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小鱼饼 作品
9. 不愿意失去
沈方与抱起于老师放在夏至怀里：“它叫于老师。”
“怎么起了这个名字？”夏至忍不住摸了摸于老师的毛，手感和她想象的一样好。
于老师很乖，也很亲人，在夏至怀里安安静静待着。
“因为一个打游戏很厉害的男孩。”沈方于的神情流露出一些怀念。
“男孩？是你的同学吗？”
“是，不过我们只一起上了两年的课。”
“他转学了？”
沈方与摇摇头：“他去世了。”
夏至瞪大眼睛，表情带着还没褪去的震惊。
沈方与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姑姑都是医生，他从小就立志当一名医生。
他父母工作很忙没时间照顾他，他就在他妈妈的办公室里写作业，偶尔也跟着爸爸或者妈妈身后去病房“巡视”。
病房里有人痊愈离开，也有人再也不会睁开眼。人有生老病死，他一直都知道，他想：他能够做的也许就和他爸爸妈妈一样，让那些能够离开的人更多一些。
沈方与14岁那年，在病房里看到了他的同班同学。
他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爱哭的男孩子。他说自己得了治不好的病，很快就会死掉了。
沈方与安慰他，他还这么年轻，看起来也很健康，最重要的是沈方与的爸爸妈妈都很厉害，一定可以治好他的。
那个男孩还是很爱哭，不过他游戏玩的很好，而且他玩游戏时眼睛亮亮的，和平时很不一样。
沈方与和他成为了好朋友，每天放学都会来和他讲一些班里有趣的事情。后来沈方与发现，每次自己提起班长时他的眼睛也会亮亮的，和玩游戏时一样。
两个男孩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沈方与期待着，从夏天到秋天，从秋天到冬天，再从冬天到春天，沈方与一直期待着这个爱哭的男孩好起来，他说想和班长考同一所高中，然后再考同一所大学，等他考上，他就把这个秘密告诉班长。
可是，没有和春天一起复苏，男孩的身体变得瘦弱，后来，他连下床都需要人扶。
有一天，他问沈方与：“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次他没哭，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方与。
沈方与见过这样的神情，在那些快要永远留在这里的人脸上。
沈方与沉默良久，开口：“你还要考一中呢。”
“别哭，”他说，“电竞界错过我这样的天才真是一大损失。”
是啊，沈方与觉得，这个世界如果失去这个爱哭鬼真是损失大了。
第二天，班长来探望他了，他偷偷骂沈方与多管闲事，不过沈方与看出来了，其实他明明很高兴。
班长走后，他得意洋洋地对沈方与说：“我真替班长可惜，错过我这样的好人真是一大损失。”
“是啊。”沈方与回答。
那个爱哭鬼永远留在了那一年的夏天的雨夜里。
他给沈方与留了一封信，信里面他说，他没有什么遗产可以留给沈方与，只有一只猫，叫于老师，很乖巧，他非常喜欢，所以送给他了。
他还说他爸爸妈妈离婚了，爸爸只有他一个儿子，希望沈方与能帮他照顾照顾他爸爸。最后他说：我真替你可惜，失去他这么好的兄弟真是沈方与的一大损失。
沈方与攥着信纸沉默了很久，突然他发现信纸后面有一句话，字迹不是很工整，看起来写的很急：我不想死。
那年夏天，沈方与考上了一中，班长也考去了一中。
夏至第一次知道小猫的名字：“于老师，永远会有人喜欢你的。”
于老师用脑袋蹭了蹭夏至的手，夏至接着说：“那个男孩也是。”
沈方与看着夏至担忧的眼神，笑了笑：“那个男孩的爸爸就是‘贝壳’的老板。”
刘老板夸她考得好时，他说，他儿子也是一中的料子......
原来，他不会再考上了。
“下雨那天，我去‘贝壳’找他，没看见他，却看到你在哭。”沈方与接着说。
“我看见你放了信封在那个白色邮箱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所以等你走后我偷偷打开了信封。”他看着夏至哭了好久，他很想安慰她，又怕自己过去会让她觉得尴尬。
“你得到答案了吗？”夏至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得到了。”那双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
夏至的妈妈告诉她，雨天放在白色邮箱里的信件可以被已经死去的人收到，那封信里面写的都是夏至想对妈妈说的话。
“你为什么要在信封里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夏至心里大概有一个答案，但她还是想听听沈方与怎么说。
“不想你哭，”沈方与神色认真，“我猜你需要一个倾听者。”
她对着邮箱说了很久的话，一个人躲在雨天里，躲在不透光的黑伞下。沈方与知道，她一定没有在身边的人面前这样哭过，是怕他们担心吗？
夏至眨眨眼。
像不想那个爱打游戏的男孩难过一样，也不忍心看她哭吗?
