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漱雪 作品
89.蜂鸣谷决战，清道夫覆灭
残月沉进山坳时，四人已抵达蜂鸣谷外围。谷口弥漫着甜腻的雾气，像打翻了蜜罐，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安德鲁用银簪挑起雾气闻了闻，眉头紧锁：“是蜂毒，吸入过多会麻痹神经。”
方妙握紧匕首，“我先去探路。”
“等等。”江知烨拉住她，从怀里掏出块海藻饼——正是在碧波池得到的那块，“鲛人说这能避开水底的蛊虫，或许对蜂毒也有用。”
四人各咬了一口海藻饼，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果然感觉雾气中的腥气淡了许多。
他们猫着腰走进谷中，脚下的土地松软潮湿，时不时冒出一丛丛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花瓣上凝结着露珠般的蜜滴。
“小心，这是‘蜜腺草’，”柳漠澜低声提醒，“分泌的蜜汁能吸引毒蜂。”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嗡嗡声，像无数个纺车同时转动。安德鲁立刻吹灭手中的火把，四人躲到一块巨石后。
只见成千上万只金色的毒蜂从山谷深处飞出，翅膀上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朝着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飞去。
“是‘金尾蜂’，”江知烨握紧剑柄，“被蛰一下就会变成傀儡。”
等蜂群飞远，四人继续前进。山谷越来越窄，两侧的山壁上布满了蜂巢状的孔洞，里面不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方妙指着前方一棵巨大的古树，树干上缠绕着无数根蜡黄色的藤蔓，藤蔓尽头连接着一个巨大的蜂巢，足有房屋大小。
安德鲁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正是李侍郎给的蜂鸣谷布防图：“根据地图，蜂巢有三个入口，正门守卫森严，侧门有机关，后门直通密室，但需要破解蜂鸣密码。”
“蜂鸣密码？”方妙皱眉。
“清道夫用不同频率的蜂鸣作为暗号，”江知烨想起虫蛊名册上的记载，“只有他们内部的人知道。”
柳漠澜突然抓住江知烨的手，指着蜂巢下方的平台：“看，是毒蝎！”
只见平台上站着一个戴蝎尾面具的人，正是之前被海猴子活捉的毒蝎。他身边站着几个蒙面人，正在搬运一个巨大的木箱。
“他不是被关在都察院吗？怎么会在这里？”安德鲁惊讶地说。
“一定是清道夫劫狱救了他，”江知烨握紧拳头，“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没错，毒蝎被抓是圈套。”
就在这时，毒蝎突然举起一个蜂形哨子吹响，蜂巢的正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穿黑袍的人，头上戴着金色的蜂后冠冕，正是之前自杀的蜂后！
“不可能，她明明已经死了！”方妙失声喊道。
江知烨猛地想起虫蛊名册上的记载：“清道夫有一门‘替死蛊’，能让心腹替死，真正的蜂后一直躲在这里！”
蜂后走到毒蝎面前，声音冰冷：“虫蛊名册拿到了吗？”
“回禀蜂后，”毒蝎躬身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藏在了木箱里。”
蜂后满意地点点头，突然转向他们藏身的巨石：“躲在那里的朋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蜂后的声音如冰锥般刺破雾气，江知烨瞬间将柳漠澜按在巨石后。方妙已甩出三枚淬毒的银针，直取蜂后身边的蒙面人。
银针没入对方咽喉，那人甚至没发出声响就倒在地上。
“动手！”安德鲁拔刀出鞘。
“找死！”蜂后挥手，身后的岩壁突然裂开，涌出无数持蜂刺的守卫。他们的面皮呈蜡黄色，眼白里布满血丝，显然是被蛊毒控制的傀儡。
