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大大 作品
17. 伤心
自那日之后，林一便如同一只受惊的鸵鸟，整日躲在书房里，除了必要的请安和用餐，几乎很少与苏青青碰面。书房的门仿佛成了一道难以跨越的屏障，隔开了两人原本渐渐靠近的心。
苏青青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怔怔出神。手中的木梳无意识地梳理着长发，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失落。她不明白，明明那日林一还温柔地抱着她，说着会一直守护她的话，可当自己鼓起勇气亲吻他时，却遭到了如此无情的推开。从那之后，林一就开始刻意躲避她，仿佛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为何？”苏青青轻声呢喃，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为何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涯？”
她想起两人一同逛街时，林一为她买糖画、选绸缎的模样，那时的他，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柔。还有林芝来访时，他在众人面前对自己的维护，无一不让她感受到他的在意。可现在，这一切都仿佛成了虚幻的泡影。
苏青青放下梳子，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庭院。阳光洒在花草上，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可她的心里却满是阴霾。她回想起这些日子，每次在府中遇到林一，他总是匆忙地避开她的眼神，找个借口便匆匆离去。
“难道我真的那么令他厌恶吗？”苏青青的眼眶渐渐红了，泪水在眼中打转。她咬着下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心中却满是委屈。
而此时的林一，正坐在书房的书桌前，手中握着毛笔，却始终无法在纸上落下一笔。他的脑海中全是苏青青那受伤的眼神，还有她被推开后脸上的惊愕与失落。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伤透了她的心，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我该怎么办？”林一喃喃自语，心中满是痛苦与挣扎。他想去找苏青青解释，可又害怕一旦说出自己的秘密，会彻底失去她。他只能选择逃避，躲在这书房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一和苏青青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苏青青每日都在期待着林一能来找她，能给她一个解释，可林一却始终没有出现。两人在同一个府邸中，却过着如同陌生人般的生活，曾经渐渐升温的感情，也在这无尽的沉默与躲避中，渐渐冷却。
这几日，林一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阿福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眼见着自家少爷原本还算清朗的面容愈发憔悴，神情也总是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落寞，阿福终于按捺不住，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林一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低沉。
阿福推开门，只见林一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却丝毫没有翻动的意思，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阿福走上前，轻声说道：“少爷，您这些日子总是闷在书房，也该出去走走，散散心了。”
林一抬起头，看了阿福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哪有心思出去，心里乱得很。”
阿福叹了口气，走到林一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少爷，您和夫人之间的事，小的虽不便多问，可也瞧出些端倪。夫人这些日子，也是茶不思饭不想的，看着怪让人心疼。”
林一听到苏青青的近况，心中猛地一痛，脸上的神色更加黯然：“是我对不起她。”
阿福见林一松了口，便接着说道：“少爷，夫妻之间哪有不闹别扭的。您要是心里有夫人，就去跟她说说清楚，这样躲着，也不是个办法。您瞧，您自己这般失落，夫人心里也不好受啊。”
林一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纠结：“阿福，你不懂，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怕说了，会让她更伤心。”
阿福挠了挠头，认真地说：“少爷，小的是不懂什么大道理，可小的知道，两个人过日子，最重要的就是坦诚。您要是一直瞒着，夫人心里会有疙瘩的。说不定，您把话说开了，夫人能理解您呢？”
林一沉默了许久，阿福的话在他心里掀起了一阵波澜。他想起苏青青那温柔的面容，还有她被自己推开时眼中的伤痛，心中一阵愧疚。
“阿福，你说得对。”林一终于缓缓开口，“我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该跟她把事情说清楚。”
阿福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少爷，您能想通就好。小的相信，夫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林一站起身，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我这就去找她。”
苏青青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有好些时日了。她整日呆呆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却好似什么都没看见。曾经那些与林一相处的美好片段，如今却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春桃站在一旁，看着苏青青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苏青青身边，蹲下身，轻声说道：“夫人，您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您瞧，您这些日子都瘦了好多。”
苏青青缓缓转过头，眼神空洞地看着春桃，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地说：“春桃，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为何要这样对我？”
春桃叹了口气，握住苏青青的手，安慰道：“夫人，您别这么想。少爷他向来是在乎您的，或许他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才会冷落了您。您也知道，少爷平日里对您多好啊，给您买这买那的。”
苏青青苦笑了一声，垂下头去：“可那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躲着我，不愿见我。我鼓起勇气亲近他，换来的却是他的推开，我……我真的好难过。”说着，泪水又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春桃心疼地看着苏青青，从袖中掏出帕子，轻轻为她擦去眼泪：“夫人，您别哭了。说不定少爷他是一时糊涂，等他想明白了，肯定会来跟您道歉的。您要是一直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里，少爷看到了，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苏青青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春桃，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春桃想了想，认真地说：“夫人，依奴婢看，您不如主动去找少爷，把您心里的想法都跟他说说。两个人把话说开了，说不定就没事了。您也别总是自己一个人闷着，这样对身体不好。”
苏青青犹豫了一下，咬着下唇说：“可是，我怕他还是不愿见我，或者见到我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春桃拍了拍苏青青的手，鼓励道：“夫人，您别害怕。不管怎样，您都要试一试呀。要是不去，您心里的疙瘩永远都解不开。奴婢相信，少爷心里是有您的。”
