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貍许愿神
小狐貍许愿神
这场见面以无比混乱的局面结束了。
傅屿走得很决绝,让傅澜疏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要上前挽留,却也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而剩下几人的情况同样复杂。
白冬篱受到傅屿气场的压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上次只是有邪神从山头飘过,他就很难受,今天傅屿在他眼前展露真身,他一度以为自己要窒息身亡。
南澄也被傅屿尖利的指甲伤到,身上划开好几道伤口,吓得哇哇大哭。
白落虽然没受伤,可一幕幕的场景发生,给他造成的心灵冲击实在不小,急得他原地转圈,都不知道该先去看谁。
小狗依然是隐身的状态,但被吓得不轻,疯狂乱叫给自己壮胆。
傅澜疏忙得满地找头,赶紧先带着他们瞬移回去了。
这顿饭终究没能吃成。
回去后,为了能让白冬篱舒服点,傅澜疏为他输送了些灵力。
考虑到上次白冬篱变小的情况,这次他已经额外注意,不敢输送太多,就怕白冬篱吃不消。
可白冬篱没用的花设永不崩塌,傅澜疏的灵力再少,对他来说都多得过分。
短短半小时后,白冬篱又缩水成了五六岁的幼崽大小。
现在屋里三个小孩加一条狗,傅澜疏看得非常头大。
但得到傅澜疏的灵力缓解后,白冬篱舒服许多。
就是没什么力气,瘫在沙发上,懒得动弹。
“……这么说起来,是我们误会小屿了?”
将这件事复盘一下,白冬篱跟傅澜疏还是更愿意选择相信傅屿。
一是他们前几个世界积累下来的,本能的信任。
二是今天傅屿的反应实在不像装的。
一般人说谎被戳穿的反应会是恼羞成怒,拼命解释,要是解释不通,就开始发脾气转移重点。
但看傅屿的反应,他好像是真的被伤到了,说的那么干脆决绝,最后走得头也不回。
而且他要真别有目的,那更不可能说出类似一刀两断的话吧?
他们会为傅屿隐瞒的事感到失望跟不解,觉得傅屿不信任他们。
可同样的,现在傅屿心里,也是这种感受吧?
其中最最关键的,也是让傅澜疏跟白冬篱最后愿意相信的原因——是南澄开始说了,傅屿的原型是豹子或者蛇,但傅屿并不是。
在事实面前,以及南澄跟傅屿的靠谱度对比之下,他们怎么都偏向傅屿。
为此南澄很不服气:“……真的素他!窝没记错!就素他!”
“他今天,就想次了窝!”
“……可你不是说过,他的原形是豹子或蛇吗?但他是只猫啊?那晚你也见到猫了?”
南澄沉默了。
猫又不是什么罕见的动物。
要是那晚他真见到了,肯定能说出来。一直到见到傅屿那刻都没说,可见是没有见到。
南澄小声地:“可素……尊的素他啊,窝一眼,就认出来了……”
“会不会是你认错了?”白冬篱问,“你还记得那晚看到的人,身高体型怎么样吗?跟他像吗?”
可连猫都记不住的小幼崽,哪能记住这些细节呢。
白冬篱跟傅澜疏对视一眼,觉得这事离谱又无奈。
要说南澄的话没有一点可信度吧,可身份细节对上了,傅屿还真是小邪神,什么样的巧合能精准到这种份上?
但说他可信度高吧,连最基础的原形都搞不对,再问详细点,他就一副当场死机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他们都为早上的贸然求证而后悔。
当时太心急了,只想快点知道真相。
要是他们能冷静点,再多思考多问问,也许就不会让场面变得这么尴尬。
“……现在怎么办?”白冬篱问,“难道就真像小屿说的,我们要跟他一刀两断吗?”
南澄在一旁疯狂点头,表示认同。
“他素小邪神!不可以!断得好!”
虽然离谱,但在这种时刻,还是让大人感到了好笑。
傅澜疏揉揉南澄的脑袋,开口说道:“不管小屿是不是有所隐瞒,我觉得我都能相信他……晚点我去给他道个歉说清楚吧,今天还让他受伤了,哎。”
想到傅屿最后一瘸一拐厉害的模样,傅澜疏就觉得自己会下地狱。
白冬篱没说话,但看模样是默认了。
那是傅屿啊。
就算真的是邪神,也不会伤害他们吧?他们也不能因为傅屿在这个世界的设定身份,就否认了他整个人吧?
南澄很着急:“……不行的不行的!邪神很坏的!会次了窝们的!”
