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晓粤 作品
25. 成功
电线复杂交错，将暗蓝色的天分割成很多小块。A99区斑驳的大楼窗户先后亮起灯，饭香透过缝隙，飘荡在社区的角落。
昏黄的灯光下，老太太佝偻着腰，一边扶着灶台，一边用汤勺搅拌锅里的粥。
背后传来窸窣声，她以为是儿子起来了，正想让他今天回来时带一桶油回来，回头一看，是孙子。
老太太有些奇怪，放下汤勺，用围裙擦擦手，走到小毛面前弯下腰，笑眯眯地问：“小毛，你起这么早干嘛呀？”
小毛瞪着无神的大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老太太被孙子的眼神盯得犯怵，皱眉道：“你一直瞪我做什么？”
小毛抬起右手，刀刃反射出一丝寒光。老太太笑容褪去，想让他别玩刀，刀却径直插入她的左胸口。
“呃！”
老太太闷哼一声，难以置信地看向小毛，倒在地上。
弥留之际，她看到自己的儿子走出来，父子俩像机器人一样对视一眼，点头后前后走出家门。
“啊！！！”
一声尖叫惊起树上的鸟儿，也惊醒了朱涛。
“老婆，诶，老婆。”他半坐起身推了推身旁熟睡的妻子，“你听到尖叫声了没啊？”
妻子皱眉眯眼，外面又传来一声尖叫，令她睡意全消。
两人下床走到床边，拉开窗帘，被眼前的景象吓懵了。
报刊亭的老头正被他孙子追着砍，买早餐的大妈正被她女儿用木凳砸，经常和朱涛下棋的李老头想拉开买早餐的大妈，却被她女儿一起迁怒，连带着一起砸。
朱涛虽然退休了但依旧看不惯这些腌臜事，胡乱套上长裤，抄起铁锅和锤头冲下楼。妻子怎么拉也拉不住他，只好先在楼上打110。
他先一脚踹飞了报刊亭老头的孙子，拿起地上的砍刀，再去解救被女儿狂砸的大妈。这边战事暂停，又有新的一波老头老太太冲下楼，后面跟着一堆拿着菜刀的年轻人。
“我艹！”
朱涛抱起一堆红色塑料凳，不停朝这堆发了疯的年轻人扔凳子，边扔边招呼他们往楼上跑，直到退到小区楼梯口，他放下铁栅栏，将他们成功拦在门外。
“201是我家，赶紧进去躲躲！”
一群老头老太太不敢耽搁，连忙跑进201。
朱涛锁住大门，再把一旁的书柜和衣柜都推过来抵住门，气都没喘匀，让老婆帮忙照顾一下犯哮喘的老大娘，自己打电话给华稚荣。
“小华，赶紧派人来，一堆小孩追着砍我们！”
华稚荣听到师父这边也是这样，焦急询问道：“师父，您没事吧？”
“没事，少废话，赶紧派人来！”
“是！”
叫了救兵，朱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转头问这些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老头老太太发生了什么。
一个地中海老头吓得脸色发白，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嘴唇哆哆嗦嗦地说：“今天早上，我正在阳台打太极呢，我女儿突然起来，我以为她要出差什么的，就走过去问她干嘛，没想到，没想到她居然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其余的老头老太太说的情况也跟他差不多，都是自己的儿子女儿或者是孙子孙女突然抽风，拿着刀要砍他们。
朱涛干了一辈子刑警，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案子，下意识地观察他们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年纪都是五六十岁，腿脚灵便，精神正常且没有脑机。
没有脑机！
朱涛掏出自己兜里的手机，“你们都在用手机吗？”
几人点头。
“那你们子女都装了脑机吗？”
“好像是...”
“装了。”
“嗯。”
......
