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英雄救?
继续英雄救?
艾希利并未浪费一分一秒,他先是用肉眼评估了威利的情况,再迅速计算评估,综合考量自己的体重是否能与威利同时被大树承受住。
只因为,此时只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总比坐以待毙好。
艾希利并未有完全的把握,但是艾希利是即使在只有一兵一卒的情况下,也从不轻言放弃的将领之才。
此时从威利的角度,他的双目赤红,只是模糊看到某个高大的身影举重若轻地向自己慢慢腾挪过来,他脸上平静无波,脚步激起枝垭颤抖着,却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在险境中慢慢向自己靠近。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好似害怕惊扰了难以承重的枝垭,两人恐要一起坠落。
直到艾希利伸出长臂准确抓住威利的脚踝,再是捉住他细瘦的双腿,稳稳将倒吊的威利拉起。
艾希利的臂力惊人,背部肌肉十分强壮且精巧,而后在虚脱的威利还没有任何动作的极快速度下,便将威利扛在自己的肩头。
“喔—天呐!”已经有仆从不由地发出了内心欢喜的欢呼声。
“可怜的威利,呜呜呜!”有感性的仆从已经喜极而泣。
“阁下真是太厉害了!”几位毫无城府的仆从忍不住夸奖出口他们的新主人。
艾希利丝毫不受底下各种声音的影响,他的神情肃穆,如同一座堡垒一般稳稳稳住身形,确定威利已经紧紧环抱住自己的肩头,威利已经半昏迷,发出痛苦的呢喃声,也乖顺很的。
因此艾希利毫无后顾之忧的往回撤退,对于久经沙场的他来说,背上多一个人的重量并不会影响他的灵敏度与反应速度,因此他几乎与来时的路径一致,不一会便在灵活而不带动枝叶颤动的完美动作下,顺利撤退到了两根粗壮的枝垭中间。
此时的艾希利却丝毫未曾放松,他看得出来,这枝垭承受他们两人的重量并不容易,怕是要快准狠的攀爬下来才能保障两人都全须全尾的下来了。
因此他斜着脚步,如履薄冰的往枝垭末端走去,只有几步之遥了。
而此时便是最为关键的时候,艾希利深吸一口气,牢牢固定住威利,便如同一匹矫健的豹子一鼓作气冲了过去。
须臾,呼啸的风声,沙沙声,吱呀作响的枝叶渐渐淅淅索索的传来,树枝摇摆,嘎——嘎——嘎——,似乎一种雁类鸟发出死亡前的哀鸣。
几乎是在艾希利刚刚安全到达梯子顶端,不过是毫秒之间,背后的大树粗壮枝叶分枝,便齐根断裂,重重砸向地面,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哦!我的天呐!”
“上天保佑!”
“天神在上,两位都安全着陆。”
“就差1秒,太惊险了呜呜呜呜。”
劫后余生后的惊叹声,欢呼声很快环绕了安全落地的两人。
艾希利面上不显,额头却出了一层薄汗,英俊而深沉的两颊也在行进的过程当中被小树叶,枝垭划伤了,细小的伤口此时汩汩流着细小的血珠,平添了一丝原始野性,独属于alpha的信息素麝香气味流窜在空阔的草地上。
只因为大家都是天资不高的beta闻不到信息素,因此丝毫没有受到alpha信息素力量带来的天然臣服与崇拜。
然后每一位仆从的眼神里,都不再是前两日的探究与好奇,亦或害怕与反感,大家的双眸里都真心实意地散发着浓浓的爱戴与崇敬。
“他应该只是被吓晕了。”艾希利用他那少得可怜但足够够用的医学知识探了探威利的鼻息,暂时下了结论。
几位老者便将威利擡上了担架。
老格雷目送威利离开后,便一马当先一个箭步走到了艾希利跟前,恭敬道:“阁下,您没事吧,真的没想到您的能力这么高,我在底下实在是太担心了,您以后一定不要再做这么危险…”
“格雷,”艾希利抹去脸上的汗水与血雾,状似不耐烦地打断他。
艾希利随口道,“今天不管是谁,遭遇到这样的危险,我都会挺身而出的,况且,”艾希利从容一笑,“对于我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而后他留给格雷一个挥挥手的潇洒背影,便快步流星的走远了,他的背影从容悠然,仿佛刚才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场名为营救的游戏。
此时一直伫立在三楼窗台的褚娇,视线便从未离开过刚才的绝对主角——艾希利。
他像是一个无良的偷窥者,躲在安全地带目睹了这一切。
昨日还让他愤恨地牙痒痒的人,此时在他心里却染上了复杂的色彩,从他奋不顾身亲力亲为干练地攀爬上树,再到最后安全将威利救下,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未曾大肆宣扬自己的英雄事迹,也未曾趁此机会笼络人心。
他深知在树上的时候,如果不匍匐前进,必然会让树干受力过大,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因此此时他的脊背都是些被细小枝叶划伤的伤口。
艾希利脸上带着淡定的微笑,步履也是从容不迫,实际上脊背火-辣辣的疼,刺-激着他的神经一突一突地跳着。
他仿佛有感应一般地高高扬起头来,只捉住窗台那个快速闪躲的衣袂一角。
两人隔间十几米的距离,艾希利却仿佛闻到了近在鼻尖的抚慰一般的薄荷清香,迷醉的香氛像是鹊羽的羽毛,毛绒绒软绵绵的羽翼轻轻扫过他伤痕累累的背脊,留下酥麻麻的安抚之感。
艾希利突然觉得,也不那么痛了,或许这就是什么oga的神奇作用吧。
这个世界,也是挺有意思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