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准王者维克
几位杜鹃士兵受到孟令影的挑衅，有的用直剑不停敲打盾牌无能狂怒，还有的从背后掏出杜鹃辉石准备投掷，更有甚者用手握住头盔，从双眼中喷射出散乱而浓烈的癫火射线。
“想不到这些士兵竟然还会使用癫火的祷告，花活还真不少。或许他们是从杜鹃大军中分离出的小团体，由于被癫火的力量吸引，而留在这个村落中。”
历史的真相究竟何如，对于孟令影而言并不重要，这些杜鹃士兵注定只是一些小喽喽，在交界地上翻不出壮阔的浪花。
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孟令影对于这些士兵几乎是降维打击，空中雷鸣电闪，挨个劈在剩余士兵的头顶，将这些士兵的存在彻底抹除。
当他回到原先士兵们聚落的地点时，无意中发现在为首的那名杜鹃士兵脖子上，竟然挂着一个护符。
那护符通体呈现黑色，是某位人物的肖像，头发茂密而脸庞瘦削，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看起来极为谄媚。
“这男人的脸，真是看起来就让人生厌。”孟令影磨牙皱眉，一把将护符拽在手中，他要看看肖像代表的是到底是哪方人物。
【夏玻利利之祸——双眼被压碎的疯狂肖像，来自名为夏玻利利的男人，据说他因为进谗言，蒙受被众人压碎双眼的惩罚。后来，他的眼窝寄宿了癫火病——将变得容易受到敌人攻击】
“夏玻利利……进谗言……”孟令影轻声念道。他的声音中十分有九分的不友善，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他没什么好感。
癫火三指被永恒女王玛丽卡封印，理应无法在交界地传播癫火相关的信仰，因此一定有个代理人，而这个代理人正是夏玻利利，可以说正是这个男人在交界地种下癫火的火种。
“呐，海妲。如果我和夏玻利利开战，你会支持在哪一方？”孟令影的语气如晴朗天气下的湖面那般平静，这句话明显是经过他深思熟虑后才说出的。
他心里清楚，对于海妲来说，夏玻利利可谓是恩师一样的角色，在她迷失的时候为她指明方向；可他心里还清楚，所谓的恩师，不过都是伪造出来的身份罢了，从一开始将伊蕾娜引诱走的，一定是夏玻利利。
孟令影的手紧攥成拳，他有种感觉，很快便能与那个男人碰面了，届时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动手。
“我……”蹦出一个字后，海妲竟开始无声颤抖起来，她的眉头凝成一团揉皱的毛巾，仿佛能挤出水来。她咬着下唇，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白皙的脸庞泛起一层不正常的潮红，每一丝纠结都化作她的头发随风飘扬。
两分钟过去了，海妲还是没能给出回应，她沉默着低下了头，像个犯错的孩子，等待孟令影的斥责。
沉默往往震耳欲聋，海妲心中清楚，孟令影心中又何尝不清楚，其实二人都知道对方内心中的答案，只是此刻无人言说。
最终，孟令影出言打破尴尬的场面，“走吧，这里距离镇静教堂应该很近，终于能将第三颗葡萄取到手中了。”
他招呼海妲前行，可一步还没跨出，就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地拽住。
待他回头望去，自然知晓这是海妲所为，她的头深深埋低，脸色阴郁，无论怎样都不愿将手松开。
“怎么，为何不愿意继续走了？”孟令影用手勾起海妲的脸，轻声问道。
“您……您为什么如此平静，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明明您应该很不开心才对。”海妲就这样拉着他的手，渴望一个答复。
静默半晌，孟令影才叹息道：“如果光靠苛责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意，那许多事情解决起来也就没那么麻烦了。我无意强求你的意志，所以你无需将此事挂在心上。”
“骑士大人，您认为……我做的是对是错呢？”
“是非曲直，难以论说。你认为对，那便对了，你认为错，那便错了。”
在孟令影看来，由他来告诉海妲所有的真相，那是远远不够的。交界地众生将信仰看得比生命还重，就像如果此时有别人告诉他太阳是污秽的，他永远不可能相信，只因太阳信仰已在他内心根深蒂固。
对于海妲亦是如此，她始终认为癫火是救世的火焰，虽然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但一切都得由她来亲自领悟。
离开癫火村后，两人之间的互动少了许多，由于镇静教堂距离癫火村很近，因此孟令影并未骑马前往。
密林中，孟令影在前面走着，心中盘算镇静教堂处可能发生的战斗，而海妲只是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不知道此女在想些什么。
镇静教堂与癫火村，一处追求内心宁静，一处引发内心狂乱，这两竟然靠得很近，颇值得玩味。
教堂修建于悬崖边上，站在悬崖边往远处眺望，能看见下方一条宽阔笔直的巨型道路，根本望不到尽头，据说这条道路被称为【彼鲁姆大道】，是通往亚坛高原的必经之路。
欣赏完壮阔的彼鲁姆大道后，孟令影继续向镇静教堂迈进，期间他还遇到一位向着教堂跪拜的尸骨，尸骨未竟的心愿使其化作白灵，不断重复着一段话。
“唉，【维克】大人，结果您不是王吗？我们的王，我们的癫火之王啊，您在哪里？请熔化那分隔你我的一切事物吧。啊，愿混沌充满世间！”
听完这段信息量极大的话语，孟令影内心直犯嘀咕：“维克？癫火之王？这是何方神圣，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没想到一直沉默的海妲此时开口道：“他是交界地的传奇，是史上最强的褪色者。”
孟令影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海妲，期待她的下文，没想到海妲连忙捂住了嘴，像是说错话一样，“当然，您也是交界地的传奇，您应该比他更厉害。”
“什么啊？”孟令影无语地笑着，“我可不在乎这些虚名，快给我好好介绍一下这个维克。”
海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眯眯道：“嘿嘿，没有别的意思啦。他被称为准王者，据说是最有资格成为艾尔登之王的褪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