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绣虎 作品
29. 皇后婢，29
这次马球赛，在皇帝自己平日与外臣宴饮游戏的麟德殿，第一锦来的次数很少。刘婕妤来得多，因为她会作诗，还得宠的时候，皇帝把她当词臣，每次宴会带她，都让她作诗。
虽然风光无限，但刘婕妤跟第一锦说过，现在还有时候做梦是宴会上，自己做不出来诗，在桌子底下满地乱爬。
以至于现在刘婕妤在后宫赏景，都不看麟德殿的方向。
苏白玉倒是没这个心理压力，看什么都新鲜，跟在第一锦身后。
贵妃没有被邀请，皇后体虚怕吹风，也不来，后妃里第一锦领头，人人都奉承着丽妃姐妹俩。苏白玉不是头回进宫，但也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露面，手心紧张得汗湿，面上却始终带着一抹浅笑，温柔不失礼节与众人应酬。
第一锦看的暗暗称奇，心道自己可从来没有教过，她一向拿的是没头脑的剧本，可见苏白玉是天生经得起考验。
皇帝来得迟，和大臣们临时有事要议，结束后干脆带着他们过来，一起看看小儿女的热闹。第一锦带着众人上前迎接，含情脉脉，令人牙疼：“臣妾等恭迎陛下。”
等皇帝到了，才算正式开始。后妃大臣都见了礼，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看台上张设了鹅黄色的帷帐，面前的桌案上摆着酒水点心果子，要参赛的几支队伍也纷纷过来见礼。
第一锦轻轻碰了苏白玉一下，示意她注意皇帝额外关注，拎出来说话的那几个。
苏白玉微微红了脸，见那边几个少年郎君也转过头来看自己，刻意不去四目相对，调转开视线。片刻后，她才轻轻一闪眼波，只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做媒，人选是没得挑，公主的小儿子，国公府的小孙子，甚至还有宰相家的次子。虽然都不是能够承袭家业的那个儿子，但双方资源整合一下，日子并不会过得差。更难得各个英俊高挑，谈吐有物，仪态过人，不逊贵妃抢走的那一个。
第一锦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她是已婚妇女，不用太矜持，看到少年们，只要不猥琐，爱怎么看怎么看。她颇有兴趣，一双利眼一扫，就差不多看出谁不安分，用团扇掩了半张脸和苏白玉说悄悄话：“瞧上哪个？尽管去挑。就是别选那个姓孙的。他不老实。”
其实不光是不老实，第一锦的直觉很强烈，他玩得花，十几岁估计就男女都玩过，而且并无几分对妻子尽义务的觉悟。贵族婚姻可以没有爱情，有权有势也有好日子过，但那也看人。
双方各玩各的在贵族婚姻中，其实不算最坏的，最坏的是自己要吃尽好处，却不肯遵守义务。
苏白玉到底还年轻，不明白姐姐什么意思，但方才也记住了谁姓孙，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我相信姐姐。”
第一锦满意地点点头。
皇帝看见她和苏白玉说悄悄话，心领神会地一笑，不经意和第一锦四目相对，微风轻拂，杨柳轻扬，竟有一种细水长流的浪漫感觉。
四支队伍打马球，能参加的皆是勋贵子弟，最终决出获胜者才算结束。比赛一胶着，第一锦就觉得无聊，唉声叹气地站起身出去，借着更衣的由头散心。苏白玉不好明目张胆偷懒，也确实第一次见到这么激烈的比赛，就一直坐着没动。
最终获胜者是宰相唐颖的孙子，唐玄带领的队伍。
皇帝把他叫到面前，赐下一杯酒，笑着对唐颖夸赞：“此儿颇有爱卿之风，运筹帷幄，决胜场上。”
唐玄反应倒快，捧着玉盏屈膝而跪，朗声道：“愿为陛下鞠躬尽瘁，胜过想赢这场马球！”
皇帝哈哈大笑，很是欣赏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此后又有几次游园，苏白玉与唐玄也说上了话。一个敬重对方的远大志向，欣赏出众的才貌，另一个折服于少女水一样的沉静温柔，彼此有了共识。
第一锦按着不表态，一直到确定苏白玉的想法，也知道唐玄送了苏白玉信物，这才告诉皇帝，小妹选中了唐玄。这也符合皇帝的想法，当夜说起此事，皇帝叹道：“美玉难得，良才也难得，三娘子是美玉，唐玄是良才，珠联璧合，着实般配。”
论身份，唐颖家尚过三个公主，论帝心，唐颖是皇帝重臣，君臣相得，显贵万分，论本人，唐玄有能力有相貌还得了皇帝重点培养，前途光明。长公主府的孙子是比不得的。
