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心理咨询。

苏御霖反复查看着许清川的财务记录。!微′趣+晓+税-网. +唔_错~内?容′

良久。

他的视线倏然定格。

一行并不起眼的固定转账记录。

每月准时划拨,收款方是——“悠然心理咨询中心”。

“一个中医大夫,为什么需要长期的心理咨询?”

苏御霖的低语。

这不寻常。

医生见惯生死,心理素质应该是普遍过硬。

尤其许清川还是个经验丰富的中医师。

“忆霏姐,”苏御霖抬起头,看向正埋首于另一堆资料的林忆霏。“你来看一下这个。”

林忆霏闻声走了过来,目光落在他指着的那条转账记录上。

“悠然心理咨询中心?”她轻声念出。

“一个中医,长期、固定地给心理咨询中心转账,你不觉得奇怪吗?”苏御霖反问,手指在那几个字上点了点。

“特别是结合他近期提取的那笔巨额现金,以及他对妻子张雯的刻意隐瞒。”

林忆霏的思维立刻跟上了他的节奏:“你是怀疑,许清川的心理问题,可能与这笔钱,甚至与孟怀的案子有关?”

“有这个可能。”苏御霖沉吟道,“查一下这个‘悠然心理咨询中心’,看看它的背景,创办人,主要业务范围。+咸^鱼/看`书¨枉? `已¢发`布¨最^欣*璋`洁?”

“最重要的是,许清川为什么要去那里,去了多久。”

“明白。”林忆霏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回到自己的电脑前。

苏御霖的思绪飞速运转。

许清川的五十万现金,孟怀的绝症和反常的“特殊调理费”,现在又多了一个“心理咨询”。

如果许清川真的有心理问题,那这个问题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又是什么引发的?

这与孟怀的死,与那笔消失的现金,是否存在必然的联系?

他有种预感,这个心理咨询中心,可能会成为撬动整个案件的关键支点。

几个小时后,林忆霏站起身。

“苏队,查到了。”

“‘悠然心理咨询中心’的创办人是高梅女士,一位心理学博士。”

林忆霏语速很快,将打印好的资料递给苏御霖。

“她专注于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和危机干预方面的治疗。”

“根据咨询中心的记录,许清川…己经在那里接受咨询,超过三年了。”

ptsd,也叫创伤后应激障碍,这通常与经历或目睹重大创伤性事件有关。*齐\盛,暁/税·罔- ?追·罪`鑫,漳?节*

许清川,一个平日里温和谦逊的中医师,他身上究竟背负着怎样的过往?

他看向林忆霏,“忆霏姐,你亲自联系这位高梅博士。”

“告知对方,市局刑侦支队有非常重要的案件线索,需要向她当面核实,事关人命,希望能尽快安排见面。”

林忆霏点头应下,没有片刻耽搁,立即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

很快,她找到了号码,拨了出去。

几分钟后,林忆霏放下电话,转向苏御霖。

“联系上了。高梅博士今天下午原本安排了一位长期咨询的访客,但听说是警方因重大刑事案件请求协助调查,她同意将那位访客的预约向后顺延,可以在一个小时后见我们。”

她略作停顿,补充了对方的提醒,“高博士也明确表示,咨询中心有极其严格的访客信息登记流程和咨询内容保密原则。她能透露的信息,必须严格限定在法律允许的范畴之内,希望我们能理解。”

“意料之中。”苏御霖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这是心理咨询师基本的职业伦理和法律义务。不过,只要她愿意见面,并且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总会有沟通的余地。”

他随即站起身。“一个小时后,时间正好。我们现在出发,路上还可以再仔细梳理一下需要了解的关键问题。”

“我和你一起去,苏队。”林忆霏也立刻起身,顺手拿起了自己的笔记本和笔。

苏御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好,通知办公室备车。”

……

不多时,苏御霖己经坐在了高梅博士的办公室。

这里布置得温馨而专业,浅色的沙发,绿植点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让人感到温馨。

高梅博士,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

但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肌肤白皙,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职业装,勾勒出姣好的身形。

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知性优雅。

相较心理医生,她更像一位学者。

当苏御霖出示警官证时,高梅博士脸上并无太多意外,只是轻轻颔首。

“我猜,苏警官是为了许清川医生的事情来的吧。”

她的声音温和。

“新闻上,己经报道了孟怀先生的案子。”

苏御霖点头。“高博士,我理解心理

咨询有严格的保密原则。”

“但现在,这关系到一起性质严重的刑事案件。如果您掌握的信息,能够帮助我们查明真相…”

高梅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窗外的光。

“苏警官,我必须首先澄清,作为一名专业的心理咨询师,我受职业道德和法律的约束,绝不会泄露来访者的具体咨询内容。”

“不过,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例如当事人的行为可能对自身或他人安全构成即时且严重的威胁时,法律允许我提供有限度的信息。”

她略作停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大约三个月前,许清川医生在一次咨询中,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焦虑与恐慌。”

高梅回忆道。

“他告诉我,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因为有人…掌握了他‘最不愿面对的过去’,并且以此为要挟,不断向他索要钱财。”

苏御霖心中一动,和林忆霏对视一眼。

“当时,我曾明确建议他向警方求助,寻求法律的保护。”

“但他拒绝了,非常坚决地拒绝了。”

“他提到过,这个所谓的‘过去’,具体是什么吗?”苏御霖追问。

高梅轻轻摇头。

“他从未明确说明那段‘过去’究竟是什么。”

“不过,在更早的一些咨询中,他经常会和我探讨一个假设性的问题。”

“他会问:‘如果一个人,在很久以前,因为某些原因,对他人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那么这个人,究竟该如何赎罪?才能真正获得内心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