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踪皇子
两人正在庄府的花园里私下会面。初夏的暖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黎音袅抿了口茶：思敏妹妹，你可要保密。
庄思敏凑过脸来：你是说，那个所谓的李婆子……实际上就是失踪多年的许皇子？她双手微微颤抖，那可是先帝之子啊！传闻中他在十几年前和母妃一起遇害，尸骨无存……
她问道：所以，是真的了？
庄思敏点点头：确实有这回事。当年我父亲刚入太医院不久，曾听闻许贵妃和幼子失踪的消息。后来宫中传出许贵妃染病身亡，皇子下落不明……没想到，他还活着！
黎音袅故意卖关子：不仅活着，而且就在京城。他怕是有大计划。
话音刚落，一阵脚步声从假山后传来。庄思敏比较警惕，黎音袅却淡定地抬头望去。
一个身着青衣的清俊男子走出，眉目如画，气质清冷。
黎音袅好像早就料到谁回来：许公子。
庄思敏见状，起身行礼：参见……许公子。
许鹤鸣摆摆手，在两人对面坐下：不必多礼。黎小姐果然聪慧，连我的身份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黎音袅为他斟茶：公子过奖。只是些巧合罢了。
巧合？许鹤鸣笑了笑，你刻意提及李婆子，让庄小姐替你确认，这算哪门子巧合？
庄思敏眼见气氛微妙，上前道：我先回避一下。
不必。许鹤鸣和黎音袅异口同声地说道。许鹤鸣率先开口：庄小姐医术高明，又知晓宫中秘事，正好一起听听。
黎音袅点头：思敏是自己人，没必要回避。
许鹤鸣看了黎音袅一眼：黎小姐，我要谢谢你的提醒。若非你暗中示警，我可能已经落入太子的陷阱。
黎音袅嘴角一笑：公子客气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才不信：不，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所以用那个莫须有的"李婆子"为饵，引诱庄小姐证实你的猜测。
黎音袅不再掩饰：公子既然看穿了，我也不必隐瞒。只是好奇，堂堂皇子，为何要藏身民间多年？
许鹤鸣不再隐藏：因为我母妃死得蹊跷。
他开始诉说自己的身世之谜。他说当年许贵妃得宠，引来皇后嫉恨。之后皇后勾结权臣，设计在许贵妃的饭菜中下毒。
年幼的许鹤鸣眼见母妃痛苦挣扎，却无能为力。幸好一位老太监及时将他送出宫去，否则他也难逃厄运。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我隐姓埋名这些年，就是为了等待时机，为母妃报仇，重回皇族。
黎音袅大脑飞速的运转，问道：公子现在回京，是打算重返宫廷？
许鹤鸣毫不掩饰的说：是。当今皇上膝下无子，太子虽为嫡子，却不得皇上喜爱。六皇子虽有才，却出身低微。而我，先帝血脉，若能证明身份……
黎音袅上前一步追问：你想登上皇位。
许鹤鸣没有否认，只是用手指了指她：我需要盟友，而你，黎小姐，正是我需要的那种人才。
她行了礼，往后退了一步：公子抬举了。我不过是个侯府女子，如何能助公子大业？
许鹤鸣拉住她后退的手说：别装了。你的医术、才学，你与太子、将军的周旋，你处理家族恩怨的手段。这些都表明你不是寻常女子。我需要你的智慧，助我登上大位。而我，可以帮你报仇雪恨。
庄思敏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不敢插话。
黎音袅想了想，终于开口：公子若想成事，需得先证明自己的身份。
许鹤鸣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这是先帝赐给我母妃的信物，背面有先帝亲笔题字。再加上我身上的胎记，足以证明我的身份。
黎音袅接过玉佩，细细查看，确认无误后还给许鹤鸣：公子谋划已久，想必胸有成竹。只是……公子可有解决太子的办法？
许鹤鸣十成的把握：太子心狠手辣，早已不得人心。一旦我现身，凭借先帝遗爱，加上太子近日种种不当行为，朝中自有明理之人相助。
黎音袅一脸不可置信：如此说来，公子此番回京，就是为了登上皇位？
他此次的决定并不是一种冲动，是常年的恨意堆积而成：不仅如此。还为了替母妃报仇。皇后和当年害死我母妃的权臣，一个都不会放过！
黎音袅点点头，终于下定决心：好，我答应与公子结盟。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需要公子助我铲除时姨娘和黎音意，恢复我母亲的名誉。
成交。许鹤鸣爽快的答应了。
庄思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真的要对抗太子和皇后？
许鹤鸣逗趣地说：庄小姐若是害怕，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庄思敏抬了下巴，肯定道：我不是怕。只是担心你们冒险。
黎音袅拍拍她的手：思敏放心，我们自有分寸。况且有你相助，许多事情会更加顺利。
三人又详细商议了一番计划，许鹤鸣便告辞离去。黎音袅与庄思敏又坐了片刻，也起身告辞。
黎姐姐……庄思敏拉住黎音袅的手，欲言又止。黎音袅看出她的担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自有打算。
……
黎音袅回府时，已是黄昏时分。刚踏入府门，就见管家急匆匆迎上来：大小姐，太子派人来过，说是有要事相商，让您尽快入宫觐见。
