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味甜崽崽
草莓味甜崽崽
白夙语说不过白冬篱。
刚才就气得要死,以为标记这个话题多少能攻击到白冬篱,没想到白冬篱这么不要脸,差点把他气到爆炸。
白夙语眼眶都气红了。
可说不出多余的话,只能被气得转身就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白冬篱才松开了捂着白落的双手。
虽然是在嘴皮子上占据上风,可内心并没那么过瘾。
因为白夙语这对母子真的很没基本道德,一个两个都当着孩子的面乱说。
白落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只是听不清,也听不懂,最多感受一个氛围。
但氛围很不好。
他感觉对面的是坏人,是在欺负他爸爸!
那就不行了。
作为英勇的小宝贝,他得保护爸爸!
白落擡头,看到白冬篱明显不好的脸色。再转头,看向白夙语快速离开的背影。
一个无比大胆的想法在心中生成。
他看过的宫斗剧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好了,落落,我们也回去吧。”
低头面对孩子,白冬篱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挤出微笑,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白落突然自己跑了出去。
速度极快且无征兆,白冬篱根本来不及拉他。
“……落落?!”
白冬篱的嗓门没控制住,大喊了一声。
惊到了走在前方的白夙语。
他也下意识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白冬篱跟白落。
然后看到白落跑到他脚边,二话不说,噗通趴下。
白冬篱:?
白夙语:???
两人都有点懵,看不懂白落想做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呢,又听着白落突然嚎叫,然后呜呜哭了起来。
是假哭。
白冬篱对白落的假哭太熟悉了,但也很纳闷,白落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行为?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因为刚才他喊白落的声音重了点,白落又嗷嗷假哭,很快把白父引了过来。
看到白落趴在地上,而白夙语站在旁边,白父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随后赶紧把白落从地上抱起来。
“怎么了落落,你没事吧?怎么摔倒了?”
白冬篱也赶紧上前,拍拍白落的衣服。
白落的假哭是真的一滴眼泪都不掉,表情也很夸张,看上去无比委屈。
可因为是小朋友,长得又好看,做这种表情一点不夸张,只让人觉得可爱。
白落扁扁嘴,眼神很故意地看了看白夙语,再看向白父,小声地说:“……没有人绊落落,落落自己,不小心摔了。”
白冬篱:“…………”
白夙语:????
如果白落是个成年人,那这样的演技只能用拙劣差劲形容,但他是个小宝宝,一切就成了孩子的天真跟单纯。
利用无辜的长相,天然地就让人信任。
吓得白夙语赶紧解释:“……我没有绊他!他自己突然过来趴下的!”
白冬篱:“…………”
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就知道白落不应该看那些宫斗剧。
果然小孩学坏是件很容易的事。
但白夙语这么一解释,嫌疑反而加大,白父虽然没说话,可看向白夙语的眼神明显充满了不信任。
就差把“你居然好意思对一个小孩下手”印在脑门上。
白夙语被冤枉,当然委屈,转头看向白冬篱:“……是你让孩子这么做的,对不对!你心思真歹毒啊,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白冬篱:“…………”
好了,本来他还想浅浅解释一下,但白夙语恶人先告状,那他也只能不客气了。
不过还没轮到白冬篱出手,白落又开始了他的表演,再度开始假哭:“……呜呜,不要吵架,落落不喜欢吵架。”
白父连忙阻止:“好了!你们别吵了!”
说的是你们,但目光始终落在白夙语身上,仿佛锁定了第一犯罪嫌疑人。
白夙语说:“真的不是我!我没有绊他,他自己趴下的!”
白落眨巴眨巴双眼,语气带着非常刻意的委屈:“……是的,是落落,自己趴下的。”
“好了!够了!”白父沉声说道,“我叫你闭嘴,你听不到吗!”
