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棋局 作品
第 330 章 哈利披马甲的日子（八十六）
“你是回来看望纳吉尼的吗？”
这是一个不带多少疑惑的问句。
庄园主人的语气是那么轻飘飘,听不出欣喜或者悲伤，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很意外的事情，但这句话对harry而言却好像魔鬼在耳边呢喃。男孩死死地闭住了嘴,却无声地在心里默念数个咒语,魔力飞速运转,数个隐蔽性的咒语夹杂着覆盖在他身上，就连他的面容也飞快地变换成了随处可见的普通面孔——即使他的牙齿正在打颤,这整个过程还是运转的非常快。
而不过几秒钟的空隙,那个人便又一次开口叫那个名字,这次他说的比之前还要大声。
“——harry？”
harry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眼珠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树。
他没在叫我,他没在叫我,他没在叫我……
harry疯狂地说服着自己。在这种时候，他不能去多想。
“当然你会回来看纳吉尼,”他听到riddle轻笑一声,“你很爱她,说她是你的好姑娘。她乖巧、聪明、听话，从不会违背你的意愿去吃人。”
这听上去不太像我知道的纳吉尼。harry忍不住在脑袋里做出回应。
“出来吧,harry，”riddle又说,“没有人能和我分享这份失去她的悲痛……你，只有你,你说过，”他的语速慢了下来,“不,是我们有过共识……只有家人才能分享失去家人的痛苦。其他的人谁都不行。”
骗人。harry心想。
如果他真的痛苦至此,这场体面至极的葬礼就不会举行,而harry见过很多痛苦到无法和人分享的人，他们都不是riddle这样的。
哒，哒，哒。
这是riddle的手指敲击玻璃窗的声音。它很轻微，但harry能够很清晰地听到。
咚。咚。咚。
harry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因为某些东西而紧张地跳动。
他的眼睛动也不动，注视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瞳孔却不自觉缩小。
riddle不过是说了几句看上去正常无比的话，harry的感官就能告诉harry，riddle不正常。很不正常。这个人的内心里，有什么……可怕的，异于常人的，他不能够理解的诡异蕴含其中，令他冷汗直流，汗毛倒竖，每一秒都想逃走。
这是他身为一个心灵感应者浅显的判断。
面对没有人回答的境况，riddle就好像一丁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什么问题一样——他依旧在轻声细语，好像在对待易碎品，对待孩童，对待一位体弱的病人一样轻柔。
“harry。harry。harry……”
riddle叫了一声又一声，而男孩在窗外死死地屏住呼吸，从未痛恨自己的听力如此好过。
riddle，他在用那种清晰地、温柔的、轻巧的口气叫着harry的名字。这个人的舌头轻柔地卷起，发出的声音不带一点攻击性。那个人不仅仅是在叫他，更是把这个名字含在嘴里，翻来覆去的默念着，发出微弱的声音。在别人的耳朵里，它可能仅仅是无声的，但在此刻，听觉提高了不知多少倍的harry把它们尽收耳底，它们对他来说就是魔鬼在叫他的名字，像是虫子一样在他的心上乱爬，带来惊悚又诡异的体验。
“harry，你得出来见我。”他说，“——harry？”
riddle每一次重复这个名字，harry都觉得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又被冻结了一次。他情不自禁地开始思考，是否能直接毁掉这扇窗子，脱掉鞋子，直接逃走，又或者干脆伪装成一个刺杀riddle的人，让所有人认为这是前几天事情的后续发展。
不，不不。这样riddle可能会毫无道理地把目标定在宾客或者仆人上，然后造成他人的损失与伤亡。而留下鞋子很容易通过魔法来追踪。harry对自己说。harry，你不能放弃，不能鲁莽。谨慎，谨慎，harry，你得思考。
而此时，好像事情还不够糟糕一样，一声吱呀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这意味着窗户被打开了。
尽管被诸多魔咒掩护，harry还是情不自禁地浑身一僵。紧接着，他能感觉到，有一道热切到要把人灼出一个洞来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掠而过。
很好。harry抿了抿嘴唇，眼睛发亮，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这证明他的诸多无声咒是有效的，riddle看不到他——这对他接下来的尝试很有帮助。
