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号 作品
70. 第 70 章
很快堵在前面的人群就散了。
与谢野晶子提前和这里的实验人员打了招呼，要来取资料。
等与谢野晶子来到实验室的时候，一名年纪不大的实验员快步走了过来。
大木一看见实验室门口站着的与谢野晶子，眼睛一亮，似乎有点惊讶。但很快她就调整好表情，热情洋溢地说：“是与谢野小姐吧，我是吉宇博士手下的研究员，你要的资料在里面，请跟我过来吧。”
与谢野晶子跟在她的身后，穿过两道铁门，来到了一间十分开阔的实验室。在实验室的中心区域，几台高性能的磁共振成像机器和脑电图设备静静地运行着，它们能够捕捉大脑在不同状态下的活动图像和数据。
靠里的实验台上，摆放着用于进行细胞水平研究的显微镜和培养箱。
左侧用落地扇隔出了一块单独的区域，这里是专门用于行为实验的区域，里面设有隔音和隔光的实验舱。
古怪的是，本应该有很多实验人员的实验室，现在只有与谢野晶子和大木两人。大木把与谢野晶子领到落地窗前的，让她在这里止步。
“与谢野小姐，请在这里稍微等一下，等最后的液体析出之后，我做完数据统计后，才能把它给你。”
“好的，麻烦你了。”与谢野晶子面无表情地站在落地窗前，小心地放出咒力，伸进里面的实验舱摸清情况。
实验舱内壁凹凸不平，应该是被实验人员在里面受到痛苦击打舱壁产生的。
除此之外，其他设备被清扫一空，应该是实验舱已经损坏不再能使用所以才没有被带走。
实验是突然中止的吗？
与谢野晶子想起和吉宇博士接触的时候，他说因为实验被喝令制止后，才转向脑影液的研发。这种液体与其说是研究突破，不如说是对商业的妥协。有了这种液体，就可以无需使用专业仪器就能观察人的大脑分区的变化。
商业的妥协吗？
与谢野晶子刚收回咒力，大木就带着一瓶淡紫色的液体从里面的实验台走过来。
她找了一个金属手提箱，将液体放进去，然后交给了与谢野晶子。
“与谢野小姐，液体在这个箱子里，后续如果还需要的话，我可以直接邮寄给你，就不用你亲自过来了。”
手提箱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然而忽略掉箱子的重量后，与谢野晶子发现箱子里的液体只有小小一罐，大概不到300毫升。这与先前说好的数量有一点出入，于是问道：“你确定数量够吗？”
大木讶异地张大嘴巴，神色慌张，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与谢野晶子在问什么：“什么数量？”
与谢野晶子把箱子提到胸前，冷声道：“我下定的是500毫升的脑影液。”
还没等与谢野晶子说完，大木就连忙把手捂在她的嘴上，嘘声道：“这个不能说。”
她眼神飘忽不定，等确定四周的监控器没有闪烁红灯后，才又悄声解释道：“原材料不够了，所以数量才不足的。”
“原材料？”
“是的，原材料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吉宇博士失踪了，你…你给的钱又不是个小数目，我才想和你继续联系的。”大木脸上满是苦涩，她没想到这个人一提箱子就知道不够数，亏她还往里面的海面垫里加了材料，真是失策。
与谢野晶子问：“你说吉宇博士失踪了？”
大木回忆了一会，不确定地说：“也不能说失踪，前一段时间他的实验被终止后，他就变得疯疯癫癫的，再后来就找不到他的人了。这点脑影液也是他实验剩下来的。”
与谢野晶子心下一沉，这脑影液的原材料可能不是普通的有机化合物，吉宇的失踪应该是有人在暗中作怪。“我知道了，你确定除了这些，再没有其他的了吗？”
“我确定。”大木连连点头，撇清自己和吉宇博士的关系。
“好，”与谢野晶子给大木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如果你再碰见吉宇博士，一定要联系我，明白吗？”
“明白，明白，你看这钱？”
“不会少你一分。”
与谢野晶子提着手提箱离开了实验楼，黑井美里早就在大门口等候多时。
黑井美里不知道与谢野晶子来这里干什么，但是看到她手里的手提箱，还是接了过来，放在汽车的后备箱里。
与谢野晶子面无表情地坐在后座，在脑中复盘刚刚的事情。
吉宇博士是孔时雨联系的。他声称他手里有一批货，可以提高普通人看见咒灵的概率。
然而能登上这个暗网的人，无一不是咒术师。他们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孔时雨也是在与谢野晶子的拜托下特意找才找到这个人。
不过，与谢野晶子在“改造普通人”这一件事上十分谨慎，所以在向孔时雨要到联系方式后，就亲自和吉宇博士进行了沟通。
她在沟通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有哪里不对，但是现下，根据大木给的信息，这批脑影液还是要谨慎使用。
