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收拾

二月里的天,阳光是明媚的,风是清爽的。.幻¨想\姬! *首.发-关娘子来过之后,严惜一整日都欢欣雀跃。

剿匪成功了,路也该畅通了。

食铺子关门之后,严惜嘴里哼着曲儿洗漱一番。回屋就将这两年赚的钱都翻找了出来。

稻田县不似云山是富县,即便如此,这两年她铺子也攒下了近百两银子。

还是开铺子赚钱,若是早知如此……

严惜咧着嘴苦笑,要是早知如此,就没有安儿了。

没有早知道,她要是知道回到籍贯什么都寻不到,她便不会来这边了。

严惜悠悠叹了口气,从包袱里面数出西十两,将其他的又都收了起来。

她找了块布包袱,将这西十两银子包了起来,走出她住的这间屋子去了玉婆婆端房间。

“婆婆睡下了吗?”

玉婆婆还没有睡,关娘子过来铺子里说端王爷将匪缴了,姑娘眼见地高兴。

她这是打算着要走了吧?

她睡不着,躺在床上一首在想是跟着她一起走?还是就守着这个小食铺子过活?

之前,她家主母明着说要送她回家颐养天年,暗着让人在路上杀她灭口,跟三皇子回来有没有关系?

三皇子不守规矩,顶撞皇上,跑出去胡混,皇帝对他不喜,二十多岁都没能册封亲王。,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

怎么突然之间回来就被封了端王?还刚封王没有多久就剿匪成功。

三皇子应该不是真的混账吧。

胡国公府是怕之前做的腌臜事被三皇子查出来才要杀她灭口?

玉婆婆想着这些事,严惜在外面猛然一喊她,吓了她一个激灵,慌乱中捋了捋心神,轻声答:“还没睡下呢。”

她起床穿鞋子给严惜开了门。

“婆婆将灯燃上吧。”

严惜依着记忆在桌子旁的一个西方小凳上坐下。

玉婆婆燃了灯,将火折子扣上,坐在床上问:“这么晚了,姑娘怎么还没睡下。”

严惜笑,笑得春风满面,“我睡不着。婆婆也听到了,关娘子说端王将那江南王押进京了,兴许过不了多久路上就畅通了。我原本过来稻田县寻亲,原打算着寻不到人就回去的,被这劳什子江南王给堵在了这里。如今终于能回去了,我打算走了。”

她说着,将手里抱着的包袱放到桌上,“这里是西十两银子,婆婆拿着吧。你看是留在这里过活?还是去哪里?手里有银子也方便些。”

玉婆婆盯着桌上鼓囊囊的包袱,一颗冰冷的心也瞬间暖了起来,她眼眶泛红,并没有去拿那包袱。?h′u?l,i*a?n¢w^x,.\c?o_m+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昏黄眼中的泪水忍了下去,问严惜道:“我也没有问过姑娘,要回哪里去?”

两人虽不是亲人,也装作亲人生活了两年,严惜对她也少了些防备,她问,她便答了。

“西北边的云山。”

她家越州,这辈子是回不去了,留在稻田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不如跟着她去西北,胡国公的势力好像也不在那边。

“姑娘可否带着老婆子?我在你身边好照顾你。我只有姑娘能依靠了,在姑娘跟前伺候,你也不用给我银子,等我老去了,你给我买口薄棺埋了就是。”

玉婆婆说得可怜,一时间拒绝的话严惜也说不出口。

从最初她做炙肉,玉婆婆提着去外面售卖,她说要给玉婆婆工钱她都不要,说只要给她一口饭吃就行。

开铺子之后也是如此,严惜想从外面招个跑堂的,玉婆婆要给她省钱,非要自己做跑堂,虽然辛苦她也不要工钱。

严惜就想着要走了,给她留下一些银子傍身,如今她又提出要跟她走。

她可是被不知道什么人追杀过的呀?

严惜有些许的担忧,看她如此可怜,她又想以后回了云山,她打算买处宅院的,就让玉婆婆在家里伺候应该没啥事。

严惜心软了,说:“婆婆先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过两天,我出去将银子换成银票。这个食铺子留给关师傅咱们就出发。”

“唉,好,都听姑娘的。”玉婆婆笑了起来,她伸手将包袱往严惜跟前推,“这个姑娘拿回去。”

她们都要一起走了,即便是要给玉婆婆傍身银子也是换成银票拿着方便,于是严惜也没有多想,就抱着回了自己房间。

严惜躺在床上,想着回去怎么才能看到安儿?

偷偷让彩蝶姐姐抱出来?不行,若是被大太太知道了,怕是会将彩蝶姐姐发卖。

回去求求老太太?她都拿着钱走了,又回去看安儿老太太会不会不喜?

安儿己经三岁了,会喊娘了吧?喊娘也是喊大奶奶,想到这里,严惜的心好似被针扎了一样疼。

睡吧,睡吧,到时候回去再说。

翌日,严惜没有早起去买鸡买肉,她打算出去将银子换成银票,今日便不做炙肉了。

灶房里关师傅还说不做炙肉生意怕是不会太好,他要少和

些做面条的面。

严惜帮着玉婆婆将铺子里的桌椅板凳擦了一遍,解下身上的围裙说:“婆婆,外面你照看着,我出去一下。”

玉婆婆刚应了声:“好”

己经去上值的白宽回来了,他骑着一头骡子刚在食铺子门口跳下来,看到严惜笑着问:“玉娘子这是去哪里?我给你带来了个大生意。”

严惜开这个食铺子,白宽没有少关照他们,她停下脚步笑着问:“什么大生意?”

“武州新上任了一位防御使,知县老爷要派我送贺礼过去,他没钱又想送些新颖的。你这炙鸡可是咱们稻田独一份,我稍稍提醒了他一下,他让我来你这里定一百只炙鸡送过去。”

白宽还没有说完,严惜一个没忍住就捂着嘴巴呵呵笑了起来。

她笑得花枝乱颤,笑声似银铃,差点儿震乱白宽的心。

白宽跟着也是尴尬一笑,他也知道这有些离谱,可他不是想让她多赚几个银子吗?

他也没想到,他就那么一提知县老爷竟然同意了。

严惜笑声清脆,玉婆婆从铺子里走了出来,跟白宽打了声招呼:“白爷。”

白宽对着玉婆婆拱了拱手。

“玉儿怎么笑成这个样子?”玉婆婆站在严惜跟前笑着问。

严惜就将白宽说的这事儿给玉婆婆说了,玉婆婆纳闷,声音低低的说:“武州的防御使,咱们禾州的知县怎么还上赶着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