江知烨拽着柳漠澜滚到另一块巨石后，剑锋挑开射来的毒针：“阿澜，你去破坏蜂巢的支柱，我和安德鲁吸引火力！”
柳漠澜点头，从袖中摸出包“破甲散”，他贴着山壁潜行。方妙则绕到蜂巢侧面，匕首划开藤蔓，露出底下的蜡质结构：“知烨，这蜂巢是用蛊蜂分泌的蜡筑成的，遇火即燃！”
安德鲁闻言，立刻从腰间解下火折子。就在此时，毒蝎突然吹响另一枚骨哨，山谷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蜂鸣。成千上万的金尾蜂从蜂巢孔中涌出，翅膀拍打声如同骤雨，瞬间遮蔽了月光。
“屏住呼吸！”江知烨将海藻饼碎屑抹在众人口鼻处，“金尾蜂靠气味追踪！”他挥剑劈开蜂群，却见蜂后趁机走向巨石后的木箱。箱盖上刻着扭曲的眼睛图案，正是清道夫的标志。
“不能让她拿到名册！”安德鲁猛地将火折子扔向藤蔓。绿色的火焰骤然腾起，蜡质蜂巢发出“滋滋”的融化声。
金尾蜂被火光惊扰，转而扑向蜂后身边的守卫，毒刺扎进傀儡的皮肤，发出“噗噗”的闷响。
蜂后脸色大变，从怀中掏出个玉瓶，倒出黑色粉末撒向火焰。火苗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浓烟。柳漠澜趁机将破甲散撒在蜂巢支柱上，蜡黄色的支柱冒出白色泡沫，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支柱快断了！”柳漠澜大喊着退开。江知烨看准时机，一剑砍向蜂后手中的木箱。
箱盖裂开，里面果然躺着虫蛊名册，还有个跳动着的黑色肉瘤——那是清道夫培养蛊虫的母巢！
“不好，是‘万蛊母巢’！”安德鲁瞳孔骤缩，“快毁掉它！”
蜂后突然狂笑起来，抓起母巢按在自己胸口：“晚了！有了母巢，我能控制天下所有蛊虫——包括你们体内残留的千面毒！”她话音刚落，江知烨和柳漠澜同时感到手臂伤口一阵刺痛，青黑色的纹路再次蔓延。
“知烨！”方妙匕首刺向蜂后手腕，却被她袖中弹出的蜂刺划伤。
安德鲁立刻撕下衣襟为她包扎，却见方妙瞳孔渐渐放大，嘴角溢出黑色蜜汁——她中了七窍生花毒！
“妙儿！”安德鲁声音发颤，从怀中掏出李侍郎给的解药。方妙却一把推开他，将解药塞进江知烨手中：“别管我……快毁了母巢！”她的七窍不断流出汁液，身体渐渐僵硬。
江知烨看着方妙痛苦的模样，眼中燃起怒火。
“阿澜，引开金尾蜂！”江知烨将解药塞给柳漠澜，“安德鲁，保护好方妙！”
柳漠澜立刻吹响海婆婆给的海螺，悠远的螺声盖过蜂鸣。因为海猴子们一直跟着他们，所以很快从山谷水域跃出，珊瑚长矛刺向金尾蜂群。
毒蝎见状，抽出毒爪扑向柳漠澜，却被安德鲁一刀斩断手腕。
江知烨趁蜂后分神之际，一剑刺向母巢。剑身没入母巢的瞬间，蜂后发出凄厉的惨叫，胸口的母巢爆裂开来，无数蛊虫涌出。
蜂巢支柱终于不堪重负，“轰隆”一声倒塌。蜡质结构坍塌的瞬间，江知烨将虫蛊名册塞进安德鲁怀中：“快走！去都察院公布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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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抱住挣扎的蜂后，任由坍塌的碎石将两人掩埋。
“知烨！”柳漠澜嘶声喊道，想冲过去却被安德鲁拉住。
安德鲁背起中毒的方妙，跟着海猴子们从密道撤离。
柳漠澜一步三回头，直到密道入口被碎石封死，再也看不见江知烨的身影。
三日后，南都都察院。安德鲁将虫蛊名册拍在大堂之上，上面赫然列着三十七位朝廷官员的名字，包括三位尚书、五位侍郎。副都御史早已被关押，此刻在铁证面前瘫软在地，供出清道夫企图颠覆南清的阴谋。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一夜之间，清道夫安插在南清的眼线被尽数拔除。安德鲁因功升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却在庆功宴上独自离席，来到城南的石榴花下。
方妙的毒被李侍郎的解药勉强压制，但七窍仍不时流出鲜血，再也无法握持匕首。她看着安德鲁胸前的都察院金牌，轻声说：“安德鲁，我可能再也当不了捕快了。”
