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入梦 作品

第347章 情敌相见

    阴暗的狱室里这三个人都闭着眼睛沉沉地睡着。施霄轩他的身上的铁镣也没有给解下,身子被绳子捆缚在刑架上。

    他缓缓睁开眼睛,抬起头看见对面的父亲和妻子。

    妻子大概睡着了。

    父亲的头垂得更低了,身子愈发地向下伏去。

    自从爹爹被捆缚在这个刑架上就一直昏迷着,都没有醒过来。这个儿子的心真是焦虑呀,再这样下去,爹爹可怎么办呢!

    正在忧虑的时候,门打开,两个士兵走了进来,手中举着火把,把这个狱室给照亮。后面紧跟着一个穿着提查柯国民族服装的男人,他手中提着一个木箱。

    他们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施玥的面前停了下来。

    “就是他吗?”

    那个提木箱的人问。

    士兵点点头。

    那人把木箱放下,看着这个昏迷中的囚犯,看他身上的血迹,看见了他的伤口。

    他伸手把囚犯的上衣给解开,轻轻撩开他的肩部。他扯开衣服的时候,把囚犯伤口上与衣服粘在一起的肉血给揭开,把这个囚犯弄疼了,呻吟了一声。

    他还是低垂着头,闭着眼睛。

    这个提查柯国的人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相应工具和药物,轻轻涂擦这个囚犯的伤口。

    施霄轩心里明白这是月牙派的大夫来给自己的父亲治病呢!

    他看见这个大夫把父亲的两个肩膀上的伤,和他身上的箭伤也涂药了。

    同时,又把他的两只裤脚给撕开,腿上被月牙刀扎的伤口暴露在众人眼中。

    大夫也相继把它们清理涂上药包扎好了。在他医治的过程当中,囚犯被弄醒了,他呻吟着,缓缓抬起头。

    看着这个大夫给自己的父亲医治着,被捆缚着的年轻男人心里真是说不出什么滋味。

    那个女人还是依了自己的话,给父亲派了大夫来治疗了。

    大夫把施玥的伤包扎好,又喂了他药吃就出去了。土兵把狱室的门关上,房间里又阴暗了下来。

    “爹爹。”

    施霄轩轻声地唤着。

    施玥无力地抬起头。

    边上的云忆影也轻声地唤他:“爹,你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施玥没有说话,他衰弱地点点头,身子又弯垂了下去。看着父亲这样可怜,这个当儿子和媳妇儿的真是心疼,但是又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能有大夫把他的伤给治了,也已是万幸了。

    狱室里又陷入了安静。

    渐渐地,三个人都各自闭上眼睛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狱室门又被打开了,外面的光线进来,天已经亮了。

    进来几个士兵,他们也不说话,径直走到这三个人的面前,把他们三人从刑架上放了下来。

    父亲因双腿上的刀伤无法站稳,身子瘫在地上。

    施霄轩忙走过去把父亲扶起。

    士兵拿出铁镣把施玥的手脚也给锁上。由于云忆影是个女的,就没有给她做什么束缚。

    “走!”

    士兵粗暴推攘着囚犯往外走。

    施霄轩和云忆影把施玥搀扶起来,慢慢地向前走。

    士兵嫌他们走得慢了,一鞭打过去,打在施霄轩的身上,痛得他哆嗦着。又一鞭打在他的身上,痛得他松开扶父亲的手,向前踉跄了两步。云忆影也被打了一鞭,被士兵猛地推离开了施玥。

    施玥颤抖着,努力地支撑着身子向前走。

    奈何他腿上的伤太重了,抖抖嗦嗦地走了两步,终还是倒在地上。士兵的鞭子朝他的身上猛抽,他努力地想支撑自己,可是却爬不起来。

    施霄轩见状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遮住父亲,鞭子都落到他身上。他咬着牙顶着疼痛,把父亲搀扶起来。

    施玥努力地向前走,但是实在无力移动。

    儿子干脆把父亲搂抱起向前走。

    士兵驱赶着三人走了一程,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坝子。

    这个坝子正面台子上摆放着桌子还有椅子,边上士兵守卫着。

    父子三人被押到那里,分别又绑在三棵树上。

    空气倒是清新,天空湛蓝,棉絮似的云朵挂在空中,阳光照射下来,温和而平静。

    士兵站在边上,紧抿着嘴,持着武器守着,都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一队人马过来,定睛看去,竟然是德拉端还有月牙及他们的侍从。

    德拉端与月牙他们走到正面台子上的桌席坐了下来,侍从婢女把酒食给端了上来。

    他们抬眼看见这个场地里被捆缚在树上的这三个囚犯。

    德拉端环视这三人。

    他把目光在施玥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看着他,看着这个头发花白,全身血污的中年男人。见他是这样的清瘦而憔悴,怎么样也无法与他耳边所听闻的那个赫赫有名的黑心蛇相联系。

    “黑心蛇,笑面狼,两个桩。”

    这两个并名而提的绰号,让那些敌人听了都闻风丧胆的人。

    可面前这个憔悴沧桑的男人,又怎能与笑面狼施毓他那威风八面,让人不敢直视的肩宽体魁的勇武形象相提并论呢?

    他觉得是不是下人把这个消息打探错了,这个人,会不会不是那个“黑心蛇”呀!

    可是他们又说这个施霄轩的亲生父亲就是黑心蛇,那这人当真是当年那个威名赫赫的黑心蛇吗?

