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子失势
内侍愁眉苦脸地摇头：唉，郡主有所不知，自江贵妃出逃一事后，皇上日夜难安，风疾又有复发迹象。
黎音袅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将药瓶封好：这药可缓解皇上风疾，你带回去，记得每日早晚各服一次。
内侍双手接过，犹豫道：郡主，老奴还有一事相告……皇上近日命人暗查太子，似有不悦之色。
黎音袅：是吗？皇上可曾说过因何而查？
未曾明言。内侍压低声音，只是……太子寿宴那日，郡主与太子争执之事，皇上似乎记在心上。加上江贵妃之事，皇上对太子的疑心只怕是越来越重了。
黎音袅淡淡一笑：皇上圣明，自会明辨是非。
内侍告辞离去。黎音袅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皇宫，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发展接下来只需推波助澜，便可水到渠成。
云锦。黎音袅轻声唤道。
小姐。云锦上前，以为她饿了。
去请庄思敏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片刻后，庄思敏匆匆而来。黎音袅将她引入内室，确保无人偷听后，才低声道：时机已到，该让皇上看清太子的真面目了。
庄思敏睁大眼睛：姐姐是说……
太子这些年作恶多端，尤其对宫女格外残暴。你父亲身为太医院院正，必然知晓一些内情。请他整理太子的恶行，我会找机会呈给皇上。
庄思敏点点头：我父亲确实知道不少。太子曾多次折磨宫女至死，太医院不得不出面收尸，还要写假的报告。
黎音袅满意地点头：很好。另外，去联系那个叫杨柳的宫女，她曾被太子打断手臂，却幸存下来。让她准备好现身指证。
庄思敏有些担忧：太子权势滔天，若事情败露……
黎音袅倒很有信心：放心。太子已是强弩之末，皇上对他的信任早已动摇。只要再推一把，他必定跌落神坛。
……
三日后，皇帝召见黎音袅入宫诊脉。
御书房内，皇帝面色难看，眉头紧锁。
黎音袅恭敬行礼后，开始为皇帝把脉。
郡主，太子之事，你怎么看？皇帝突然开口。
黎音袅心中一惊，反问道：皇上何出此言？
皇帝看出她的伎俩：别装了。朕已经收到密报，太子这些年在东宫所为，人证实，当日江贵妃出逃一事，确是太子与皇后设计陷害。朕想知道，你可知晓这些？
黎音袅停下把脉的动作，深吸一口气：皇上明鉴，臣女不敢欺君。太子的恶行，臣女确有所闻，只是碍于他储君身份，不敢妄言。
说！皇帝厉声道，朕要知道全部真相！
黎音袅这才从袖中取出一卷奏折：这是太医院的记录，详细记载了太子这些年来虐待宫女、谋害忠良的罪行。臣女冒死收集，只为还皇上一个真相。
皇帝接过奏折，仔细阅读，面色越发难看：这……这都是真的？
黎音袅上前一步，再次解释说：句句属实。若皇上不信，可召见太医院院正庄大人和那些幸存的宫女对质。
正说话间，殿外传来通报：启禀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皇帝将奏折放入袖中，示意黎音袅退至一旁：宣。
太子许宣季大步入内，见到黎音袅在场，狠狠地瞪了一眼：父皇，儿臣听闻您病情加重，特来探望。
皇帝冷冷地说：是吗？朕还以为你是来请罪的。
太子一愣：父皇此言何意？
皇帝从袖中取出奏折，重重拍在案上：这些年你在东宫所为，朕已全部知晓！虐待宫女、陷害忠良……你还有何话说？
太子脸色大变，连忙跪地：父皇明鉴！这都是谣言，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
皇帝才不信：谣言？那朕宣几个被你打断手脚的宫女来对质如何？
太子哑口无言，冷汗直冒。
皇帝继续道：还有江贵妃之事，朕已查明，确是你与皇后设计陷害。江贵妃怀有龙胎，你竟敢谋害皇嗣！
太子连连叩头：父皇饶命！儿臣知错了！
皇帝十分冷漠地说：晚了！来人！将太子押下去，囚禁于东宫，不得外出！再派人去将皇后一并软禁，听候发落！
御林军立刻上前，将太子拖了下去。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忽然捂住胸口：咳咳……朕的心口……好痛……
黎音袅连忙上前，为皇帝诊脉，赶忙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药丸：皇上，这是静心丸，请服下。
皇帝吞下药丸，片刻后疼痛渐缓，看向黎音袅：多亏有你在，否则朕今日只怕……
黎音袅在一旁安慰：皇上龙体要紧，切勿动怒伤身。
