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画魂泣壁
第三百三十三章 画魂泣壁
梅雨时节,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湿漉漉的薄纱所笼罩,氤氲的水汽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荒废的醉墨斋就静静地矗立在这如烟如雾的雨幕之中,宛如一位被岁月遗忘的老者,孤独而又沧桑。青苔不知何时已悄然爬满了斋前的墙壁,那斑驳的绿色与砖墙上渗出的黑色水渍相互交织,远远望去,竟宛如一张张无声哭泣的面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凄凉。
苏瑶、白薇、慕容雪玉、陆川、陈墨和林薇六人,怀揣着对未知的好奇与探索的勇气,小心翼翼地朝着醉墨斋走去。他们手中的探照灯在雨幕中射出一道道昏黄的光线,仿佛想要穿透这层层迷雾,探寻其中隐藏的秘密。终于,六人来到了醉墨斋前,苏瑶伸手轻轻推开那扇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木门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打破了某种沉睡已久的封印。一股腐朽的颜料气息扑面而来,众人不禁皱了皱鼻子,屋内半干的宣纸在风中簌簌翻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那些被囚禁的灵魂在低声诉说着什么。未完成的画卷上,仕女的眼睛仿佛真的在随着来人转动,那目光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哀怨与期盼。
苏瑶,身姿修长而轻盈,宛如雨中的精灵。她身着一件深紫色的雨衣,雨衣的材质轻薄而坚韧,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既便于行动,又能为她抵御这潮湿的梅雨。她的手腕轻轻一抖,手中的星斗旗便展开在众人眼前。星斗旗的旗面由一种神秘的织物制成,上面绣满了星辰符文,此刻,符文泛起幽紫色的微光,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不定。苏瑶紧紧盯着墙角那不断旋转的阴气旋涡,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警惕,声音低沉而凝重地说道:“这里的魂灵似乎被困在了画纸与现实的夹缝之中,怨气浓郁得如同凝结的颜料,看来与作画的执念有着莫大的关系。”
白薇,一向以冷静和博学着称,宛如夜空中沉稳的北斗星。她缓缓戴上一双柔软的麂皮手套,手套的颜色如同深秋的枫叶,既美观又实用,不仅能保护双手,还能让她在翻阅古籍和触碰各种物品时更加灵活。随后,她蹲下身子,从画案下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本沾满墨渍的《画师手记》。这本书的纸张已经泛黄,边缘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卷曲,散发着陈旧的书香气息。白薇轻轻翻开书页,在泛黄的纸页间,发现了半支干枯的狼毫笔。她仔细研读着书中的记载,缓缓说道:“根据这本《画师手记》的记录,在民国时期,有一位留洋归来的画家,名叫沈砚秋。他怀着对艺术的满腔热忱,归国后便选择在这醉墨斋隐居作画。然而,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当时的军阀听闻他的画技高超,想要他为自己绘制一幅肖像画,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威严。但沈砚秋生性孤傲,不愿与军阀同流合污,毅然拒绝了这个要求。军阀恼羞成怒,派人用颜料残忍地封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杀害。沈砚秋生前曾发下宏愿,要画出世间至美的画卷,可每一幅画都在最关键的点睛之笔时戛然而止,仿佛他一直在寻找着什么,却始终未能找到。”
慕容雪玉,身着一袭白色的劲装,劲装的材质轻盈而坚韧,上面绣着金色的符文,在这昏暗的环境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她的腰间别着一把软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宝石散发着柔和而深邃的蓝光,仿佛是一片宁静的海洋。慕容雪玉迈着轻盈而稳健的步伐,围绕着房间缓缓走动,将一张张镇魂符仔细地贴在斑驳的墙壁上。就在她贴上最后一张镇魂符的时候,软剑的剑身突然传来阵阵寒意,仿佛有无数双细小而冰冷的手在抓挠着剑身。慕容雪玉眉头微皱,神色凝重地说道:“这阴气异常强大,镇魂符怕是支撑不了太久,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让沈先生的灵魂得到安息。”
陆川,身材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感。他扛着一把巨大的桃木钉耙,桃木钉耙的木柄粗壮结实,表面刻满了古朴的符文,这些符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陆川大踏步走到房间的角落,抡起桃木钉耙,用力撬开了一个积满灰尘的樟木箱。随着“咔嚓”一声巨响,樟木箱被劈开,箱内整齐码放着百余幅未完成的画作。陆川轻轻拿起一幅画,仔细端详着。画中的女子容貌绝美,身姿婀娜,却唯独缺少了灵动的双眼,使得整个画面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空洞。陆川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些画看着就透着古怪,每一幅都缺了眼睛,难道这就是沈先生执念的关键所在?”