黎音袅有些为难，没想到太子那边如此着急：知道了。我先回房梳洗，稍后再说。
回到紫烟阁，云锦看到她迎上来：小姐，奴婢总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太子派来的人神色古怪，还在府中东张西望，好像在探查什么。
黎音袅用手摸了摸下巴：看来，太子已经知道了什么。你去准备些伤药，藏在我的贴身衣物中。
云锦都不敢想象：小姐莫不是要。
黎音袅拍了拍她：我必须去。若不去，反而更显心虚。
就在黎音袅准备入宫时，黎音树匆匆赶来：姐姐，不可冒险！太子今日派人来，态度异常，我怀疑有诈。
黎音袅看着兄长为自己担心，心里暖洋洋的：阿兄放心，我自有分寸。况且这是太子的召见，我若拒绝，反而显得心中有鬼。
黎音树被她说服只能点头：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黎音袅婉拒，你若跟去，太子反而会有所忌惮。我需要他放松警惕，才能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黎音树欲言又止，但他知道自己妹妹的个性，只能嘱咐她多加小心。
入夜，黎音袅乘坐马车前往皇宫。途中，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跟踪，不禁勾起嘴角。是江令舟派来的人，看来他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马车行至一处偏僻巷道，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紧接着，车厢猛然晃动，马车停了下来。
黎音袅大声问马夫：怎么回事？
没有回应。车夫似乎已经不在了。
就在这时，车门被猛地拉开，几个黑衣人持刀逼近。为首的人直接挑明：黎小姐，得罪了。太子殿下说了，你知道得太多，不能留你性命！
黎音袅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枚毒针，准备应敌。就在黑衣人举刀欲砍之际，一道蓝色身影如疾风般闪至眼前，一剑挑飞了黑衣人的刀。
黎音袅连忙喊道：江令舟！
江令舟手持长剑，三两下便解决了几个刺客。剩下的人见势不妙，仓皇逃窜。
你没事吧？江令舟收剑入鞘，转脸问她。
黎音袅摇摇头：多亏有将军相护，否则我今晚凶多吉少。
江令舟很是气氛：太子竟敢派人刺杀你！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
黎音袅拉住他的手：将军且慢。此事暂时不宜声张。太子若知道我还活着，必会再次下手。
她知道如今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不想拉将军入局。
江令舟握紧她的手，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月光下，黎音袅仰头望着江令舟，忽然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和信任感。她鼓起勇气，羞涩的问道：将军，你可愿意……保护我？
江令舟万万没想到她会提这个问题：我一直在保护你。
她接着追问：不仅是今夜。我是说……一直。
江令舟心头一震，明白了她话中之意。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抚上黎音袅的脸颊：我答应你，不仅是今夜，而是……余生。
江令舟轻轻将黎音袅拥入怀中，在月光下许下誓言：我会保护你，直到生命尽头。
黎音袅靠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内心的冰似乎融化了几分。她知道，这个男人值得信任，值得托付。
……
与此同时，黎音树正在私下调查时姨娘的身世。他找到了当年负责议亲的媒婆，一番询问后，终于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黎音树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说什么？时姨娘当年是……青楼女子？
老媒婆点头：不错。她当年在"春风楼"是头牌，擅长歌舞，最后被你父亲看中，才被赎身进了侯府。
那她的家世……？
老媒婆收到好处一点的不遮掩的说：都是假的！她哪有什么商贾之家？不过是编造出来的身份罢了。当年她进府时，曾给我一大笔银子，让我守口如瓶。如今你们侯府势大，我也不怕她了，才敢说出真相。
黎音树上前一步追问：还有呢？你可知道她与先母之间可有瓜葛？
老媒婆犹豫片刻，终于告诉当年的真相：这……不好说。只是当年你母亲突然病逝时，坊间曾有传言……说是时氏下毒，但无人敢言，更无人敢查。
黎音树脸色拉下来，他终于明白，为何姐姐对时姨娘如此痛恨，原来她早已知晓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多谢告知。黎音树丢下一锭银子，起身离去。
回府的路上，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查清母亲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