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交换
“小少爷，陈祝好像没认出咱们哎。”
蔷薇对旁边那人说，副驾驶的人眯着眼睛，看上去睡着了一样。
顾岷征本来不是出来找陈祝的，他盯着龚钺珏，看到这小子把新恩人接回龚家，又把新恩人送回酒店。
他站出来提醒他，不要做渣男。
龚钺珏将他肩膀往边上一推，半句话都不跟他说就要走人。顾岷征哪里肯干？
他又抬腿挡住他，警告他别对不起陈祝。
“顾岷征，你这是在做什么？”
“说了让你老老实实的，陈祝她云星人，你别丢帝星男士的脸！”
人来人往的大堂中央，顾岷征就这样扯住龚钺珏衣袖，在旁人看来，倒像是在演一出苦情戏。
顾岷征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连忙松开他，“你把这瞿什么的安顿这里，然后呢？”
“你是要我给你报备流程？”
“我在监督你！”顾岷征板着脸，一副老丈人看女婿的样子。
龚钺珏笑了，“监督？你是什么身份监督我？”
顾岷征：......
“不管我是和陈祝在一起，还是和别的什么人，你不都应该高兴吗？”
顾岷征反应过来，对啊！
他操什么心？
“反正你不准乱来！陈祝是我家的佣人，我奶奶很喜欢她做的菜！”
从酒店出来后，蔷薇绕着城开了好几圈，然后好巧不巧，在一个路口看到了陈祝！
彼时两辆车背道而驰，“小少爷你看！那是不是陈祝？”
陈祝那边的窗户大开，风从她脸上呼呼吹过，她没有察觉到顾家的车。
即便察觉到，也认不出顾家车牌。
“哎，那车上的人不是陈医生吗？陈祝怎么和她在一起？”
顾岷征猛地睁眼。
“跟着她！”
尔后就一路跟，跟到了大学城外的小吃街。
已经凌晨了，一切热闹都落幕，顾岷征咣地拍车门下车，气势汹汹来到陈祝面前。
“我倒是要看看，值得你大晚上出来幽会的是什么人！”
黎光虽然摘了帽子，但也只能看出是一个男人，因为他是背对着街道的。
顾岷征将男人翻过来，“是你？”
他早上在警务厅见过这人。
“顾岷征？”
陈祝好容易适应光线，看到他突然出现，还扯着黎光，连忙把两人分开。
“你来干什么？”
“你问我啊？我还想问你呢！大晚上你们孤男寡女，在干什么？”
陈祝难得愣了一会，“......你有病吗？顾岷征你别告诉我，你一直跟着我啊！”
“我当然没有！”顾岷征挺胸说，“你做梦去吧，谁一直跟你了？是蔷薇刚好看到你！”
蔷薇下车，听到这话没反驳，晃晃手同陈祝打了个招呼。
陈祝也向她点头。她们是同事，未来还会共事，在她没有找到安身立命在帝星待下去的方法之前，她都得苟着。
可顾岷征这人总会让人上火，没头脑的家伙。
“我还以为顾小少爷这么闲，专门盯着我呢，看来是我误会了。”
黎光一听对方姓氏，问陈祝，“陈小姐，他是顾氏集团的那位小少爷？”
早上他能看出这个人身份不一般，可也没想过这样显赫。
“对，你知道顾氏集团？”顾岷征倒挺有兴致，还跟人聊上天了。
蔷薇走到陈祝身边，轻碰了下她肩膀，“这人谁啊？”
“......黎光。”
黎光是谁？
蔷薇心道她又不想知道他叫什么，她想打听的是两个人关系好不好？
“你们认识？”
“认识。”
“朋友？”
如果一面之缘也算朋友的吧，“是的。”
“那怎么大晚上在这见面？”
早上蔷薇并没有出现在警务厅，所以不知道这位被陈祝形容为朋友的黎光，同时也是她的证人之一。
“你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呢？”顾岷征也问出了同样问题。
黎光看看他的车，“顾小少爷，早上我打电话给女朋友，她说她有了新的喜欢的人，可后来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所以想等明早坐早班车去亲自看看她。”
“那她呢？”顾岷征瞟向正跟蔷薇讲话的人。
“陈小姐也一起。”
顾岷征拧起眉，“她为什么要一起？”
“他的女朋友是我要找的人，”陈祝难得好心解释，“也是我有机会扳倒林久山的人证。”
“你真的被他骚扰了？”
“我为什么要你信？”
陈祝走开一步，到大树下避开车灯。
刺目的，点亮黑夜的光，惹人讨厌的光。
她本来都适应了黑暗。
顾岷征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大概十五秒，就听到他招呼喊人：“上车！”
“小少爷——”蔷薇不可思议，“都已经一点了......”
“我开车，你可以休息。”
顾岷征说着就走去驾驶室。
黎光激动地跑过去，突然发现落下什么，“陈小姐？”
陈祝跟了上来。
郭佳佳所在的地方不在本市，距离本市有三个多小时的距离，即便坐车，也是长途大巴，还不能一次就到，大巴车只能通到县城，然后还要换十几人挤的那种面包车。
“十几人？不超载吗？”蔷薇无法想象。
“我也没见过，就是听佳佳提过几回。”黎光心事沉沉，越靠近目的地，他的心越不安稳。
“那坐完面包车呢？总该到了吧？”
哪有那么简单？
黎光笑道，“佳佳她家里是在山区，面包车只能停到山脚下，还要爬山上去的。”
蔷薇张大嘴巴，“那应该很有趣哎，还可以顺便爬山越野！”
他们的日常，却被有钱人当做消遣。
陈祝偏头看一晃而过的，窗外的风景。
云星陨石降落之前，她后来所在的山区，也被开发成度假村。
这些有钱人的消遣场所，成了她经济的来源，变成她讨好陈春生和吴锦绣一家的交换，也是她想起就悔恨无比的过去。
事实证明，对不在乎你的人好，就是对自己的背叛。
她险死过一回才醒悟。
不会再上当了！
深夜的高速公路上，车流依旧不少。
是以车上没一个人注意到，有一辆车子已经偷偷摸摸跟了很久——倒也不是那么久。
从上高速开始。
自高速之前，是一辆灰色车和它交叉，普通得就像路口街角每天都能看到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