“那你为什么骗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怕，”沈方与的耳朵有些发红，“你从一开始就因为我是女生才肯和我说话的。”
“为什么怕我不理你？也是因为我需要倾听者吗？”
“不，这是我的私心。”
夏至盯着沈方与的眼睛，她发现他的瞳色也比一般人浅一些。
“因为我不愿意失去你这个朋友。”
他的声音低低的，让人听着莫名地觉得他有些难过。
夏至的手拿了棉花糖，还有些黏黏的，她把拇指和食指贴在一起。
她也不想失去白糖这个朋友。
“你能原谅我吗？”
这么轻易就原谅他？
“我没有恶意，真的很对不起。”
她看着他带着歉意的表情，行，算她颜控。
夏至长舒一口气：“生日快乐。”
“生日？”沈方与有点懵，他这两天一直在想办法让夏至消气，都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你不会连这也骗我吧？”
“没有......”
“生日快乐，阿堂！”沈万山拎着蛋糕推门进来，没想到看见家里除了自己儿子还有个女孩，这女孩还抱着自己儿子养的猫。
“不好意思走错了。”他连忙退了出去，儿子交女朋友了？
不对啊，这女孩看着怎么这么眼熟？从谁手机上见过，是谁呢？
老夏！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老夏时，他满身是血，送受伤的同事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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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女儿才16岁吧？
“沈方与你疯了吧！”沈万山赶紧又进来，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儿子，然后又看看夏至，“人家小姑娘未成年。”
“我知道啊。”沈方与觉得自己老爸莫名其妙的，未成年不许帮别人过生日？
“你知道什么？”沈万山放下蛋糕，急得走来走去，“小夏，他欺负你了吗，叔叔帮你教训他。”
夏至笑着摇摇头：“没有，我就是来祝他生日快乐的，叔叔你来了那我就走了。”
沈万山送了一口气，原来是他误会了。
“小夏，吃点蛋糕再走。”
“谢谢叔叔，不用了，”夏至客气地笑笑，突然想起了什么，“沈方与能吃蛋糕吗？”
“特质的，没有乳糖。”
那就好。
夏至离开后，沈万山把蛋糕切了：“一会儿给小夏送一块去。”
他不说沈方与也会送的。
“你妈有台手术走不开，咱俩晚点去接她一起去外面吃点，餐厅我都订好了。”沈万山把有草莓的那一块放在沈方与面前。
沈方与记得夏至喜欢吃草莓，他把这块放到一边又拿了一块：“知道了，今天你可以喝酒，我开车。”
“够意思。”
夫妻俩吃饭时完全把他当成透明人，俩人难得休息，都喝了一些酒，等沈方与快把他们俩送回家时白女士才想起和沈方与说生日快乐。
“谢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特意来给他们当专职司机的。
这两个人从沈方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很忙，不得不说他们给他的关心和照顾都很少，但沈方与从来没有怪过他们。
他们是很好的医生，救了很多的人，是沈方与从小到大最好的榜样。
不过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孤单。
路上的灯光打在脸上，棉花糖小摊从车窗里飞速掠过，沈方与觉得他今天其实过得很不错。
他今天还没和夏至说谢谢，她是今天第一个祝自己生日快乐的人。
沈方与把手伸到衣服口袋里摸手机，小指关节却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把那东西拿到眼前，是一个金色的u盘，他一下就猜到了是谁送给他的。
“谢谢。”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谢谢你原谅我，谢谢你的礼物。
夏至不理他时他真的很慌，一开始总以为是夏至需要他的倾听，后来他发现是自己离不开夏至的陪伴。
那些日常生活中的繁琐小事，都如同拼图一般构成他的生活，少了那些这幅画就不再完整了。
沈方与开门时，夏至打开了门用气声叫他：“沈方与！”
“嗯。”他回头看着她。
“你爸妈呢？”
“他们和我不住一起。”
“哦，生日快乐！”
“谢谢。”
“你许了什么愿望？”
“你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就告诉你。”
“......先用后付。”
沈方与笑了出来。
“你快告诉我。”
“夏至，你干嘛呢？”屋内响起夏华的声音，夏至偷偷摸摸开门被发现了。
“我扔垃圾。”夏至关上了门。
