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18
在沈长命的翘首以盼中，萧重如约而至。
月黑风高的夜晚，沈长命站在一片坟地之中，不自禁打了个冷颤道：“你确定要在这里教我？”。
“这里隐秘”。
这话不假，谁大晚上跑坟地里来？
沈长命按照萧重的指引，五心朝天、闭目、吐气，感知灵力，半个时辰后，灵力没感知到，倒是浑身有些发寒，察觉温度越来越低，沈长命受不住的睁开眼。
“我没感知......”到。
！！！
此刻沈长命身边围满了鬼魂，虽然自从那次摸过测灵石之后，他能看见鬼，但是从来没有跟鬼这么近距离接触过，甚至都要脸贴脸了，大气也不敢喘，哆哆嗦嗦问道：“你..你看到了吗？”。
萧重看着沈长命身后的一堆鬼魂，也有些惊讶：“你很厉害”。
沈长命：“？？？谢谢，但是，你看到我身边的..内个了吗？”。
“鬼魂？”。
沈长命忙不叠点点头：“对对对”。
“你的灵力能控制它们”。
“它们..都是我召来的？”。
“嗯”。
沈长命有些震惊，灵力不在五行之内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召来鬼魂？
“你试着去控制它们”。
沈长命小心的看看旁边狰狞的鬼脸：“怎么试？我都不知道怎么召来的”。
“直接命令，试试看”。
沈长命闻言直接找了个看起来比较清秀的，指着它道：“你，过来”。
那鬼魂真的慢悠悠飘过来了，真的听话！
“你们，都离我远点”。
附近的鬼魂飘散到远处。
沈长命惊喜道：“我真的能控制它们！”。
欣喜过后，又有一个疑问，沈长命想到便问出了口：“师傅，为何我感受不到灵力？”。
萧重哑然，他也不太清楚，沈长命的灵力跟阴间的鬼煞之气非常相似，按说一个活人不可能拥有鬼煞之气，这种事他还真解释不了。
看到萧重沉默，沈长命问道：“你也不知吗？”。
“嗯”。
“算了不重要，有就行”。
从今天起，沈长命开始了他的夜猫子生活，晚上溜出去修炼，白天困的直打瞌睡，薛浅茹以为他失眠，还特意为他做了不少助眠的汤药，沈长命欲哭无泪，他晚上想聚精会神的听课修炼啊。
“噗哈哈哈哈哈”，坟地里传来一阵笑声，此时如果有人经过，不吓死也得吓昏过去，沈长命捂着肚子笑的停不下来，萧重面无表情的擦掉脸上的乌龟，道：“笑够了吗？”。
他这个样子却吓不到沈长命，“对..对不起哈哈师傅，不..不是我干的”，我本来想让它画个胡子的。
虽然还是感知不到灵力，但他对鬼魂的控制力越来越好。
翌日。
沈百岁再次叫醒瞌睡中的沈长命，担忧道：“哥，你这几天怎么了？”。
“啊？哦没事，晚上没睡好”。
“是不是生病了？”。
沈长命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就是晚上没睡好而已，我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嘛”。
虽然是晚上偷溜出去，但如此频繁的出入还是让墨君玉发现了。
墨启华有些沉不住气了，还有四年的时间，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现在囚禁起来最为保险。
“父亲不可，若是现在将他囚禁起来，数十年的心血将毁于一旦，小婶婶那里也不好交代”。
“薛浅茹？一个普通妇人而已”。
“虽为一介普通妇人，但心思颇为缜密，沈长命已经把墨家视为家人，不可能会离开，待事成之后，小婶婶也可作为替罪之羊，岂不更好？”。
“这四年莫要出差错就好”。
“父亲放心”。
是夜，就在沈长命悄悄出门时，被一个声音拦住了去路。
“长命，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沈长命身形一顿，转过头，略有些心虚道：“啊，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如此，我那里有些助眠的灵药，去给你拿些来”。
“不...不用了君玉哥，我回去了”。
沈长命今晚没办法去，想召个游魂去跟萧重说一声，可游魂还没到他这里，就被墨家守卫给驱散了，仙门世家怎么可能让孤魂野鬼进来。
沈长命：“......”怎么办？
一夜未睡，沈长命想出去找萧重，但他们只是约定晚上在坟地修炼，白天他并不知道萧重在哪儿。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他又一次被墨君玉堵了个正着，理由只能用一次，在沈长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帮了他。