苏青青听了春桃的话，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好吧，我听你的，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
春桃见苏青青终于有了些精神，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就对了，夫人。奴婢陪着您，不管发生什么，奴婢都在您身边。”
苏青青深吸一口气，刚迈出步子准备出门去找林一，就看见林一跨进了房门。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苏青青的心猛地一颤，原本想好的话语此刻却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林一看到苏青青，脚步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心疼，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纠结。他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却被一旁的春桃打断。
春桃瞧着自家主子和夫人这模样，很是识趣，福了福身道：“少爷，夫人，奴婢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做，先告退了。”说完，不等两人回应，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将这一方空间留给了林一和苏青青。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林一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离苏青青几步远的地方，嗫嚅着开口：“我……我对不起你。”
苏青青强忍着眼中的泪意，挣开林一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我知道我们起初是契约夫妻，可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好，让我以为……以为我们之间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她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林一，目光中满是不甘与委屈。“我放下尊严，试着去靠近你，想要走进你的心里。我鼓起那么大的勇气去亲你，只是想告诉你我在意你，可你却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我。”
林一望着眼前满脸委屈与不甘，却又仍对自己饱含深情的苏青青，内心被深深地震撼了。他从未想过，苏青青对自己的感情竟已如此之深，深到愿意放下尊严来靠近自己，深到被自己那般无情地推开后，还愿意听自己解释。
那些苏青青的好，此刻如潮水般在林一的脑海中翻涌。她温柔的眼神，关切的话语，还有一起逛街时的欢声笑语，都在提醒着他，自己拥有着一份多么珍贵的感情。而自己之前的逃避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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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是多么愚蠢和残忍。
林一的声音微微发颤，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千斤的重量，艰难地从他口中吐出。他看着苏青青，眼中满是痛苦与不舍，“夫人，我真的很心痛，心痛自己伤了你的心。可我不得不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苏青青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直直地盯着林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甘，“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的幸福是什么样？你都不愿意接纳，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林一咬了咬下唇，脸上满是挣扎，“我……我配不上你的喜欢。你那么好，温柔、善良又美丽，值得有一个真正能给你幸福的人陪伴在身边，而那个人，不该是我。”
“不，你胡说！”苏青青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我不在乎你能给我什么，我只在乎你这个人。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林一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心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伸出手，想要为她擦去眼泪，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缓缓放下。
“夫人，你不懂，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长痛不如短痛，你忘了我吧。”林一的声音里带着决绝，可紧握成拳的双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苏青青摇着头，泪水不停地滑落，“我不要，我不会忘了你。你要是真的为我好，让我自己做决定。你这样擅自推开我，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林一望着苏青青那满是渴望答案的眼神，心中像是被无数根针狠狠扎着。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吐出的也只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苏青青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那原本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可她仍不愿放弃，向前一步，抓住林一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君，你为什么总是说对不起？难道就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为难？我不怕，我真的不怕，只要你能和我坦诚相待。”
林一闭上双眼，不敢看苏青青的表情，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一切和盘托出。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心里不断挣扎，理智告诉他不能说，可情感又让他对苏青青的期待无比愧疚。
“夫人，有些事太复杂，我真的不能说。”林一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但请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苏青青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为了我好？可你这样什么都不说，独自承受，让我猜来猜去，我真的很难受。我想要的，不过是和你一起面对，不管发生什么。”
林一在心中反复权衡，每一个念头都如重锤般敲打着他的内心。他深知此刻对苏青青的狠心，定会在她心中划下深深的伤痕，可一想到未来可能出现的局面，他又觉得别无选择。
他背对着苏青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而坚定：“苏青青，你我之间，还是保持些距离吧。有些事你不必再追问，往后，你也别再对我有过多期待。”
苏青青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她的泪水决堤而下，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对我？前几日你还说会一直陪着我，怎么现在就变了？”
林一紧咬着牙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却不敢回头，生怕自己看到苏青青那痛苦的模样会心软。“我说了，你不必知道。别再纠缠，对你我都好。”
苏青青向前冲了几步，一把抓住林一的胳膊，试图让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不，我不信！你肯定有苦衷，你告诉我，我会理解的，我们一起想办法。”