白夙语一怔,显然很少受到来自白父的责骂,眼眶都快红了。
“……爷爷,不要生气,都是落落不好。”
白冬篱都对这小家伙无语了。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怎么听都有种“皇上,不要怪xx妹妹,都是臣妾的错”的既视感。
并且还要告状:“刚才,这个叔叔,跟爸爸吵架……落落自己,跑过来的……”
前后联系一下,一般都会理解成:因为这个叔叔跟爸爸吵架,所以我跑过来,本来想给爸爸报仇,但是反过来被这个叔叔绊倒了。
这下白夙语更没得解释了。
因为白冬篱带白落出来,是给他洗手洗脸换衣服——总不能他带着孩子去吵架吧?只能是白夙语主动去挑衅他们的。
“我,我只是……”
白夙语试图解释,但越描越黑,更说不清楚了。
“行了,你别说了。”白父说,“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晚点我再单独跟你说。”
白夙语:“……”
白父牵起白落:“好了落落,我们回去吃东西吧。让落落受委屈了,都是爷爷不好。”
白冬篱看向满腹委屈的白夙语,耸耸肩摊摊手,嘚瑟又嚣张。
经历过这么两场,接下去的时间,白夙语母子变得额外老实,几乎没再说话。
白冬篱吃了顿有史以来最舒坦的晚餐。
如果可以,真想让以前的“白冬篱”也感受一下。
这种敌人就在眼前,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还要看着他眼色行事的感觉,真是爽到无以复加。
吃过晚饭,时间差不多了,傅澜疏也真来接他们了。
傅澜疏没进门,白父就亲自送他们上了车,还站在车窗前跟傅澜疏说了很久的话。
看到傅澜疏,白夙语更嫉妒委屈了,但是又没办法。
他跟继母站在大门口,跟他们保持了距离。
继母道:“都是你没本事,你的起点还比白冬篱高呢,结果竟然输给他,不然现在带着孩子坐在车子里的就是你了。”
白夙语道:“……他用了那种下作手段,我怎么能做这种事?”
继母瞥他一眼:“他能做,你怎么就不能做了?只要能成功,谁会在乎中间发生过什么?”
白夙语语顿,小声道:“……反正我做不来这种事,我要做了,我在傅家一辈子擡不起头。”
继母冷哼:“你现在也用不着了,你压根就没机会进傅家大门了。”
“什么能不能的,你拿不下他,再有用都是空的,看看现在,以后都是他把你踩在脚底下了。”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白夙语攥紧手心。
被抢未婚夫已经很憋屈了,现在白父的关注也被抢走,连母亲都开始奚落自己。
他觉得一切都是白冬篱的错,真的恨死白冬篱了。
另一边,白冬篱猜不到白夙语这些想法。
当然,就算猜到了,他也不会在意。
毕竟谁会在意手下败将的心情。
车上,白冬篱迫不及待把白落的辉煌战绩讲了。
傅澜疏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这真是白落能做出来的事,一度以为是白冬篱编出来骗他的。
这是什么幼崽版的宅斗现场。
他竟然错过了这么精彩的剧情。
但表扬是不可能表扬的,就是也不会责怪罢了。
最后他们一致认为,白落是真的该去幼儿园学点好的了。
“不过听起来你今晚过得不错,将这对母子收拾老实了?”
“还行吧,至少能老实一段时间了。”
“还爽快吧?”
“……就那样吧。”
短暂的痛快过后,白冬篱的心情就平复了。
因为为了这个结局,中途失去的好像更多。
“他”没了母亲,没了父亲,没了家。
忍受另一个害死母亲的女人正大光明地进门,又生下了一个孩子。
忍受父亲对这对母亲的偏爱,对自己的漠不关心,乃至决裂。
唯一的成功是截胡了“傅澜疏”。
但在他跟傅澜疏穿过来以前,“白冬篱”也不喜欢傅澜疏,一切只是出于对敌人的报复。
这样的前提设定,注定了报复的快乐是短暂的,白冬篱真正想的,是能离这群人远点,越远越好。
最好是能把他们一家发射火星,再也不会来烦自己,一辈子都不见面的那种。
“好吧,我能理解这种心情。”傅澜疏叹道,“明天我们还得感受一轮。”
白冬篱:“……”
懂了,明天要去傅家,说的是傅归理。
之前他们是关系亲密的兄弟,但这世界说变就变,还变得非常极端。
傅澜疏多少还有点以前的感情,很难真对傅归理下手。
所以只能祈祷傅归理能识相点,别再搞其他事出来了。
回到家,白冬篱先把白落洗了,然后哄着他睡觉。
小家伙第一次将理论付诸实践,还取得圆满顺利。
贡献很大的同时,也确实累坏了。
躺在满满都是爸爸信息素的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时间还早,傅澜疏跟白冬篱没打算睡,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傅澜疏说:“今晚还发生哪些事了?都跟我说说呗。”
“还有一件事确实得跟你说。”白冬篱严肃道,“有件事你没做好,你有麻烦了,你知道吗?”
