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刘七轻轻看了她一眼。
一千多里地，日夜兼程赶路的颠簸，他这个自幼习武不辍的男人都觉得辛苦。
像她这样娇滴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值得吗？
苏渺云全身的骨头像被拆过一遍，酸痛难抑。
只是京城风云暗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皇帝再不现身，局势是她这个皇后弹压不住的。
无论如何，她必须来劝陆澈回京。
可笑的是，陆澈的行踪，还是马姬给她写信透露的，字里行间洋洋得意：“他心悦我，不辞千里奔赴。”
第二天，苏渺云换上女装，和刘七进城去了延绥城最有名的叠翠园。
阳春三月，春风终于吹到了延绥。
叠翠园里鲜花盛开，小桥流水，在这干旱黄土之地，形成了一个类似江南的小小温雅环境。
拐角处，顾兴看向门口正在和守卫理论的倩影，额心跳了跳。
他大步走过来，不敢置信地问：“你怎么来了？”
苏渺云轻笑：“怎么，不欢迎我？”
顾兴回头看了一眼包间方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没，没。”
苏渺云提起裙子往包间方向走去。
顾兴压低声音：“无论如何，你先别现身。”
苏渺云只是点点头，竖起耳朵听着里头的声音。
里面的人用鞑靼语交流，谈笑风生。
粗犷的男子道：“只要大梁答应与我们鄂尔多斯部、土默特部和永谢布部坚持互市，一直大手笔买马，我们又何须捧汗庭的臭脚。”
陆澈的声音散漫松弛：“那就等着你们的诚意。”
空气有一瞬的安静。
一道女声笑着打圆场：“妾敬众位大人一杯。”
正是马姬。
马姬将面前的酒碗端起来一饮而尽，赢得鞑靼人的交口称赞。
“陆大人的女人真是豪爽，投我们鞑靼人的性子！”
双方又闲聊几句，鞑靼人起身告辞。
顾兴拉着苏渺云隐到包间侧面。
没多久，陆澈和马姬也走了出来。
陆澈却没急着走，在包间门口顿住脚步，声音冷淡疏离：
“是谁告诉你，你是朕的女人？”
马姬眼眶通红，怯生生辩解：
“整个延绥城的人都知道，我是皇上的女人，怀过皇子。”
“就连鞑靼人也求着我牵线搭桥，想得您一句承诺。”
苏渺云没站稳，脚下一歪，顾兴及时扶了她一把。
陆澈听觉敏锐，往苏渺云藏身的这边看了一眼，抬脚要走过来。马姬赶紧向前一步，伸手想抓住他的衣袖：
“我没让别人近过身，我的心我的身子全都是你的！”
“你不喜欢皇后，只是碍于她娘家的势力才不得不娶，我全都知道！”
“我不要什么名分地位，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日日夜夜守着你，我什么都不要！”
陆澈皱眉回头看了她一眼，抬手避开她的触碰，冷冷道：“滚。”
陆澈大步向前走了几步，很快就发现了站在墙侧的苏渺云和顾兴。
他的瞳孔瞬间震颤。
实在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马姬还在身后锲而不舍道：“我不会滚的，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
陆澈没理会她，直接把苏渺云拽了出来。
马姬没想到苏渺云会出现在这里，整个人愣住，随即笑得很得意。
“你看他为了我专程跑到延绥，你呢，只能巴巴追到这里。”
苏渺云没理会马姬的挑衅，而是转头认真问陆澈：
“你为了她来这的？”
陆澈冷着脸：“你信一个疯子？走，跟我回去。”
苏渺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巧妙地回避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怎么一到延绥他就和她一起现身了呢。
即便不是，他要处理北元问题，可以选择去大同和宣府这些离京城相对近的地方，有必要跑到延绥？
陆澈拽着她回了住处。
脸色却相当不好，把房门刚关上就把她按在门上。
“你傻了不成？这是九边重镇，鞑靼探子无数，你不要命了？！”
说完不等苏渺云回答，直接恶狠狠亲上她的唇。
像恶狼捕食一样。
苏渺云被他夺走呼吸，没多久便双腿发软，靠他扶着才没滑下去。
她喘息着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别的事都不如这个重要。
“再等几天。”
“京城等不了。”苏渺云如实回答。
“太皇太后想把瑞安侯夫人生的儿子算到你头上，正谋划扶幼帝登基呢。”
陆澈皱眉冷哼，“那就让她扶一个给朕瞧瞧。”
手却不停，直接把苏渺云抱了起来：“先不管这些，办正事要紧。”
说着就往床边走去。
苏渺云打量了一番，这里陈设布置冷硬，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也没有别的，比宫里可艰苦朴素多了。
“你一直住这？”
“在这住了半个月。”陆澈的声音已经很沙哑了，鼻息越来越重，动手去解她的衣服。
苏渺云总算明白他说的“正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