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中式父子只有到死才能和解
两人震惊在原地。
这里没有发生十几个罪犯欺负无辜少女的画面。
反而是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人。
这群人有的晕倒，有的在地上哎呦地叫着，还有的被打得鼻青脸肿，血洒一地。
刘泷不可置信地走了过去，他看到角落里的身影：“阿兰？”
少女听到他的声音，直接哭了：“泷哥，你终于来了。”
尾随她后面的是名两百斤的黑汉子，他嘿嘿一笑：“小书生，可还记得俺？”
“你是那日在桥头的杀猪佬。”
“不错，你给俺写的对联，俺娘可喜欢了，夸俺有孝心，孝顺，所以你帮了我，我也要帮你。”
“放心，你的小媳妇平安无事。”
牢房被打开，阿兰紧紧抱住刘泷：“泷哥，我再也不想离开你。”
“放心吧，不会离开了。”
刘泷对他作揖：“多谢。”
随后他试探问道：“你要不要出去，我的意思是跟着我。”
李牛摸摸鼻子：“这合适吗。”
“如果你不嫌弃俺是个糙汉，以后我来保护你。”
“成交。”
刘泷：“在下刘泷。”
“俺叫李牛，你可叫俺牛子。”
牛子？
刘泷呵呵两声：“这好吗，牛子。”
李牛：“如何不好，俺娘经常叫俺牛子，希望我像个牛子一下，充满力量。”
“阿兰，以后就叫俺牛子吧。”
“嗯，牛子哥，多谢。”
“嘿嘿，不必言谢，小事。”
三人回到了李府，萧川这群人已经离开了，只留下岳阳，他与刘泷进行了告别：“本将就要走了。”
“之前多有得罪。”
刘泷：“将军不必在意，我也没少得罪你。”
两人相视一笑。
岳阳随后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说一些瞧不起你的话吗。”
“愿闻其详。”
“那是因为你没有认个好祖宗。”
刘泷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霍去疾解释：“将军的意思是，虽然你投靠了李家，但是李家不过是商人出身，李泽虽然中过举，却在晚年选择了从商，才会被人看不起刁难。”
“在咱们这个国家，商人就算挣再多钱，也会被人看不起。”
“所以很多商人为了提高地位，会花钱买个候补，候补知县，候补百户等等，因为有了身份，才会被人重视。”
“但是这个候补终究是名义上的，而实际上，大家还是看姓氏。”
“你若投靠当今最权贵的司马姓。”
“就算你是个农村人，很多人也会认为你是寒门崛起，将来必然有一番作为，但你并不是。”
“所以大家才会如此轻视你。”
霍去疾：“不过，我尊敬你，发自内心，因为从你的文章里，我看到了力量。”
“是你拯救了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马踏草原，封狼居胥。”
岳阳点点头：“不错。”
“刘泷，将来你若决定改变命运，必须投靠一个新祖宗，这并不丢人。”
“要不然你到朝中也难以立足，朝廷可比这复杂千万倍。”
“如果背后没有靠山，没有家族。很难立存下去。”
“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我会给那些名门望族写封信，你过去拜个祖就行了。”
刘泷：“多谢两位的美意。”
“既然李家收养了我，还不让我改姓，我就不能背信弃义。”“我相信靠自己，将来这刘姓，也能成为名门望族。”
两个将军相视一笑。
他们果然没看错人，这刘泷不是那种附上的小人。
“如此，我们便开拔了。”
两人刚要带兵离开，却听到身后李天霸的声音：“那个…”
“我能和你们一起去打仗吗。”
阿兰劝他：“你疯了？”
“打仗是会死人的。”
李天霸丝毫不惧：“没事，我不怕，这些年，我爹表面风光无限，可背地里却对那些人卑躬屈膝，连一个县丞都可以训斥他。”
“更别说县令这种级别了。”
“我不想让我爹再受屈辱，我想当兵，想杀人，想立功，给我爹争口气“””
岳阳看向他：“你小子倒是从军的好手。”
“只不过，你爹同意吗？”
李天霸：“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一定要去。”
霍去疾：“行。”
“男人不说废话，明天就走。”
“你们慢慢聊，我和岳将军要去处理事情了。”
他们离开后…
李牛被安置在李府的偏房，三人来到李泽的房间，却被拒之门外。
门口的小丫鬟说：“少爷请回吧，老爷说了，他不会见你的。”
李天霸直接跪了下来：“爹。”
他声声如雷：“自从娘走后。您一直不让我学武，就是害怕我会从军，但是我必须去，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改变咱家的唯一个机会。”
“孩儿立志出乡关，不挣口气誓不还。”
“爹，您受苦了。”
“孩儿去了，就让泷哥照顾您吧。”
他眼泪流了出来：“我走了。”
随后磕了三个响头，消失在李府…
院子里还是没有任何回音，古代父子是最矛盾的群体。
不到病床上那一刻，父子两个是不会和解的，包括现代，很多儿子和父亲似乎天生无法沟通，彼此辱骂，憎恨，互相说对方。
不像外国人那样，父亲可以亲吻儿子的额头说：“你是爸爸的骄傲，爸爸永远爱你。”
但是，这种事在中式是说不出来的。
因为中式的父子只有无言的爱，和默默地叹气，恐怕只有到死的时候才能和解，进行下一个轮回。
院子里…
李泽已经哭得稀里哗啦：“天霸他要离开我了。”
“我的儿子要走了呜呜。”
李渊叹了口气：“要不你还是出去见见他吧。”
“不见”
“那个逆子走了才好，省得天天在家气我。”
李渊摇摇头：“你就犟吧。”
“我也该走了。”
“你们父子两个就犟吧。”
“或者李天霸将来能立功，哪怕当个千夫长，咱们老李家也算出人头地了。”
……
夜里…
凌晨三点，小桃进来给老爷续灯，却听到床上有动静。
她掌灯走进一看，吓了一大跳。
李泽，这个府的大老爷，两个眼睛瞪得老大，像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