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光荣的进化

“真正的城主现在在哪？”孟令影沉声问道。

眼前的夏玻利利虽有着艾德格的面相，但那玩世不恭的神情让他心中一阵反感。艾德格，那位他敬重的城主，也是他的老岳父，性格沉稳且宽厚，与夏玻利利的轻浮截然不同。这强烈的反差让孟令影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哼，老东西的骨头还挺硬，无论怎样都不愿屈从于我，那我只好……”夏玻利利做出以刀抹脖的姿势挑衅孟令影。

“复仇誓言！”孟令影突然暴喝一声，面部肌肉因愤怒而微微颤动。他不愿再多言，双手紧握剑骸大剑，以剑指天，施展出他的原生战技，随后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夏玻利利。

夏玻利利依旧挂着那副玩弄的表情，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直到孟令影逼近，他才缓缓转动骑士戟，两圈旋转后，隐隐的风暴在其脚边汇聚。随后，他腾空而起，双臂猛地发力，将骑士戟推向孟令影，试图以风暴战技对抗剑骸大剑。

“这是骑士戟的风暴战技，没想到他竟能如此随心所欲地使用别人的武器？”孟令影心中暗惊，原本他以为只有褪色者才拥有汲取各方势力的能力，为己所用。夏玻利利显然不是褪色者，按理说不应具备这种手段。

“或许他只是虚张声势罢了，真正的水平，还得在实战中见真章。”孟令影心中思忖，但手上动作却未有丝毫停顿。

太阳与癫火的对决由此拉开帷幕。

孟令影施展剑骸大剑的战技“山妖咆哮”，一个高大的山妖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巨大的音波形成圆环状的冲击波，直扑夏玻利利。

汹涌的冲击波飞向夏玻利利，扰动着他周边的气流，使得原先汇聚而成的风暴顷刻间溃散，那一招风暴袭击才初具雏形，便以失败告终。

“果然只是表象而已，真正的风暴之力绝不可能如此轻易被击破。”孟令影心中笃定，信心大增，眼中战意愈发浓烈。

他紧接着施展山妖咆哮的二段重攻击，将剑骸大剑高高举起，全身气力尽数汇聚于双手。伴随着一声暴喝，他挥剑重砸而下，失去了进攻势头的夏玻利利被狠狠砸中，趴倒在地，尘土飞扬。

孟令影眼疾手快，脚尖一挑，地上的骑士戟被他稳稳握住：

“失乡骑士戟——有着古老设计的优质戟，基于某种理由或罪刑，因此失去故乡的骑士们获赠的武器——能力需求：力气14灵巧12”

“看来你对这把武器还很生疏，何必强求呢？不如让我来教你如何驾驭风暴的力量。”孟令影微微一笑，收起剑骸大剑，转而舞动骑士戟。戟身每一次转动，都带动风流涌动，整个戟身被疾风托起，灵动自如，仿佛长柄武器在他手中却如短剑般轻巧灵活。

“风暴……袭击！”

孟令影的瞳孔霎时间转变为藏青色，他的眼角如同苍天上翱翔的猎鹰，牢牢锁定趴在地上的夏玻利利。

藏青色旋风自他脚底涌起，骑士戟被暴风缠绕，将他整个人带起。借助风暴之力，他向前疾跃，瞬间跨越两人间的距离。锋利的戟身闪耀着寒光，转眼已至夏玻利利身前。

风暴狂涌，如无形刀片刮过，夏玻利利被震得飞起。紧接着，骑士戟精准刺中他的铠甲，铠甲破裂声响起，夏玻利利整个人被捅飞，在沙滩上拖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还是变回原本的模样吧。”

孟令影从储物包中掏出一个护符，在手中把玩着，先是轻轻抛向半空，又稳稳接住，语气平静却透着威严：“你的肖像就在此处，何必还要扮成别人的面相。听闻你因进谗言而被众人压碎双眼，我倒是很好奇，你进的是什么谗言？”

那护符，正是他之前在癫火村所获得的“夏玻利利之祸”。护符上的人像骨相瘦削，脸上挂着一丝谄媚的笑容，满头贵族般的蜷曲短发，栩栩如生。

“不错，不错，真不愧为叁指大人选中的褪色者，的确有几分实力。”

夏玻利利从地上缓缓爬起，胸甲上还留着被戟贯穿的痕迹，但他似毫无察觉。他转动着扭曲的脖颈，发出一阵脆响，很快便恢复如初。

“没想到那个肖像竟然会在你手中，还真是一段屈辱的历史啊。”

突然，一丝亮黄色的癫火自他身上腾起，火势渐猛，将他整个身躯吞没。透过火焰的间隙，只能隐约看到他被火光扭曲的虚影。

癫火的洗礼下，夏玻利利终于显露出他原本的模样。那已不复人形的躯体，双眼空洞无神，沾满了未干的血迹。他骨瘦如柴，身着破旧的衣衫，臂膀和腿上布满了杖责的痕迹。

“怎么，感到意外么。”夏玻利利跛着脚，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几乎让人觉得他随时都会倒下。

他全身上下遍布着被折磨后的痕迹，唯有三团癫火球围绕着他旋转，为他增添了一丝诡异的神性光辉。

夏玻利利凝望着孟令影，眼神变得认真而庄重，与之前的戏谑截然不同，道：“众人的愚昧，才是一座根本无法逾越的高山。”

“你当真以为黄金律法是完美的律法？灵魂归树，肉体复原，所谓的永生，不过是孩童般拙劣的幻想而已。”

夏玻利利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我不明白，为什么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永远高高在上，而出身卑微的我等却永远出身卑微。在那个世道，没有任何生命能改写自己的命运，因为永恒的轮回早已注定每个人的宿命。”

“生命的关系已经僵化成那种模样，又怎能成为完美的律法？只可惜，没有人懂……没有人懂，那些村民蠢笨至极，他们竟然甘愿永生永世做一介草民。他们还野蛮粗俗，竟然视我的理念为异端，而他们对于异教徒的做法，就如同你所见到的模样。”

他的声音渐渐恢复平静，但眼神中的疯狂却愈发明显：“你是个聪明人，肯定能懂得我所说的一切，生命关系的僵化是不可取的，不是吗？”

孟令影陷入思索，夏玻利利所言与他之前对于黄金律法的判断不谋而合。然而，虽然他对于夏玻利利的遭遇感到同情，但癫火焚世的未来绝对不允许发生。

“诚然如你所说，黄金律法并非完美，可你的癫火道路难道就完全正确吗？”

“哈哈哈，哈哈哈！”夏玻利利忽然爆发一阵狂笑，围绕着他的三颗癫火球化作火幕，再次将他包围，“这片交界地不可能诞生完美的律法，你还不明白吗？”

“唯有强者是弱者的律法，唯有火焰才能净化一切，唯有癫火才能引导生命走向更高层的形态。生命需要重塑，交界地需要混沌，一切都为了通往未来。”

“加入光荣的进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