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小鱼饼 作品
12. 人不可貌相
夏至坐在了餐桌前，沈方与找出一副新的碗筷放在夏至面前，又拿了个杯子泡了点什么。
咖啡吗？大晚上喝咖啡？
一杯褐色液体被放到夏至面前，她皱了下鼻子，不是咖啡。
“给我？”
沈方与点头。
她拿起那杯褐色的东西喝了一口，苦得吐了下舌头：“什么东西？”
“感冒药。”沈方与看着夏至被苦到的表情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夏至很疑惑，她鼻音不重吧？老夏好像都没发现。
“医生的神奇魔法。”沈方与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转了两圈，把夏至也逗笑了。
“那沈医生，你能不能施法把这药变得不那么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沈方与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一脸高深莫测地得开口。
“庸医。”
“.......”
看着沈方与吃瘪的样子，夏至又笑了笑开口：“神医，神医。”
“算你识相。”
夏至忍着苦喝完一杯子药，沈方与也正好放下筷子。
他自然地拿过夏至的杯子和自己的空碗摞到一起，然后放进洗碗池。
夏至现在怀疑自己其实是手控，她感觉沈方与洗碗也很具有观赏性.......
“你盯着我做什么？”沈方与擦手的间隙回头看了夏至一眼，发现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手。
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沈方与也没从自己手上看出什么名堂。
“觉得你手很好看。”
沈方与又正反面看了好几遍。
好看吗？
“没人夸过吗？”夏至觉得应该不会，沈方与一看就是人缘很好的人。
没想到他摇了摇头：“一般都直接夸脸。”
.......
夏至冲他伸出大拇指。
她竟然自以为是地以为沈方与是个挺谦虚的人，看来睡前还是要再多默念几遍“人不可貌相”。
夏至突然想起林诗画说过的一句话：“帅哥知道自己很帅的时候就不帅了。”
面前的人说完这句话表情依然平静，和他刚才说“你吃饭了吗？”的时候表情一样，嗯，也没有不帅。
果然她其实是手控吧？
在沈方与家和于老师玩了快一个小时，老夏给夏至发微信问她在哪，她回消息说自己马上回去。基于自己女儿平日里的靠谱程度，夏华不疑有他。
夏至回家后发现自己的卧室门被关上了，沙发上放着自己昨晚盖的被子。姑姑从沙发上坐着，神情有些疲惫，看到她回来露出一个笑。
“今晚委屈你睡沙发了。”老夏拍了拍夏至的肩膀。
不委屈，昨天也是这么睡的。
“你奶奶的话别往心里去。”
夏至摇摇头，老夏再说晚点她都忘了这回事了。
她的脑海里忽地飘过一个成语：乐不思蜀。
什么东西！
她赶紧又摇摇头赶走自己的想法。
“冬冬这孩子就是太懂事。”姑姑插进话来。
夏至有点心虚。
“我走了，别让你奶奶把你姑姑气到。”夏华拿起外套，弯腰穿鞋。
“保证完成任务。”她很乐意。
目送老夏离开后，夏至坐到沙发上，抱起被子：“姑姑，谢谢你昨晚给我拿被子。”
“昨晚？我以为你昨晚和你奶奶睡的，今天早上才发现你睡的沙发。”夏琴疑惑地开口。
那昨晚是谁给她拿的被子？
夏至的目光转向关着的卧室门，不会吧？
她还会关心自己？
不对！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好了，现在她可以接受了。
才怪......
