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漱雪 作品

97.烬余论局

都察院地牢的烛火跳动,将安德鲁等人的影子映在斑驳的石壁上。


方妙摊开从南都王府捡回的半块虎符,"漠北渊炸塌王府地窖时,特意把这块虎符抛向我们——"她指尖划过刻痕,"像是故意留下的路标。"


江知烨将账本重重拍在石桌上,泛黄的纸页扬起细尘:"玄甲卫半数倒戈,黑市四堂主力在爆炸中折损,他拿什么翻盘?"他指向账册末页被匕首划去的字迹,"第三块虎符的下落明明被抹去了,漠北渊却放任我们拿到这块残片,这不正常。"


柳漠澜突然起身,打开暗格,拿出一卷羊皮纸,"父亲撤离前,在蛇首堂废墟留了这个。"他展开图纸,上面用炭笔勾勒着黑市密道网,终点标记着"苍水穹的海船"。


顾时夜突然扑棱着翅膀撞开窗户,爪间攥着枚烧焦的信笺。


"安大人!黑市传来消息,鹰喙堂的毒娘子接管了蛇首堂,还放出话来,说漠北渊卷走了所有黑金!"


安德鲁接过信笺,焦痕下隐约可见"障眼法"三字。"毒娘子是漠北渊的义妹,"他将信笺凑近烛火,背面浮现出密文,"当年玄甲卫叛逃时,苍水穹的海船负责转移军械——漠北渊炸王府是假,运走真账本和虎符是真。"


三日后,众人潜伏在黑市"万蛇窟"的密道里。方妙掀起地砖缝隙,看见毒娘子正将一箱箱白银装上马车,箱角印着南都军饷的火漆。"她说漠北渊卷款而逃,自己却在转移黑金。"


江知烨调整着弩箭的准星:"玄铁熊的虎刀堂在码头火并,枭隼的鹰喙堂接管了赌场——这分明是漠北渊故意挑起内斗,让我们以为黑市群龙无首。"他指向远处巷口,几个穿玄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阴影中,"那些人袖口没有虎头刺绣,是新面孔。"


柳漠澜突然拽住方妙:"看马车的轮印——深浅不一,说明白银是假,真货藏在车底暗格。"他捡起路边的马蹄铁,内侧刻着"玄"字,"父亲在玄甲卫旧部里安插了新人,用假内斗掩盖兵力调动。"


此时白鸽俯冲而下,爪间绑着安德鲁的密信。


"南都御史台收到匿名举报,说江知烨私通黑市。"方妙展开信纸,背面画着南都粮仓的地图,某个粮囤被红笔圈出,"这是漠北渊的反间计,他想把水搅浑。"


……


深夜的都察院书房,安德鲁将三块碎片摆在沙盘上:半块虎符、獬豸玉佩、烧焦的账本残页。"漠北渊的真正目的不是黑白通吃,"他用匕首划出黑市与南都的交界线,"而是借''乌云''案清洗南都高层,再以玄甲卫残部扶持傀儡政权。"


江知烨指着粮仓地图:"他故意让我们以为军粮被倒卖,实则用假账本掩盖真正的资金流向——那些白银通过苍水穹的海船,换成了西域的战马。"


柳漠澜将羊皮纸铺在沙盘上:"父亲在黑市密道网下又修了第二层隧道,直通南都军械库。"他用石子标记出关键节点,"爆炸那晚,他不是逃走了,是去转移玄甲卫的真正虎符。"


方妙突然拍案而起:"毒娘子转移的白银是诱饵,真正的黑金被用来买通南都禁军统领!"她指向账本上被划去的字迹,"第三块虎符根本不在我们手里,在南都禁军副指挥使那里——他是漠北渊的人!"


顾夜白突然从房梁跃下,"安大人,我在御史台地砖下找到这个。"他摊开手掌,是半枚玄甲卫的虎头印章,"盖在举报信上的印泥,和这个一模一样。"


安德鲁突然笑了,将虎头印章按在沙盘中央:"漠北渊炸王府时,故意让我们看到他''仓皇逃窜'',实则用替身引开视线。"他抽出暗藏在獬豸玉佩里的细针,挑起账本残页的纸浆,"这页纸用的是南都贡纸,只有禁军统领级别的人才能拿到。"


江知烨猛地站起身:"他挑起黑市内斗,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趁机用虎符调遣玄甲卫残部!"他指向地图上的苍水穹码头,"那些西域战马不是用来打仗的,是给玄甲卫换防用的!"


柳漠澜将所有碎片拼合,形成一个完整的虎头图案:"父亲留下的羊皮纸是反的,真正的密道入口在南都粮仓的第七根石柱——那里藏着玄甲卫的最终指令。"


方妙突然明白过来:"漠北渊不是失败了,是故意让我们以为他失败了!"她抓起沙盘上的匕首,刺穿代表南都禁军的棋子,"他用假账本、假内斗、假败逃三步棋,实则在南都内部布下了死局!"


此时白鸽再次飞入,爪间绑着染血的信笺:"禁军副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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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暴毙,现场留下漠北渊的兽牙戒指。"安德鲁接过信笺,血字在烛光下渐渐显现:"玄甲卫,听我号令——清君侧,诛叛逆。"


安德鲁将獬豸玉佩嵌入沙盘的机关,石壁滑开露出暗格,里面是前指挥使的密信:"玄甲卫的真正指令,是''逢乱必叛''。"他看向柳漠澜,"你父亲当年收编残部时,前指挥使早埋下了反制手段。"


江知烨调整着弩箭的角度:"我们需要做三件事:一,用獬豸玉佩启动玄甲卫的自毁意识;二,揭穿毒娘子转移黑金的真相,分化黑市势力;三,在南都粮仓找到前指挥使的密令,彻底解除虎符权限。"


柳漠澜展开真正的密道图:"父亲以为自己掌控全局,却不知道前指挥使留了后手——玄甲卫的每道指令都有双重认证,除了虎符,还需要獬豸玉佩的共鸣。"


方妙将所有碎片收入袖中:"漠北渊的假败是为了让我们进入他的棋盘,但他忘了,棋盘之外还有棋盘。"她指向窗外的黑市方向,"毒娘子今晚要运输''真黑金'',我们将计就计,让她的马车直奔南都御史台。"


顾时夜突然发出叫声,翅膀指向南都城墙。


"禁军调动了!"安德鲁望向窗外,只见城头的灯笼次第熄灭,黑暗中传来铁甲摩擦的声响。


"乌云散尽,玄甲归位"。


……


此时的漠北渊正站在黑市最深的地窖里,看着毒娘子送来的"真黑金"——一箱箱码放整齐的獬豸玉佩仿制品。他拿起一枚,对着烛光笑道:"安德鲁,你以为破了我的局,却不知道这些假玉佩才是真正的杀招。"地窖深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音,无数玄甲卫正戴着虎头面具,将真正的虎符嵌入墙壁的凹槽。


……


都察院的书房里,安德鲁将最后一块碎片按入沙盘,整个机关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看向江知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漠北渊想要玄甲卫,那就让他拿——前提是,他能承受得了前指挥使留下的''礼物''。"


所谓的破局之道,从来不是扳倒黑市和南都,而是让它们在漠北渊的野心下,成为互相绞杀的利刃。


而众人需要做的,只是在恰当的时机,抽出那根撬动平衡的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