“那你们知道他们装的是什么牌子的脑机吗？”
“不知道啊。”
“嘶，好像叫什么...富...富什么来着？”
朱涛回想起前段时间接待的崔小姐，皱眉试探道：“富鲁特？”
“对！”老太太激动地点头，“对对对，就是富鲁特。”
可怕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朱涛感觉自己浑身陷入冰窖，寒意刺骨。
他立刻用手机搜索富鲁特脑机的相关消息，警用机器人也已到达楼下，对这些失控的年轻人一人给了一针麻醉。
骚乱暂且告一段落，朱涛将刚刚了解到的一切告诉前来调查的警察，得知这里发生的事并非孤例。
“抱歉，我只能说到这，请您见谅。”
朱涛疲惫地摆摆手，“没事，没事。”
话音刚落，外面的小区广播，里面的脑机和手机都传来同一个机械女声，“A国政府紧急通告，全体公民注意...”
距离广播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屏蔽器的研发进度飞速加快，在二十个B国科学家和十个C国科学家的加入后，离目标只有临门一脚。
三天后，屏蔽器的样品就得拿去地上的工厂批量生产，研究室里的科学家们干脆戒掉睡眠，不分昼夜地坐在桌前埋头工作。
崔既白又干了一杯咖啡，强撑着核对数据，余光瞥到前桌的邓莉莉猛地摔到地上，连忙站起身来，和一旁的B国男人一起将她扶起来。
“没事，我还行。”女人脸惨败，手左右晃了两下，“我刚刚只是太困，睡着了而已。”
明珠向医务室打了一个电话，随后走过来劝说：“莉莉，你先去休息一会儿。”
“可是我那部分快完工了。”
“不急这一会儿，你先去医务室睡个两小时再回来，效率肯定会更高。”
邓莉莉还想争取一下，崔既白捏捏她的肩膀，附和道：“你先去睡一觉吧，你那部分我帮你做。”
邓莉莉头又是一阵眩晕，还没回绝，就被刚到的医务人员抬上担架。
“唉。”明珠摇头，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浓茶，“这不知道是第几个了。”
“怎么？”田善顶着两个熊猫眼打趣，“觉得在摧残祖国的花朵？”
明珠被他逗笑，“别说祖国的花朵，我们这几个老腊肉都要被摧残的不行了！”
田善哈哈一笑，瞥了一眼正专心工作的崔既白，“老腊肉，赶紧工作吧，你看那些祖国的花朵都在努力呢！”
明珠瞪他一眼，“用你讲！”
这边研究室咖啡浓茶对瓶吹，那边的操作室也不停熬大夜。
操作机器人需要极高的专注力和反应能力，操作室需要保持绝对的安静，一般不允许人员进出。
“洪阳！”刘宇杰通过耳麦向隔壁仓的洪阳喊话，“那个柜子底下是不是有人？”
他们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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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在搜查A市的一个小区，脑机暴乱者已经被人用麻醉针迷晕带走，留下幸存者和满地的尸体。
洪阳操作着机器人蹲下，发现一个小女孩正躲在下面，双眼噙满泪水，瑟瑟发抖。
他张开双手，柔声哄道：“宝宝，叔叔带你去找妈妈，好吗？”
小女孩浑身是灰，看着这个钢铁人要来抱她，瑟缩一下，哭出声，“不要，我不要你抱，我要妈妈抱！”
刺耳的哭声让他有些无措，只好夹着嗓子，不断哄她。
“我不行了。刘宇杰，你来试试，我抱不出来，她还咬我一口。”
“嘿哟。”
刘宇杰对这个小鼻嘎心生佩服，跪在地上和她低声交流，没说几句，他就顺利将小女孩抱了出来。
“？？？”洪阳满脸疑惑，“你咋哄的？”
“给糖啊。”
“......”