皇帝看着第一锦，含笑道：“这一回总算出了气吧，嗯？”
第一锦被他调侃，微微红了脸，低下头说：“臣妾知道，陛下一向是对臣妾很好的，所以才不管不顾就来跟您告状啊。”
她又抬起头来，柔情脉脉地看着他：“看着陛下这般用心为小妹择选夫婿，臣妾就想起珍儿，将来她的婚事，陛下只怕会更用心了。”
想起长得很像第一锦的小女儿，皇帝的心软成了一片，伸手把第一锦揽到怀里，竟然有些怅惘：“若是咱们的珍儿，自然要天下最好的男人来配，朕还舍不得让她太早嫁人呢。”
第一锦靠在他怀里，低声道：“臣妾一直觉得，陛下对臣妾实在太好了，却每每发现，陛下还能对臣妾更好，好得令臣妾都有些害怕，不敢想，也不敢离开陛下，恨不得是陛下贴身之物，永不分离……”
皇帝的心软成水，胡乱地纵横流动，握住她的手低头道：“胡话，朕喜欢你，有什么可害怕的？朕只会对你更好，只为了让你开心，让你高兴……”
如果说此前是灵与肉的满足，如今两人就进入了组建家庭后，万事顺心的那种梦幻般的激情中。看到的一切都是失真的，可这种失真带来晕乎乎的快乐，让皇帝看第一锦什么都特别顺眼，特别对。
所以什么话都敢说。
第一锦也很开心，从没想过假如失宠了怎么办。
苏白玉的婚事很快定了下来，唐家上下亦是满意。决定一个女子在婚姻市场是否受欢迎的因素很简单，嫁妆，背景，本人的水平。这三样第一锦和苏白玉都拉满了，唐家更乐得让儿子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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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锦开始翻库房，帮苏白玉备婚。
婚期定在三年后，其实还早，但准备嫁妆是桩繁琐事，更何况第一锦从没有盘过自己的库房。不盘不知道，一盘吓一跳，她也很惊讶，自己居然这么富有。
丝绸，金银，珠宝，首饰，古董，书画，家具陈设瓶瓶罐罐……堆山填海。钱更是不计其数。
第一锦给手底下的人都用了忠心符，连家大业大无可避免的贪污偷窃都没有，富得流油。她颇有些有钱没处花的烦恼，挑好东西给苏白玉准备着，整理成箱再往苏家送，免得零零碎碎，倒显得接连不断。
家具，陈设，古董，书画，这是值钱且符合苏白玉喜好的四大类，除此之外丝绸和金银数量是一早就定好的。丝绸万匹，金百万。
皇帝来时第一锦这里正乱着，他看了半天才看明白：“准备给三娘子添妆的？哪里用得着你，朕做的媒，嫁妆自然也要出一份。”
他是真的兴致高，男方是心腹宠臣，女方是爱妃之妹，怎么想怎么美。原先就说了他出嫁妆，第一锦要是摆开架势添妆，就有点不放心他的意思了。
虽然内侍省和殿中省备嫁妆，第一锦确实不放心。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坐在皇帝身边：“臣妾这里有的是好东西，只用不过来，平白浪费了陛下的心意，还不如送给小妹一些，增光添彩，也好让陛下的心意堂堂正正，为人所知啊。”
皇帝最喜欢看她巧舌如簧，满脸写着聪明地用漂亮话哄自己，闻言故意装不乐意：“朕给你的，你还给别人？”
第一锦假装知错，演出怯生生的味道装哭：“臣妾知道，这个在民间叫搬夫家填娘家，被婆婆知道了要用锅盖打的，臣妾知道错了，陛下别打我……啊！”
她惊呼一声，身体忽然腾空。
皇帝真有点拿她没办法，把人直接抱进了内殿：“敢污蔑朕要打你？看来还真得让你瞧瞧厉害！”
战了半夜，第一锦把皇帝的脑袋搂在自己怀里，忍不住笑出声：“陛下这是输了，还是赢了？”
皇帝看着她一脸得意，用力捏了她一把：“哭够了，又来逞强？明日再看看谁输谁赢。”
第一锦笑嘻嘻：“明早您留在这里用膳吧，臣妾叫他们熬点补汤。”
皇帝怒极，强打精神，又折腾了许久。
给苏白玉备嫁妆的事，到底被皇帝抢了过去，宫里人也都凑个热闹，从皇后起，纷纷赏赐添妆。这番动静无异于甩在贵妃脸上，接二连三的巴掌。然而在这宫里，最重要的就是体面，贵妃咬着牙给漪澜殿送了一份添妆，颇为贵重。
是一对黄金錾刻镶嵌彩色宝石，巴掌大小的摆件鸳鸯。
第一锦这一局赢得漂亮，并没有依靠任何聪明才智，只凭帝心。但她从不知道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叫人往昭阳殿送了一副只画了一只大雁的秋雁图，点名送给贵妃的那位待嫁的表妹。