想到这儿，他飞快地回想了一下随着draco来到这里时的细节，确认后，他的左手轻轻动了动手指，随后五指攥紧。在这个过程中，harry试图使自己放松一点，但仍旧紧张到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别的感官，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好在他的能力总是很听话！
“咔擦！”
“叮当！”
“哒哒哒——”
一阵听起来就知道离得更远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像有人不小心碰翻了什么器皿和桌子上的金属摆件一样。一般人在背后传来不明的声音时，他们会下意识地回望，因为这是一种身体和大脑本能机制，对于警惕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但是，不太意外的是，那道扫视的视线并未从harry的周围离开，就好像riddle似乎不在乎背后有没有人，也不在乎他背后有人拿走了什么，或者碰倒了什么一样。
harry没有灰心丧气。他攥紧口袋里的怀表，精神集中于上头房间里的某几处。
一。
二。
harry攥紧另一只手，食指迅速地抬起，随之而来的是锋利的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嗖！嗖！
装饰在墙壁上的两把长剑自动离开了被悬挂的墙面，并飞速地朝着riddle的后脑刺去。它们本是没有开刃的装饰品，但就在它们飞起来的一瞬间，剑身的两边被迅速压薄，成为锋利的刃面，任何一个人见了都得为剑刃的锋利而心惊。
这一瞬间，harry能听见riddle呼吸声的一滞，随即那呼吸声终于偏离了方向，与那道扫视的视线一起！
——这就是harry要的机会！
harry没有再浪费时间去尝试，魔杖从他的袖子里滑出，直指脚下，他张开嘴，调动魔力，借助魔杖，将全部的魔力汇集于脚下那一点，无声地用他所学习过的效力最强的语言来念动魔咒——如果魔力足够，这也许有概率绕过其专属的解咒，直接冲开禁锢。
【finiteincantate
而很快，这份震惊也不用再去‘看出’了。因为很快，Lucius就先冲着Black先生说了点什么，使得Black先生快步踏上了大厅的内侧楼梯，走向书房。随后，Lucius没有跟上Black先生，而是先快步朝着他们走来。
“巴沙特先生，”Lucius勉强维持着冷静，语气却不容人拒绝，透着一种焦急，“很抱歉，我们想要借用你一点时间……你接下来是否有别的行程安排？”
这种情况下，除了dumbledore，谁敢有别的行程安排？draco在内心腹诽道。
不过，他还得维持自己的形象，所以他的脸上只露出了一点惊讶，随后摇了摇头：“我没有别的安排。”
“嘿姐夫，”sirius插科打诨道，同时没有形象地半挂在比他矮的draco身上，“你找我弟弟的小朋友有什么事情？”
“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sirius，”Lucius卷着嘴唇，厌恶地看了一眼妻弟，“如果你觉得无聊，就去找一些得体的姑娘聊一聊，打发时间。”说着，他又转回来，“这样就好，巴沙特先生……是这样，也许对你来说很突然，但那位大人想要见你。”
“那位大人想要见我？”draco装作惊讶地说。
“他自己的宠物死了，谁都不想见，却想见这个家伙？”sirius也很惊讶，他故作亲昵地掐了掐小弗朗西斯的脸蛋，不动声色地更近了一点，“真是荣幸啊。”
draco假装自己没有听出这其中的嘲讽和怀疑。
“这不是你能揣测的事情，”Lucius警告了sirius一声，随后相对温和地继续对金发的男孩说道，“也许你不知道，大人因为失去了最后的家人，精神非常地……痛苦。而你是他这几年最喜欢的年轻人，我相信如果你去见他，他的心情会好一些，说不定就不会继续沉溺在悲痛之中，而是向前看。”
如果因为你说这种温情脉脉的话我就相信你，我就不是你儿子。draco表情古怪地想。
“我……我很惶恐。”他斟酌地做出回应，并不经意地和sirius对视一眼，故作犹豫地后退几步。
“没有什么好惶恐的，”Lucius看上去很焦急，但似乎还不打算用更强硬的手段，“你知道那位大人对你一直很欣赏，他对你非常宽容，即使你说错了什么，我也能保证你不会有什么事情——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快跟我来吧。”
说到最后，他的急切已经溢于言表，他甚至还看了一眼sirius。
“以及——”Lucius说，“也许你觉得自己需要一点勇气，或者陪伴？你可以和regulus一起去见那位大人，他也很喜欢regulus。”
