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她与阿兄苟且!
“我重病的事,也请姐姐代为转达。”
“那是自然。”
叶归荑心领神会。
看来白蓁蓁到底是被她说动了些的。
重病在身,自然无法去看齐修远了。
但东西却及时送到了。
便是她不去,谁也说不出半分错处来了。
她收回目光,看向了黄翡。
“黄翡姑娘,还真是个有本事的啊。”
黄翡深深低头,不敢看她。
“婢子不敢受姑娘称赞。”
“哪里受不得呢,好歹也是齐将军府出身。”
叶归荑淡淡的,“既然你这样机敏,又消息灵通,等下你便陪着我出府好了。”
黄翡惶恐低头,只应下声来,再不敢接话。
因着这次只带了黄翡一个侍女,因此这次驾马车的便是长公主派的人。
陪着叶归荑坐马车时,黄翡脸上都带了几分沉重,不似寻常那般喜欢调笑。
而此刻,榻上的齐修远满脸冷汗,抓着被子,双目紧闭,皱着眉,似是不肯醒来。
无数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如走马灯花地在自己显现。
“夫君!”“齐郎!”
少女的惊呼声交叠,让他一时分不清喊话的人到底是谁。
他循声望去,正看到两个少女一齐跌落水中。
左边做妇人装扮的女子脑袋跌撞在了假山上,血花四溅。
他慌忙伸手去救,可身体却不听使唤,让他朝着白蓁蓁的方向游去。
白蓁蓁被救上岸,却顾不得道谢,反而看向了水中的叶归荑。
“姐姐!我姐姐还在里面!”
而水中的少年已将血花之中的叶归荑救出,紧紧抱在怀里,好似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怀中的妇人抓着少年的手,仿佛离了水的鱼,双唇一张一合却半个字也发不出。
接着便气绝在了少年的怀中。
“姐姐!”
白蓁蓁嘶吼着扑向了再没了半分气息的叶归荑,泣不成声。
而少年则猛然转过身来。
猩红的目好似地狱修罗!
“阿兄……”
齐修远的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他不断后退着,冲口而出道:“阿兄,今日若无我替阿兄求情,阿兄又哪里能被接入府中医治?”
话说完才一愣。
他为阿兄求情?
是什么时候?
两段截然不同的画面撞于一处,让他头痛欲裂。
他本能地捂住额头,面上已格外痛苦。萧玉珩抿唇一笑。
“你害死了她。
“你不爱她,又为何要害死她?
“齐修远,回答我,你回答我!”
他边说边一步步逼近,手已抓住了齐修远的衣领。
“我没有害死她!是她跟你通奸,这样的贱妇,死有余辜,她该死,她该死!”
齐修远听见了自己的嘶吼。
可他却更加困惑。
谁与谁通奸?
他与叶归荑又没成婚,蓁蓁才是他的未婚妻子才对。
他的妻子,到底是谁?
难道他已经娶了叶归荑为妻?
脑中,愈发疼痛。
疼痛之中,他的身体愈发缩紧。
而眼前的萧玉珩,却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把滴血的刀,朝着自己的门面狠狠扎来——
“归荑!”
他猛然睁开眼,起了身来。
入目的便是一张熟悉的脸。
齐修远不由欣喜若狂。
他伸手便去抱叶归荑。
“娘子,原来你没事,我的娘子——”
“放肆!”
然而还没等碰到叶归荑的衣角子,手便被人一把捉住,接着毫不犹豫地掰去了身后。
痛得齐修远大叫一声,手臂都险些脱了臼。
黄翡杏目圆瞪。
“公子自重!岂敢对我们家姑娘无礼?!”
“放开他。”
叶归荑淡淡吩咐。
“哼!”
黄翡冷哼一声才放开手。
齐修远痛得额角冒汗。
他心有余悸地摸着手臂,对叶归荑神情道:“小荑,你我夫妻,你竟也舍得对我下如此重手?”
叶归荑皱眉。
“谁与你夫妻?”
她吩咐人给齐修远倒了茶来,道:“妹夫是不是梦魇了,还以为你我的婚事还在,所以才会如此?”
一声妹夫,将齐修远猛然唤醒。
是啊,他跟叶归荑的婚事,已经取消了。
他未来的妻子,是蓁蓁……
而蓁蓁,才是侯府真正的千金。然而他不知为何却是不死心。
他看着门外过往端着礼物进出的人,不甘心的:
“娘……不,姑娘,姑娘今日难道不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当然是了。”
叶归荑点点头,承认的毫不犹豫。
齐修远欣喜若狂,张口正要说什么,便听叶归荑继续道:“齐公子是我的妹夫,蓁蓁病重,如今不方便出府,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来看看妹夫的近况。”
她说着起了身来,道:“蓁蓁叮嘱了要我送些东西来,如今东西送来了,我与你姐婿有别,不好多待,先走了。”
她迈过门槛。
黄翡紧随其后。
主仆两人的对话钻入了齐修远的耳中。
“姑娘可要现在回府?”
“不了,难得来一趟,我想再去看看萧公子的过敏症如何了。”
“是,姑娘果真有心,思虑周全!”
齐修远听得发愣。
方才梦中的一切在脑中显现。
齐修远怔怔的想着方才的画面。
叶归荑,与阿兄通奸,最后死在了阿兄的怀里——
“嘶!”
巨大的哀伤与愧疚将他淹没,让他挣扎不得。
“公子?这是表公子送来的银针茶,公子……”
“啪!”
侍女手中的茶,忽然被齐修远一把拂落在地,吓得侍女扑通一声跪地,白着一张脸不敢再吭声。
“萧玉珩,萧玉珩,萧玉珩……”
齐修远不断咀嚼着这个名字。
萧玉珩双目赤红,举着长刀直刺门面的那一幕在脑中不断显现。
他的拳头,一点点握紧。
“我才是齐将军府的少将军!我才是,我才是!”
他忽然发了疯似的,将桌上东西都拂落,连侍女都被他打了出去。
屋中,已是空无一人。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萧玉珩,萧玉珩!你只是寄住在我齐府中的一条狗!你竟敢觊觎我的东西!
“是不是只要你死了,我才会有好日子过?!啊!”
他目光落在了圣旨上,一把将那圣旨也摔在地上。
圣旨骨碌碌地滚了老远撞到了椅子腿后又弹开。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今特派萧家玉珩出征北伐,因萧氏男儿举荐,念其手足情深,特许其弟齐修远挂帅出征,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