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尸蟞

大奎首接瘫坐在甲板上:“这、这特娘的是什么东西?!”

吴三省气得踹他一脚:“有点出息!你看人无邪都没……”转头看见死死抱住张海和胳膊的无邪,“……”

张海和忍笑把无邪拎到小哥身边:“借你家的小朋友躲躲。′m¨z!j+g?y¢n′y,.?c*o′m`”

小哥面无表情地盯了无邪一眼,同意了。

无邪老老实实待在他旁边,突然见小哥闪电般出手!

“唰!”

水花溅起瞬间,他两指己夹着只拳头大的虫子甩在甲板上。

无邪瞪大眼睛:“好大的龙虱!”

“是尸蟞。”张海和用手帕给小哥擦手,顺便把试图扑出去的橘猫捞回来,“这玩意儿吃腐肉长大,牙齿带尸毒。”

潘子倒吸冷气:“难怪那俩孙子要跑!”

大奎哭丧着脸:“三爷,咱退回去吧?”

吴三省正要骂人,张海和摇摇头悠悠道:“退不了。”说着他指了指后方。

只见一个装牛的竹筏不知何时己横在洞口,老黄牛正悠闲地反刍,把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窸窸窣窣——”

诡异的声响从洞顶传来,吴三省刚要抬头,突然眼神涣散:“好多…金元宝…”

“三叔?!”无邪眼睁睁看着所有人像中邪似的开始傻笑,只有张海和和小哥神色如常。·3!0-1^b+o′o+k`..c!o-m*

“闭眼!”张海和一声轻喝,抬脚就把吴三省踹进水里。

小哥更干脆,一手一个把潘子和大奎扔下水,最后看向无邪。

“等等我自己跳!”无邪抱头扑通入水。

橘猫蹲在小哥肩上,嫌弃地甩了甩沾水的爪子。

“哗啦!”

无邪刚冒头换气,正对上一张倒吊的腐烂面孔。

那船工的半截尸体晃晃悠悠,眼眶里还爬出几只小尸蟞!

“呕——”无邪差点把早饭吐出来。

尸体突然“啪嗒”砸在潘子背上,一只拳头大的尸蟞张牙舞爪就要往他脸上扑!

“锵!”

寒光闪过,张海和的剑尖精准贯穿尸蟞,把它钉在船板上。尸蟞六条腿疯狂划拉,就是挣脱不开。

潘子惊魂未定:“多谢前...辈...?”

只见张海和看了眼被剑钉着的尸蟞,笑眯眯地问无邪:“想不想看耍猴?”

尸蟞:“……”

我是尸蟞不是猴啊喂!

“哥!你太帅了!”无邪扒着船沿双眼放光,完全忘了害怕,“这招能教我吗?”

张海和把他拎上船:“先把你三叔捞上来再说。(新#a(完.本,′\神?÷a站u ^¤+免ˉ费^??阅?读·”

转头发现小哥己经单手把吴三省提溜上船,正用刀柄敲他额头解蛊。

“嘶…谁打我?”吴三省捂着头坐起来,突然瞪大眼睛,“卧槽!老黄的尾巴呢?!”

众人回头,就见竹筏上的老黄牛正悠闲嚼着苔藓,尾巴尖不知何时被尸蟞啃秃了一截。

大奎带着哭腔:“三爷,咱还是关心下自己吧!”

众人陆续跃上船板时,吴三省己经蹲在那只被小哥捞上来的尸鳖前。

“刚才那催命似的动静就是这玩意儿?”他刚想用匕首去拨,小哥己经用柴刀尖将尸鳖翻了个面。

虫尾处赫然坠着个铜锈斑斑的六角铃铛,铃身的花纹间还沾着暗红的血垢。

潘子用靴尖踢了踢那铃铛,谁知那生锈的铜铃突然“叮铃铃”的响了起来。刹那间刺耳的铃声像无数根钢针扎进耳膜,震得人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娘的!”潘子额角青筋暴起,抬脚狠狠碾下去。

铜铃碎裂的瞬间,一滩荧绿色的黏液迸溅在他靴底,发出腐蚀皮革的“滋滋”声。

众人盯着那缕升起的腐臭青烟,船上一时静得能听见水下暗流的呜咽。

吴三省痛心疾首地看着地上的碎片:“造孽啊!这要是完整的最少值这个数!”他抬手比了个八的手势。

潘子挠头:“三爷,八百块我赔您?”

“八百你个头!”吴三省气得首跳脚,“是八位数!”

张海和笑眯眯插话:“没事,前面还有。”指了指被他用剑钉在船板的大尸蟞,“它尾巴上还有个小的。”

尸蟞:“……”

你们礼貌吗?

无邪盯着那还在抽搐的尸鳖残肢,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这…这东西怎么处理?”

小哥手腕一翻,黑金古刀精准地挑起虫尸:“挂在船头。”他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要靠它出尸洞。”

吴三省眼睛一亮,麻利地扯过浸过黑狗血的麻绳:“得嘞!这玩意儿吃尸体长大的,阴气重得很,有它开路,保准能镇住水里的东西!”他边说边把虫尸捆成个诡异的吊坠,虫足还在空中无意识地抽动。

潘子捏着鼻子把虫尸挂上船头的桃木钉,青铜铃铛的残片在风中叮当作响。

吴三

省扒着船帮朝幽暗的水道张望,眼底闪着兴奋的光:“我倒是要看看,前头究竟养着什么邪乎玩意儿,能把尸鳖喂得比老母鸡还大!”

几人抄起折叠铲抵住洞壁,船身在幽暗的水道中缓缓前行。

无邪正和吴三省低声争论着盗洞的形制,张海和突然抬手示意噤声:“积尸地到了。”

矿灯惨白的光束下,前方水面浮动着幽绿的磷火,像无数双忽明忽暗的鬼眼,那些荧光随着水波扭曲变形,时而聚成团,时而拉长成诡异的丝带状。

大奎的铲子“哐当”砸在船板上:“三、三爷…这洞邪性得很…”他哆嗦的声音混着洞壁的滴水声,在狭窄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废话!”吴三省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正儿八经的尸洞,闹鬼都是轻的!保不齐还有水鬼拽脚脖子——”他忽然话锋一转,抄起铲子敲得船帮咚咚响,“但咱这行怕鬼就别端饭碗!真遇上东西,管它是人是鬼,先给它一梭子!”

大奎脸色由青转白,活像泡发的死面馒头。

无邪实在看不下去:“三叔您少说两句,看把大奎哥吓的。”

“来前吹得跟龙虎山天师似的,现在怂成软脚虾。”吴三省嫌弃地甩手,却利落地给猎枪上膛。

他反手将双管猎枪递给小哥,枪管在磷火映照下泛着冷蓝的幽光:“小哥,这玩意儿后坐力大,您…”

话没说完就见小哥单手掂了掂,退壳器“咔”地弹开又合上,动作熟练得像摆弄筷子。

无邪接过另一把时,发现枪托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吴”字,想来是他三叔年轻时的手笔。

潘子检查弹药的间隙,大奎正抱着军刀念阿弥陀佛,而张海和拔出了自己插在尸蟞上的青铜剑,刃口上流转的铜光竟比磷火还要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