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破译密码：藏在数字背后的血色真相
雨水敲打着咖啡厅的玻璃窗，模糊了外面的世界。沈微坐在角落的位置，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藏在口袋里的那张泛黄纸条。三天了，自从拍卖会那晚发现母亲留下的密码后，她几乎没有合过眼。
咖啡厅门上的铃铛清脆地响了一声。沈微猛地抬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瘦高男子走了进来。男子约莫三十岁出头，戴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左耳上三枚银环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程野，这里。"沈微压低声音招呼道。
男子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可疑人物后，才快步走到沈微对面坐下。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头乱糟糟的栗色卷发。
"沈大小姐，好久不见。"程野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上次见你还是在大学里，你那时可是计算机系的系花啊。"
沈微勉强扯了扯嘴角："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她警惕地扫视四周，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折叠得极小的纸条，推到程野面前，"我需要你帮我看看这个。"
程野挑了挑眉，展开纸条，眼睛迅速扫过那串数字和符号。他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这是...坐标？"他低声问道。
沈微点点头："前一行是地理坐标，我已经查过了，指向城郊的一处废弃工业区。但后面的字符我看不懂。"她顿了顿，"这对我很重要，程野。这可能关系到我父母...那起案子。"
程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作为沈微大学时期为数不多的朋友，他自然知道十年前那场震惊全市的灭门惨案。
"我明白了。"他小心地折好纸条，从背包里取出一台轻薄但看起来改装过的笔记本电脑，"给我十分钟。"
沈微紧盯着程野飞快敲击键盘的手指，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咖啡厅里嘈杂的人声、咖啡机的嗡鸣、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所有一切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张纸条上，仿佛那是通往真相的唯一钥匙。
"有意思..."程野突然喃喃自语，手指停顿了一下，"xk-7784-1992...这不是随机编码。"
沈微的身体前倾："是什么？"
"等我再确认一下。"程野打开几个加密网站，输入一串复杂的命令。屏幕上的代码飞速滚动，映照在他镜片上，形成诡异的绿色光斑。
沈微的指甲不知不觉陷入掌心。她应该相信程野吗？大学毕业后，他们几乎断了联系，只知道程野成了一名"网络安全专家"——或者说，黑客。但此刻，除了他，她找不到第二个能信任又能破解这种密码的人。
"找到了！"程野突然压低声音惊呼，"xk-7784-1992是一个档案编号！"
沈微的呼吸一滞："什么档案？"
程野的表情变得古怪："这是...警方的内部编号。xk代表'悬案'，7784是案件序号，1992是年份。"他顿了顿，"1992年的某个悬案档案。"
1992年？那比沈家惨案早了近二十年。母亲为什么会留下一个二十年前的悬案编号？
"能查到具体是什么案件吗？"沈微急切地问。
程野摇摇头："警方内部数据库防护太强，我需要更多时间。"他的目光移向最后一行字符，"v-12-5...这个更奇怪。"
"奇怪？"
"嗯。"程野推了推眼镜，"单独看的话，v可能代表罗马数字5，12-5可以解读为12月5日。但结合前面的部分..."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等等，我好像在哪见过这种格式..."
沈微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陆凛来电"。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得接个电话。"她站起身，快步走向洗手间。
关上隔间门，沈微深吸一口气才按下接听键："喂？"
"你在哪？"陆凛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管家说你一早就出门了。"
"我...出来买点东西。"沈微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很快就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需要我派人去接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沈微咬了咬下唇，"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担心你。"陆凛的声音柔和了些，"昨晚你睡得不安稳。"
沈微的胸口一阵发紧。她当然睡得不安稳——每晚闭上眼睛，都是母亲那条蓝宝石项链和那张神秘的纸条在脑海中盘旋。
"我没事。"她轻声说，"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沈微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陆凛最近对她的行踪越来越关注，表面上看似关心，实则更像是一种监视。自从拍卖会那晚后，她总觉得别墅里的每个角落都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她。
回到座位时，程野的表情已经变得异常严肃。
"沈微，"他罕见地直呼她的全名，"你从哪得到这张纸条的？"
沈微犹豫了一下："在我母亲的遗物里发现的。怎么了？"
程野合上电脑，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极低："v-12-5...我查到了。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密码格式，通常用于...某些特殊组织内部通讯。"
"什么组织？"沈微的背脊窜上一股寒意。
"我不能确定。"程野摇摇头，"但我刚刚交叉比对了一些数据，发现这个密码格式与几起未破的富豪谋杀案现场发现的标记有相似之处。"
