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他是谁?他们是谁?
下油锅?
这说的什么跟什么……
秦玉脑门尴尬地冒起三条竖线!
这个家扫盲工作也该开始了。
“收拾一下,今日一起入城,顺道去书院看看你入学的事情。”
“入学?我?”唐季表情裂开了。
完了完了,难不成昨晚自己摸黑打劫马匪的事情暴漏了,所以娘子要把他扫出家门?
这荒年,哪里都没有家里伙食香呀,吃的细粮干饭,有鸡蛋、有肉、还有大白菜。
这比他在侯府吃的都好。
“娘子,咱要不要再斟酌一下,我……”
“不必,我已经决定了,通知你而已!
大郎、二郎也一起去,日后你们一起入学,我也能安心不少!”
“啊?!”唐季一愣,眸子有惊喜一闪而过。
原来,娘子没发现他藏了银子!
不多,十八两又三十八文,是他昨晚偷偷顺走的。
“……娘子,我能不能打个商量?我能不能不和大郎他们一个班?”老子和儿子做同窗,这事传出去……
实在丢人。
秦玉才不管唐季的小情绪,绾绾要做的事,除了她的武力保驾护航外,更需要权利的加持!
父子三人齐读书,总能加大中举的概率。
衙门口,唐季带着三个孩子等在外头。
秦玉独自来到衙门口,先将揭榜的告示递了过去,而后被衙差领到后院。
两盏茶时间后,衙门的人多了起来,领头的也不是乡长,而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
此人着一身锦衣,一双狐狸眼熠熠生辉、眉宇之间气势非凡,头戴玉冠,面覆一层黑纱,让人看不清长相,但那上位者的气息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
在他身侧还有一七八岁稚童,梳着总角发型,圆溜溜的大眼睛正落在秦玉身上,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惊奇。
秦瑶一看,心中猜测,这两人大有来头,否则不会让整个衙门如此紧张,连护卫都增加了十几个。
暗处更是有暗哨,也就是暗卫!
不过这不重要,官场上的事情与她们无关,她只要赏金。
秦玉虚跪行礼。
“唐家村,秦玉拜见大人!”
那人原地站住对着乡长点点头,目光看向板车。
乡长,“可是拿下马匪首级?”
秦玉颔首,指了指板车。
那人眸光微暗,审视她一会,一挥手,就有人上前将覆盖马车的干草拿走。
“大人是否要回避?马匪首级全在板车里,有点多,画面可能会引起不适。”秦玉目光扫了扫面纱男和稚童,挑了挑眉。
谢沐珩表情一僵,被一个女人看扁,让他心生不悦,冷声说了句否。
秦玉识趣的闭了口,退到一旁。
衙役动手,把板车所有覆盖物去除,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脑袋!!
所有的头正面朝谢沐珩等人。
然后
“呕——!”
谢沐珩后退一步,转身狂吐。
满院的衙役皱起眉头,别过脸去。
下一秒,有人顶不住,加入谢沐珩的呕吐队伍中。
秦玉:“”
嘿,这些大人还不如个稚童,丢人!秦玉没注意到,萧霆墨锦袍之下,抖得不成样的双腿。
他就不该跟着国师凑热闹!!
“大人,你瞧瞧这个,是不是和通告上面的匪首画像很像?还有这个……”
秦玉面不改色的拎起最上面的几个脑袋介绍起来,让它们一一和衙门画像比对。
众人:……
“是黑风寨大当家、二当家以及三当家,没错!!”乡长点头,强忍着不适。
话落又小声提醒谢沐珩,“大人,没事了,都盖上了!”
谢沐珩缓了许久,这才转过身来。
见秦玉面色如常,仿佛在看几颗冬瓜似的,心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此女定是个狠人!
看来此次京畿东北之行,没错!
昨晚卜卦之后得到启示,谢沐珩便出发来到此处!
突闻有妇人揭榜斩杀匪首,一时好奇便凑了热闹。
“我的赏金?”秦玉直接开口。
“少不了你的,待这些人的尸身都拉回来后,自会给你!”乡长瞪了秦玉一眼,显然怪她没眼力见。
“没尸身!”秦玉面无表情开口。
“没尸身?怎么会没有?”衙门里的人全都愣了。
“喂野兽了!”秦玉无所谓的耸耸肩!
抬手指向马匪头颅,“这些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唯一的功德便是成为山中猛兽的口粮,这种事情,我自然双手成全。”
!!!
“你,你大胆!”乡长抬手点了点秦玉。
秦玉神色一冷,眉头皱了皱!
“大人,民妇确实大胆,否则也不敢揭榜,再说榜上也没有说明必须要全尸,民妇自然不知!”
乡长狠狠一噎。
的确,赏金榜上面只说有头颅能确认马匪身份即可。
但,那么多人啊,若是当成米猪肉也是一笔非常可观的银子啊。
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还要给出去几百两赏银,说实话,他心里不是很乐意。
“你这个妇人简直是没见识,谁告诉你马匪没价值的……”乡长隔空点了点秦玉。
“大人,难不成是说米猪肉?”秦玉试探着说出她的猜测。
一句话引得衙门里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对视一眼,脸色变幻不定。
原本这是他们秘而不宣的事。
庆国本就贫弱,去年秋收南方出现蝗灾,导致国库空虚没有半分救灾粮。
如今又是全国大旱,当观音土都成为稀缺性食物的时候,为了维护住统治,官府就默认黑市了黑市的存在。
那里专卖米猪肉!
美其名曰,度化、消除罪孽!
其来源多是死囚、奴隶、流民、俘虏等!!
所得利润四六分,官府六,其余人四!
如今秦玉算是将这一切放到了明面!
可,这些是见不得光的!!
“你放肆!”乡长勃然大怒,“来人,给我把她围起来!以免惊扰贵人耳朵。”
“唰唰!”官差抽出长刀将秦玉围起来。
秦玉冷睨了一圈,不屑地勾了勾唇角。
绾绾果然没说错,他们做贼心虚了,不想眼前之人知道这些事。
他是谁?能令衙门的人如此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