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来变去的哮天
变来变去的哮天
哮天看着自己的“新手”，震惊地大叫“这是什么？！”
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又捂住自己嘴，刚刚那是什么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为什么不是汪汪了？
哮天因为突然的外力提前变为人形，本来身体里的各种力量就非常不稳定，又遭受了一连串的惊吓。突然发出一小声“砰”，然后一点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戏剧化的烟雾，又变回了熟悉的白色大狗狗。
一系列事情发生得太快，杨戬还没有反应的时间，就又恢复原样了。
隔壁的师兄先听到第一声尖叫就觉得可疑，隔着墙问杨戬怎么了。杨戬忙着呢，哪还来得及顾得上墙外的声音。
听到第二声尖叫的时候，师兄已经在敲门了。
等师兄破门而入的时候，发现很正常的杨戬坐在床上，旁边是很正常的大白狗。
相比刚刚一连串的惊吓。好像被人破门而入都不是什么大事了，杨戬和哮天一脸呆滞地缓缓转过头，呆呆望着门口着急的师兄。
师兄看他们无事，松了口气，嘴上却不满地抱怨：“干嘛啊，大早上一惊一乍，还以为你咋了。赶紧的，早课要迟到了。”
师兄“嗙”地一声砸上了门，心想怪了，刚刚明明好像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啊，难道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哮天看看自己熟悉的爪爪，又不放心地围着自己看了一圈，汪汪叫了两声，一切都很正常呀。于是神经很大条地觉得刚刚估计是自己没睡好做了个梦，虚惊一场，于是摇摇尾巴像往常一样催杨戬快点换衣服走了。
“汪汪汪”
“……刚刚不是梦，你真的变成人了。”
哮天尾巴摇到一半急刹车，又呆住了。
“估计是因为你昨天吃了月亮，内力提升快，化作人形的时间提前了。”
哮天继续石化。
“变成人我可以理解，可是哮天你不是个男孩子吗？”说着声音逐渐委屈起来。
这下哮天终于解冻，觉得非常疑惑。
“哼唧”
我一直是个女孩子啊，难道你不知道？
杨戬想哭的心都有了“我不知道啊！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好哥们儿呢！”
“呜汪”
哮天有点疑惑，为什么我是女孩子就不能是你的好哥们儿了？
“这这这，这当然不一样啦！”
杨戬脸都憋红了，还结巴起来。
哮天想想歪着头问他：“汪汪？”
那既然你之前都不知道，不也把我当好哥们儿吗，又有什么关系呢？
杨戬突然觉得也对。又觉得自己好像被绕进去了。怎么自己以前面对想象中男孩子的哮天还挺能言善辩的，怎么知道哮天是女孩子就有点嘴笨了呢？
反正一时也说不过她，杨戬也想自己再好好想想，于是赶紧起身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在手搭在门把上的瞬间，又听见“砰”地一声。
对变身还没有控制力，甚至都还没有掌握规律的哮天，又变成人了。
本来站在地上的哮天突然不适应人类的手脚，就要倒下去。
杨戬眼疾手快抱住哮天，抱狗狗时候的哮天他是熟练地不能再熟练了，但是怎么抱女孩子时候的哮天对他来说还是个新挑战。
差点一起摔在地上。
好不容易稳住，连拖带拽把哮天扶起来，突然听到哮天用有点陌生的人类的声音，委屈又尴尬说：
“杨戬，变身为什么不变衣服啊？”
杨戬一个头有两个大，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赶紧拉过一条毯子给哮天披上，但是毯子刚一碰到哮天，就掉到了地上，狗狗拱啊拱，找到边才露出了黑黑的鼻子白白的嘴。
这也太不稳定了吧。
杨戬有点担心，频繁地变来变去会不会对哮天有什么伤害。
他连着毯子把哮天抱起来放到床上安顿好：“哮天，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问问师父你这个情况怎么办。”
“呜汪”
我也要一起去。
“可是你现在实在是太不稳定了，要怎么出门呢？”
“汪……我可以的，我现在就是小狗狗……”说着就又变成了人。现场打脸。
哮天裹着毯子，看着自己有点陌生的手，低着头，难过了起来。
杨戬心有灵犀地感受到她的情绪，来到床边坐下，想抱抱她，但是想了想，伸出的手最终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
“变成人是很好的事情呀，我先找一件我的衣服给你，你将就一下。我我去问问师父，很快就回来，等你稍微稳定一点，就带你去山下买好看的新裙子好吗？”
“我不要新裙子，我只要跟着你。”
杨戬已经习惯了哮天用哼哼唧唧和自己交流，但是突然听到变成人的哮天用很可爱的声音和自己说话，像撒娇一样，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可是我不想你被别人看到，师父也不行。”
哮天也不说话，只是像是要哭一样可怜兮兮地盯着杨戬。