    他又移开眼睛看绑在另外一棵树上的云忆影。

    他看这女人年轻貌美,听说已是与施霄轩刚成亲的新娘。

    这个提国将军嘴角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的笑纹。

    然后又把目光移向了施霄轩,看见这个情敌手脚上系着铁镣,身上被绳子捆缚在树上。

    他看上去依然年轻英俊,但是怎么看着他始终有一些别扭的地方。

    仔细看他,看这个男人脸上怎么有伤痕,有一只眼睛怎么好像睁不开似的呢!

    他眼角的余光闪了闪身边这个自己的夫人,月牙。

    他心里冷冷地笑了一下。

    这个妻子坐在哪里紧抿着嘴,淡淡蓝的眼睛显得冷漠,而又郁沉。

    他又抬眼看那个男子,那个自己的情敌。

    这个男人可真是个冤家呀!

    山转水转又转在一起了,真是阴魂不散,摆也摆脱不掉!

    但是他现在已是自己的阶下囚,任由自己拿捏。性命也都是握在自己手上,想怎么戏虐就怎么戏虐!

    他的心里其实是知道的,这个月牙,自己的夫人,自己得到了她的身,却还是没有得到她的心。这个女人的心始终都在这个小白脸的身上,真是可恶之极!

    为她们母女担负了那么大的责任,付出了这么多,却始终都还是得不到这个女人的心。

    现在这个男子回来了,又成了自己的威胁!他不光威胁着自己的妻子,甚至还威胁着自己的女儿!

    威胁着自己这个温馨的家。

    月儿,月儿……

    他想起那个小女娃,眼睛里浮出一丝淡淡的慈爱。

    那个女孩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自己却是非常的爱她,也是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掌上明珠,把她也是看着他的亲生。

    而且那个小女儿也非常喜欢自己,亲热自己,有时候甚至都超过了对她母亲的热爱。

    可是现在这个她的亲生父亲来了,这岂不是自己和女儿之间的一种威胁吗!

    想到这里,这个粗莽的男人眉头皱紧了,脸色阴鸷下来。他阴沉地看着对面这个男子,以他的性格恨不得过去朝他一刀砍下去,也就了啦!

    可是他知道是不能鲁莽的,这一刀倒顺畅了,那么他也就彻底地失去了女人月牙的心。

    月儿,也从此从自己身边丢失掉!

    但始终这个心结像根刺样在心里梗着。

    那个男子既然今天他已成为自己的阶下囚,那么由着自己的性子怎么弄他,他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既如此,就让自己好生地羞辱他一番吧!

    也让身边的这个女人看明白,究竟谁才是强者!

    他半眯起眼睛看着对面树上绑着的那个可厌恶的囚犯,笑道,“哎,这不是施将军吗?”

    “我说看着怎么那么面熟呢!怎么了,怎么不留在中原好生呆着,又跑到这里来干嘛?好好的将军不做,跑到这里当囚犯!”

    “你是不是上次当了一回囚犯,还没过上瘾,又来讨贱了是吧?哈哈哈!”

    说着他笑了起来,边上的那些士兵侍从也跟着嘲笑起来。

    被绑在树上的那个男子紧紧地抿着嘴,看也不看他一眼,面色显得清冷而又不屑。

    见男子这样,这个敌国的将军心里的不满愈发的深了。

    “哼!”他冷笑一声,“啊,今天天气不错,这些时日来我们一直都很紧张忙碌,难得出来休息。月牙,趁着美酒佳食,我们还是来听听曲子,看看舞蹈怎么样?”

    “施霄轩呀,你不是跳得很好吗,你今天正好可以给我们再舞上一曲。我也很久没有见你的舞姿了,让我和月牙好好欣赏一番,也可以怀怀旧呀!”

    听到他要叫施霄轩跳舞,月牙怔了一下。

    她抬眼瞪身边这个男子,眼睛里甚是不满,什么意思,他这不是明摆着要羞辱这个男子吗!

    德拉端不看她,手指抬抬,示意士兵。士兵遵命,把捆在施霄轩身上的绳子解下来,推攘着他。

    施霄轩几个趔趄,被士兵粗鲁地推到场地中央。

    德拉端用手撑着下巴,盯着场地中这个囚犯,戏虐地笑,“小白脸,怎么样啊,快给我们献舞一曲,舞跳好了,赏你块肉骨头。”

    施霄轩站在那里,手脚系着沉重的铁镣。

    他把自己的身体挺直了,并不看台上这两个男女,眼睛微垂着,显得那样的冷漠,还有拒人千里。

    一个士兵上前推他:“听见没有,叫你跳!”

    男子依然一动不动。

    “听见没有,叫你跳呀!”

    士兵见他不动,不由火起,扬其手中的马鞭没头没脑地就朝他身上抽了下去。

    鞭子重重落在他的身体上,把这个男人打得哆嗦着。

    “啪啪”,一鞭又一鞭,衣衫被抽破,青楞肿起,血条绽出,染红了他的衫。

    他依然紧咬牙关并不屈服。

    颤抖着,被打得东倒西歪。

    “嗯!嗯!”

    努力控制着呻吟发出。

    月牙见他被打得如此惨,眼睛大睁,控制不住就要站起来。

    德拉端抬眼瞪她一眼,月牙呆住了,终还是没有站起来。

    鞭子还不停地抽打着那个囚犯,囚犯被打得踉跄几步差点跌倒,但他依然不肯跳舞。

    “住手!住手!”

    云忆影心痛极了,尖叫起来,“你们放开他,住手!放开我们!”

    德拉端和月牙一起看向她,看她这样心疼自己的丈夫。

    见着这个女人着急的这个样子,坐在台子上的那个提查柯国的公主,将军的夫人月牙,她的脸上满了妒忌还有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