌折再次掰下了一颗牙齿，眯着眼打算趁他们打起来时候偷袭。
然而下面的人迟迟没有动作。
“啧。”
鹿紫云一不耐烦的再次用长棍点着地面，活动了一下脖子：“你们不是喜欢狩猎泳者吗？怎么不动手了？”
那棍子点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而围着他们的咒术师，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们甚至连邀请鹿紫云一加入他们同盟的底气都没有。
人家鹿紫云一的积分，他们全部人加起来都够不上。
“虽然楼上的有些麻烦，不过已经布置好啦。”
那个躲在鹿紫云一身后的白裙少女忽然说道，她松开了鹿紫云一的衣角，退后几步，抬起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印。
鹿紫云一手臂一翻，那长棍也随着他动作而闪出残影，周身的咒力裹挟电流，那几个咒术师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见白影一闪，紧接着剧烈的疼痛袭来。
地上爆开大面积的血迹，鹿紫云一的长棍抵着下面，陷入地面足有几厘米，他没有看脚边已经被捅爆的泳者，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剩下的几个。
那几个咒术师已经脸色惨白了。
可怕的速度，地上突然出现的大坑，以泳者的尸体为中心，周围是蛛网状的裂缝，坚硬的水泥地面在鹿紫云一手下不堪一击。
这已经不是殊死一搏可以对抗的力量了。
楼上，零士·明星看着下方终于出现变化的战局，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看来终于有一个厉害的泳者了。
他身体里想要战斗的呼声越来越高。
是和他一样的受肉咒术师，还是现代咒术师？
难道是天赋异禀的新手？
太想知道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到地面去，亲手杀死那个带棍的咒术师。
此时，黄栌折再次扔出了那颗在手上抛了半天的牙齿。
同样，那颗牙齿好似被什么阻挡住了，竟然悬浮在了半空。
“什么？！”黄栌折睁大眼，看着下方，他没有看下面的单方面猎杀，而是盯着悬在半空的那颗牙齿炸弹。
零士·明星闻言也看了过去，他眯起眼，在他的视角，可以看见那颗牙齿被一滴水包裹住了，黄栌折隔得远，所以看不清那薄如蝉翼的水流表面，以为是飘在了半空。
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站起身，纵身一跃，这点高度对于强化了身体的咒术师来说不算什么，不过他还是半空中具象化了一个柜子，借着柜子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刚好是鹿紫云一的身后。
地面上到处是大坑，每一个大坑里面都有一个被一棍捅死，血液爆开的咒术师，尸体表面还有细微的电流闪过。
小金虫出现，展示了双方的信息。
对方是积分榜第一的鹿紫云一！零士·明星的表情一动。
他现在的积分只有二十多分，还是因为现在是死灭洄游的第二天，还有相当多的泳者和咒术师未进场，他自信只要守在这个地方，他的积分达到一百不成问题。
不过……鹿紫云这个家伙居然短短时间内就找到了那么多的咒术师并将其全部杀死吗？
刚才围着鹿紫云一的四个咒术师已经全部死亡，鹿紫云一的积分也来到了恐怖的一百八十八分，如果杀死零士·明星和黄栌折，那他的积分马上就能突破两百。
鹿紫云一转过身，看着身后穿着堪称猎奇的零士·明星，那张年轻俊美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二十几分，倒是比刚才那几个好一点，不过也是杂鱼。
小金虫的信息公开等同于术式公开，零士·明星的术式能力会得到强化，「再契象」的术式的上限很是可观，这位受肉咒术师的战斗经验也相当丰富。
但对于四百年前的最强咒术师来说，还是不够看。
称雄了一整个时代的鹿紫云一，先辈，同辈，晚辈的天才咒术师层出不穷。
无数人跋涉山水前往，只为了和这位最强一战，赢则生输则死，生命不过昙花一现，他们只为了寻找至高力量的终点。