draco听完这句，立刻如同喝了福灵剂一样，想也不想就做出了一个比riddle的小粉丝更好的选择——他快速地瞥了sirius一眼，后者立刻会意，就殷勤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不必麻烦我的小弟弟了，”sirius笑嘻嘻地说，“也许你不清楚，Lucius姐夫，自从那一场魁地奇之后，我和小弗朗西斯之间就建立起了坚不可摧的情谊。”
Lucius的表情扭曲了一刻，不知道是为了这句话里的哪个字。
“如果你们坚持，”Lucius低声说，随后一甩袍子，快速朝着那道通向楼上的楼梯走去，“跟我来。”
一向讨厌sirius的他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忍耐和退让！
draco和sirius跟了上去——在这一刻，他们都挺有默契地离了Lucius起码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和彼此之间凑得很近。
“我亲爱的姐夫的口气就好像你是那位大人的私生子，”在路上，sirius借着楼梯台阶的距离，表情不变，嘴唇微动，“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吗？”
draco可真对这个时代的舅舅有点改观了——你看着他像个没脑子的gryffindor，其实他预估了你对他的低估，相当会察言观色、灵机应变。
“我对此一无所知。”draco也将声音压到最低，“你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有，”sirius干脆地问，凑近他，在他耳边低语，“我还以为你讨厌我探究你的秘密，没想到你这么配合？”
“这是我的秘密吗？”draco面不改色地反问，“不，这不是。而我只是满足你的好奇心罢了。”
他这话说得坦坦荡荡，让sirius反复揣测他的表情也得不出撒谎的结论。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呢。”sirius故作亲热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另一侧，“现在我才觉得你像个老到的slytherin。”
“我现在仍旧没有改变想法，”draco学着harry那样，露出一个乖巧的假笑，熟练地把声音压到最低，“不过，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不希望regulus蹚这趟不明的浑水。我相信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是吗？”
“没错，以及，你这个笑容才像个slytherin，”sirius也假笑着说，“说实话，我还是更喜欢你打魁地奇时微笑的方式。”
draco暗暗磨了磨牙，笑容不变：“打魁地奇使我放松。”
两个人都假笑着对视一眼，像一对兄弟一样和睦的并肩走在一块儿，并统统无视了前面不停回头看他俩的、神色古怪的Lucius。
没过多久，他们便走到了二楼。一踏上二楼的地面，Lucius的脚步声就率先轻了下来，并示意后面的两个男孩也如此照办。三个人轻手轻脚地、缓慢地走进二楼的走廊，里头静悄悄地，没有人在说话。
sirius怀疑地张望了一下：“我还以为我父亲先一步来这儿了呢。”
draco则敏锐地将视线定在一处。
也许是他敏感，也许是他想得太多所以总是往那方面去想，但是他没法停止思考。
在一扇敞开的房门边上，零零散散地洒落了不少东西，好像它们被人一件件甩出来了一样。它们没什么规律，有的是墙饰，有的是家具的零件，有的是摆件，或者办公用品……要说有什么让draco惊疑不定的共同点，那就是它们都含有金属成分。要么本身就是金属打造，要么有着金属装饰。介于这里的很多布置是如此地华丽而精致，金、银、钢等常见金属并不少见。
金属。一个能在harry的命令下，成为他武器的东西。
draco屏住呼吸——这是不是说明harry·该死的·xavier在这里和黑魔王展开了一场‘小小的矛盾’？
“噢，看上去那位大人大发肝火，”sirius也注意到了地上的东西，他还以为黑魔王罕见地扔东西出气了，挑了挑眉，“壮观啊。”
draco努力忍下了翻白眼的冲动。
Lucius警告地瞪了他几秒，随后走到那间房门前，往里面看了看，表情随即有些错愕。他的头没怎么转动，却瞥了两个男孩一眼，斟酌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大人？”最后，他先对着房间之内问候了一句，“您还好吗？”
draco没有动，sirius却大胆地凑过去看了一眼，随后对draco做了个‘这不太对劲’的手势。
draco的嘴角抽动一下，没有说话，眼珠转了一圈，认真地数了数，又回忆了一下门的样式，随后确认——这间房间可不是riddle的书房。不说位置，一座庄园的主人用的书房，它的门肯定会做得和别的房间都不一样，以显示重要性。同理，这也不会是主卧室。
