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两人之间的灵魂链接
晨光透过窗棂洒入静室，温见素凝视着悬浮在面前的水之圣晶。经过几日的磨合，圣晶已能随她心意自由操控，但体内那股神秘力量仍如蛰伏的野兽，时而不安地躁动。
"还是无法完全掌控..."她轻声自语，指尖轻点圣晶表面，荡起一圈涟漪般的蓝光。
门外传来三声规律的叩响，不必问也知道是谁。自从灵力共鸣事件后，谢归宴每日清晨都会准时前来协助她修炼。
"进来。"温见素收起圣晶，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衣襟。
谢归宴推门而入，一袭月白长衫衬得他越发清俊挺拔。他手中捧着两卷古籍，眼角带着浅浅笑意："找到了一些关于灵力调息的方法，或许对你有帮助。"
温见素接过书卷，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一丝微妙的电流窜上心头。这几日来，每次不经意的触碰都会引发这种奇异感受，仿佛他们之间的灵力建立了某种无形的联系。
"这是...《灵枢共鸣诀》？"温见素翻开书页，惊讶地发现这是一本极为罕见的双修功法，"这不是需要两个人..."
"只是基础篇，"谢归宴神色如常，耳根却微微泛红，"可以帮助稳定你体内相互冲突的灵力。当然，如果你不愿意..."
"不，我愿意尝试。"温见素打断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急切，声音低了下去，"我是说...现在圣晶与我体内的力量达成了微妙平衡，但随时可能再次失控。如果有方法能提前预防..."
谢归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在她对面盘膝坐下："那我们开始吧。"
按照古籍记载，两人掌心相抵，灵力缓缓交融。起初一切顺利，温见素能清晰感受到谢归宴灵力中特有的温暖质感，如同冬日里的阳光，一点点抚平她体内躁动的能量。
"集中精神，跟着我的引导。"谢归宴的声音低沉柔和，如同耳语。
温见素闭目凝神，全神贯注跟随他的灵力运行。就在两股灵力即将完成一个大周天循环时，异变陡生——她体内的神秘力量突然自行涌动，与谢归宴的灵力激烈碰撞！
"啊！"温见素惊呼一声，想要抽手却已来不及。两股力量碰撞产生的能量波动形成一个旋涡，将两人的意识猛地拉入一个奇异空间。
再睁眼时，温见素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星海之中，无数光点环绕四周。更惊人的是，她能同时感受到谢归宴的存在——不是身体上的接近，而是灵魂层面的紧密相连，仿佛两人共用同一个意识。
"这是...灵魂空间？"谢归宴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同样的震惊。
温见素尚未回应，周围的星光突然化作无数画面飞速流转——她看到了谢归宴的记忆碎片：他第一次在宗门大比上见到她时的惊艳；他深夜在她窗外徘徊只为确认她是否安睡；他在她不知道的危机时刻暗中出手相救的每一个瞬间...
最令她震撼的是，伴随着这些画面涌来的，是谢归宴当时最真实的情感——那份深沉而克制的情意，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浓烈。
"别看..."谢归宴的意识传来一阵慌乱，但已经无法阻止记忆的共享。
与此同时，温见素感到自己的记忆也在向谢归宴敞开：她偷偷注视他练剑时的悸动；她收集他随手写下的每一张字条；她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下隐藏的恐惧与渴望...