鹿紫云一见过无数天才，他们来自御三家，来自古老隐世的咒术师世家，来自寒门，来自不知名的乡下，来自极寒之北，来自温暖之南，他们的术式千奇百怪，咒力浑厚的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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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他屋子前无数坟包中的一员罢了！
零士·明星脸上出现凝重的表情，他的脑子飞速转动，寻找可以抵挡这带有必中效果电流攻击的东西。
数张纸片出现在指间，迅速燃烧，一辆汽车突然出现，挡在了鹿紫云一和零士·明星之间，而那雷霆一击的长棍，也敲在了突然出现的汽车上。
“砰”的巨响，那汽车被长棍敲得凹陷下去，车窗的玻璃飞溅开。
鹿紫云一抽身，长棍一甩，单手撑着那凹下去的汽车越过去，零士·明星的第二个「再契象」也被召唤出来。
数十把菜刀对准了鹿紫云一，他的术式所契约召唤的事物，可以简单操纵，这些菜刀虽然对于鹿紫云一来说不算什么，但能阻碍他的进攻节奏。
“你的想法很不错。”鹿紫云一自然看得出他的意图，零士·明星的术式不算什么稀奇的术式，类似的术式他见过不少，零士·明星顶多占了个个在现代，可契约的东西种类更多的优势。
四百年前最强只是脸上仍旧带着不屑的笑，面对那些飞来的菜刀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他不躲？
零士·明星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他迅速扔出一张纸片，一辆卡车出现，他迅速跳上卡车顶上，嘴里大喊：“黄栌！”
“我来了！”
终于跑到楼下的黄栌折听到零士·明星的喊声，连忙回应，他手里已经握着一颗带着血丝的眼珠，朝着那卡车前扔去。
这次炸弹没有被拦住，爆炸掀起的气浪让他们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鹿紫云一只是提了一把长棍咒具，哪怕有电流护体，也是肉体凡胎，火药在四百年前可还没被普及，肯定会低估现代火药的威力的吧？
滚滚腾起的灰尘是前所未有的大，碎石溅飞，刚才被一棍敲入水泥地下的尸体也被炸飞，血肉混杂着不知名的碎屑擦过周身。
黄栌折喘着气，脸上是得意的笑，他左眼还没恢复过来，口中的牙齿也少了好几颗，不过嚣张的声音和方才差不多：“这可是三颗炸弹，他绝不可能跑得掉！”
零士·明星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那滚滚硝烟，鼻尖全是刺鼻的味道，按照往常他肯定是躲远点了，但是现在他的精神紧绷着，一刻也不敢松懈。
因为，他的积分还迟迟没有收到增加的提示，小金虫也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似乎忘记了一个人呢。”
少女轻快的声音响起。
零士·明星身体一僵，小金虫没有提示在场有第三个咒术师在！这个是——对了，那个跟在鹿紫云一身边的白裙少女，因为站的位置不起眼，而且没有别的动作，他们的注意力全被鹿紫云一吸引去，完全忽略了这个人。
他脑子转的很快，但是下一秒，让他惊愕的事情发生了。
眼前的世界，蒙上了一层蓝调。
就像是照片调了滤镜一样，那硝烟开始散去，鹿紫云一的身影毫发无损，长棍扛在肩膀上，还没看清面容，那电光已经透出来。
“零士，你看天上！”四周都是楼房，高矮错落，天空本来只剩下不大的一角，但是那全蓝的色调太过诡异，黄栌折下意识看向了天空。
结果，他看见了流动的水。
他们所在的地面和天空之间，竟是隔了一层厚厚的水流，那深蓝色的水流似乎来自深海，四周的光线暗淡下来，现代人或许很熟悉这种场景，就像是走在水族馆中，暗淡的环境和隐约透出光亮的通道，好似漫游在海底世界，让人忍不住沉醉其间。
区别是，水族馆有玻璃阻隔着水，这里的水随时都可以倾覆下来。
硝烟散去。
鹿紫云一抬头，嘴角勾勒出笑，瞳孔因为兴奋而缩小了几分。
“来，和我们尽情战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