“嗯?”
傅澜疏一惊,还真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错。
“发生什么事了?”
白冬篱道:“虽然我很努力地尝试大杀四方,因为没有标记,被白夙语好一顿嘲讽……”
傅澜疏只觉得喉咙一紧。
这是什么意思?这跟主动邀请的区别又在哪里?
他要不做点什么就真不礼貌了。
“……你,你至少该给我,一个临时标记吧。”
按照白冬篱的性格,这些话实在不想主动提及,因为根据傅澜疏爱犯贱的过往表现来看,肯定会趁机占他便宜。
可他要是不主动说,傅澜疏真意识不到还能这样做……这家伙满脑子只想着永久标记,但那通常需要好几天,他们暂时挤不出这个时间。
明天又要去傅家了。
白冬篱可不想再被傅家的人嘲讽。
而他这么一提醒,傅澜疏也很快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有些激动地抱住了白冬篱,像条大型犬似的,拼命地在他身上又黏又蹭。
“怪我怪我,竟然没想到这点,可不是大麻烦么。”
因为这次是白冬篱主动,傅澜疏难免显得额外激动。
“你绝对不能轻易放过我,一定要好好惩罚我,给我点厉害看看,让我长长记性,知道吗?”
谁家alpha会把这种话反过来说啊?
临时标记能维持一周左右。
在外人眼里,这跟真正的永久标记无异,只是后期alpha注入的信息素会越来越淡。
而标记也不是什么浪漫甜蜜的事。
更像是场征服跟掠夺。
腺体周围神经密布,尤其脆弱。而牙齿要硬生生咬破那块皮肤,再刺破腺体。
最接近的感觉,大概就像指尖抽血,只是疼痛延续的时间更长。
可当alpha的信息素注入其中时,疼痛被麻痹,浑身的肌肉开始放松。
好像麻醉,好像致幻。
会令oga有一种酥麻沉迷,连灵魂都漂浮起来的轻盈跟刺激。
整个过程就像毒蛇捕捉猎物。
不仅让猎物主动放弃抵抗,甚至愿意献祭自己的一切。
而当oga身上散发出自己的信息素,好似打上了专属物的独家烙印,这一刻alpha的成就感跟征服欲的满足感也会达到巅峰。
不管受过多么高等的教育,撇开身上所有的光环跟社会地位,在这种基因的本能面前,alpha也不过是种低等生物,满脑子只有圈地跟标记,其他一切都抛之脑后。
第二天早上,白落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床角。
他懵懵地坐起来,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睡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他应该睡在爸爸们中间才对啊!
是谁!是谁想分开他跟爸爸!
白落赶紧扭身,往白冬篱跟傅澜疏的方向看了眼。
还好,爸爸还在。
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两个人也抱得密不可分。
中间哪里还有他的位置,估计他连脑袋都钻不进去了。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信息素的味道。
白落对爸爸的信息素很熟悉,但奇怪的是,这天早上的信息素尤其好闻,跟平时很不一样。
白落对着空气努力地嗅啊嗅。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他怎么闻不出来?
再努力地嗅啊嗅。
他知道了!
一定是因为还加上了他的信息素!小草莓多好闻啊!
白落迫不及待想跟爸爸分享自己的新发现,火速爬到傅澜疏旁边。
然后一屁股坐他脸上。
“爸爸,起床!”
落落:看我的草莓屁屁攻击!
其实假哭摔跤这段,是上上个世界时就想写的,所以那时特意写了落落看宫斗剧,还会学里面冷笑。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忘了?
但是我觉得这个桥段很可爱,无法割舍,所以果断在这个世界写出来了哈哈哈哈
不过前面还漏了一个想写的细节,落落在那个世界遇上的魔法姨姨就是傅屿的妈妈沈和露,他们第一次去傅家的时候就该写的。但最开始忘记了让他们认出彼此,后来再也没办法加进去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