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5 新旧账
Chapter115新旧账
根据姚瑶的汇报，此事并没有上热搜，是微博上有营销号卖瓜，她刚好吃到，说《入梦》迟迟不开机，是因为某个主演涉案，一旦查出来是要“蹲橘子”的地步，制片方还在观望，但已经私下里去寻找替补人选了。
“我又搜了搜关键词，也有别的号这么说，可没过一会儿，微博就搜不到相关内容了。”姚瑶喜滋滋地看着洛星河，“是不是这人还干了什么坏事，老天爷看不过去，要收他了？”
洛星河跟池逸舟心有灵犀地互相看了一眼，笑而不语。
在回去的路上俩人各自抱着手机用小号刷微博，一边刷一边切微信聊天。
显然池逸舟的吃瓜水平不如洛星河，时不时接受对方截图投喂，之后他自己干脆躺平，切到久违的Cp超话，看看最近大手太太们新产的粮。
洛星河搜到一个没有被毁尸灭迹的瓜，咔嚓截下来发过去，接着又“嗖”地收到一张图片，是画的他俩人大尺度亲热图；
他看见章璟雯发了一条意味深长的微博，说“世事难料，知人知面不知心”，仿佛知道什么内幕似的，立刻截图发给池逸舟，同时对方也发过来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长图，点开一看，是同人小簧文。
洛星河：“……”
“都这样了，乔也肯定有警觉吧？”他手肘捣了捣池逸舟，“夏姐那边怎么跟《入梦》制片方说的？”
池逸舟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也不太清楚，但她比较有手段。你要不看看乔也给没给你发微信。”
洛星河依言往下扒列表，果然看见乔也的头像上有小红点，点开一看，好家伙，从那次日料店开始，这些天来他发了可真不老少。
最开始还是假惺惺地问他跟池逸舟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么亲密，之后又道歉说自己其实就是想开个玩笑，没有逼他喝酒的意思；
过几天就问他是不是进组了，现在网上看不到他的消息，有些惦记；
等剧组官宣开机之后，又关心地问他山中生活是不是很艰苦，表示自己还有点时间，想去探班；
再后来就成了质疑他们是不是跟《入梦》那边说了什么，变脸变得非常顺滑，一连串的反问、掏心掏肺的剖白和痛彻心扉的控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当代窦娥。
洛星河把手机屏幕递到池逸舟跟前，笑着说：“看到一个逐渐现原形的过程。”
池逸舟看着那些文字，笑而不语，还带妆的脸本来就显得阴鸷桀骜，在面包车阴暗的光晕中，眼中闪过一抹讥诮，像是得逞的笑。
“你是不是偷偷多干了些什么？”洛星河小声说，“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反派。”
池逸舟勾了勾他的手指：“回去说。”
一脸神秘莫测，更像反派了。
超级有魅力的反派。
回了旅馆，进了化妆间，其他人退散，留他俩自己卸妆，洛星河迫不及待地问：“你都干嘛了？最近案件有没有新动向？”
池逸舟把他按在座位上，先帮他解开发髻：“我想他在死之前先社死，所以让夏姐在跟《入梦》那边谈过之后，又跟营销号放出去一点消息。”
“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怕他发现是你在背后搞鬼，反过来搞你？他可不是省油的灯，手段脏得很！”洛星河不由紧张。
“他也得能搞得过我公司的公关部才行。”池逸舟轻笑，手指在他的头皮上轻轻按摩，放松被绑了一天的酸胀感，“你不是怕《入梦》制片方吃亏吗？毕竟我们这边还在查，证据交给警方，他们调查也需要时间，我怕《入梦》拖不了太久，打算上个双保险，先用舆论让乔也成为风险艺人，这样不管案件进展怎么样，他都有可能被踢出剧组。”
洛星河听着直乐：“你这属实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他不仅伤害过你，还害死了多多的父母，要不是为了守住法律底线，我恨不得亲自弄死他。”池逸舟沉声说。