林一闭了闭眼，狠狠心，用力甩开苏青青的手，向前大步走去，头也不回。苏青青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望着林一离去的背影，瘫坐在地上，哭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林一每走一步，心就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苏青青好，若有一天自己回到现代，原身回来面对这个陌生又深爱着自己的苏青青，局面将会一团糟。与其让苏青青日后受到更大的伤害，不如现在就断了她的念想。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默默说道：“夫人，原谅我，但愿有一天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苏青青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怔怔出神。手中的木梳无意识地梳理着长发，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失落。她不明白，明明那日林一还温柔地抱着她，说着会一直守护她的话，可当自己鼓起勇气亲吻他时，却遭到了如此无情的推开。从那之后，林一就开始刻意躲避她，仿佛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为何？”苏青青轻声呢喃，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为何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涯？”
她想起两人一同逛街时，林一为她买糖画、选绸缎的模样，那时的他，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柔。还有林芝来访时，他在众人面前对自己的维护，无一不让她感受到他的在意。可现在，这一切都仿佛成了虚幻的泡影。
苏青青放下梳子，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庭院。阳光洒在花草上，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可她的心里却满是阴霾。她回想起这些日子，每次在府中遇到林一，他总是匆忙地避开她的眼神，找个借口便匆匆离去。
“难道我真的那么令他厌恶吗？”苏青青的眼眶渐渐红了，泪水在眼中打转。她咬着下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心中却满是委屈。
而此时的林一，正坐在书房的书桌前，手中握着毛笔，却始终无法在纸上落下一笔。他的脑海中全是苏青青那受伤的眼神，还有她被推开后脸上的惊愕与失落。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伤透了她的心，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我该怎么办？”林一喃喃自语，心中满是痛苦与挣扎。他想去找苏青青解释，可又害怕一旦说出自己的秘密，会彻底失去她。他只能选择逃避，躲在这书房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一和苏青青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苏青青每日都在期待着林一能来找她，能给她一个解释，可林一却始终没有出现。两人在同一个府邸中，却过着如同陌生人般的生活，曾经渐渐升温的感情，也在这无尽的沉默与躲避中，渐渐冷却。
这几日，林一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阿福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眼见着自家少爷原本还算清朗的面容愈发憔悴，神情也总是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落寞，阿福终于按捺不住，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林一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低沉。
阿福推开门，只见林一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却丝毫没有翻动的意思，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阿福走上前，轻声说道：“少爷，您这些日子总是闷在书房，也该出去走走，散散心了。”
林一抬起头，看了阿福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哪有心思出去，心里乱得很。”
阿福叹了口气，走到林一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少爷，您和夫人之间的事，小的虽不便多问，可也瞧出些端倪。夫人这些日子，也是茶不思饭不想的，看着怪让人心疼。”
林一听到苏青青的近况，心中猛地一痛，脸上的神色更加黯然：“是我对不起她。”
阿福见林一松了口，便接着说道：“少爷，夫妻之间哪有不闹别扭的。您要是心里有夫人，就去跟她说说清楚，这样躲着，也不是个办法。您瞧，您自己这般失落，夫人心里也不好受啊。”
林一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纠结：“阿福，你不懂，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怕说了，会让她更伤心。”
阿福挠了挠头，认真地说：“少爷，小的是不懂什么大道理，可小的知道，两个人过日子，最重要的就是坦诚。您要是一直瞒着，夫人心里会有疙瘩的。说不定，您把话说开了，夫人能理解您呢？”
林一沉默了许久，阿福的话在他心里掀起了一阵波澜。他想起苏青青那温柔的面容，还有她被自己推开时眼中的伤痛，心中一阵愧疚。
“阿福，你说得对。”林一终于缓缓开口，“我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该跟她把事情说清楚。”
阿福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少爷，您能想通就好。小的相信，夫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林一站起身，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我这就去找她。”
苏青青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有好些时日了。她整日呆呆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却好似什么都没看见。曾经那些与林一相处的美好片段，如今却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春桃站在一旁，看着苏青青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苏青青身边，蹲下身，轻声说道：“夫人，您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您瞧，您这些日子都瘦了好多。”
苏青青缓缓转过头，眼神空洞地看着春桃，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地说：“春桃，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为何要这样对我？”
春桃叹了口气，握住苏青青的手，安慰道：“夫人，您别这么想。少爷他向来是在乎您的，或许他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才会冷落了您。您也知道，少爷平日里对您多好啊，给您买这买那的。”
苏青青苦笑了一声，垂下头去：“可那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躲着我，不愿见我。我鼓起勇气亲近他，换来的却是他的推开，我……我真的好难过。”说着，泪水又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春桃心疼地看着苏青青，从袖中掏出帕子，轻轻为她擦去眼泪：“夫人，您别哭了。说不定少爷他是一时糊涂，等他想明白了，肯定会来跟您道歉的。您要是一直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里，少爷看到了，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苏青青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春桃，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春桃想了想，认真地说：“夫人，依奴婢看，您不如主动去找少爷，把您心里的想法都跟他说说。两个人把话说开了，说不定就没事了。您也别总是自己一个人闷着，这样对身体不好。”