与谢野晶子正想到关键地方，汽车却猛得停下，打断了她的思路。
与谢野晶子回神，不悦地问道：“怎么了？”
司机一脸慌张，解释道：“有人拦车。”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白色毛绒绒的头就这样倒吊着出现在汽车的前挡风玻璃上。
五条悟笑眯眯地拍了拍玻璃，说：“都是熟人，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与谢野晶子听出是五条悟的声音，对他的下限再次有了更深的理解。
司机看着这个人，有点胆寒，问：“要开门吗？”
五条悟翻身下车，瞬移到左侧方的门旁边，单手撑在车玻璃上，说：“没必要到了这个时候还躲着我们吧？”
五条悟一说我们，与谢野晶子就知道，家入硝子也在外面。不过转念一想，这里是东京医科大学，家入硝子在这里借读，现在夏油杰和自己都不在，她的安全只能交给五条悟才保证。
与谢野晶子没想到她特意挑选的日子，还能碰到熟人。她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打开了车门，从车上走下来。
与谢野晶子刚一走出车门，就通过咒力的反馈观察到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一个人。她在心里想，那应该就是家入硝子。
与谢野晶子一下车，五条悟就注意到她戴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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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款墨镜，兴奋道：“晶子，你也觉得这款墨镜很潮流吗？”
与谢野晶子其实不知道自己脸上的墨镜是什么品牌款式，只是还像往常一样顺着五条悟的话接下去：“很好看。”
五条悟眼睛一亮，臭屁地扭过头对着家入硝子喊：“我就说会有人觉得这款墨镜帅的。硝子，快点过来。”
与谢野晶子背对着那个人影，身体僵硬。现在她懂了书上说的近乡情更怯。明明是日思夜想的人，现在能相见，却不敢靠近。
与谢野晶子偏过头，恨不得转进地缝，不想要家入硝子看见自己。
家入硝子看到与谢野晶子一副逃避的模样，脸上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表情。悲伤混合着欣喜，交杂在一起。
她在树底下仔仔细细看与谢野晶子，像是要把缺失的时间补回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如瀑般的长发，温煦地阳光洒在她黑色的长发，绽放出耀眼的光泽。
家入硝子不由得眯起眼睛，注意到她又消瘦了许多。
她全身被漆黑的套装所包裹，唯有一双白净的手漏在外面。
原本她的手腕像是裹上一层细白粉一样，紧凑坚韧；而现在软肉消减下去，只剩下一个凸起的骨节，在苍白的皮肤下骨碌碌转动。
家入硝子想起自己好不容易养胖的晶子，短短几天没见就瘦成了这个样子，更是一阵心疼。等她注意到晶子脸上那副墨镜的时候，也不顾什么怯意，冲了上去。
家入硝子快步过去，握住与谢野晶子的手腕，语气中满是担忧：“发生了什么，怎么瘦成这样？”
与谢野晶子一愣，她以为硝子会问自己为什么一声不吭离开高专。“我…因为一些私事。”她声音沙哑，说完就又低下头，不敢直面硝子。
看着与谢野晶子一脸倔强，家入硝子知道自己再追问下去也得不到结果。
家入硝子问：“你现在在哪？”
与谢野晶子低着头好半晌没有说话。
家入硝子：“是不是和夏油在一起？”
与谢野晶子微不可察地点头。
家入硝子心想：和夏油在一起，难道不比高专更危险吗？但是她只是这么想着，说出来的却是另一番话：“你还会回来吗？”
与谢野晶子想说自己不会回去，但又怕说出来伤了她的心，只能含糊其辞：“还会回来吗……我不清楚，可能不吧…等一切结束了会回去吗？”
这时五条悟插嘴道：“如果你担心杰的话，可以一起回来哦。”
家入硝子忙不迭地附和道：“是的，五条提前了继承五条家的时间，等他成为家主后就可以撤销夏油的死刑了。”
五条悟凑到家入硝子旁边，上上下下地重重点头：“虽然杰很危险，但是由我担保，他的自由行动还是可以保证的。”
与谢野晶子苦涩一笑，哑声道：“夏油君是不会回去的，我也不会回去的。”
“为什么？”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同时神情激动地问。其中五条悟动作过大，失手打飞了架在与谢野晶子鼻梁上的墨镜。