白冬篱:“放心吧,我们有厉害的山神叔叔,不会被吃的。”
南澄充满怀疑:“……哼,可素窝今天,还素受伤了。”
说罢偷偷看了傅澜疏一眼,那小眼神就像在说,山神也没他想的那么厉害哦,还不是没保护好自己,让自己受伤了。
傅澜疏很想说那是你这个小孩嘴贱,一面害怕担心,说着对方恐怖,一面却在旁边各种煽风点火说大话,但凡能安静一些,对方至于动手吗?
可对一个小幼崽没必要说这些。
而且这件事多亏了南澄,就算是歪打正着,也是因为有南澄,他们才能知道傅屿的真实身份。
傅澜疏看向白落,问道:“落落呢?落落觉得,我们应该跟哥哥和好吧?”
自从回来后,白落就没怎么说话。
只抱着傅屿送的水豚抱枕,坐在地上默默发呆。
那敦实圆润的小背影,像极了一个小三角饭团,并且是忧郁深思版的小饭团。
听到傅澜疏的声音,白落慢慢转过脑袋,下巴支在水豚抱枕上,眼眶鼻尖红红的,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
刚才只顾着照顾白冬篱,傅屿都没发现白落已经这么委屈了。
赶忙上前连人带着玩偶抱进怀里,问道:“怎么了落落,要哭了啊?”
“才没有!”
被傅澜疏这么一问,白落差点当场就哭出来,但很倔强地憋住眼泪,坚决不让眼泪落下。
那模样看上去可爱又招人心疼。
一个非常委屈却拼命坚强的宝宝。
傅澜疏继续问:“……那落落在伤心什么啊?”
这句话就没办法否认了。
因为白落真的很伤心。
哥哥竟然是可怕的邪神。
可他还是好喜欢哥哥呀,好想跟哥哥一起玩,也好喜欢哥哥送的水豚啊。
回忆在一起玩闹的时光,难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吗?
白落还没有什么大局观,小脑袋就算能进行浅层的思考,但也想不了太多。
他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他们的未来会是如何。
只是想到以后不能跟傅屿一起玩了,曾经的快乐再也没有了,他就本能地感到失落。
“……哼。”
白落哼哼唧唧的,慢慢说道:“爸爸,落落不喜翻,现在了。”
“嗯?”
白落擡起脸,看向傅澜疏,很认真地说:“落落喜翻以前!有爸爸,爷爷奶奶,有哥哥,一起玩!”
“也喜翻叔叔!开车,嘀嘀嘀!”白落扁着嘴,“……落落,不喜翻现在!不能跟,哥哥玩了!”
即便是危机四伏的废土世界,可爸爸都在他身边,哥哥也一直陪着他,每天还能吃大土豆。
虽然居住环境简陋了些,可那时他们不用分开,始终在一起,能去好多地方。
他觉得废土世界都比现在好多了。
他讨厌现在,讨厌跟哥哥对立的感觉,更讨厌今天哥哥跟爸爸起冲突时的场景。
“……爸爸,窝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这一问,家长也无法回答了。
默默叹了声气后,傅澜疏道:“落落不用难过,我们在这里,也跟以前一样的……晚点我们就去找哥哥和好,爸爸跟落落一起去,好不好?”
白落当然愿意。
要是能跟傅屿和好,绝对是最好最好的。
可白落还没答应,南澄先强烈表示自己的反对:“……不行不行!他素,小邪神啊!素坏蛋!”
白冬篱道:“澄澄,谢谢你为我们考虑,但小屿是不一样的……他就算是邪神,也不会伤害我们的。”
一家三口态度竟如此一致。
南澄感觉他们现在就是被小邪神迷惑了,所以才分不清危险安全。
奈何一张嘴说不过他们,看他们心意已决的模样,气得她转身跑回自己房间。
但哄好一个小笨蛋跟小天才之间的难度差多少,他们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他们不会去强求南澄接受,反正之后他就会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信任傅屿了。
这么决定后,傅澜疏就给傅屿打了电话。
本想先通过电话道歉,然而号码竟被拉黑了。
这小家伙,到底是有多生气,拉黑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白冬篱道:“拿我那个打吧,我这个号码他还不知道。”
结果陌生号码也打不进去,傅屿直接挂了。
傅澜疏叹气:“……小伙子脾气还挺大。”
“站在他的角度上,也不怪他这么生气。”
“那明天再去找他说吧。”
白冬篱想了想:“还是今天就去吧,以小屿的性格,最好能在今天说清,不然到了明天,难度就大了……”
也对。
谁叫他是小孩哥呢,不像一般的小朋友还可以糊弄。
“等等,你现在这么虚弱,也走不了,难道就我跟落落去?”
“嗯,那就你带着落落去啊。”白冬篱问,“怎么了吗?”
“我不在,你们能行吗?”
后半句傅澜疏忍住了,两个小孩带一狗,要遇上坏蛋就全部完蛋了。
白冬篱笑了笑:“……在你的地盘能有什么危险?谁胆子这么大,还敢趁你不在来偷家吗?”