夜晚的化妆间里灯光昏暗，他个子高，几乎挡住了那只灯泡，阴影将他的脸描绘得更加立体，配上乱糟糟的头发和胡茬，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来自古代的刺客。
池逸舟很少暴露这么明显的情绪，洛星河知道，他这样的反应，有一部分是因乔也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心中暖融融的。
他握住对方的手，仰头说：“哥，谢谢你。”
池逸舟低头，在他唇上一吻：“我只可惜没有早认识你几年。”
“嘿嘿，那样我就可以抱你大腿啦！”洛星河莞尔，“说不定跟你签同一家公司，这样我们就不会成对家了，你也不会给我黑称点赞，你公司也不会用我来压你的热搜，之前那些误会都不会发生。”
池逸舟正尽心尽力给他捏肩膀的手一顿：“什么点赞黑称，什么压热搜？”
“没事啦，我又不会怪你，其实点赞那件事我猜你就是手滑，压热搜的事你又不知道，不怪你。”洛星河冲他笑。
但池逸舟不允许这两件事轻易过去，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我有印象了，那次在摄影棚撞见的时候，你说过点赞什么的，我还莫名其妙，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问到了，洛星河就跟他解释了一遍，池逸舟听完，眉头深深锁了起来。
“如果是真的，我道歉，我确实没印象了。”他诚恳地说，“难怪之后邓琦经常收我手机，还说是夏姐交代的。”
“真没事，你看，右手拿手机看微博，滑动屏幕的时候特别容易不小心点赞，现在我们都用左手划拉，或者左手拿手机，右手按屏幕中间，避开点赞的危险区域。”洛星河拿出手机来给他演示。
池逸舟看着他的操作，又问：“压热搜是怎么回事？”
“就是咱俩在试镜那天遇见之后，你是不是带多多出去玩了？有人拍到你抱着孩子，发到了小视频平台，还猜测你是不是隐婚生子什么的。不过你公司发现得快，我才刷到视频就消失了。”洛星河想了想，语气变得不那么确定，“当天晚上我就上了几个黑热搜，还有咱俩试镜的对比，我就猜是不是你公司拿我去压你那个视频可能造成的话题，不过也未必，想黑我的人到处都是，说不准是谁呢。”
如果公司真的这么做过，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男朋友不知道被拿来利用过多少回，池逸舟心里很不舒服，把他抱进怀里：“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你别往心里去，这都是公司之间的基本操作，我都不敢确定立哥有没有黑过你，哈哈。”洛星河亲亲他的脸，“反正以后我们都不会了，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池逸舟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嗯，永远相亲相爱。”
回到房间里，等洛星河去洗澡的时候，池逸舟给夏锦发微信，想问问她方不方便，准备拨个电话过去快速问一下情况，谁知刚发过去，对方就发了一连串信息过来。
【夏姐】：忙完了？乔也的事儿看见了吗？我找人扒出来他戴着那个限量版手链的照片，他自己的微博早就删掉了，但是他个人超话里还有，一会儿就让人和你们找到的证据一起发出去，估计足够让他焦头烂额了。
【夏姐】：如果你们能尽快找到证据锤死他，《入梦》制片方欠我们一个大人情，现在他们又延期了，说不定等你拍完电影，还能赶得上拍这部剧。
【夏姐】：你现在拍的是艺术电影，不见得能顺利转电影圈，偶像剧也不能轻易放弃，《入梦》本身剧本和人设质量不错，出演的话不会减分。
【夏姐】：帮你办的事都办妥了，王子殿下满意吗？
池逸舟：“……”
说起来，夏锦的确是个尽心尽力的经纪人，所有考量和做法都出自他的利益，自己确实没有立场责怪她什么。
娱乐圈水这么深，如果不是她和公司在自己背后杵着，就算他有鲲池集团的背景，也未必会走得这么顺风顺水。
可还是得跟她说清楚，以后不能再伤害洛星河了。
