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前倨后恭，澜风城器师之威
拍了拍黎庶的肩膀，梁辰来到了众老者身前。
“小友。”
殷仲西刚想起身，说出自己的那早已准备好的，用来招揽梁辰的说辞。却被梁辰出手止住。
他直接开口表明态度：“我并无意加入你们任何一方。”
殷仲西以为梁辰是在待价而沽。不过他不在乎，人才，待价而沽很正常，他最怕的就是梁辰真的无意。
于是，殷仲西当即向梁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只要道友答应入我灵州府，除却每月丰厚的例赏外，还会被州牧大人委以重任，甚至成为灵州炼器第一人也是有可能的。”
“若是小友日后再踏足神游境，灵州权柄也有小友一份。”
权、钱、名利、前途。殷仲西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
其他老者见状，心知眼下既被殷仲西控住，又在条件上已经争不过，也熄了招揽梁辰的心思。
转而问道：“小友，不知壁前一丈之内到底有什么，还请小友解惑！”
“不错。如今当着天下所有修士的面，还请小友告知壁前一丈之内到底有什么！”
“闭嘴！”
殷仲西大怒，当即把这些人喝止住。他自然也想知晓壁前一丈之内的秘密。不过只要梁辰被自己招揽，壁前一丈的秘密就自然是他灵州的。
这些老家伙还想套话，简直是贼心不死。
“来人，封住他们的嘴！”
有老者惊怒，对殷仲西大声威胁道：“殷老鬼，你最好一直在灵州待着！”
“这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解决完这些老者。殷仲西又看向梁辰，十分大方道：“如果小友还嫌不够，可以尽管提。我一定尽量满足。”
梁辰不想在此地过多的浪费时间，转头对身旁神色紧绷的黎庶问道：“你是想留下还是随我一起？”
黎庶当即答道：“我随前辈一起！”
“那你可要稳住了。”
黎庶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反应梁辰话中的意思，便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再度清醒过来，他已经坐在了一只大鹰身上，将壁前众人远远的甩出了视线。
黎庶有些心虚，犹豫了半晌，还是壮起胆子问向梁辰：“前辈就不怕因此得罪了灵州州牧吗？”
梁辰耸耸肩，而后一脸无辜的笑道：“不是你说我们炼器师谁都不用怕吗？方才硬对青灵世子的气势怎么没了？”
“话虽如此，可那仲西先生毕竟是灵州州牧的人。”
黎庶毕竟第一次独自出门历练，思索之后还是觉得如此做有些不妥。
“既如此，那我就放你下去。也好让你少些麻烦。”
“前辈说的是哪里话！出门前师父曾教导，为人要讲义气！我黎庶断然做不出抛弃前辈的事情来！”
梁辰一笑，不再言语，身下的广度陡然加速。
“前辈，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天灵城，参加炼器大典。”
“天灵城可是灵州的首府，州牧殷离火就在天灵城。”
……
黎庶发现梁辰与自己的师父越来越像了。一样让自己看不懂。
刚拒绝了灵州的招揽就要去灵州的首府。明明可以乘坐飞行妖兽让路程大大缩短，却在确认殷仲西不会跟过来之后停下，要走陆路。
青灵郡，澜风城。
澜风城位于青灵郡边缘，再向西走便出了青灵郡。同样，澜风城也是一座大城，正好位于灵州与云州的一条重要商道上，人口比其他城池要多上许多。
梁辰与黎庶进了城，稍微打探一番之后，就朝着三顺镖局的驻地走去。
由于大多数修士并没有自己的势力，修行界杀伐又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为了保证自己以及身上财物的安全，修士们赶路时往往会出钱雇佣一些修为较高的修士保护自己。
久而久之，镖局应运而生。
三顺镖局是灵州境内一座规模比较大的镖局，不仅可以替人运送货物、押送银钱，而且对人身护卫，看家护院和刺杀暗杀等均有涉猎。
