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抉择
“我觉得您一直无私地帮助我，只是因为您想让我恢复属于伊蕾娜的记忆，您……您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海妲对待。我爱慕您，这明明是来自海妲的情感……我不想要伊蕾娜来霸占我的内心。”
海妲的话语中带有明显的哭腔，此时的她心乱如麻，已不知如何言语才能精准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只用亲密的怀抱彰显着情真意切。
“我理解你的内心……其实我哪里有资格说你自私呢，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啊！可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任何其他人，海妲是一个很动听的名字。”
“骑士大人，这个问题或许会惹您不开心，但我还是想问……海妲与伊蕾娜，您会选择谁，不允许说都选择哦，那样就太耍赖皮了，给您十秒钟的时间考虑。”
“十。”
“九。”
孟令影并未觉得海妲提的问题有多无理，他笑着回应，“无需十秒，一秒我就可以告诉你答案，我的抉择是海妲。”
“啊？”海妲的内心忽地惊跳一下，连说话声都开始哆嗦起来，“太……太……太敷衍了，您都没有考虑，是……是不是在哄骗我？”
“唉……女孩的内心是不是都是如此？回应得干脆利落，你会说我敷衍；回应得头头是道，你会说我啰嗦。那我到底该如何是好呢？”孟令影无奈叹道，对于无解的问题，他也束手无策了。
幸而海妲是位知情达理的女子，在她听出孟令影话语中蕴含的失落后，立马就致歉道：“对不起，是我为难您了。我……对您的抉择感到很意外，伊蕾娜对您而言应该很重要吧，而我只是一位突然闯进您旅途中的后来者。”
孟令影放缓托雷特行进的速度，他觉得有必要将想法在此刻向海妲阐明，“首先，我认为任何的相遇都不应该用闯进二字来形容，那样是对命运安排的不尊重。其次，伊蕾娜与海妲，对我而言都很重要，并没有什么先来与后来的区别。”
“你觉得我一秒钟就给出回应太过敷衍，但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我深思熟虑太多，才在心中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你又有没有想过，思考的每一秒都是对内心的巨大折磨，折磨到极深处，便是彻夜难眠。”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思绪，“无论是伊蕾娜也好，海妲也罢，其实不过是名称上的差别而已，我从来没想过谁会取代谁。在与你的旅途中，每每看到你的脸庞，我不止一次地觉得，伊蕾娜一定会成长为海妲，再无其他可能性了。既然海妲是成长后的伊蕾娜，我肯定愿意选择现在的你。现在的你拥有追求理想的力量，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襁褓中的弱女子了，这样多好哇！”
“只是……我不想你一直缺失那段记忆，我们共同度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雨夜的邂逅，血腥的暴乱，闺房的舞蹈，为什么要把它们忘记呢？明明是我们俩一起创造的，现在却只由我一人记得，这种感觉真的很揪心。”
海妲听完后，感到心口发堵，泪水已湿润了她的眼眶，她从未想过不可一世的骑士大人会在无数个夜晚为她的事情发愁，而自己却还在此时如此任性地为难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已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一直将歉意挂在嘴边。
在混种的喧哗与吵闹声中，孟令影加快了灵马托雷特的奔跑速度，他想说的话已经全部阐明，至于海妲如何去想如何去做，显然超出他的管控范围。
就在这时，一只狮子混种在无意间回眸时发现了骑马的孟令影。它发出两声威猛的狮吼，随后向飞奔的托雷特劈出一道强烈的剑风，试图阻止灵马的去路。孟令影迅速勒马，灵马托雷特一个侧跃，躲开了袭来的剑风。
孟令影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怒喝道：“你真是活腻了！”
在平时，他可能会选择无视，直接驾马奔逃，将狮子混种甩在身后。但此刻，他心中积压的郁闷正急需发泄，这只不知死活的狮子混种恰巧撞到了枪口上。
狮子混种咆哮着，红色的鬃毛随风飘扬，它高举一柄利剑，凶猛地扑来。孟令影迅速跃下马背，抽出剑骸大剑，迎战这头狂暴的野兽。
“别唬人了，我可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如今的我可是太阳骑士！巨型火焰阳光枪，去！”孟令影一声暴喝，施展太阳信仰的专属祷告。一柄燃烧着烈火的长枪从他手中激射而出，穿透空间，直取狮子混种的咽喉。
狮子混种勉强躲过这一击，然而孟令影已紧随其后，挥舞着剑骸大剑发起猛烈攻势。狮子混种刚避开火焰阳光枪，孟令影的勇猛狮子斩已至。一劈斩断其剑，二劈削断其手，孟令影毫不留情，每一剑都带着千钧之力，压制得狮子混种毫无还手之力。
倘若这头野兽带领几只手下，或许还会多花费孟令影一点气力，但如今它孤身一兽，根本得不到任何喘息之机。
几记重击之下，狮子混种终于跪倒在地。孟令影抽出慈悲短剑，寒光一闪，两剑分别刺入其喉部与心脏，彻底终结了这头野兽的性命。
“以后见着我，最好绕道走！哦，可惜你听不到了。去死吧！”孟令影怒火未消，飞起一脚将狮子混种的尸体踢飞，随即大步走向托雷特。
仍坐在马背上的海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暴怒状态下的孟令影可谓是凶猛无比，整场战斗完全是单方面的虐杀。
“骑……骑士大人，您……您生气了吗？”海妲看着那张肌肉紧绷的脸和那双凌厉的眼睛，心中直打怵。
孟令影没有回应，只是用眼白瞟了一眼海妲，留下一个眼神供她体会。
“别这样，您把剑收起来，我……我害怕。”海妲不自觉的将手掌抵在胸前。
忽然，摩恩城内传来一声惊天爆响，亮黄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在天空中形成一个炽热火球，与孟令影之前在癫火灯塔所看到的如出一辙。
“是癫火。”孟令影收起与海妲玩闹的心思，跃上马背，朝摩恩城后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