陈墨,背着一个沉重的黑色书箱,书箱上刻满了各种神秘的符号和图案,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他打开书箱,从中取出一本古朴的《幽冥通引》。这本书的封面由黑色的皮革制成,上面镶嵌着银色的花纹,书页散发着陈旧而神秘的气息。陈墨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准备念咒。然而,就在他刚要开口念咒的瞬间,整面墙壁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紧接着,黑色的颜料如泉水般从墙壁中渗出,迅速汇聚成人形虚影。虚影渐渐清晰,正是沈砚秋。他身着沾满颜料的长衫,手中握着画笔,空洞的眼眶中不断滴落墨汁,嘴里喃喃地念叨着:“点睛...点睛...”
“沈先生!我们知道你毕生所求!”林薇,这位对神秘事件充满好奇与探索欲的女孩,迅速举起手中的红外摄像机。她紧紧盯着摄像机的屏幕,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紧张交织的光芒。在摄像机的镜头里,沈砚秋虚影的衣摆缠绕着锁链状的墨痕,仿佛是他心中执念的具象化。林薇一边拍摄,一边大声说道:“当年那些作恶的人都已经遭到了报应,你不必再被困在这未尽的执念里,痛苦挣扎了!”
话音未落,沈砚秋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挥舞着手中的画笔,墙壁上瞬间浮现出无数张狰狞的面孔,那些面孔扭曲着,发出无声的嘶吼。紧接着,甩出的颜料化作利刃,如雨点般朝着众人射来。众人连忙躲避,白薇不顾危险,在飞溅的颜料中艰难地翻找着。终于,她从一堆杂物中翻出沈砚秋的留学日记残页。白薇颤抖着双手,念道:“他的遗憾...是没能画出真正懂他的人!原来,沈先生一生都在寻找那个能够与他灵魂共鸣的人,将她的神韵融入画作之中,完成那幅心中的绝世之作。”
慕容雪玉见状,迅速抽出软剑。她身姿轻盈,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挥舞着软剑,剑气纵横,将射来的墨刃纷纷绞成碎片。墨汁飞溅在四周,仿佛下起了一场黑色的雨。陆川则用力将桃木钉耙插入地面,用尽全力抵住疯狂震动的画案。画案剧烈摇晃着,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试图挣脱束缚。然而,就在这时,画案上的宣纸无风自动,一幅幅空白画卷缓缓展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苏瑶立刻挥动星斗旗,旗面上的符文光芒大盛。她凝聚着月光的力量,在墙面上投射出沈砚秋所有画作的草图轮廓。那些轮廓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陈墨咬咬牙,毅然咬破指尖。他用鲜血滴在那半支干枯的狼毫笔上,古老的笔杆仿佛感受到了鲜血的力量,发出共鸣般的震颤。“看这妙笔生花,当以魂为墨——”苏瑶接过狼毫,在月光勾勒的轮廓中开始描绘。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手中的狼毫笔在宣纸上轻轻舞动,仿佛与沈砚秋的灵魂建立了某种神秘的联系。
白薇和林薇则分别拿起铜铃,开始有节奏地敲响。清脆的铜铃声在房间内回荡,为苏瑶的描绘赋予了一种独特的韵律。慕容雪玉挥舞着软剑,划出一道道光影轨迹,这些光影与苏瑶笔下的线条相互呼应,仿佛在共同谱写一曲神秘的乐章。陆川则以钉耙有节奏地敲击地面,控制着苏瑶落笔的力度,确保每一笔都恰到好处。
沈砚秋的动作渐渐放缓,空洞的眼眶中溢出的不再是墨汁,而是晶莹的水珠,仿佛是他心中的怨恨在这一刻渐渐消散。当苏瑶完成最后一笔时,画中女子缓缓转身,对着沈砚秋的虚影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带着无尽的理解与包容,让沈砚秋的灵魂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沈砚秋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画像,眼中满是感动与欣慰。紧接着,缠绕他的墨色锁链轰然碎裂,化作无数细小的墨点飘散在空中。
沈砚秋对着六人深深鞠躬,眼神中充满了感激。随后,他的身影化作万千墨点,融入了月光之中。晨光终于穿透了雨幕,洒在醉墨斋内。此时,醉墨斋内所有的画作都完成了最后的点睛之笔。画中女子眼波流转,仿佛下一秒就会走出画框,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祥和而宁静的气息,再也寻不到那道充满怨念的虚影。
苏瑶收起星斗旗,轻声说道:“每一个灵魂都有自己的执念,我们送的不是魂,而是让这份执念在理解与释怀中得到解脱。”六人收拾好行装,离开了醉墨斋。他们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还有更多的神秘等待着他们去探索,而他们将带着这份勇气与智慧,继续踏上充满未知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