Lucius问的不算小声了，但是房间里的人似乎想要保持沉默，没有回话。
“大人？”Lucius又问了一声，声音更轻，看上去非常地小心，就好像里面有个恶作剧爆炸弹。
draco眼珠转了转，故意快走几步，微微伸长脖子冲里面张望了一下。
一个男人静静地站在窗边。
更正。一个安静的riddle半靠在窗边。
draco微微眯起眼睛，努力地观察了一下，然后为这个男人的憔悴而有些吃惊——这个该去见梅林的混账只穿着不整齐的衬衫与长裤，黑发卷曲而凌乱，面色惨白，眼窝发青，双目无神，嘴唇上有几道血痕，再没有举办各种活动时的光鲜与优雅。他看上去起码两天没睡觉，也没好好进食了，而且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感受到，他的心情跟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样糟糕。
而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稀奇的是，他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如同一个没有呼吸的雕像，长在了窗边。尽管Lucius叫了他好几声，他依旧像是没听见一样，没有回头，只是注视着窗外的花园。
“大人，大人，”Lucius有些焦急地走了过去，他真心实意地为他的主人感到担忧，担忧到连称呼都不做掩饰了，“我的主人——您还好吗——我听说这里有人闯入了庄园，引发了爆炸——当然，我相信没有人能够伤害您，但是——”
下一秒，Lucius的脚步停住了，而落后他好几步的sirius的脸上露出一个‘这什么’的表情，draco呆了一下，无声地张开了嘴。
就在Lucius离riddle还有四、五步远的时候，那个安静的riddle突然偏过了头，那双令人畏惧红眼睛陡然变色，迅速染上了一层鲜亮的绿色！
Lucius并不愚蠢，他在与‘riddle’对视时就悚然一惊，一个咒语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可没等他念出一个字，他就好像灵魂被那双绿眼睛吸进去一样，思维和身体一起凝固在了这一刻！
已经进门的sirius反应快极了，他在Lucius中招的那一刻就拽住draco，撒腿就要往外跑，但‘riddle’不过是轻轻一挥手，门口那些散落的金属便变得又细又减，编制成一面网，封锁住了门口，使sirius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他呲牙咧嘴地做了个怪表情，看着门无风自动，关得严严实实，还上了一道魔法锁，只好转过身来，把学弟挡在背后，举起双手表示没有反抗的意图：“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对面的人没有接话，倒是冲他勉强笑了一下。这个笑容似乎是想要友善，在这样的场景里却显得有些诡异。
“一个硬茬子。”他对身后的draco轻声说自己的判断，并在心里万分庆幸regulus不在这里，冲着这个，他也要尽力保护好james的心肝宝贝啊。
这个‘riddle’的动作是那么快捷、迅速，一言不发便控制住了场面——但更可怕的问题是，好吧，既然这个riddle是假的，那真的riddle呢？
能干掉黑魔王的人真的出生了？还不是长白胡子的那种？
还有，他爸爸呢？这个人的假象居然骗得过Lucius，那么他爸爸——
一想到先一步过来，却不见人影的Black先生，sirius的表情渐渐阴沉起来。
——以上皆是Black先生的表现，他浑然不觉被他‘护’在身后的巴沙特先生表情古怪，还差点把松了的那口气给明目张胆地吐出来。
这口气现在噎在嗓子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harryerikxavier，你在搞什么飞机？！
draco用有史以来最复杂的心情，看着假的riddle变回一个披着黑斗篷，五官平凡，却仍有着一双绿眼睛的人。上一次他有这个感觉，还是看着harry从他姨妈，一个疯婆子变回来的时候。他现在多么想把心里的咆哮摔在harry脸上啊！
你在——搞——什么！！他缩在sirius身后，用眼神询问着对面的人。
掩盖好样貌和体型的harry却没有用眼神，或者直接用心声回复draco。他的表情平静无比，动作却很迅速，先是从原地飘起，然后越过雕塑一般的Lucius，降落在sirius面前。
“不要试图反抗、试图喊叫，这里什么声音也传布下去，”他的声音也做了掩盖，听上去就像一个大约二十几岁的男人，“我的目标不是杀人，所以我希望你们配合——你的父亲在隔壁房间，很安全，他将什么也不会记得，就和Luciusmalfoy一样。”