墨镜飞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
与谢野晶子提前和这里的实验人员打了招呼，要来取资料。
等与谢野晶子来到实验室的时候，一名年纪不大的实验员快步走了过来。
大木一看见实验室门口站着的与谢野晶子，眼睛一亮，似乎有点惊讶。但很快她就调整好表情，热情洋溢地说：“是与谢野小姐吧，我是吉宇博士手下的研究员，你要的资料在里面，请跟我过来吧。”
与谢野晶子跟在她的身后，穿过两道铁门，来到了一间十分开阔的实验室。在实验室的中心区域，几台高性能的磁共振成像机器和脑电图设备静静地运行着，它们能够捕捉大脑在不同状态下的活动图像和数据。
靠里的实验台上，摆放着用于进行细胞水平研究的显微镜和培养箱。
左侧用落地扇隔出了一块单独的区域，这里是专门用于行为实验的区域，里面设有隔音和隔光的实验舱。
古怪的是，本应该有很多实验人员的实验室，现在只有与谢野晶子和大木两人。大木把与谢野晶子领到落地窗前的，让她在这里止步。
“与谢野小姐，请在这里稍微等一下，等最后的液体析出之后，我做完数据统计后，才能把它给你。”
“好的，麻烦你了。”与谢野晶子面无表情地站在落地窗前，小心地放出咒力，伸进里面的实验舱摸清情况。
实验舱内壁凹凸不平，应该是被实验人员在里面受到痛苦击打舱壁产生的。
除此之外，其他设备被清扫一空，应该是实验舱已经损坏不再能使用所以才没有被带走。
实验是突然中止的吗？
与谢野晶子想起和吉宇博士接触的时候，他说因为实验被喝令制止后，才转向脑影液的研发。这种液体与其说是研究突破，不如说是对商业的妥协。有了这种液体，就可以无需使用专业仪器就能观察人的大脑分区的变化。
商业的妥协吗？
与谢野晶子刚收回咒力，大木就带着一瓶淡紫色的液体从里面的实验台走过来。
她找了一个金属手提箱，将液体放进去，然后交给了与谢野晶子。
“与谢野小姐，液体在这个箱子里，后续如果还需要的话，我可以直接邮寄给你，就不用你亲自过来了。”
手提箱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然而忽略掉箱子的重量后，与谢野晶子发现箱子里的液体只有小小一罐，大概不到300毫升。这与先前说好的数量有一点出入，于是问道：“你确定数量够吗？”
大木讶异地张大嘴巴，神色慌张，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与谢野晶子在问什么：“什么数量？”
与谢野晶子把箱子提到胸前，冷声道：“我下定的是500毫升的脑影液。”
还没等与谢野晶子说完，大木就连忙把手捂在她的嘴上，嘘声道：“这个不能说。”
她眼神飘忽不定，等确定四周的监控器没有闪烁红灯后，才又悄声解释道：“原材料不够了，所以数量才不足的。”
“原材料？”
“是的，原材料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吉宇博士失踪了，你…你给的钱又不是个小数目，我才想和你继续联系的。”大木脸上满是苦涩，她没想到这个人一提箱子就知道不够数，亏她还往里面的海面垫里加了材料，真是失策。
与谢野晶子问：“你说吉宇博士失踪了？”
大木回忆了一会，不确定地说：“也不能说失踪，前一段时间他的实验被终止后，他就变得疯疯癫癫的，再后来就找不到他的人了。这点脑影液也是他实验剩下来的。”
与谢野晶子心下一沉，这脑影液的原材料可能不是普通的有机化合物，吉宇的失踪应该是有人在暗中作怪。“我知道了，你确定除了这些，再没有其他的了吗？”
“我确定。”大木连连点头，撇清自己和吉宇博士的关系。
“好，”与谢野晶子给大木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如果你再碰见吉宇博士，一定要联系我，明白吗？”
“明白，明白，你看这钱？”
“不会少你一分。”
与谢野晶子提着手提箱离开了实验楼，黑井美里早就在大门口等候多时。
黑井美里不知道与谢野晶子来这里干什么，但是看到她手里的手提箱，还是接了过来，放在汽车的后备箱里。
与谢野晶子面无表情地坐在后座，在脑中复盘刚刚的事情。
吉宇博士是孔时雨联系的。他声称他手里有一批货，可以提高普通人看见咒灵的概率。
然而能登上这个暗网的人，无一不是咒术师。他们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孔时雨也是在与谢野晶子的拜托下特意找才找到这个人。
不过，与谢野晶子在“改造普通人”这一件事上十分谨慎，所以在向孔时雨要到联系方式后，就亲自和吉宇博士进行了沟通。
她在沟通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有哪里不对，但是现下，根据大木给的信息，这批脑影液还是要谨慎使用。