洪阳觉得自己脑子瓦特了，怎么想不到这么简单的方法。
“行了，要集合了，我们先把她送到收留所。”
“嗯。”
收留所里面全是受伤的老人孩子，年轻人也有一些，不多。
刘宇杰把孩子交给工作人员，小女孩还有些依依不舍，拉着他的铁手指说：“叔叔，谢谢糖。”
刘宇杰和洪阳顿时心都化了，回去集合的路上感慨道：“懂礼貌的小孩儿真治愈。”
研究室里，明珠仔细核对完数据，将样品小心翼翼地装进保险箱，随后宣布，“恭喜告一段落！”
“芜湖！！！”
“太好了。”
“玛德老子要回去睡觉谁也别想叫醒我。”
“我的上帝啊，我要晕过去了。”
不同肤色发色的年轻人为一件事欢呼痛哭的景象还是少见。崔既白被周围的C国金发壮汉的哭声感染，也红了眼眶。
她觉得肩上的担子好像轻了很多，再也不会被压得喘不过来气。
方雪勾住她的肩膀，笑着朝周围的女生说：“走走走，回去洗澡睡觉。”
这些人都已经三天没洗澡了，个个蓬头垢面的，简直没眼看。
洗完澡，崔既白闻着自己身上的花香沐浴露味，平躺在松软干燥的被窝里，还没来得及感慨几句，就陷入沉睡。
别人也是一样。顿时，研究室和宿舍都变得静悄悄，前来收拾打扫的大爷大妈都敢发出噪音，怕打扰他们休息。
“既白。”
又是妈妈的声音。
她睁开眼，发现妈妈穿着生前最喜欢的连衣裙，朝她伸手。
背后是漫无边际的大海和沙滩，海浪一阵一阵的涌上来，带着咸湿的海风，让人很放松。
“来啊，我们去踩水！”
妈妈笑得像个小孩，连带着崔既白也笑出声，握住妈妈的手，和她踩了半天的水。
“宝贝，你太棒了，妈妈为你骄傲。”虞曦坐在沙滩上，搂过女儿，朝她额头亲了一下，“你和洪阳一样，都是责任心强的好孩子。”
提到洪阳，崔既白有些害羞，“妈，你说什么呀。”
“诶哟，你还害羞呢。”虞曦揶揄地看着她，“我觉得洪阳人很好啊，以后外面世界和平了，你可以考虑考虑他哟。”
崔既白捂着滚烫的脸颊，眼神躲闪，“哎呀，这些都还不确定呢。”
昏黄的灯光下，老太太佝偻着腰，一边扶着灶台，一边用汤勺搅拌锅里的粥。
背后传来窸窣声，她以为是儿子起来了，正想让他今天回来时带一桶油回来，回头一看，是孙子。
老太太有些奇怪，放下汤勺，用围裙擦擦手，走到小毛面前弯下腰，笑眯眯地问：“小毛，你起这么早干嘛呀？”
小毛瞪着无神的大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老太太被孙子的眼神盯得犯怵，皱眉道：“你一直瞪我做什么？”
小毛抬起右手，刀刃反射出一丝寒光。老太太笑容褪去，想让他别玩刀，刀却径直插入她的左胸口。
“呃！”
老太太闷哼一声，难以置信地看向小毛，倒在地上。
弥留之际，她看到自己的儿子走出来，父子俩像机器人一样对视一眼，点头后前后走出家门。
“啊！！！”
一声尖叫惊起树上的鸟儿，也惊醒了朱涛。
“老婆，诶，老婆。”他半坐起身推了推身旁熟睡的妻子，“你听到尖叫声了没啊？”
妻子皱眉眯眼，外面又传来一声尖叫，令她睡意全消。
两人下床走到床边，拉开窗帘，被眼前的景象吓懵了。
报刊亭的老头正被他孙子追着砍，买早餐的大妈正被她女儿用木凳砸，经常和朱涛下棋的李老头想拉开买早餐的大妈，却被她女儿一起迁怒，连带着一起砸。
朱涛虽然退休了但依旧看不惯这些腌臜事，胡乱套上长裤，抄起铁锅和锤头冲下楼。妻子怎么拉也拉不住他，只好先在楼上打110。
他先一脚踹飞了报刊亭老头的孙子，拿起地上的砍刀，再去解救被女儿狂砸的大妈。这边战事暂停，又有新的一波老头老太太冲下楼，后面跟着一堆拿着菜刀的年轻人。
“我艹！”
朱涛抱起一堆红色塑料凳，不停朝这堆发了疯的年轻人扔凳子，边扔边招呼他们往楼上跑，直到退到小区楼梯口，他放下铁栅栏，将他们成功拦在门外。
“201是我家，赶紧进去躲躲！”