这话也是。
胆子这么大的家伙应该还没出生。
傅澜疏想了想:“……保险起见,晚点我还是把这房子移到树边上去吧。”
那是傅澜疏的本体,就算他人不在这里,树木上所附有的灵力也足够强大。
假使有邪神敢来,胆子也不会大到这份上,敢直接找上他的本体。
退一万步,就算真找上他本体了,傅澜疏也能立刻察觉,然后瞬移回来。
白冬篱道:“你这房子还能随意移来移去吗?”
“勉强能算一个山神的移动木屋吧,怎么样,还不错吧?”
晚上,傅澜疏带着白落去找傅屿了。
这对傅澜疏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就是现在他不确定再见傅屿时该怎么说。
万年老人也会有词穷的时候。
傅屿住在市区的一个高档别墅小区,跟他们第一个世界住的地方很像,连小区内部设施的摆放都差不多。
而傅屿家对面的别墅里一片漆黑,外面还挂着“出售中,可看房”的牌子。
傅澜疏心脏又一沉。
是真的,傅屿没有说谎。
如果他不愿让自己真实身份暴露,又怎么会主动邀请他们住到对面呢?
傅屿做出这些设想的时候,是否也有过几丝兴奋的期待?
他是不是也考虑过,要在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他们?
傅澜疏越想越觉得愧疚。
他竟然还打伤了傅澜疏,他真的太不是东西了。
傅澜疏带着白落顺利来到傅屿的二楼窗前。
傅澜疏是隐身的状态,普通人看不到,他没有特意敲门,而是特意散出了自己的灵力。
不一会儿,傅屿房间的窗帘果然就被拉开,他的脑袋探了出来。
但傅屿看不到隐身状态下的傅澜疏,好奇地张望几秒后,又将窗户关上了。
结果再转身。
“小屿。”
傅澜疏跟白落出现在他身后,吓了傅屿一大跳。
肉眼可见的受惊,他浑身一震。
很难得从冷酷成熟的小天才身上看到这种反应。
但小孩哥就是小孩哥,很快缓和心跳,冷静下来了。
“……你们还来做什么?”
语气怪冷漠的。
“晚上过来,是想杀了我吗?”
这态度让傅澜疏不不知所措,还有点为难。
“……怎么会。”傅澜疏问,“白天打伤你,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现在好些了吗?”
“现在已经没事了。”傅屿很冷漠地说道,“毕竟我是邪神嘛,就算真被打死,也是应该的。”
这是在生气吧?这绝对是在生气吧?
生气的小孩哥果然挺难搞的,浑身带刺。
但还好他们今晚就过来了,正如白冬篱所想,要是过一夜再来,肯定该更难哄了。
傅澜疏瞥了一眼傅屿的桌子。
桌上地面凌乱地散着很多资料跟书籍。
他拿起一张看了看,竟是傅屿建议过的小狐貍咖啡馆的设计平面图。
“这是……”
下一秒,被傅屿夺过去撕掉了。
“用不着的废纸罢了。”毫不留情地赶客,“你们该走了,跟邪神待在一起说不定有损你们的名声。”
傅澜疏心头真是又懊悔又无奈。
但此时气呼呼的傅屿,多了几分以前没见过的孩子气。
傅澜疏道:“小屿,叔叔过来,就是为了白天的事情向你道歉的。”
“……我们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就戴有色眼镜看你,你依然是我们的伙伴。”
“白天是我心太急,才对你用了这种方式……其实你心里也很纠结,在考虑什么时候该告诉我们真相,对吧?”
傅屿沉默了。
他没有承认,但也没反驳。听完傅澜疏这段话后,胸腔深深换了一口气。
感觉要说点什么了,然而开口只是一声:“哼。”
傅澜疏笑了笑。
知道现在自己道歉很难有效,于是果断发动落落攻击。
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傅澜疏道:“……落落,你准备跟哥哥说的那些话,现在过去说吧。”
白落眨眨黑汪汪的大眼睛,擡头看了看傅澜疏,随后一小步一小步地迈向傅屿。
今晚的傅屿像极了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的样子,冷漠的气场让白落不敢靠近。
但他已经知道哥哥是小邪神了,心里还是想要跟哥哥和好,所以尽管害怕,还是慢慢坚定地,走到了傅屿面前。
而傅屿可以对傅澜疏冷嘲热冷,甚至可以平等地看不起任何人。
唯独白落是特殊的。
这可是在废土世界令他一眼沦陷的可爱宝贝,就算他努力地摆架子摆脸色,可随着白落的越靠越近,眼神还是控制不住地柔和下来。
傅屿只能故意避开视线,强行做出冷漠脸,语气冰凉地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白落走到傅屿旁边,擡着头看向傅屿,说道:“……哥哥,你要看着窝呀!窝才能,跟你说话哦!”