安德鲁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没关系，以后你当我的眼睛。”
与此同时，黑市珊瑚城堡。柳漠澜将虫蛊名册的抄本放在老爷面前，后者正在擦拭一枚蛇形玉佩。
“清道夫的母巢已毁，”柳漠澜声音平静，“但蜂后和知烨都被埋在蜂鸣谷下。”
老爷将玉佩收入袖中，竖瞳在烛火下泛着微光：“江知烨用辟蛊剑毁掉母巢时，触发了剑中的‘蜕鳞’机关。那把剑本是为我解除缚龙蛊所铸，内藏一枚鲛人族的‘逆鳞’，能在绝境中炸开岩石，形成逃生通道。”
柳漠澜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希望：“您是说……知烨还活着？”
“他若死了，”老爷端起茶盏，“谁还能被我威胁卖命？”
三个月后，南清码头。
一艘从海外归来的商船缓缓靠岸，船头站着个戴斗笠的青年，左臂缠着青色绷带，正是江知烨。
他在蜂鸣谷的密道中昏迷了数日，被出海的渔民救起，辗转回到南清。
码头上，安德鲁和方妙早已等候多时。方妙的七窍生花毒尚未痊愈，鬓边别着朵干石榴花，却依旧笑得灿烂：“知烨，你可算回来了！”
江知烨摘下斗笠，露出额角新添的疤痕：“让你们久等了。”他看向安德鲁，“清道夫的事……”
“都解决了，”安德鲁递过一份邸报，“虫蛊名册公布后，南都清理了所有内奸。”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下一步就该是黑市了。”
江知烨接过邸报，目光落在“清道夫余党悉数伏法”的字样上，终于松了口气。
方妙递给他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出锅的油条，还是南清城的味道。
“阿澜呢？”江知烨咬了口油条，烫得直呵气。
“在城西的老槐树下，”方妙眨眨眼，“他说要给你个惊喜。”
江知烨笑着摇头，跟着两人走向城西。老槐树下，柳漠澜背对着他，手中把玩着枚蛇形玉佩。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眼中的星光比当年南清城的石榴花还要璀璨。
“知烨，”他将玉佩塞进江知烨手中，“欢迎回家。”
“阿澜，”江知烨轻轻把人抱到怀里。
安德鲁和方妙对视一眼，悄悄退到一旁，让石榴花的影子将两人笼罩。
安德鲁用银簪挑起雾气闻了闻，眉头紧锁：“是蜂毒，吸入过多会麻痹神经。”
方妙握紧匕首，“我先去探路。”
“等等。”江知烨拉住她，从怀里掏出块海藻饼——正是在碧波池得到的那块，“鲛人说这能避开水底的蛊虫，或许对蜂毒也有用。”
四人各咬了一口海藻饼，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果然感觉雾气中的腥气淡了许多。
他们猫着腰走进谷中，脚下的土地松软潮湿，时不时冒出一丛丛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花瓣上凝结着露珠般的蜜滴。
“小心，这是‘蜜腺草’，”柳漠澜低声提醒，“分泌的蜜汁能吸引毒蜂。”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嗡嗡声，像无数个纺车同时转动。安德鲁立刻吹灭手中的火把，四人躲到一块巨石后。
只见成千上万只金色的毒蜂从山谷深处飞出，翅膀上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朝着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飞去。
“是‘金尾蜂’，”江知烨握紧剑柄，“被蛰一下就会变成傀儡。”
等蜂群飞远，四人继续前进。山谷越来越窄，两侧的山壁上布满了蜂巢状的孔洞，里面不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方妙指着前方一棵巨大的古树，树干上缠绕着无数根蜡黄色的藤蔓，藤蔓尽头连接着一个巨大的蜂巢，足有房屋大小。
安德鲁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正是李侍郎给的蜂鸣谷布防图：“根据地图，蜂巢有三个入口，正门守卫森严，侧门有机关，后门直通密室，但需要破解蜂鸣密码。”