一群老头老太太不敢耽搁，连忙跑进201。
朱涛锁住大门，再把一旁的书柜和衣柜都推过来抵住门，气都没喘匀，让老婆帮忙照顾一下犯哮喘的老大娘，自己打电话给华稚荣。
“小华，赶紧派人来，一堆小孩追着砍我们！”
华稚荣听到师父这边也是这样，焦急询问道：“师父，您没事吧？”
“没事，少废话，赶紧派人来！”
“是！”
叫了救兵，朱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转头问这些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老头老太太发生了什么。
一个地中海老头吓得脸色发白，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嘴唇哆哆嗦嗦地说：“今天早上，我正在阳台打太极呢，我女儿突然起来，我以为她要出差什么的，就走过去问她干嘛，没想到，没想到她居然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其余的老头老太太说的情况也跟他差不多，都是自己的儿子女儿或者是孙子孙女突然抽风，拿着刀要砍他们。
朱涛干了一辈子刑警，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案子，下意识地观察他们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年纪都是五六十岁，腿脚灵便，精神正常且没有脑机。
没有脑机！
朱涛掏出自己兜里的手机，“你们都在用手机吗？”
几人点头。
“那你们子女都装了脑机吗？”
“好像是...”
“装了。”
“嗯。”
......
“那你们知道他们装的是什么牌子的脑机吗？”
“不知道啊。”
“嘶，好像叫什么...富...富什么来着？”
朱涛回想起前段时间接待的崔小姐，皱眉试探道：“富鲁特？”
“对！”老太太激动地点头，“对对对，就是富鲁特。”
可怕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朱涛感觉自己浑身陷入冰窖，寒意刺骨。
他立刻用手机搜索富鲁特脑机的相关消息，警用机器人也已到达楼下，对这些失控的年轻人一人给了一针麻醉。
骚乱暂且告一段落，朱涛将刚刚了解到的一切告诉前来调查的警察，得知这里发生的事并非孤例。
“抱歉，我只能说到这，请您见谅。”
朱涛疲惫地摆摆手，“没事，没事。”
话音刚落，外面的小区广播，里面的脑机和手机都传来同一个机械女声，“A国政府紧急通告，全体公民注意...”
距离广播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屏蔽器的研发进度飞速加快，在二十个B国科学家和十个C国科学家的加入后，离目标只有临门一脚。
三天后，屏蔽器的样品就得拿去地上的工厂批量生产，研究室里的科学家们干脆戒掉睡眠，不分昼夜地坐在桌前埋头工作。
崔既白又干了一杯咖啡，强撑着核对数据，余光瞥到前桌的邓莉莉猛地摔到地上，连忙站起身来，和一旁的B国男人一起将她扶起来。
“没事，我还行。”女人脸惨败，手左右晃了两下，“我刚刚只是太困，睡着了而已。”
明珠向医务室打了一个电话，随后走过来劝说：“莉莉，你先去休息一会儿。”
“可是我那部分快完工了。”
“不急这一会儿，你先去医务室睡个两小时再回来，效率肯定会更高。”
邓莉莉还想争取一下，崔既白捏捏她的肩膀，附和道：“你先去睡一觉吧，你那部分我帮你做。”
邓莉莉头又是一阵眩晕，还没回绝，就被刚到的医务人员抬上担架。