与谢野晶子正想到关键地方，汽车却猛得停下，打断了她的思路。
与谢野晶子回神，不悦地问道：“怎么了？”
司机一脸慌张，解释道：“有人拦车。”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白色毛绒绒的头就这样倒吊着出现在汽车的前挡风玻璃上。
五条悟笑眯眯地拍了拍玻璃，说：“都是熟人，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与谢野晶子听出是五条悟的声音，对他的下限再次有了更深的理解。
司机看着这个人，有点胆寒，问：“要开门吗？”
五条悟翻身下车，瞬移到左侧方的门旁边，单手撑在车玻璃上，说：“没必要到了这个时候还躲着我们吧？”
五条悟一说我们，与谢野晶子就知道，家入硝子也在外面。不过转念一想，这里是东京医科大学，家入硝子在这里借读，现在夏油杰和自己都不在，她的安全只能交给五条悟才保证。
与谢野晶子没想到她特意挑选的日子，还能碰到熟人。她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打开了车门，从车上走下来。
与谢野晶子刚一走出车门，就通过咒力的反馈观察到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一个人。她在心里想，那应该就是家入硝子。
与谢野晶子一下车，五条悟就注意到她戴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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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款墨镜，兴奋道：“晶子，你也觉得这款墨镜很潮流吗？”
与谢野晶子其实不知道自己脸上的墨镜是什么品牌款式，只是还像往常一样顺着五条悟的话接下去：“很好看。”
五条悟眼睛一亮，臭屁地扭过头对着家入硝子喊：“我就说会有人觉得这款墨镜帅的。硝子，快点过来。”
与谢野晶子背对着那个人影，身体僵硬。现在她懂了书上说的近乡情更怯。明明是日思夜想的人，现在能相见，却不敢靠近。
与谢野晶子偏过头，恨不得转进地缝，不想要家入硝子看见自己。
家入硝子看到与谢野晶子一副逃避的模样，脸上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表情。悲伤混合着欣喜，交杂在一起。
她在树底下仔仔细细看与谢野晶子，像是要把缺失的时间补回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如瀑般的长发，温煦地阳光洒在她黑色的长发，绽放出耀眼的光泽。
家入硝子不由得眯起眼睛，注意到她又消瘦了许多。
她全身被漆黑的套装所包裹，唯有一双白净的手漏在外面。
原本她的手腕像是裹上一层细白粉一样，紧凑坚韧；而现在软肉消减下去，只剩下一个凸起的骨节，在苍白的皮肤下骨碌碌转动。
家入硝子想起自己好不容易养胖的晶子，短短几天没见就瘦成了这个样子，更是一阵心疼。等她注意到晶子脸上那副墨镜的时候，也不顾什么怯意，冲了上去。
家入硝子快步过去，握住与谢野晶子的手腕，语气中满是担忧：“发生了什么，怎么瘦成这样？”
与谢野晶子一愣，她以为硝子会问自己为什么一声不吭离开高专。“我…因为一些私事。”她声音沙哑，说完就又低下头，不敢直面硝子。
看着与谢野晶子一脸倔强，家入硝子知道自己再追问下去也得不到结果。
家入硝子问：“你现在在哪？”
与谢野晶子低着头好半晌没有说话。
家入硝子：“是不是和夏油在一起？”
与谢野晶子微不可察地点头。
家入硝子心想：和夏油在一起，难道不比高专更危险吗？但是她只是这么想着，说出来的却是另一番话：“你还会回来吗？”
与谢野晶子想说自己不会回去，但又怕说出来伤了她的心，只能含糊其辞：“还会回来吗……我不清楚，可能不吧…等一切结束了会回去吗？”
这时五条悟插嘴道：“如果你担心杰的话，可以一起回来哦。”
家入硝子忙不迭地附和道：“是的，五条提前了继承五条家的时间，等他成为家主后就可以撤销夏油的死刑了。”
五条悟凑到家入硝子旁边，上上下下地重重点头：“虽然杰很危险，但是由我担保，他的自由行动还是可以保证的。”
与谢野晶子苦涩一笑，哑声道：“夏油君是不会回去的，我也不会回去的。”
“为什么？”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同时神情激动地问。其中五条悟动作过大，失手打飞了架在与谢野晶子鼻梁上的墨镜。
墨镜飞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