“蜂鸣密码？”方妙皱眉。
“清道夫用不同频率的蜂鸣作为暗号，”江知烨想起虫蛊名册上的记载，“只有他们内部的人知道。”
柳漠澜突然抓住江知烨的手，指着蜂巢下方的平台：“看，是毒蝎！”
只见平台上站着一个戴蝎尾面具的人，正是之前被海猴子活捉的毒蝎。他身边站着几个蒙面人，正在搬运一个巨大的木箱。
“他不是被关在都察院吗？怎么会在这里？”安德鲁惊讶地说。
“一定是清道夫劫狱救了他，”江知烨握紧拳头，“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没错，毒蝎被抓是圈套。”
就在这时，毒蝎突然举起一个蜂形哨子吹响，蜂巢的正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穿黑袍的人，头上戴着金色的蜂后冠冕，正是之前自杀的蜂后！
“不可能，她明明已经死了！”方妙失声喊道。
江知烨猛地想起虫蛊名册上的记载：“清道夫有一门‘替死蛊’，能让心腹替死，真正的蜂后一直躲在这里！”
蜂后走到毒蝎面前，声音冰冷：“虫蛊名册拿到了吗？”
“回禀蜂后，”毒蝎躬身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藏在了木箱里。”
蜂后满意地点点头，突然转向他们藏身的巨石：“躲在那里的朋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蜂后的声音如冰锥般刺破雾气，江知烨瞬间将柳漠澜按在巨石后。方妙已甩出三枚淬毒的银针，直取蜂后身边的蒙面人。
银针没入对方咽喉，那人甚至没发出声响就倒在地上。
“动手！”安德鲁拔刀出鞘。
“找死！”蜂后挥手，身后的岩壁突然裂开，涌出无数持蜂刺的守卫。他们的面皮呈蜡黄色，眼白里布满血丝，显然是被蛊毒控制的傀儡。
江知烨拽着柳漠澜滚到另一块巨石后，剑锋挑开射来的毒针：“阿澜，你去破坏蜂巢的支柱，我和安德鲁吸引火力！”
柳漠澜点头，从袖中摸出包“破甲散”，他贴着山壁潜行。方妙则绕到蜂巢侧面，匕首划开藤蔓，露出底下的蜡质结构：“知烨，这蜂巢是用蛊蜂分泌的蜡筑成的，遇火即燃！”
安德鲁闻言，立刻从腰间解下火折子。就在此时，毒蝎突然吹响另一枚骨哨，山谷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蜂鸣。成千上万的金尾蜂从蜂巢孔中涌出，翅膀拍打声如同骤雨，瞬间遮蔽了月光。
“屏住呼吸！”江知烨将海藻饼碎屑抹在众人口鼻处，“金尾蜂靠气味追踪！”他挥剑劈开蜂群，却见蜂后趁机走向巨石后的木箱。箱盖上刻着扭曲的眼睛图案，正是清道夫的标志。
“不能让她拿到名册！”安德鲁猛地将火折子扔向藤蔓。绿色的火焰骤然腾起，蜡质蜂巢发出“滋滋”的融化声。
金尾蜂被火光惊扰，转而扑向蜂后身边的守卫，毒刺扎进傀儡的皮肤，发出“噗噗”的闷响。
蜂后脸色大变，从怀中掏出个玉瓶，倒出黑色粉末撒向火焰。火苗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浓烟。柳漠澜趁机将破甲散撒在蜂巢支柱上，蜡黄色的支柱冒出白色泡沫，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支柱快断了！”柳漠澜大喊着退开。江知烨看准时机，一剑砍向蜂后手中的木箱。
箱盖裂开，里面果然躺着虫蛊名册，还有个跳动着的黑色肉瘤——那是清道夫培养蛊虫的母巢！
“不好，是‘万蛊母巢’！”安德鲁瞳孔骤缩，“快毁掉它！”
蜂后突然狂笑起来，抓起母巢按在自己胸口：“晚了！有了母巢，我能控制天下所有蛊虫——包括你们体内残留的千面毒！”她话音刚落，江知烨和柳漠澜同时感到手臂伤口一阵刺痛，青黑色的纹路再次蔓延。
“知烨！”方妙匕首刺向蜂后手腕，却被她袖中弹出的蜂刺划伤。
安德鲁立刻撕下衣襟为她包扎，却见方妙瞳孔渐渐放大，嘴角溢出黑色蜜汁——她中了七窍生花毒！
“妙儿！”安德鲁声音发颤，从怀中掏出李侍郎给的解药。方妙却一把推开他，将解药塞进江知烨手中：“别管我……快毁了母巢！”她的七窍不断流出汁液，身体渐渐僵硬。
江知烨看着方妙痛苦的模样，眼中燃起怒火。
“阿澜，引开金尾蜂！”江知烨将解药塞给柳漠澜，“安德鲁，保护好方妙！”