“长命~长命你出来了没有？”。
一个偷偷摸摸的声音响起，两人相视一眼，墨君玉打开门，门外弯着腰的苏言章惊讶的捂住嘴。
墨君玉：“言章？”
“墨公子，哎呀你怎么在这里？”。
墨君玉笑道：“言章，这里是墨家”。
苏言章一拍自己脑袋：“看我说的什么话，我以为长命又要放我鸽子了”。
“哦？此话怎讲？”。
“哎墨公子有所不知，我前段时间弄了一株食魂花，这东西不好养，就让长命来帮我，哪知长命白日里要陪着墨小姐习字读书，便想着晚上来帮我，昨晚没见他来，我这不来看看长命是不是有事耽误了”。
“原来如此，长命你不是我墨家仆人，不用如此小心，想去就去吧，你虽年轻，但也要注意身体，早些回来休息”。
沈长命尴尬道：“谢..谢谢君玉哥”。
“那我们就走了”，苏言章揽着沈长命的肩膀就拖着他走了。
走出很远沈长命才松了口气。
“我说你这几天大晚上的老往郊外跑什么？”。
“你..看见了？”。
苏言章声音低沉道：“你难道没发现离开墨府的时候，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你吗？”。
“那..你看见我去哪儿了？”。
苏言章耸耸肩，“那倒没有，你干嘛去了？”。
“没...一点私事”。
苏言章也没追问，直接拖着他去苏家了。
“走，哥哥让你看看食魂花”。
“我...那个”。
“怎么了？”。
“...没事”。
苏言章搬出来一盆白色的花草，开的很旺盛，苏言章骄傲道：“漂亮吧，我发现土灵力一点也不比木灵力差，你看我用土灵力蕴养的，照样很漂亮”。
“这是食魂花？”。
“对呀，你见过吗？它边上的是伴生草，名为息怨草，食魂息怨，多么强大的怨魂，只要困在有这种花草的地方，都能吸食干净，厉害吧”。
虽然苏言章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但沈长命莫名有些心惊。
“是吗，很厉害”。
又是心神不宁的一晚。
再一次见到萧重的时候，已经过了五天，沈长命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简直无颜见萧重了。
“师傅~”。
“不用叫我师傅”。
“你生气了~”。
“没有”。
“我被发现了，今天才有机会溜出来”。
“我知道”。
“你知道？”，这下沈长命好奇了。
“嗯”。
“你怎么...”。
“怨鬼”。
萧重显然不想在满足他的好奇心。
“...哦”。
带有强大怨气的鬼魂比一般的孤魂野鬼要难控制的多，沈长命无意之间用怨鬼身上的怨气误杀了一只野鸡，这才发现它们能真实的伤害到别人。
沈长命有些犹豫，他这种灵力必定是不能面世的，用怨气伤人，一听就是邪门歪道。
沈长命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萧重，却得了萧重一句‘灵力不分善恶’。
沈长命陷入沉默，灵力无善恶，若行的是正义之事，修炼的是何灵力也就不重要了，可真的是这样吗？
自古以来，妖魔鬼怪就被划分为邪恶之列，谁愿与其扯上关系呢。
看出沈长命的纠结，萧重道：“学与不学看你自己”。
即有先天灵丹，要他放弃修炼也实属可惜，沈长命咬咬牙，“我学，大不了不用，万一哪天遇到危险了，当做保命的手段也可以啊”。
放平心态，沈长命反而不怎么急着学了，几天的紧张心情一放松下来，就有些精神不济了，头一点一点的马上就要睡着了，拍拍自己的脸努力集中精神，但并不怎么管用，不到片刻，就栽倒在旁边的萧重身上，呼噜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萧重一怔，没想到他会睡着，侧头看了看，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醒，只能先把他抱到自己的住所，一路上沈长命只是梦呓了几句，始终没醒，看来是真的困极了。
辰时，沈长命才悠悠转醒，看着陌生的屋顶，沈长命猛然起身，左右看看，确定不在墨家，这是哪里？
起身推开门，发现萧重正在厅中看书，听到动静才看向他。
“醒了”。
沈长命这才想起，昨晚他好像睡着了，“嗯，这是你家吗？”。
“暂居，今晚休息”。
沈长命以为他的原因，忙道：“我不累，昨晚那是意外”。
“是我有些私事要处理”。
“哦”。
突然想起自己一夜未归，沈长命连忙告辞：“师傅，我先回去了，明晚见”。
说完没等萧重回话就走了。
师傅...
沈长命在心虚或是有求于他之时才喊师傅，萧重也懒得纠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