没办法,傅屿就是很难拒绝白落的请求,只要将脑袋转了回去。
“哥哥,你蹲下哦!窝想,悄悄跟你说。”
还要讲悄悄话?
傅屿怀疑地看了眼傅澜疏,该不会是出门前家长已经教导过的什么话吧?
但白落这么说了,傅屿还是很配合地蹲下身,跟他保持了同一高度:“……你想说什么,说吧。”
白落肉乎乎软绵绵的小脸贴了上来。
傅屿很自然地侧过脸,将耳朵凑过去——既然是要讲悄悄话,可肯定是对着耳朵讲嘛。
结果白落根本不是要跟他讲话,而是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小嘴唇也是软软绵绵的。
好像有团糯米雪媚娘在自己脸上贴了一下。
非常不可思议的触感。
傅屿思维逻辑再缜密,也想象不到白落会在这种时候亲他一口啊。
大脑登时一片空白。
傅屿下意识转过头去,就看到白落偷亲成功后,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他天真地说:“……窝们亲亲了哦!亲亲就和好啦!”
这是谁教他的?
傅屿再次将怀疑的眼光投到傅澜疏身上。
但傅澜疏看到这幕也是满脸震惊,一脸的不甘愿。
操。
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亲这个小子?
老父亲的醋意来得非常汹涌澎湃,且毫无道理。
看到这一幕,傅澜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亏了亏了。
什么臭小子,在这世界做了邪神他还有脸委屈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来哄他!
道什么歉!哄什么哄!
白落还没有这样主动亲过他!
傅屿这个臭小子凭什么!
满腔的愧疚瞬间转变了极度不甘的万年老醋,钢铁般坚硬的猛男心也变成了脆弱敏感的少男心。
那是他的小宝贝啊啊啊啊啊!
都没有主动亲过他啊啊啊!
为什么要去亲傅屿啊啊啊啊!
他崩溃了啊,他不想活了啊啊啊!
傅屿也是非常识相的,看到傅澜疏这样的反应,火速收回了视线。
再多看一眼都有可能成为挑衅。
要是视线不小心对上了,那他们说不定真要一刀两断了。
相较于傅澜疏的崩溃,傅屿的心情瞬间晴空万里。
被这么可爱的小幼崽甜甜亲上一口,换谁能不迷糊?
但傅屿没说话,白落以为他是不答应,这次干脆伸手挂住他的脖子,又对着他的脸亲了好几口。
“亲亲就,素和好哦!”白落认真地说,“快点缩和好!不缩窝不放哦!”
又甜甜的又霸道。
这小宝贝是怎么做到的。
傅屿感觉心都要化了。
事实证明,就算他成为邪神,也抵挡不住白落的可爱攻击。
对着傅澜疏,傅屿还能阴阳怪气讽刺几句,可对着白落,完全狠不下这样的心。
傅屿在白落手里没能坚持过三分钟,很快选择了退让:“……好了,我知道了。我不生气了。”
白落还挂在傅屿的脖子上,看上去想往他身上爬。
“要缩和好哦!快点缩和好!”
非常抠字眼。
傅屿今天必须亲口说出“和好”这两个字才行。
傅屿等了等,想再骗白落亲他一口。
但注意到傅澜疏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他见好就收,应道:“……嗯,我们和好了。”
“好耶!”
得到确定回复,白落的心情瞬间阳光明媚,从傅屿身上跳下,跑到傅澜疏身边。
“爸爸,和好了哦!跟哥哥,和好了哦!”
傅澜疏实在说不出“好”这个心。
他的心正在狠狠滴血,嫉妒倒让他要马上坠落成邪神了。
为!什!么!要!亲!他!
为!什!么!
傅澜疏恨不得晃着白落稚嫩的小肩膀质问,你甚至都没有主动亲过爸爸!
你为什么要去亲这个跟你非亲非故的臭小孩!
傅澜疏决定回去后就告诫白落,以后不能亲除了爸爸的任何人,亲了烂嘴。
这么反复想了一百遍后,傅澜疏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些,挤出一个比苦瓜还苦的苦笑:“……那真是太好了。”
傅屿多少能感受到傅澜疏身上的杀意。
但这时白落又跑回了傅屿身边,蹦蹦跳跳跳着说:“跟哥哥和好,落落很开心哦!”
傅屿心底一片柔软。
刚要站起来,又被白落牵住手,试图将他往下拉。
白落说:“可素哥哥,还没亲窝呢!哥哥也要,亲亲窝!”
傅澜疏:我好久没有缝人的嘴巴啦
是傅澜疏回去后会躲在被子里哭一场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