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烈冰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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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峰之上。
这里是大陆中心最高的地方，罡风肆虐，若是修为不足者涉足这里，恐怕就要承受不住失足跌落。
可偏偏是在这里，独站着一道身影。
黑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可是他却如同松柏一般伫立在那里，不为罡风所动。
好半晌，突然间，他身前不远处空间突然扭曲了一下，紧接着，一道娇俏的身影就显现出来。
烈冰目光平静，却寒冷刺骨，凝视着她。
这女子自然就是小琳，前阵子帮助鬼圣尧，仓皇出逃的小琳。
迎上了烈冰的眼神，小琳美眸中多了几分慌乱。
罡风呼啸，如刀般割裂着悬崖上的空气。小琳站在烈冰面前，单薄的身躯在狂风中微微颤抖。她望着那双比万年寒冰还要冷的眼睛，喉咙发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小……小冰……"她的声音细若蚊蝇，瞬间被风吹散。
来见他，她已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她知道，他会在这里等着她，也许是等一个说法，也许是想清楚什么。
烈冰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眼神冷得让小琳浑身发颤。
他缓缓开口，声音比周围的罡风还要刺骨："说点什么吧？"
小琳全身一僵。她太了解烈冰了，这个曾经让她痴迷到骨子里的男人，最痛恨的就是背叛。而她，偏偏犯了这个致命的错误。
她本以为，随着鬼圣尧统一整个大陆以后，就能将这个男人掌控在手里，得到了至高的权利以后，所有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但她并没有成功，甚至输得很惨。
"对……对不起……"她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哽咽。
烈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是什么能让你助纣为虐？"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刺进小琳的心脏。
她突然失控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助纣为虐？你可知道，我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烈冰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那么多年来，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小琳的声音开始颤抖，泪水夺眶而出，"你可有一刻的动心？不，你并没有！你的心就像被你的灵印冻结了一样，从未对我开启过！"
她踉跄着向前一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所以，我只能不断变强，强大到能够超过你。只有这样，你才能永远地和我在一起！不得已之下，我才找到了鬼圣尧，因为他那边有神级强者的存在！"
"可笑。"烈冰冷哼一声。
"可笑吗？"小琳擦去眼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确实，我挺傻的。傻到太爱你了，爱一个心早已锁死的人。"
"这不是理由。"烈冰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缓缓抬手，周围的罡风突然静止，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凝固。
小琳怔住了，泪水凝固在脸颊上。
“这个世界上不是谁为谁做了多少，谁就会必须爱她，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但是只要有背叛和伤害，那爱就注定不会成立！”
小琳美眸满是后悔之色，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她太急了啊，要是她耐心一点，烈冰也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可现在她显然是失去了这个资格。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做了什么？"烈冰从怀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冰晶，里面封存着无数闪烁的记忆碎片，"从你第一次接触鬼圣尧的人开始，我就知道。"
小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什么？"
"你为他做的那些事，收集的那些情报，我都很清楚。"烈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每一次秘密会面，每一封加密传信，甚至你在他面前如何诋毁我......"
小琳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这些...你都知道？"
烈冰收起灵力，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我一直在等，等你回头。"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小琳的理智。她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回头？哈哈哈哈！你明明知道一切，却冷眼旁观我越陷越深？这就是你所谓的等待？"
烈冰的声音陡然拔高，周围的温度骤降，空气中凝结出细小的冰晶："我答应过你，等一切安定下来，我们就过平静的生活。可是你，简直让我太失望了！"
小琳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怔怔地望着烈冰，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一种可怕的领悟渐渐浮现在她心头："你一直都知道...却从来没阻止过我？"她的声音颤抖着，"你就这么看着我一步步走向深渊，是吗？"
烈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以为你会明白，那些所谓的强大不过是镜花水月。我想让你自己看清鬼圣尧的真面目，主动放弃这一切。"
"哈哈哈哈哈！"小琳发出一声短促的苦笑，"我以为只要我变得强大，你就会注意到我，会和我在一起。可我错了，错得离谱。"她的眼泪再次涌出，"原来你一直都在冷眼旁观，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在你面前表演。"
“罢了罢了。一切都过去了。”
“是的……”
烈冰转过身去，黑袍在风中翻飞："你走吧，以后也别见面了。"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刺骨的冷漠，"你知道我最厌恶什么。"
小琳当然知道，那场背叛后，烈冰最恨的就是不忠。
她的心彻底碎了。所有的执念，所有的痴情，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旦做了什么决定，但是根本不可能更改的，这么多年来也是如此。
既然他说出了这番绝情的话，那他就绝对不可能收回。
小琳踉跄着后退几步，最后深深看了烈冰一眼。
"好，我走。"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烈冰，你记住，我背叛了全世界，却从未背叛过对你的心。"
说完这句话，小琳转身跃下悬崖，身影瞬间被罡风吞没。她没有使用任何灵力护体，任由狂风撕扯着她的身体，仿佛这种肉体上的痛苦能够稍稍缓解内心的绝望。
烈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直到小琳的气息彻底消失在感知范围内，他才缓缓抬起手，看着掌心那枚冰晶。
"为什么每个人的是这样？"他低声喃喃，声音消散在风中。
远处的云层中，银色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地飞向远方，泪水在身后划出一道晶莹的轨迹。
“别了，小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