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水冰儿

机会!

邱若水旋身未止,右手短剑脱手掷出!

短剑化作一道蓝色闪电,精准无比地从盾牌露出的缝隙钻入,没入那名被震裂虎口的持矛者咽喉!

电光火石间,她旋转的身躯已贴近右侧巨盾。

左手峨眉刺如毒龙钻心,刺尖高速旋转,带着刺耳的锐鸣,狠狠扎向盾牌!

持盾武士怒吼发力,盾牌前顶,意图将她撞飞。

峨眉刺的刺尖点在精钢盾面上,火星四溅,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竟未能穿透!

就在武士心神稍松的刹那,邱若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握刺的手腕极其细微地一抖!

“咔哒!”

一声极轻微的机括声响起。峨眉刺的尖端突然弹射而出!

并非实体,而是一股凝练到极致的螺旋水箭!

这水箭色泽深蓝,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了精钢盾牌!

“噗!”

水箭透盾而入,精准地没入盾后武士的面门!

他甚至来不及惨叫,头颅内部已被极寒之水冻结、爆裂!

冰蓝色的霜花混合着红白之物,从盾牌的破洞和面甲的缝隙中喷溅而出!

右侧盾阵瞬间崩溃。

左侧那名被踢歪盾牌的武士惊骇欲绝,刚想稳住盾牌,眼前却失去了邱若水的身影!

她去哪了?

在她用水箭击杀右侧盾卫的瞬间,身体已如鬼魅般贴着地面滑向左侧!

趁着左侧盾卫心神巨震,盾牌尚未完全回位的间隙,她已从盾牌下方钻入!

盾卫只觉脚下阴影一闪,一股冰冷的杀机已至胯下!

他亡魂大冒,下意识想合拢盾牌下压,却已迟了!

邱若水仰面躺地,水蓝裙摆铺开如破碎的花瓣。

她双手握持那柄仅剩半截刺身的峨眉刺(尖端已射出),双腿如剪刀般猛地向上绞出。

白丝包裹的足踝精准地卡住了盾卫的双腿脚踝,腰腹核心爆发出恐怖的力量,猛地一拧!

“咔嚓!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响起!

盾卫惨叫着轰然跪倒,巨大的盾牌失去支撑砸落地面。

邱若水如游鱼般从他身下滑出,翻身而起。

手中半截峨眉刺化作一道乌光,狠狠扎入他因剧痛而低垂的后颈!

最后那名壮汉,在邱若水钻入盾下的瞬间,已如跗骨之蛆般扑至她身后,淬毒的匕首带着幽绿残影,狠狠刺向她后心!

时机狠辣,正是她击杀盾卫,旧力已去,身形未稳的瞬间!

邱若水仿佛背后长眼。她甚至没有回头,击杀盾卫后前冲之势未止,左手却在腰间一抹,最后三枚冰蓝柳叶镖甩手向后射出!不是射人,而是射向地面!

“叮叮叮!”

柳叶镖撞地,角度刁钻地反弹而起,直取壮汉下三路!

壮汉不得不挥匕格挡,身形微微一滞。

就这一滞,足够了!

邱若水前冲的身影骤然止步,拧腰回身!

右手不知何时已从倒地的盾卫咽喉处拔回了那柄染血的短剑。

回身的瞬间,她身体后仰,几乎与地面平行,水蓝色的长发与破碎的裙摆向后飞扬。

握剑的右手如挽强弓,将全身的力量与回旋的离心力灌注于剑身,短剑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蓝色惊鸿,脱手掷出!

“咻——!”

剑光如流星赶月!

壮汉刚刚格开三枚刁钻的柳叶镖,视野便被一片深蓝的死亡之光充斥!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短剑已精准无比地贯穿了他的眉心!

剑尖带着一蓬血雨和脑浆,从他后脑透出,余势未消,“哆”的一声深深钉入擂台边缘的石柱,剑柄兀自嗡嗡颤抖!

整个地狱杀戮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邱若水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她缓缓直起身,水蓝色的制服裙已破烂不堪,沾满血迹与污秽。

及膝的白丝袜更是被血污浸透,斑驳不堪,袜口精致的冰纹刺绣几乎被染成暗红。

左肩的衣料被撕裂,露出一小片雪白肌肤和一道浅浅的血痕。

她无视了满地的尸体和看台上无数贪婪、惊惧、狂热的目光。

步履有些蹒跚,却依旧带着水仙般的孤傲,走向那根钉着短剑的石柱。

白丝袜包裹的玉足踏过粘稠的血泊,走到石柱前,她伸出染血的纤手,握住了仍在轻颤的剑柄。

用力一拔!

“锵!”

短剑离柱,发出一声清越的铮鸣,血珠顺着剑刃滑落。

她反手将剑插回腰间同样染血的剑鞘,动作沉稳。

然后,她微微侧身,目光平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擂台,最终落在裁判席上。

“......”

裁判张了张嘴,似乎被这无声的压迫感扼住了喉咙,片刻后才用嘶哑破音的嗓子嘶吼出来:

“胜......胜者——邱若水!”

死寂被瞬间点燃!

山呼海啸般的狂吼几乎要掀翻地狱杀戮场的穹顶!

邱若水微微抬首,沾着血污的绝美脸庞在血色灯光下有种惊心动魄的冷艳。

她抬手,将被汗水与血水黏在脸颊的一缕水蓝色发丝轻轻拢到耳后,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看台无数角落响起粗重的喘息。

她不再停留,转身,踏着血泊,走向幽暗的选手通道。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尚未散去,邱若水踏过粘稠血泊留下的湿冷足印,在幽暗的选手通道入口处被另一道身影取代。

水冰儿缓缓步入这巨大的血腥斗兽场,步伐平稳,听不见一丝杂音。

她身上是与妹妹同款的冰蓝色制服裙,只是此刻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及膝的白丝袜纤尘不染,袜口边缘绣着更为简约精致的雪花暗纹。

她手中握着的武器也迥异——并非短剑或峨眉刺,而是一对样式奇特、弧度流畅的匕首。

匕首的握柄似乎是某种温润的冰玉,刃身却闪烁着精钢特有的冷硬寒光,薄如蝉翼,仿佛能轻易切割开空气本身。

整个地狱杀戮场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涟漪无声地扩散开去。

看台上无数双眼睛瞬间聚焦在她身上,贪婪、审视、暴虐、还有毫不掩饰的淫邪。

她平静地走到擂台中央站定。

那对冰玉匕首在她手中自然下垂,刃尖斜指地面,姿态安静得如同一幅画,却又蕴含着随时能撕裂画布的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