sirius马上听出了这话的另一层意思。
他盯着那双光芒仍在流转的绿眼睛，默默地遮住后面draco的视线：“——你要对我们施加遗忘咒？”
“——你是谁？是你叫我们来的吗？”draco则含混地问，“你有什么企图？”
“无可奉告，”他听见harry快速地回答道，“至于你们，是Luciusmalfoy做了多余的事情，我没想到他带了两个小孩来。我本来不想多注销两个人的记忆，这很麻烦，不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他似乎致力于让自己听上去像个干练的秘密组织成员。
“啊哈，听上去挺讲道理，但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sirius大声地说，企图挣扎一下，“我们怎么知道你不会做别的？不如你别动我们的记忆，我们可以签订魔法契约，这里发生的一切我们都不会说出去——”反正他对riddle没有一丁点的忠诚。
不过，他说是这么说，但他的手默默伸向背后，想要捏住袖口的袖扣，那是一件魔法道具。
但马上，他看见这个神秘的入侵者毫不留情地一挥手，自己的双手便不听话地举了起来。随后，一根手指点在了他的太阳穴，随着一股意识的侵入，无数片段在他眼前飞快闪过。
我x。
这是sirius最后一个自我意识。他的表情在凝固之前变得相当扭曲。
啪。
这不是说sirius自己倒了下去，而是在sirius变得呆滞僵硬之后，draco毫不留情地一把把他推到了一边，如果不是harry眼疾手快地把教父捞了起来，sirius得跟地毯做好长一段时间的亲密接触。。
“——好了，没有别人了，”draco大喊道，“所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了？”
harry冲他摇了摇头，只是指着窗子给他看——draco这才发现，刚才看似完整的窗户，破损的非常厉害，就像被小幅度炸开了一样。
“不是时候，”他深呼吸几次，随后看向draco，“时间紧迫，我先对你做一次暗示。然后我要对你——对你爸爸和sirius的爸爸都做一些记忆调整。你要记得，事情是这样——Lucius把你们叫来后，riddle拒绝了你们的见面要求，然后你们就回楼下去了。”
draco对这什么都没回答的回答干瞪眼，但harry马上又回到了Lucius身边，盯着他的眼睛，开始修改记忆。这个过程中，他绿色的眼眸忽明忽暗，像是正在运行的机器上的信号灯。
即使气的不想说话，draco还是忍不住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一种魔力外泄的现象。”harry平淡地说，“别打扰我，好吗，draco，我们回去再说。”
draco立刻警惕了起来——这不是harry平常的风格。
“你这叫没什么？”draco指着那扇窗户，和四周两个‘雕像’，“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糊弄——我告诉你，harry，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draco！”harry陡然喊了一声，随后声音低了下去，“拜托，让我先——处理完，好吗？”
看着harry的表情，draco不得不闭上了嘴，然后面色铁青地站在一边等他做完事情。
我有问题。harry则在心里浑浑噩噩的那部分想，并继续糊弄draco的感知，好让他看不到自己身上沾染的血污。
很大的问题。
…………
draco暂时不知道harry到底做了什么‘调整’。
只能说，Lucius、Black先生、sirius都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印象了。不仅仅是他们，还有管家，跟着管家的男仆，他们也都神色如常，就好像他们没急匆匆地和Lucius报告有爆炸声一样。
这场葬礼和葬礼附带的宴会就这么草草结束，送行时，draco特意回头看了看说结束语的Lucius，后者的神色一如往常的高傲，没有一丁点的异样。根据他对他父亲的了解，这样的表现代表一切都如常结束，手下的所有事情都如他所料那般完美。
Lucius完全遗忘了‘有人入侵庄园’这个消息，也完全遗忘了自己在书房被人‘看’成了一尊不知道思考的雕像。
draco瞥了瞥嘴，强行压下心里的不安，和Black夫妇照常寒暄几句，便坐上庄园派给他的马车，返回godric山谷。
这还是第一次，harry如此彻底地使用心灵感应来直接解决麻烦。这方法简单，粗暴，直接，却又需要无比的耐心和细心处理细节。除此之外，harry还需要战胜他超高的道德感。
draco当然不在意最后一个，他又不是干坏事的那一个，他一点也没有心理负担！
——但这样的事情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发生在harry身上的，这说明了很多问题！