苏青青犹豫了一下，咬着下唇说：“可是，我怕他还是不愿见我，或者见到我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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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青听了春桃的话，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好吧，我听你的，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
春桃见苏青青终于有了些精神，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就对了，夫人。奴婢陪着您，不管发生什么，奴婢都在您身边。”
苏青青深吸一口气，刚迈出步子准备出门去找林一，就看见林一跨进了房门。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苏青青的心猛地一颤，原本想好的话语此刻却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林一看到苏青青，脚步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心疼，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纠结。他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却被一旁的春桃打断。
春桃瞧着自家主子和夫人这模样，很是识趣，福了福身道：“少爷，夫人，奴婢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做，先告退了。”说完，不等两人回应，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将这一方空间留给了林一和苏青青。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林一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离苏青青几步远的地方，嗫嚅着开口：“我……我对不起你。”
苏青青强忍着眼中的泪意，挣开林一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我知道我们起初是契约夫妻，可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好，让我以为……以为我们之间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她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林一，目光中满是不甘与委屈。“我放下尊严，试着去靠近你，想要走进你的心里。我鼓起那么大的勇气去亲你，只是想告诉你我在意你，可你却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我。”
林一望着眼前满脸委屈与不甘，却又仍对自己饱含深情的苏青青，内心被深深地震撼了。他从未想过，苏青青对自己的感情竟已如此之深，深到愿意放下尊严来靠近自己，深到被自己那般无情地推开后，还愿意听自己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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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青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直直地盯着林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甘，“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的幸福是什么样？你都不愿意接纳，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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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不懂，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长痛不如短痛，你忘了我吧。”林一的声音里带着决绝，可紧握成拳的双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苏青青摇着头，泪水不停地滑落，“我不要，我不会忘了你。你要是真的为我好，让我自己做决定。你这样擅自推开我，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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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青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那原本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可她仍不愿放弃，向前一步，抓住林一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君，你为什么总是说对不起？难道就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为难？我不怕，我真的不怕，只要你能和我坦诚相待。”
林一闭上双眼，不敢看苏青青的表情，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一切和盘托出。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心里不断挣扎，理智告诉他不能说，可情感又让他对苏青青的期待无比愧疚。
“夫人，有些事太复杂，我真的不能说。”林一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但请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苏青青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为了我好？可你这样什么都不说，独自承受，让我猜来猜去，我真的很难受。我想要的，不过是和你一起面对，不管发生什么。”
林一在心中反复权衡，每一个念头都如重锤般敲打着他的内心。他深知此刻对苏青青的狠心，定会在她心中划下深深的伤痕，可一想到未来可能出现的局面，他又觉得别无选择。
他背对着苏青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而坚定：“苏青青，你我之间，还是保持些距离吧。有些事你不必再追问，往后，你也别再对我有过多期待。”
苏青青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她的泪水决堤而下，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对我？前几日你还说会一直陪着我，怎么现在就变了？”
林一紧咬着牙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却不敢回头，生怕自己看到苏青青那痛苦的模样会心软。“我说了，你不必知道。别再纠缠，对你我都好。”
苏青青向前冲了几步，一把抓住林一的胳膊，试图让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不，我不信！你肯定有苦衷，你告诉我，我会理解的，我们一起想办法。”
林一闭了闭眼，狠狠心，用力甩开苏青青的手，向前大步走去，头也不回。苏青青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望着林一离去的背影，瘫坐在地上，哭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林一每走一步，心就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苏青青好，若有一天自己回到现代，原身回来面对这个陌生又深爱着自己的苏青青，局面将会一团糟。与其让苏青青日后受到更大的伤害，不如现在就断了她的念想。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默默说道：“夫人，原谅我，但愿有一天你能明白我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