你不是要吗？给你了。
虽然风光无限，但刘婕妤跟第一锦说过，现在还有时候做梦是宴会上，自己做不出来诗，在桌子底下满地乱爬。
以至于现在刘婕妤在后宫赏景，都不看麟德殿的方向。
苏白玉倒是没这个心理压力，看什么都新鲜，跟在第一锦身后。
贵妃没有被邀请，皇后体虚怕吹风，也不来，后妃里第一锦领头，人人都奉承着丽妃姐妹俩。苏白玉不是头回进宫，但也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露面，手心紧张得汗湿，面上却始终带着一抹浅笑，温柔不失礼节与众人应酬。
第一锦看的暗暗称奇，心道自己可从来没有教过，她一向拿的是没头脑的剧本，可见苏白玉是天生经得起考验。
皇帝来得迟，和大臣们临时有事要议，结束后干脆带着他们过来，一起看看小儿女的热闹。第一锦带着众人上前迎接，含情脉脉，令人牙疼：“臣妾等恭迎陛下。”
等皇帝到了，才算正式开始。后妃大臣都见了礼，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看台上张设了鹅黄色的帷帐，面前的桌案上摆着酒水点心果子，要参赛的几支队伍也纷纷过来见礼。
第一锦轻轻碰了苏白玉一下，示意她注意皇帝额外关注，拎出来说话的那几个。
苏白玉微微红了脸，见那边几个少年郎君也转过头来看自己，刻意不去四目相对，调转开视线。片刻后，她才轻轻一闪眼波，只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做媒，人选是没得挑，公主的小儿子，国公府的小孙子，甚至还有宰相家的次子。虽然都不是能够承袭家业的那个儿子，但双方资源整合一下，日子并不会过得差。更难得各个英俊高挑，谈吐有物，仪态过人，不逊贵妃抢走的那一个。
第一锦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她是已婚妇女，不用太矜持，看到少年们，只要不猥琐，爱怎么看怎么看。她颇有兴趣，一双利眼一扫，就差不多看出谁不安分，用团扇掩了半张脸和苏白玉说悄悄话：“瞧上哪个？尽管去挑。就是别选那个姓孙的。他不老实。”
其实不光是不老实，第一锦的直觉很强烈，他玩得花，十几岁估计就男女都玩过，而且并无几分对妻子尽义务的觉悟。贵族婚姻可以没有爱情，有权有势也有好日子过，但那也看人。
双方各玩各的在贵族婚姻中，其实不算最坏的，最坏的是自己要吃尽好处，却不肯遵守义务。
苏白玉到底还年轻，不明白姐姐什么意思，但方才也记住了谁姓孙，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我相信姐姐。”
第一锦满意地点点头。
皇帝看见她和苏白玉说悄悄话，心领神会地一笑，不经意和第一锦四目相对，微风轻拂，杨柳轻扬，竟有一种细水长流的浪漫感觉。
四支队伍打马球，能参加的皆是勋贵子弟，最终决出获胜者才算结束。比赛一胶着，第一锦就觉得无聊，唉声叹气地站起身出去，借着更衣的由头散心。苏白玉不好明目张胆偷懒，也确实第一次见到这么激烈的比赛，就一直坐着没动。
最终获胜者是宰相唐颖的孙子，唐玄带领的队伍。
皇帝把他叫到面前，赐下一杯酒，笑着对唐颖夸赞：“此儿颇有爱卿之风，运筹帷幄，决胜场上。”
唐玄反应倒快，捧着玉盏屈膝而跪，朗声道：“愿为陛下鞠躬尽瘁，胜过想赢这场马球！”
皇帝哈哈大笑，很是欣赏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此后又有几次游园，苏白玉与唐玄也说上了话。一个敬重对方的远大志向，欣赏出众的才貌，另一个折服于少女水一样的沉静温柔，彼此有了共识。
第一锦按着不表态，一直到确定苏白玉的想法，也知道唐玄送了苏白玉信物，这才告诉皇帝，小妹选中了唐玄。这也符合皇帝的想法，当夜说起此事，皇帝叹道：“美玉难得，良才也难得，三娘子是美玉，唐玄是良才，珠联璧合，着实般配。”
论身份，唐颖家尚过三个公主，论帝心，唐颖是皇帝重臣，君臣相得，显贵万分，论本人，唐玄有能力有相貌还得了皇帝重点培养，前途光明。长公主府的孙子是比不得的。
皇帝看着第一锦，含笑道：“这一回总算出了气吧，嗯？”
第一锦被他调侃，微微红了脸，低下头说：“臣妾知道，陛下一向是对臣妾很好的，所以才不管不顾就来跟您告状啊。”