突如其来被发现的关心让夏至狠狠打了个冷战。
早知道没发现被子在脚下了！
今天的被子是老夏拿出来的，夏至安心地盖上睡了。
睡前夏至又默念了三遍人不可貌相，然后对自己说了句好梦。
热……
蝉鸣刺耳得像要把天撕开一个口子。
夏至不停地奔跑，黑色的云快速从她耳边掠过，她发现自己飞起来了，她想再飞高些，可是她没办法扇动翅膀，只能借着风摆来摆去。
突然，前面有灰色的龙卷风朝她而来。
她闭上眼睛，以为自己会被卷向更高处，可是没有，于是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肚子上连着一根红色的绳子。她奋力朝绳子那端看去，可是视线被那灰色的风挡住了。
好热，这风像是从地狱深处刮来的，炎热又沉闷。
夏至看着风，风也看着她，这灰色的风化成无数只灰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夏至一下惊醒了。
去它的好梦！
夏至坐起身，拿过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几口。
因为做噩梦而出的一层薄汗使她额间的发丝湿漉漉的，夏至解开胸前的两颗扣子，一手拎起衣领，一手拿着扇子向里面扇风。
“开空调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夏至一跳，她回头看到站在卫生间门口的李桄，有点慌乱地放下手，把扣子系好。
“吓到你了？”李桄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
“没事，李叔叔，你怎么起来了？”夏至又把被子往身上拽了拽。
“喝的有点多，我上厕所。”
夏至点点头。
她没听到声音？
可能是睡得有点懵。
“热啊？”李桄接着问。
“有点，做噩梦了。”
“开空调吗？”
夏至微微皱眉，姑姑神经衰弱，空调的声音可能会影响她的睡眠质量。更不用说奶奶年纪大了，吹不得空调。
他不知道?
“不用了。”夏至举起手上的扇子，示意他自己有这个就可以了。
李桄没再说什么，回到了卧室。
夏至向后仰，把头靠在沙发背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灯。
怪怪的，梦怪怪的，人也怪怪的。
反正也睡不着了，夏至打开电脑开始跑代码，这是她妈妈生前再做但还没做完的东西。可惜以她现在的水平，还没办法将它完善。
对于夏至来说，时间过得最快的时候就是坐在电脑前，她感觉过了没多久，奶奶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和你妈一样，尽弄这些没用的东西。”
“不是您不懂就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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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本来因为昨天的事情对她有所改观，这会儿老太太又提到她妈妈，她实在忍不住怼她。
“你！”老太太被夏至气得倒吸一口凉气，就要伸手抢夏至的电脑。
“弄坏了你儿子还得给我买新的。”夏至对着老太太的软肋毫不留情地扎去。
她果然停住了伸出的手，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夏至打算继续忙自己的，没一会儿姑姑也出来了。
姑姑今天还有两个检查，得再去医院一趟。夏至合上电脑准备去洗漱换衣服，姑姑却按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在沙发上：“冬冬，你歇着吧，今天我和你姑父两个人去就行了。”
姑父？
夏至看向姑姑身后的男人，李桄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那麻烦李叔叔了。”夏至也笑了笑。
没听到预想中的称呼，李桄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夏琴没有想太多，快速热了早饭端到餐桌上。奶奶被夏至气得出了门，一直没回来，估计是在附近的小公园溜达，早餐又是夏至和姑父两个人吃。
姑姑在房间里换衣服，夏至和李桄面对面坐在餐桌的两端。
看着李桄灰色的家居服，夏至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
她有些魂不守舍，夹菜时筷子没有拿稳，脱手掉在了地上。
夏至弯腰去捡，无意间抬头却在桌子下看到一双带着陌生眼神的眼睛。
那眼神，是直勾勾的，打量的，带着疯狂的，和梦里一模一样的眼睛......
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夏至的喉咙，她“腾”地直起身子，然后看到姑父也缓缓直起身子，变成那个憨笑着的熟悉的男人。
“李叔叔？”夏至听到自己的声音哑的厉害。
“捡什么呢？”他关切地问道。
他是这样自然，好像夏至刚才在桌子下面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
是幻觉吗？
她还没睡醒吗？
“哎呀，”李桄筷子上面夹的菜掉在他的灰色家居服上，洇开一块油渍，“冬冬，递我一张纸巾。”
夏至顿了好一会儿，握着纸巾袋子的一角朝他递过去。
“谢谢。”李桄礼貌地微笑，手突然向前伸，紧紧攥住夏至的手。
不是梦！
夏至用尽全力抽出手，“啪”地把纸巾丢在李桄脸上。
“怎么了？”姑姑换好衣服从房间走出来，刚才夏至突然站起来，带动椅子在地上拖动，发出很大的声响。
夏至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
“冬冬！”姑姑的声音让夏至回过神来，“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小琴，你也别太激动了，对你身体不好。”李桄的语气关切，可夏至分明看见了，他冰冷如毒蛇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
他在威胁她......