灵魂链接中，所有伪装都被剥离，只剩下最赤裸的真实。
就在温见素几乎承受不住这种毫无保留的暴露时，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了她的意识。谢归宴的灵魂轻轻拥抱着她，不带任何索取，只是纯粹的守护与接纳。
"别怕，我在这里。"他的意识如同最柔软的绸缎，抚平她所有不安。
在这超越言语的亲密中，温见素感到长久以来筑起的心墙轰然倒塌。她不再抗拒，任由自己的灵魂与他的交融，如同两条溪流汇入同一片海洋。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意识缓缓回归身体。温见素睁开眼，发现谢归宴正凝视着她，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眸此刻波涛汹涌，映着她同样震惊的面容。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最终是谢归宴先恢复镇定，尽管他的声音仍有些沙哑："这种程度的灵魂连接...古籍上从未记载过。"
温见素低头看向两人依然相抵的掌心，那里的皮肤微微发亮，浮现出相同的淡蓝色纹路。"这是...契约印记？"
谢归宴轻轻翻转她的手，指腹摩挲过那逐渐淡去的纹路："更像是灵魂共鸣留下的痕迹。短时间内，我们的灵力会保持高度同步。"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大师兄的声音穿透门板："归宴，见素，魔教的人在山门外挑衅，掌门命所有金丹期以上弟子迎敌！"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起身。就在温见素伸手去拿青霜剑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谢归宴仿佛预知她的动作，在同一瞬间将剑递到她手中。
"你..."温见素愣住了。
谢归宴眼中闪过惊讶："我似乎能感知到你的意图。"
来不及深究，两人匆匆赶往山门。广场上已聚集了数十名同门，对面是一群黑袍翻飞的魔教修士。为首的正是上次交过手的殷无咎，他胸前伤口已经愈合，但脸色仍有些苍白。
"玄天宗的小辈们，"殷无咎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在看到温见素时微微一顿，"今日老夫只要那丫头身上的水之圣晶，不想死的就滚开！"
掌门冷哼一声："狂妄！众弟子听令，结九宫剑阵！"
战斗一触即发。温见素与谢归宴并肩而立，青霜剑与谢归宴的流云剑同时出鞘。就在他们冲入战圈的刹那，那种奇妙的默契再次显现——无需言语，甚至无需眼神交流，两人一招一式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共用一个意识。
当温见素旋身斩向左侧敌人时，谢归宴恰好挡住右侧袭来的暗器；当她跃起施展剑诀，谢归宴的灵力便如影随形地增强她的攻势。几个回合下来，他们周围已倒下五六个魔教修士。
"这...这是什么剑法？"大师兄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行云流水般的配合。
殷无咎脸色铁青，突然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下一个血色符文："小丫头，把圣晶交出来！"他猛地拍向地面，一道血光直冲温见素而来。
温见素本能地举剑格挡，却见谢归宴身形一闪，竟先一步挡在她面前。就在血光即将击中他的瞬间，温见素体内的神秘力量突然爆发，通过灵魂链接直接传导至谢归宴剑上！
两股力量叠加，流云剑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剑劈开血光，余威甚至将殷无咎震退十余步。
"不可能！"殷无咎嘴角溢血，惊骇地看着两人，"你们竟然能..."
谢归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剑锋一转直取他咽喉。殷无咎仓皇躲闪，撕开一张遁符消失在黑雾中。其余魔教修士见势不妙，也纷纷撤退。
战斗结束得出乎意料的快。众同门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惊叹于两人神乎其神的配合。温见素却注意到谢归宴脸色苍白，持剑的手微微颤抖。
"你灵力透支了。"她低声道，不由分说扶住他的手臂。
谢归宴想要拒绝，却一个踉跄差点栽倒。温见素果断地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半扶半抱地带他离开人群。
回到静室，谢归宴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蒲团上。温见素急忙取出丹药，又倒了杯灵茶递到他唇边。
"喝下去。"她命令道，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急切。
谢归宴顺从地咽下丹药，抬眼时却愣住了——温见素正用帕子轻轻擦拭他额头的汗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她的手指微微发颤，拂过他的眉骨、鼻梁，最后停在唇角的一丝血迹上。
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仿佛凝固。温见素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也能通过灵魂连接感受到谢归宴同样剧烈的心绪波动。
"见素..."谢归宴抬手覆上她停在自己脸上的手，声音低沉而克制。
就在这微妙的一刻，温见素突然捕捉到谢归宴意识深处一闪而过的画面——一个模糊的图腾，与她之前在冰湖见过的相似，还有...一个婴儿被交到某人手中的片段？
"那是什么？"她脱口而出。
谢归宴眼神骤变，迅速筑起一道意识屏障，切断了灵魂链接的深入探查。"没什么，只是些散碎记忆。"他明显在回避。
温见素想追问，但看到他疲惫的样子又不忍心。她收回手，轻声道："你休息吧，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转身时，她没看到谢归宴复杂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那眼神中混合着深情、犹豫和某种难以言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