他现在不能有事，太子和皇后还没处置。
皇帝叹了口气：太子辜负朕的期望，皇后更是包庇纵容。朕当初瞎了眼，竟没看清他们的真面目！黎音袅见机会来了，行礼说：皇上，臣女有一事相告，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臣女近日听闻一个消息。黎音袅犹豫了一下，继续，传言先帝幼子许皇子并未死去，而是隐居民间多年。
什么？皇帝猛地站起，你说许皇子还活着？
这是他这些年一直难以忘记的皇子。
黎音袅点点头继续说：这只是传言，臣女不敢确定。只是……若真如此，或许是上天垂怜，为皇上送来一位嫡系血脉。
皇帝虽然听到此消息开心，但也有一些担忧：许皇子……他可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啊！若真还在人世……黎音袅建议说：
皇上若有意，可派人暗查。
皇帝表示同意点头：此事朕会亲自过问。郡主，你今日立下大功，揭露太子真面目，朕重重有赏！
黎音袅行礼：臣女不敢贪功，只是不忍皇上被蒙蔽。
皇帝挥了挥手：你且先回去，待太子一事尘埃落定，朕再召见你。
黎音袅告退离去，心中暗喜。太子失势，许鹤鸣即将浮出水面。
……
一个月后，京城开始人心惶惶。
皇帝下诏：因太子许宣季恶行累累，谋害皇嗣，废黜储君之位，贬为庶人，永远监禁；皇后包庇纵容，同样软禁于冷宫；同时宣布认祖先帝幼子许鹤鸣为皇叔，封为亲王，入主东宫。
黎音袅因揭露太子罪行有功，又多次医治皇帝有效，被晋升为长公主，地位仅次于亲王。
长公主府内，黎音袅正与江令舟密谈。
他由衷的高兴敬一杯茶恭喜长公主你的计划，果然成功了。
黎音袅抿一口茶：将军过奖了。许鹤鸣如今为亲王，你姐姐的处境已经安全。你在军中的地位，也更加稳固了。
江令舟给自己也倒上一杯：多亏你运筹帷幄。太子倒台，皇后失势，许鹤鸣入主东宫，这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黎音袅摆了摆手：不全是。若没有将军的配合，我也难以成事。
他突然放下手中的茶杯，似乎想要说什么：黎音袅，我……
黎音袅轻轻抬手，阻止了他的告白：将军，眼下还有一事未了。
他明白什么意思：时姨娘和黎音意？
黎音袅点头：我已经请求皇上重审时姨娘谋害我母亲一案。以皇上如今对我的信任，时姨娘必将得到应有的惩罚。
广化侯府呢？
爵位已经传给黎音树了。他如今是新任广化侯，父亲虽未被完全剥夺爵位，但已经闲居林下，不再过问朝政。
江令舟这才长叹一口气：你真的做到了。为母亲洗刷冤屈，为自己争得尊严，同时还将仇敌一一击败。
黎音袅站起身，走到窗前，远眺皇宫方向：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我要助许鹤鸣登上大位，而我……也将有更大的抱负。
江令舟走到她身后，递过还没凉透的茶杯：无论你有什么计划，我都会支持你。
黎音袅转身，碰杯：将军，时机未到。等一切尘埃落定，我自会给你答复。
江令舟释然地笑了：我会等。
……
三日后，皇宫大殿。
时姨娘跪在地上，面色惨白，浑身发抖。黎音意跪在一旁，早已哭得声嘶力竭。
皇帝高坐龙椅，面色肃穆：时氏谋害广化侯正室夫人，蒙骗朝廷多年，罪大恶极！朕今日重审此案，判处时氏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时姨娘闻言，吓得晕死过去。黎音意哭喊着求饶：皇上开恩啊！我娘虽有过错，但也罪不至死啊！
皇帝一点都不顾往日情面：黎音意纵容母亲作恶，又多次陷害嫡姐，心肠歹毒！贬为庶人，终身不得婚配，送往边疆尼姑庵长年忏悔！
黎音袅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多年来的仇恨，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清算。时姨娘将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黎音意则要在边疆孤独终老。
长公主。皇帝突然转向黎音袅，你可满意朕的判决？
黎音袅行礼：皇上英明，臣女无异议。
皇帝宣布退朝。黎音袅缓步离开大殿，心中百感交集。
许鹤鸣在殿外等候，见她出来，上前一步：长公主，恭喜你为母亲报仇雪恨。
黎音袅行礼：多谢亲王殿下成全。
许鹤鸣在耳边低声说：这不过是开始。接下来，还需长公主相助，助我登上大位。
黎音袅低头笑了笑：时机未到，殿下且安心等待。
离开皇宫，黎音袅乘轿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