沈微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富豪谋杀案？"
"过去十年间，全国范围内有七位顶级富豪离奇死亡，官方报道是意外或自杀，但地下论坛一直有传言说是一个代号'曼陀罗'的组织所为。"程野的声音越来越低，"而最近三个月，A市已经发生了两起类似案件。"
沈微的脑海中闪过拍卖会前看到的新闻——第七位富豪遇害，现场有黑色曼陀罗干花。当时她就觉得这与陆凛的秘密活动可能有关联。
"程野，你能查到这些案件与一个叫'林先生'的人有关吗？"沈微突然问道。
程野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林先生'？你怎么知道这个代号？"
"有人提到过。"沈微含糊其辞，"他是什么人？"
程野再次环顾四周，确保没人注意他们，然后重新打开电脑，调出一个加密文件："'林先生'是个神秘人物，没有照片，没有真实姓名。但根据我的...特殊渠道消息，他与最近两起A市富豪案受害者都有联系。"
他调出两份资料："第一个受害者赵世诚，是林氏集团的股东之一；第二个受害者马国明，死前一个月曾与一位'林先生'有过秘密会面。"
沈微仔细查看屏幕上的信息："这个林氏集团...与陆氏集团有关系吗？"
"商业竞争关系。"程野点点头，"等等..."他突然眯起眼睛，调出另一份文件，"有意思。林氏集团的创始人林正南，二十年前曾经与陆氏有过一场恶性的收购战。"
"二十年前？"沈微敏锐地捕捉到这个时间点，"就是1992年？"
程野快速敲击键盘："没错！林正南在1992年底突然宣布退休，将公司交给儿子打理，自己移居海外。而警方记录显示，就在同一年，林氏集团涉及一起商业间谍案，但后来不了了之..."
沈微的大脑飞速运转。母亲留下的密码指向1992年的悬案，而同年林氏集团发生了重大变故。这难道是巧合？还是说，母亲在试图告诉她什么？
"程野，那个坐标..."沈微突然想起，"能查到1992年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程野迅速搜索："当时是林氏集团的一个小型化工厂，主要生产...特殊工业溶剂。"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1992年12月——就是林正南突然退休的那个月——工厂发生了一起严重事故，被彻底关闭。"
12月！v-12-5...如果v代表罗马数字5，那么12-5就是12月5日。1992年12月5日，林氏化工厂事故日？
"我需要去那个地方。"沈微下定决心。
程野猛地合上电脑："你疯了？那地方废弃了二十年，谁知道有什么危险？而且..."他犹豫了一下，"如果这真的和'曼陀罗'组织有关，你去调查就是自寻死路。"
"那是我母亲留下的线索。"沈微的声音微微发抖，"她可能...可能在那场大火前就预感到了危险。我必须知道真相。"
程野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劝不住你。"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设备，"带上这个，微型信号发射器。如果你遇到危险，按下这个按钮，我会收到定位，立刻报警。"
沈微接过那个只有u盘大小的设备，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程野。"
"别急着谢我。"程野的表情依然凝重，"沈微，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他深吸一口气，"我查陆氏集团资料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陆凛的父亲陆震宇，1992年时是陆氏集团副总裁，而他在1993年初...自杀了。"
沈微如遭雷击："什么？"
"官方说法是因抑郁症自杀，但..."程野推了推眼镜，"我黑进了一份当年的警方内部邮件，提到案发现场有一些'不符合自杀特征的痕迹'，但案件最终被定性为自杀，没有深入调查。"
陆凛的父亲...自杀？沈微突然想起陆凛书房里那张唯一的全家福——年轻的陆凛站在父母身后，表情冷漠得不像个孩子。他从未提起过父亲的死因。
"还有，"程野继续道，"陆凛在十五岁那年确实失踪过两年，回来后就直接进入陆氏集团工作。而就在他回来后不久，林氏集团的几个高管相继...出了意外。"
沈微的血液几乎凝固。这与苏晚告诉她的信息吻合。陆凛的过去究竟隐藏着什么？他与他父亲的死、与林氏集团的衰落、与"曼陀罗"组织...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会小心的。"沈微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将纸条和信号发射器小心地收进钱包最隐蔽的夹层。
离开咖啡厅时，雨已经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沈微站在路边，看着程野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拿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沈小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但沉稳的声音。
"张警官，是我。"沈微轻声说，"关于我父母的案子...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当年现场，有没有发现与'曼陀罗'或者字母'v'相关的线索？"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老刑警的声音突然变得警惕。
沈微的心跳加速："我...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
"电话里说不安全。"老刑警压低声音，"明天上午十点，老地方见。记住，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丈夫。"
挂断电话，沈微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老刑警的反应几乎证实了她的猜测——"曼陀罗"和"v"确实与她父母的案子有关。
而更可怕的是，他似乎也在暗示...不要相信陆凛。
沈微抬头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恍惚间仿佛看到一张无形的网正向她笼罩下来。而在这张网的中央，站着一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的丈夫，陆凛。
她必须去那个废弃工厂，必须找出母亲留下的真相。即使那个真相，可能会彻底撕裂她现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