“姑姑，这个人......”夏至刚想开口，就越过姑姑的肩膀看到李桄点亮了他的手机屏幕。
夏至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她的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抖动着，这个人渣！
那是他偷偷拍的姑姑的照片。
还有，她自己的照片......
咖啡吗？大晚上喝咖啡？
一杯褐色液体被放到夏至面前，她皱了下鼻子，不是咖啡。
“给我？”
沈方与点头。
她拿起那杯褐色的东西喝了一口，苦得吐了下舌头：“什么东西？”
“感冒药。”沈方与看着夏至被苦到的表情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夏至很疑惑，她鼻音不重吧？老夏好像都没发现。
“医生的神奇魔法。”沈方与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转了两圈，把夏至也逗笑了。
“那沈医生，你能不能施法把这药变得不那么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沈方与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一脸高深莫测地得开口。
“庸医。”
“.......”
看着沈方与吃瘪的样子，夏至又笑了笑开口：“神医，神医。”
“算你识相。”
夏至忍着苦喝完一杯子药，沈方与也正好放下筷子。
他自然地拿过夏至的杯子和自己的空碗摞到一起，然后放进洗碗池。
夏至现在怀疑自己其实是手控，她感觉沈方与洗碗也很具有观赏性.......
“你盯着我做什么？”沈方与擦手的间隙回头看了夏至一眼，发现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手。
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沈方与也没从自己手上看出什么名堂。
“觉得你手很好看。”
沈方与又正反面看了好几遍。
好看吗？
“没人夸过吗？”夏至觉得应该不会，沈方与一看就是人缘很好的人。
没想到他摇了摇头：“一般都直接夸脸。”
.......
夏至冲他伸出大拇指。
她竟然自以为是地以为沈方与是个挺谦虚的人，看来睡前还是要再多默念几遍“人不可貌相”。
夏至突然想起林诗画说过的一句话：“帅哥知道自己很帅的时候就不帅了。”
面前的人说完这句话表情依然平静，和他刚才说“你吃饭了吗？”的时候表情一样，嗯，也没有不帅。
果然她其实是手控吧？
在沈方与家和于老师玩了快一个小时，老夏给夏至发微信问她在哪，她回消息说自己马上回去。基于自己女儿平日里的靠谱程度，夏华不疑有他。
夏至回家后发现自己的卧室门被关上了，沙发上放着自己昨晚盖的被子。姑姑从沙发上坐着，神情有些疲惫，看到她回来露出一个笑。
“今晚委屈你睡沙发了。”老夏拍了拍夏至的肩膀。
不委屈，昨天也是这么睡的。
“你奶奶的话别往心里去。”
夏至摇摇头，老夏再说晚点她都忘了这回事了。
她的脑海里忽地飘过一个成语：乐不思蜀。
什么东西！
她赶紧又摇摇头赶走自己的想法。
“冬冬这孩子就是太懂事。”姑姑插进话来。
夏至有点心虚。
“我走了，别让你奶奶把你姑姑气到。”夏华拿起外套，弯腰穿鞋。
“保证完成任务。”她很乐意。
目送老夏离开后，夏至坐到沙发上，抱起被子：“姑姑，谢谢你昨晚给我拿被子。”
“昨晚？我以为你昨晚和你奶奶睡的，今天早上才发现你睡的沙发。”夏琴疑惑地开口。
那昨晚是谁给她拿的被子？
夏至的目光转向关着的卧室门，不会吧？
她还会关心自己？
不对！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好了，现在她可以接受了。
才怪......