柳漠澜立刻吹响海婆婆给的海螺，悠远的螺声盖过蜂鸣。因为海猴子们一直跟着他们，所以很快从山谷水域跃出，珊瑚长矛刺向金尾蜂群。
毒蝎见状，抽出毒爪扑向柳漠澜，却被安德鲁一刀斩断手腕。
江知烨趁蜂后分神之际，一剑刺向母巢。剑身没入母巢的瞬间，蜂后发出凄厉的惨叫，胸口的母巢爆裂开来，无数蛊虫涌出。
蜂巢支柱终于不堪重负，“轰隆”一声倒塌。蜡质结构坍塌的瞬间，江知烨将虫蛊名册塞进安德鲁怀中：“快走！去都察院公布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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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烨！”柳漠澜嘶声喊道，想冲过去却被安德鲁拉住。
安德鲁背起中毒的方妙，跟着海猴子们从密道撤离。
柳漠澜一步三回头，直到密道入口被碎石封死，再也看不见江知烨的身影。
三日后，南都都察院。安德鲁将虫蛊名册拍在大堂之上，上面赫然列着三十七位朝廷官员的名字，包括三位尚书、五位侍郎。副都御史早已被关押，此刻在铁证面前瘫软在地，供出清道夫企图颠覆南清的阴谋。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一夜之间，清道夫安插在南清的眼线被尽数拔除。安德鲁因功升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却在庆功宴上独自离席，来到城南的石榴花下。
方妙的毒被李侍郎的解药勉强压制，但七窍仍不时流出鲜血，再也无法握持匕首。她看着安德鲁胸前的都察院金牌，轻声说：“安德鲁，我可能再也当不了捕快了。”
安德鲁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没关系，以后你当我的眼睛。”
与此同时，黑市珊瑚城堡。柳漠澜将虫蛊名册的抄本放在老爷面前，后者正在擦拭一枚蛇形玉佩。
“清道夫的母巢已毁，”柳漠澜声音平静，“但蜂后和知烨都被埋在蜂鸣谷下。”
老爷将玉佩收入袖中，竖瞳在烛火下泛着微光：“江知烨用辟蛊剑毁掉母巢时，触发了剑中的‘蜕鳞’机关。那把剑本是为我解除缚龙蛊所铸，内藏一枚鲛人族的‘逆鳞’，能在绝境中炸开岩石，形成逃生通道。”
柳漠澜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希望：“您是说……知烨还活着？”
“他若死了，”老爷端起茶盏，“谁还能被我威胁卖命？”
三个月后，南清码头。
一艘从海外归来的商船缓缓靠岸，船头站着个戴斗笠的青年，左臂缠着青色绷带，正是江知烨。
他在蜂鸣谷的密道中昏迷了数日，被出海的渔民救起，辗转回到南清。
码头上，安德鲁和方妙早已等候多时。方妙的七窍生花毒尚未痊愈，鬓边别着朵干石榴花，却依旧笑得灿烂：“知烨，你可算回来了！”
江知烨摘下斗笠，露出额角新添的疤痕：“让你们久等了。”他看向安德鲁，“清道夫的事……”
“都解决了，”安德鲁递过一份邸报，“虫蛊名册公布后，南都清理了所有内奸。”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下一步就该是黑市了。”
江知烨接过邸报，目光落在“清道夫余党悉数伏法”的字样上，终于松了口气。
方妙递给他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出锅的油条，还是南清城的味道。
“阿澜呢？”江知烨咬了口油条，烫得直呵气。
“在城西的老槐树下，”方妙眨眨眼，“他说要给你个惊喜。”
江知烨笑着摇头，跟着两人走向城西。老槐树下，柳漠澜背对着他，手中把玩着枚蛇形玉佩。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眼中的星光比当年南清城的石榴花还要璀璨。
“知烨，”他将玉佩塞进江知烨手中，“欢迎回家。”
“阿澜，”江知烨轻轻把人抱到怀里。
安德鲁和方妙对视一眼，悄悄退到一旁，让石榴花的影子将两人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