正当他斟酌用词的时候，对方又发来了消息。
【夏姐】：对了，明天我和饶立过去探班，有什么想要让我带的吗？
既然如此，那就当面聊吧。
【逸】：不用，我什么都不缺，谢谢夏姐，夏姐辛苦了。
第二天的戏都集中在白天，俩人现在已经渐入佳境，拍什么都很顺，早早就收了工。
等大家回到旅馆，吃过晚饭，两个经纪人才姗姗来迟。
他们早就等在院子里，晒着月光闲聊，邓琦打着手电筒陪多多在院墙下边挖虫子，姚瑶则不住地向远方张望，就在她望眼欲穿的时候，院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奶茶！我的奶茶！”大姑娘嗷地一声蹿了出去，脆生生地喊，“大舅！”
这地儿实在太偏僻了，最近的镇子上只能买生活用品，现调奶茶基本喝不下去，比粉冲的香精味儿还重。可怜姚瑶平时冲低糖版立顿，改善生活的时候用小电锅煮牛奶泡茶叶，尽管这种更健康，但是跟奶茶店比起来还是差点东西。
洛星河打趣她：“可能差的就是那点海克斯科技。”
这回听说大舅要来探班，姚瑶什么都不要他带，就要他从机场的奶茶店给自己多带几杯解解馋。
饶立和夏锦哪有那么不上道，要带就多带点，于是他们坐的这辆小面包车里塞满了奶茶，差不多是全剧组工作人员的数量，所有座位都堆满了打包袋，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甜点、面包，都是质量比较高的那种。
一打开车门，姚瑶几乎看花了眼，呼朋引伴地喊：“邓琦，快快快！叫大家来领奶茶喝了！”
年轻人们一拥而上，很快就把车子搬空了，纷纷对两位经纪人表示感谢。
洛星河跟池逸舟也帮忙搬运，顺手拿了三杯，他俩喝一杯解解馋，另外两杯给多多和保育员阿姨。
简单寒暄过后，两人带两位经纪人去见导演、编剧和制片，大家在会议室里聊了一会儿，进行了友好且客观的商业互吹才各自散去。
集体见面之后，势必要单聊，多多已经睡下了，保育员阿姨陪他，洛星河带着饶立去了姚瑶的房间，池逸舟带夏锦去自己那边，但是没让邓琦跟着。
可怜小四眼无家可归，一个人到院子里待着，被昏黄灯泡在地面上投下一条长长的、孤单的身影。
洛星河这边跟饶立亲兄热弟地闲聊，加上姚瑶在旁边插科打诨，场面非常热闹，与之相对，池逸舟和夏锦那边就像是商业谈判，气氛清冷，略显压抑。
乔也的事情经过昨晚的发酵，已经成了爆搜，任凭他的团队怎么使劲也无济于事，一个话题刚被撤，很快又会有类似话题重新上榜。
此人在男团时期就是个黑料缠身的人，现在有营销号带头拱火，其他人自发挖坟，一时间无数黑热搜在微博上挂着，比如他喜欢玩非法赛车，他目中无人经常不遵守公司纪律，他私下玩得很开，男女不忌，虽然还没有其他实锤，但几乎全体微博用户都已经认定他就是多多父母车祸案的真凶。
“《入梦》那边准备放弃乔也了，可能再观察两天就会官宣。”夏锦说，“他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等你们证据搜集得差不多，移交公安机关，我看他就会被正式封杀。”
池逸舟诚恳地说：“多谢你这次帮忙。”
“客气，说到底这事儿也对你有好处，不然我也不愿插手。”夏锦依旧是从艺人角度进行考量。
“可我做这件事不是为了自己，主要是为了帮多多找出害死他父母的真凶。”池逸舟认真道，“还有，夏姐，星河也帮了很多忙，提前透口风给《入梦》那边也是他的提议，本意是替别人止损，我不能把功劳据为己有。”
夏锦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朝夕相处这么久，感情又突飞猛进了哈。”
“我俩现在确实关系不错，以后也会好下去。”池逸舟斟酌用词，谨慎地说，“夏姐，或许以前我们还是竞争关系的时候，公司采取了一些非常规手段对他，但我希望到此为止，我不想再看到星河受到伤害。”
“哦？关系不错？有多不错？”
夏锦对他这话完全不惊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展示给他看，语气揶揄：“是把人按在墙上亲这么不错吗？”
池逸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