“唉。”明珠摇头，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浓茶，“这不知道是第几个了。”
“怎么？”田善顶着两个熊猫眼打趣，“觉得在摧残祖国的花朵？”
明珠被他逗笑，“别说祖国的花朵，我们这几个老腊肉都要被摧残的不行了！”
田善哈哈一笑，瞥了一眼正专心工作的崔既白，“老腊肉，赶紧工作吧，你看那些祖国的花朵都在努力呢！”
明珠瞪他一眼，“用你讲！”
这边研究室咖啡浓茶对瓶吹，那边的操作室也不停熬大夜。
操作机器人需要极高的专注力和反应能力，操作室需要保持绝对的安静，一般不允许人员进出。
“洪阳！”刘宇杰通过耳麦向隔壁仓的洪阳喊话，“那个柜子底下是不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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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阳操作着机器人蹲下，发现一个小女孩正躲在下面，双眼噙满泪水，瑟瑟发抖。
他张开双手，柔声哄道：“宝宝，叔叔带你去找妈妈，好吗？”
小女孩浑身是灰，看着这个钢铁人要来抱她，瑟缩一下，哭出声，“不要，我不要你抱，我要妈妈抱！”
刺耳的哭声让他有些无措，只好夹着嗓子，不断哄她。
“我不行了。刘宇杰，你来试试，我抱不出来，她还咬我一口。”
“嘿哟。”
刘宇杰对这个小鼻嘎心生佩服，跪在地上和她低声交流，没说几句，他就顺利将小女孩抱了出来。
“？？？”洪阳满脸疑惑，“你咋哄的？”
“给糖啊。”
“......”
洪阳觉得自己脑子瓦特了，怎么想不到这么简单的方法。
“行了，要集合了，我们先把她送到收留所。”
“嗯。”
收留所里面全是受伤的老人孩子，年轻人也有一些，不多。
刘宇杰把孩子交给工作人员，小女孩还有些依依不舍，拉着他的铁手指说：“叔叔，谢谢糖。”
刘宇杰和洪阳顿时心都化了，回去集合的路上感慨道：“懂礼貌的小孩儿真治愈。”
研究室里，明珠仔细核对完数据，将样品小心翼翼地装进保险箱，随后宣布，“恭喜告一段落！”
“芜湖！！！”
“太好了。”
“玛德老子要回去睡觉谁也别想叫醒我。”
“我的上帝啊，我要晕过去了。”
不同肤色发色的年轻人为一件事欢呼痛哭的景象还是少见。崔既白被周围的C国金发壮汉的哭声感染，也红了眼眶。
她觉得肩上的担子好像轻了很多，再也不会被压得喘不过来气。
方雪勾住她的肩膀，笑着朝周围的女生说：“走走走，回去洗澡睡觉。”
这些人都已经三天没洗澡了，个个蓬头垢面的，简直没眼看。
洗完澡，崔既白闻着自己身上的花香沐浴露味，平躺在松软干燥的被窝里，还没来得及感慨几句，就陷入沉睡。
别人也是一样。顿时，研究室和宿舍都变得静悄悄，前来收拾打扫的大爷大妈都敢发出噪音，怕打扰他们休息。
“既白。”
又是妈妈的声音。
她睁开眼，发现妈妈穿着生前最喜欢的连衣裙，朝她伸手。
背后是漫无边际的大海和沙滩，海浪一阵一阵的涌上来，带着咸湿的海风，让人很放松。
“来啊，我们去踩水！”
妈妈笑得像个小孩，连带着崔既白也笑出声，握住妈妈的手，和她踩了半天的水。
“宝贝，你太棒了，妈妈为你骄傲。”虞曦坐在沙滩上，搂过女儿，朝她额头亲了一下，“你和洪阳一样，都是责任心强的好孩子。”
提到洪阳，崔既白有些害羞，“妈，你说什么呀。”
“诶哟，你还害羞呢。”虞曦揶揄地看着她，“我觉得洪阳人很好啊，以后外面世界和平了，你可以考虑考虑他哟。”
崔既白捂着滚烫的脸颊，眼神躲闪，“哎呀，这些都还不确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