沈方与又被关在门外，但他这次很开心：“我许愿，明年你还会对我说生日快乐。”
“怎么起了这个名字？”夏至忍不住摸了摸于老师的毛，手感和她想象的一样好。
于老师很乖，也很亲人，在夏至怀里安安静静待着。
“因为一个打游戏很厉害的男孩。”沈方于的神情流露出一些怀念。
“男孩？是你的同学吗？”
“是，不过我们只一起上了两年的课。”
“他转学了？”
沈方与摇摇头：“他去世了。”
夏至瞪大眼睛，表情带着还没褪去的震惊。
沈方与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姑姑都是医生，他从小就立志当一名医生。
他父母工作很忙没时间照顾他，他就在他妈妈的办公室里写作业，偶尔也跟着爸爸或者妈妈身后去病房“巡视”。
病房里有人痊愈离开，也有人再也不会睁开眼。人有生老病死，他一直都知道，他想：他能够做的也许就和他爸爸妈妈一样，让那些能够离开的人更多一些。
沈方与14岁那年，在病房里看到了他的同班同学。
他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爱哭的男孩子。他说自己得了治不好的病，很快就会死掉了。
沈方与安慰他，他还这么年轻，看起来也很健康，最重要的是沈方与的爸爸妈妈都很厉害，一定可以治好他的。
那个男孩还是很爱哭，不过他游戏玩的很好，而且他玩游戏时眼睛亮亮的，和平时很不一样。
沈方与和他成为了好朋友，每天放学都会来和他讲一些班里有趣的事情。后来沈方与发现，每次自己提起班长时他的眼睛也会亮亮的，和玩游戏时一样。
两个男孩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沈方与期待着，从夏天到秋天，从秋天到冬天，再从冬天到春天，沈方与一直期待着这个爱哭的男孩好起来，他说想和班长考同一所高中，然后再考同一所大学，等他考上，他就把这个秘密告诉班长。
可是，没有和春天一起复苏，男孩的身体变得瘦弱，后来，他连下床都需要人扶。
有一天，他问沈方与：“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次他没哭，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方与。
沈方与见过这样的神情，在那些快要永远留在这里的人脸上。
沈方与沉默良久，开口：“你还要考一中呢。”
“别哭，”他说，“电竞界错过我这样的天才真是一大损失。”
是啊，沈方与觉得，这个世界如果失去这个爱哭鬼真是损失大了。
第二天，班长来探望他了，他偷偷骂沈方与多管闲事，不过沈方与看出来了，其实他明明很高兴。
班长走后，他得意洋洋地对沈方与说：“我真替班长可惜，错过我这样的好人真是一大损失。”
“是啊。”沈方与回答。
那个爱哭鬼永远留在了那一年的夏天的雨夜里。
他给沈方与留了一封信，信里面他说，他没有什么遗产可以留给沈方与，只有一只猫，叫于老师，很乖巧，他非常喜欢，所以送给他了。
他还说他爸爸妈妈离婚了，爸爸只有他一个儿子，希望沈方与能帮他照顾照顾他爸爸。最后他说：我真替你可惜，失去他这么好的兄弟真是沈方与的一大损失。
沈方与攥着信纸沉默了很久，突然他发现信纸后面有一句话，字迹不是很工整，看起来写的很急：我不想死。
那年夏天，沈方与考上了一中，班长也考去了一中。
夏至第一次知道小猫的名字：“于老师，永远会有人喜欢你的。”
于老师用脑袋蹭了蹭夏至的手，夏至接着说：“那个男孩也是。”
沈方与看着夏至担忧的眼神，笑了笑：“那个男孩的爸爸就是‘贝壳’的老板。”
刘老板夸她考得好时，他说，他儿子也是一中的料子......
原来，他不会再考上了。
“下雨那天，我去‘贝壳’找他，没看见他，却看到你在哭。”沈方与接着说。
“我看见你放了信封在那个白色邮箱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所以等你走后我偷偷打开了信封。”他看着夏至哭了好久，他很想安慰她，又怕自己过去会让她觉得尴尬。
“你得到答案了吗？”夏至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得到了。”那双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
夏至的妈妈告诉她，雨天放在白色邮箱里的信件可以被已经死去的人收到，那封信里面写的都是夏至想对妈妈说的话。
“你为什么要在信封里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夏至心里大概有一个答案，但她还是想听听沈方与怎么说。
“不想你哭，”沈方与神色认真，“我猜你需要一个倾听者。”
她对着邮箱说了很久的话，一个人躲在雨天里，躲在不透光的黑伞下。沈方与知道，她一定没有在身边的人面前这样哭过，是怕他们担心吗？
夏至眨眨眼。
像不想那个爱打游戏的男孩难过一样，也不忍心看她哭吗?