回想着harry那格外‘平淡’的表情，draco深呼吸一口气，开始积攒勇气——
——回去之后他又要去见harry的爸爸了。
…………
看着draco上了马车，harry默默地悬浮起来，在庄园上空环绕了一圈，确认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好之后，便噼啪一声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出现在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门口，不顾自己沾满血迹的脸与衣服，敲开了那扇神秘的、无人看守的黑色大门。
这是一个不带多少疑惑的问句。
庄园主人的语气是那么轻飘飘,听不出欣喜或者悲伤，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很意外的事情，但这句话对harry而言却好像魔鬼在耳边呢喃。男孩死死地闭住了嘴,却无声地在心里默念数个咒语,魔力飞速运转,数个隐蔽性的咒语夹杂着覆盖在他身上，就连他的面容也飞快地变换成了随处可见的普通面孔——即使他的牙齿正在打颤,这整个过程还是运转的非常快。
而不过几秒钟的空隙,那个人便又一次开口叫那个名字,这次他说的比之前还要大声。
“——harry？”
harry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眼珠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树。
他没在叫我,他没在叫我,他没在叫我……
harry疯狂地说服着自己。在这种时候，他不能去多想。
“当然你会回来看纳吉尼,”他听到riddle轻笑一声,“你很爱她,说她是你的好姑娘。她乖巧、聪明、听话，从不会违背你的意愿去吃人。”
这听上去不太像我知道的纳吉尼。harry忍不住在脑袋里做出回应。
“出来吧,harry，”riddle又说,“没有人能和我分享这份失去她的悲痛……你，只有你,你说过，”他的语速慢了下来,“不,是我们有过共识……只有家人才能分享失去家人的痛苦。其他的人谁都不行。”
骗人。harry心想。
如果他真的痛苦至此,这场体面至极的葬礼就不会举行,而harry见过很多痛苦到无法和人分享的人，他们都不是riddle这样的。
哒，哒，哒。
这是riddle的手指敲击玻璃窗的声音。它很轻微，但harry能够很清晰地听到。
咚。咚。咚。
harry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因为某些东西而紧张地跳动。
他的眼睛动也不动，注视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瞳孔却不自觉缩小。
riddle不过是说了几句看上去正常无比的话，harry的感官就能告诉harry，riddle不正常。很不正常。这个人的内心里，有什么……可怕的，异于常人的，他不能够理解的诡异蕴含其中，令他冷汗直流，汗毛倒竖，每一秒都想逃走。
这是他身为一个心灵感应者浅显的判断。
面对没有人回答的境况，riddle就好像一丁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什么问题一样——他依旧在轻声细语，好像在对待易碎品，对待孩童，对待一位体弱的病人一样轻柔。
“harry。harry。harry……”
riddle叫了一声又一声，而男孩在窗外死死地屏住呼吸，从未痛恨自己的听力如此好过。
riddle，他在用那种清晰地、温柔的、轻巧的口气叫着harry的名字。这个人的舌头轻柔地卷起，发出的声音不带一点攻击性。那个人不仅仅是在叫他，更是把这个名字含在嘴里，翻来覆去的默念着，发出微弱的声音。在别人的耳朵里，它可能仅仅是无声的，但在此刻，听觉提高了不知多少倍的harry把它们尽收耳底，它们对他来说就是魔鬼在叫他的名字，像是虫子一样在他的心上乱爬，带来惊悚又诡异的体验。
“harry，你得出来见我。”他说，“——harry？”
riddle每一次重复这个名字，harry都觉得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又被冻结了一次。他情不自禁地开始思考，是否能直接毁掉这扇窗子，脱掉鞋子，直接逃走，又或者干脆伪装成一个刺杀riddle的人，让所有人认为这是前几天事情的后续发展。
不，不不。这样riddle可能会毫无道理地把目标定在宾客或者仆人上，然后造成他人的损失与伤亡。而留下鞋子很容易通过魔法来追踪。harry对自己说。harry，你不能放弃，不能鲁莽。谨慎，谨慎，harry，你得思考。