三顺镖局的位置很好找，梁辰二人表明了自己炼器师的身份后，被恭敬地请进了院内。
很快，就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出现，问梁辰所托何物。
“我需要贵镖局将我二人安全送到天灵城。”
说明了来意，管事先是打量了二人一番，而后出声应允道：“好说，我三顺镖局做的就是这样的生意，今日下午便有一队镖队经过此城前往天灵城，二位可与镖队同行。”
“可以。”
“一人一千银灵，付完为二位开具通行证。”
黎庶皱眉，当即反驳那位管事：“你休要欺我们不明事，平常肉镖的价钱最多不过三百银灵，而且还可以帮你们镖队看管货物，你为何要加价到一千？”
那管事见被戳破也不慌，理直气壮地道：“旁人确实是三百银灵，不过二位可是在整个灵州都有名的人物。连仲西先生都被拒绝，我镖局自然要花费更多的人手护卫，以免出了闪失。”
“你认识我？”
管事回道：“您虽然拒绝了仲西先生，但仲西先生还是将您的画像传到了灵州各城，并严令各城一定要对您礼遇，不得怠慢。”
“我镖局也是为了遵从仲西先生的命令，人手调派的多了，这花费自然也高。还请您二位见谅。”
黎庶被管事的这番说辞气笑了。镖局若是真心听从殷仲西的命令，就不会对梁辰二人加钱。或者将此事报到城主府，自然有人来结账。管事如此说，就说明没有把殷仲西的话当回事。
不将殷仲西的话当回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镖局有其他州的势力背景，二是灵州对麾下各城的控制力并不像看上去那般牢固。
“奸诈。”
坐地起价，与礼遇可没有半分关系。
梁辰之所以选择走陆路，就是为了看一看这出云皇朝的风土人情，顺便刺探出云皇朝的虚实。如今见管事这副模样，心道是来对了。
“黎庶，澜风城中可有我炼器师的同道？”
黎庶不明白梁辰为何会如此问，当即认真回忆道：“澜风城是大城，自然会有炼器师驻扎在此。我师父曾经说过，灵州西北有一位田庆大师，是我师父的好友。就是不知道在不在此城中。”
梁辰点点头：“无妨，皇朝炼器师是一家，帮我去请城中的诸位同道来此一叙，不然这一还不知再见是什么时候。”
“二位认识田庆大师？”
管事心底一慌，立马伸手拦住想要出门的黎庶。
“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二位大师饶命！”
见黎庶面色不像作假，管事当即对二人赔罪。黎庶口中的田庆大师目前正在澜风城。若是真将他请来，自己私自给炼器师加价的事足以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想着，管事当即开出了两张通行证，恭敬地奉到梁辰面前，将身子垂低，言辞恳切：“是小人糊涂了，二位大师不该出钱。请您饶小人一命！”
管事说完，不住地磕头。
他可以对灵州府的命令阳奉阴违，是因为离殷仲西很远，也离天灵城很远。并且笃定殷仲西不可能为了这样的小事专门跑一趟。
而且，三顺镖局在城主府也有关系，所以管事的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加价。
但是，田庆离自己却很近，完全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而且还可以要了自己的命，城主府不会为了自己一个小人物而开罪一位炼器大师。
黎庶对管事前倨后恭的转变大受震撼。
此番是他第一次出门行走，临走前师父就曾告诉他，炼器师在外要互帮互助，被人欺负了就去找人帮场子。他也记在心里，所以才在峭壁之前奉行这一原则，成功吓住了那些人。
不过，随着他见识了青州郡兵的蛮横与殷仲西的霸道后，他又不太敢用这一招了。
如今，见梁辰三言两语便将炼器师的身份运用的如此到位，他仿佛又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这才是炼器师啊！”
心中感叹，黎庶上前接过那两张通行证。
“滚。”
管事如蒙大赦，仓惶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