“那你为什么骗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怕，”沈方与的耳朵有些发红，“你从一开始就因为我是女生才肯和我说话的。”
“为什么怕我不理你？也是因为我需要倾听者吗？”
“不，这是我的私心。”
夏至盯着沈方与的眼睛，她发现他的瞳色也比一般人浅一些。
“因为我不愿意失去你这个朋友。”
他的声音低低的，让人听着莫名地觉得他有些难过。
夏至的手拿了棉花糖，还有些黏黏的，她把拇指和食指贴在一起。
她也不想失去白糖这个朋友。
“你能原谅我吗？”
这么轻易就原谅他？
“我没有恶意，真的很对不起。”
她看着他带着歉意的表情，行，算她颜控。
夏至长舒一口气：“生日快乐。”
“生日？”沈方与有点懵，他这两天一直在想办法让夏至消气，都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你不会连这也骗我吧？”
“没有......”
“生日快乐，阿堂！”沈万山拎着蛋糕推门进来，没想到看见家里除了自己儿子还有个女孩，这女孩还抱着自己儿子养的猫。
“不好意思走错了。”他连忙退了出去，儿子交女朋友了？
不对啊，这女孩看着怎么这么眼熟？从谁手机上见过，是谁呢？
老夏！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老夏时，他满身是血，送受伤的同事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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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方与你疯了吧！”沈万山赶紧又进来，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儿子，然后又看看夏至，“人家小姑娘未成年。”
“我知道啊。”沈方与觉得自己老爸莫名其妙的，未成年不许帮别人过生日？
“你知道什么？”沈万山放下蛋糕，急得走来走去，“小夏，他欺负你了吗，叔叔帮你教训他。”
夏至笑着摇摇头：“没有，我就是来祝他生日快乐的，叔叔你来了那我就走了。”
沈万山送了一口气，原来是他误会了。
“小夏，吃点蛋糕再走。”
“谢谢叔叔，不用了，”夏至客气地笑笑，突然想起了什么，“沈方与能吃蛋糕吗？”
“特质的，没有乳糖。”
那就好。
夏至离开后，沈万山把蛋糕切了：“一会儿给小夏送一块去。”
他不说沈方与也会送的。
“你妈有台手术走不开，咱俩晚点去接她一起去外面吃点，餐厅我都订好了。”沈万山把有草莓的那一块放在沈方与面前。
沈方与记得夏至喜欢吃草莓，他把这块放到一边又拿了一块：“知道了，今天你可以喝酒，我开车。”
“够意思。”
夫妻俩吃饭时完全把他当成透明人，俩人难得休息，都喝了一些酒，等沈方与快把他们俩送回家时白女士才想起和沈方与说生日快乐。
“谢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特意来给他们当专职司机的。
这两个人从沈方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很忙，不得不说他们给他的关心和照顾都很少，但沈方与从来没有怪过他们。
他们是很好的医生，救了很多的人，是沈方与从小到大最好的榜样。
不过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孤单。
路上的灯光打在脸上，棉花糖小摊从车窗里飞速掠过，沈方与觉得他今天其实过得很不错。
他今天还没和夏至说谢谢，她是今天第一个祝自己生日快乐的人。
沈方与把手伸到衣服口袋里摸手机，小指关节却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把那东西拿到眼前，是一个金色的u盘，他一下就猜到了是谁送给他的。
“谢谢。”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谢谢你原谅我，谢谢你的礼物。
夏至不理他时他真的很慌，一开始总以为是夏至需要他的倾听，后来他发现是自己离不开夏至的陪伴。
那些日常生活中的繁琐小事，都如同拼图一般构成他的生活，少了那些这幅画就不再完整了。
沈方与开门时，夏至打开了门用气声叫他：“沈方与！”
“嗯。”他回头看着她。
“你爸妈呢？”
“他们和我不住一起。”
“哦，生日快乐！”
“谢谢。”
“你许了什么愿望？”
“你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就告诉你。”
“......先用后付。”
沈方与笑了出来。
“你快告诉我。”
“夏至，你干嘛呢？”屋内响起夏华的声音，夏至偷偷摸摸开门被发现了。
“我扔垃圾。”夏至关上了门。
沈方与又被关在门外，但他这次很开心：“我许愿，明年你还会对我说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