杨戬叹了口气，只好妥协：“你不是喜欢那件水蓝的衣服吗，给你穿好不好？”
那件衣服的布料滑滑的，哮天很喜欢躺在上面蹭蹭，但那是母亲亲手做给自己的，杨戬很珍惜，平时都很少穿。
“不行，那是母亲做的很珍贵的衣服，万一我又没稳定住变回去样子，衣服不就掉在地上脏掉了吗。”
杨戬已经去柜子里拿出了那件衣服：“如果是给你穿的话，弄脏也没关系的。”
用真诚眼神看着哮天，鼓励地说：“快试试呀。”
哮天有点犹豫地伸出手接过来，杨戬就很自觉地转过身去了。
虽然经常看杨戬穿衣服了，自己还总在旁边催他，但是眼睛会了不等于手会了，真正自己穿的时候，还是手忙脚乱的。
人的手指真灵活啊，可惜还不太会用。连嘴巴都用上了还是打不好结，试了半天还是只能向杨戬求助。
看着杨戬的手指那么灵活地打出了一个漂亮的结，哮天觉得，自己崇拜他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打完结擡起头，杨戬看到哮天红红的脸，以为是她觉得窘迫，又擡手摸摸她的头，说：
“多试几次就好啦，你也可以做得很好的。”
收回手，想了想，又帮哮天简单地束了发。
好不容易准备就绪，终于可以出门了。虽然是哮天自己说要跟着去的，但真的要出门还是有点紧张，杨戬很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
坏就坏在牵这个手，于是门外的师兄们终于看到缺席了整个早课的杨戬时，他抱着一大团毯子，平时像影子一样的哮天却没有跟着。
“杨戬，敢逃课了？厉害啊！哮天呢？生病了？”
“我带她去看看师父。”
“切，你把师父当什么了，兽医？”
杨戬一脸铁青地不再说话，直奔去找师父了。
一室馨香，宁静祥和。金鼎真人虚浮在蒲团之上，凝神入定。
“师父！师父！你别拦着我有要事找师父！”
门口值守师兄拦住杨戬，却挡不住声音，
尖锐的声响破坏了金鼎真人潜心构筑的一切气场。气息不稳，重重落在了垫子上。
又是杨戬。
掐指一算，知道杨戬为何事而来。叹了口气，示意门口的徒弟让杨戬进来。
“师父，哮天昨晚吃了月亮，今天能变成人了。”杨戬一路小跑进来，顾不上行礼，边跑边说，露出了怀里抱着的哮天白色的脑袋。
师父不满杨戬总是咋咋呼呼地，还又一次打断自己的修行，故意说：“我明明看见的还是一只狗。”
杨戬有点着急：“哮天能力还不稳定，一早上已经变了6次了。这样频繁变来变去会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啊？”
“你得让她变成人我才能看。”
杨戬的眼神突然警惕了起来，抱着哮天转身背对金鼎真人以后，才着急地看着哮天说：“你有没有办法再变成人？”
哮天也一直在努力。她试过咬紧牙齿让自己紧张，试过伸出舌头喘气，再把头放在杨戬手上放松，还咬了自己一口，疼地“呜”地叫了一声，但就是变不了。
哮天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求助地看着杨戬。
玉鼎真人不想等他们磨蹭，出声道：“让哮天过来给我看一下。”
杨戬着急地赶紧拒绝：“不行！”
玉鼎真人皱皱眉：“你又要让我看，又不给我看。不如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说着就要再扬起拂尘送他们俩出去。
杨戬已经有经验了，赶紧抓住拂尘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不给您看，只是哮天现在突然变身……会，会没有衣服……”
“哈哈哈哈”玉鼎真人难得的发出与身份不太契合的笑声，伸手轻轻放在哮天头上，说：“无妨。”
杨戬躲闪不及，就这么看着怀里又出现了砰地一声还有熟悉的烟雾。
手上一轻，人形的哮天已经穿着一身雪白的裙子站在了一旁。
杨戬惊奇地问“您是怎么做到的？！”终于用上了敬称。
“要是你法力够强，也可以做到。”玉鼎真人特别擅长一句话精准打击杨戬自尊心。
果然杨戬的脑袋耷拉下去。
哮天本来正在新奇地看着自己身上突然冒出来的裙子，以为是师父送给自己的，感谢的话才到嘴边，就听到玉鼎真人怼杨戬。
那怎么得了。
“你干嘛说他，不就是条破裙子，我才不稀罕。”
说着就要把裙子换下来。
杨戬难得地拽住她，拉她到自己旁边一起跪好。
“弟子学艺不精，请师父明示。”
看到杨戬终于有点虚心求教的意思，玉鼎真人才一一回答了杨戬的疑问。
“吃月亮确实有助于提高修为。而且月亮本来就是天狗的食物之一，偶尔吃一块无妨，但不能常吃，人间还要依靠月相从事劳动生产。”
“变化并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就是要多加练习才能熟练掌握。等日后你学习变化之术，要在空中完成72番变化。”
玉鼎真人又看着哮天说：“那裙子不是我赠与你的，你也没法还给我，那是你自己的毛发变幻而成，你再勤加练习，就能熟练掌握了。”
随后玉鼎真人又将平时如何修炼的办法絮絮叨叨和两人说了半天，交代完准备挥手送客时，杨戬又开口道：
“弟子还有一事相求”
玉鼎真人擡了擡眉毛。
“弟子能否在旁边再申请一间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