她又抬起头来，柔情脉脉地看着他：“看着陛下这般用心为小妹择选夫婿，臣妾就想起珍儿，将来她的婚事，陛下只怕会更用心了。”
想起长得很像第一锦的小女儿，皇帝的心软成了一片，伸手把第一锦揽到怀里，竟然有些怅惘：“若是咱们的珍儿，自然要天下最好的男人来配，朕还舍不得让她太早嫁人呢。”
第一锦靠在他怀里，低声道：“臣妾一直觉得，陛下对臣妾实在太好了，却每每发现，陛下还能对臣妾更好，好得令臣妾都有些害怕，不敢想，也不敢离开陛下，恨不得是陛下贴身之物，永不分离……”
皇帝的心软成水，胡乱地纵横流动，握住她的手低头道：“胡话，朕喜欢你，有什么可害怕的？朕只会对你更好，只为了让你开心，让你高兴……”
如果说此前是灵与肉的满足，如今两人就进入了组建家庭后，万事顺心的那种梦幻般的激情中。看到的一切都是失真的，可这种失真带来晕乎乎的快乐，让皇帝看第一锦什么都特别顺眼，特别对。
所以什么话都敢说。
第一锦也很开心，从没想过假如失宠了怎么办。
苏白玉的婚事很快定了下来，唐家上下亦是满意。决定一个女子在婚姻市场是否受欢迎的因素很简单，嫁妆，背景，本人的水平。这三样第一锦和苏白玉都拉满了，唐家更乐得让儿子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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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定在三年后，其实还早，但准备嫁妆是桩繁琐事，更何况第一锦从没有盘过自己的库房。不盘不知道，一盘吓一跳，她也很惊讶，自己居然这么富有。
丝绸，金银，珠宝，首饰，古董，书画，家具陈设瓶瓶罐罐……堆山填海。钱更是不计其数。
第一锦给手底下的人都用了忠心符，连家大业大无可避免的贪污偷窃都没有，富得流油。她颇有些有钱没处花的烦恼，挑好东西给苏白玉准备着，整理成箱再往苏家送，免得零零碎碎，倒显得接连不断。
家具，陈设，古董，书画，这是值钱且符合苏白玉喜好的四大类，除此之外丝绸和金银数量是一早就定好的。丝绸万匹，金百万。
皇帝来时第一锦这里正乱着，他看了半天才看明白：“准备给三娘子添妆的？哪里用得着你，朕做的媒，嫁妆自然也要出一份。”
他是真的兴致高，男方是心腹宠臣，女方是爱妃之妹，怎么想怎么美。原先就说了他出嫁妆，第一锦要是摆开架势添妆，就有点不放心他的意思了。
虽然内侍省和殿中省备嫁妆，第一锦确实不放心。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坐在皇帝身边：“臣妾这里有的是好东西，只用不过来，平白浪费了陛下的心意，还不如送给小妹一些，增光添彩，也好让陛下的心意堂堂正正，为人所知啊。”
皇帝最喜欢看她巧舌如簧，满脸写着聪明地用漂亮话哄自己，闻言故意装不乐意：“朕给你的，你还给别人？”
第一锦假装知错，演出怯生生的味道装哭：“臣妾知道，这个在民间叫搬夫家填娘家，被婆婆知道了要用锅盖打的，臣妾知道错了，陛下别打我……啊！”
她惊呼一声，身体忽然腾空。
皇帝真有点拿她没办法，把人直接抱进了内殿：“敢污蔑朕要打你？看来还真得让你瞧瞧厉害！”
战了半夜，第一锦把皇帝的脑袋搂在自己怀里，忍不住笑出声：“陛下这是输了，还是赢了？”
皇帝看着她一脸得意，用力捏了她一把：“哭够了，又来逞强？明日再看看谁输谁赢。”
第一锦笑嘻嘻：“明早您留在这里用膳吧，臣妾叫他们熬点补汤。”
皇帝怒极，强打精神，又折腾了许久。
给苏白玉备嫁妆的事，到底被皇帝抢了过去，宫里人也都凑个热闹，从皇后起，纷纷赏赐添妆。这番动静无异于甩在贵妃脸上，接二连三的巴掌。然而在这宫里，最重要的就是体面，贵妃咬着牙给漪澜殿送了一份添妆，颇为贵重。
是一对黄金錾刻镶嵌彩色宝石，巴掌大小的摆件鸳鸯。
第一锦这一局赢得漂亮，并没有依靠任何聪明才智，只凭帝心。但她从不知道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叫人往昭阳殿送了一副只画了一只大雁的秋雁图，点名送给贵妃的那位待嫁的表妹。
你不是要吗？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