突如其来被发现的关心让夏至狠狠打了个冷战。
早知道没发现被子在脚下了！
今天的被子是老夏拿出来的，夏至安心地盖上睡了。
睡前夏至又默念了三遍人不可貌相，然后对自己说了句好梦。
热……
蝉鸣刺耳得像要把天撕开一个口子。
夏至不停地奔跑，黑色的云快速从她耳边掠过，她发现自己飞起来了，她想再飞高些，可是她没办法扇动翅膀，只能借着风摆来摆去。
突然，前面有灰色的龙卷风朝她而来。
她闭上眼睛，以为自己会被卷向更高处，可是没有，于是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肚子上连着一根红色的绳子。她奋力朝绳子那端看去，可是视线被那灰色的风挡住了。
好热，这风像是从地狱深处刮来的，炎热又沉闷。
夏至看着风，风也看着她，这灰色的风化成无数只灰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夏至一下惊醒了。
去它的好梦！
夏至坐起身，拿过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几口。
因为做噩梦而出的一层薄汗使她额间的发丝湿漉漉的，夏至解开胸前的两颗扣子，一手拎起衣领，一手拿着扇子向里面扇风。
“开空调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夏至一跳，她回头看到站在卫生间门口的李桄，有点慌乱地放下手，把扣子系好。
“吓到你了？”李桄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
“没事，李叔叔，你怎么起来了？”夏至又把被子往身上拽了拽。
“喝的有点多，我上厕所。”
夏至点点头。
她没听到声音？
可能是睡得有点懵。
“热啊？”李桄接着问。
“有点，做噩梦了。”
“开空调吗？”
夏至微微皱眉，姑姑神经衰弱，空调的声音可能会影响她的睡眠质量。更不用说奶奶年纪大了，吹不得空调。
他不知道?
“不用了。”夏至举起手上的扇子，示意他自己有这个就可以了。
李桄没再说什么，回到了卧室。
夏至向后仰，把头靠在沙发背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灯。
怪怪的，梦怪怪的，人也怪怪的。
反正也睡不着了，夏至打开电脑开始跑代码，这是她妈妈生前再做但还没做完的东西。可惜以她现在的水平，还没办法将它完善。
对于夏至来说，时间过得最快的时候就是坐在电脑前，她感觉过了没多久，奶奶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和你妈一样，尽弄这些没用的东西。”
“不是您不懂就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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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太太被夏至气得倒吸一口凉气，就要伸手抢夏至的电脑。
“弄坏了你儿子还得给我买新的。”夏至对着老太太的软肋毫不留情地扎去。
她果然停住了伸出的手，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夏至打算继续忙自己的，没一会儿姑姑也出来了。
姑姑今天还有两个检查，得再去医院一趟。夏至合上电脑准备去洗漱换衣服，姑姑却按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在沙发上：“冬冬，你歇着吧，今天我和你姑父两个人去就行了。”
姑父？
夏至看向姑姑身后的男人，李桄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那麻烦李叔叔了。”夏至也笑了笑。
没听到预想中的称呼，李桄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夏琴没有想太多，快速热了早饭端到餐桌上。奶奶被夏至气得出了门，一直没回来，估计是在附近的小公园溜达，早餐又是夏至和姑父两个人吃。
姑姑在房间里换衣服，夏至和李桄面对面坐在餐桌的两端。
看着李桄灰色的家居服，夏至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
她有些魂不守舍，夹菜时筷子没有拿稳，脱手掉在了地上。
夏至弯腰去捡，无意间抬头却在桌子下看到一双带着陌生眼神的眼睛。
那眼神，是直勾勾的，打量的，带着疯狂的，和梦里一模一样的眼睛......
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夏至的喉咙，她“腾”地直起身子，然后看到姑父也缓缓直起身子，变成那个憨笑着的熟悉的男人。
“李叔叔？”夏至听到自己的声音哑的厉害。
“捡什么呢？”他关切地问道。
他是这样自然，好像夏至刚才在桌子下面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
是幻觉吗？
她还没睡醒吗？
“哎呀，”李桄筷子上面夹的菜掉在他的灰色家居服上，洇开一块油渍，“冬冬，递我一张纸巾。”
夏至顿了好一会儿，握着纸巾袋子的一角朝他递过去。
“谢谢。”李桄礼貌地微笑，手突然向前伸，紧紧攥住夏至的手。
不是梦！
夏至用尽全力抽出手，“啪”地把纸巾丢在李桄脸上。
“怎么了？”姑姑换好衣服从房间走出来，刚才夏至突然站起来，带动椅子在地上拖动，发出很大的声响。
夏至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
“冬冬！”姑姑的声音让夏至回过神来，“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小琴，你也别太激动了，对你身体不好。”李桄的语气关切，可夏至分明看见了，他冰冷如毒蛇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
他在威胁她......
“姑姑，这个人......”夏至刚想开口，就越过姑姑的肩膀看到李桄点亮了他的手机屏幕。
夏至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她的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抖动着，这个人渣！
那是他偷偷拍的姑姑的照片。
还有，她自己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