而此时，好像事情还不够糟糕一样，一声吱呀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这意味着窗户被打开了。
尽管被诸多魔咒掩护，harry还是情不自禁地浑身一僵。紧接着，他能感觉到，有一道热切到要把人灼出一个洞来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掠而过。
很好。harry抿了抿嘴唇，眼睛发亮，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这证明他的诸多无声咒是有效的，riddle看不到他——这对他接下来的尝试很有帮助。
想到这儿，他飞快地回想了一下随着draco来到这里时的细节，确认后，他的左手轻轻动了动手指，随后五指攥紧。在这个过程中，harry试图使自己放松一点，但仍旧紧张到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别的感官，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好在他的能力总是很听话！
“咔擦！”
“叮当！”
“哒哒哒——”
一阵听起来就知道离得更远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像有人不小心碰翻了什么器皿和桌子上的金属摆件一样。一般人在背后传来不明的声音时，他们会下意识地回望，因为这是一种身体和大脑本能机制，对于警惕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但是，不太意外的是，那道扫视的视线并未从harry的周围离开，就好像riddle似乎不在乎背后有没有人，也不在乎他背后有人拿走了什么，或者碰倒了什么一样。
harry没有灰心丧气。他攥紧口袋里的怀表，精神集中于上头房间里的某几处。
一。
二。
harry攥紧另一只手，食指迅速地抬起，随之而来的是锋利的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嗖！嗖！
装饰在墙壁上的两把长剑自动离开了被悬挂的墙面，并飞速地朝着riddle的后脑刺去。它们本是没有开刃的装饰品，但就在它们飞起来的一瞬间，剑身的两边被迅速压薄，成为锋利的刃面，任何一个人见了都得为剑刃的锋利而心惊。
这一瞬间，harry能听见riddle呼吸声的一滞，随即那呼吸声终于偏离了方向，与那道扫视的视线一起！
——这就是harry要的机会！
harry没有再浪费时间去尝试，魔杖从他的袖子里滑出，直指脚下，他张开嘴，调动魔力，借助魔杖，将全部的魔力汇集于脚下那一点，无声地用他所学习过的效力最强的语言来念动魔咒——如果魔力足够，这也许有概率绕过其专属的解咒，直接冲开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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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很快，这份震惊也不用再去‘看出’了。因为很快，Lucius就先冲着Black先生说了点什么，使得Black先生快步踏上了大厅的内侧楼梯，走向书房。随后，Lucius没有跟上Black先生，而是先快步朝着他们走来。
“巴沙特先生，”Lucius勉强维持着冷静，语气却不容人拒绝，透着一种焦急，“很抱歉，我们想要借用你一点时间……你接下来是否有别的行程安排？”
这种情况下，除了dumbledore，谁敢有别的行程安排？draco在内心腹诽道。
不过，他还得维持自己的形象，所以他的脸上只露出了一点惊讶，随后摇了摇头：“我没有别的安排。”
“嘿姐夫，”sirius插科打诨道，同时没有形象地半挂在比他矮的draco身上，“你找我弟弟的小朋友有什么事情？”
“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sirius，”Lucius卷着嘴唇，厌恶地看了一眼妻弟，“如果你觉得无聊，就去找一些得体的姑娘聊一聊，打发时间。”说着，他又转回来，“这样就好，巴沙特先生……是这样，也许对你来说很突然，但那位大人想要见你。”
“那位大人想要见我？”draco装作惊讶地说。
“他自己的宠物死了，谁都不想见，却想见这个家伙？”sirius也很惊讶，他故作亲昵地掐了掐小弗朗西斯的脸蛋，不动声色地更近了一点，“真是荣幸啊。”
draco假装自己没有听出这其中的嘲讽和怀疑。
“这不是你能揣测的事情，”Lucius警告了sirius一声，随后相对温和地继续对金发的男孩说道，“也许你不知道，大人因为失去了最后的家人，精神非常地……痛苦。而你是他这几年最喜欢的年轻人，我相信如果你去见他，他的心情会好一些，说不定就不会继续沉溺在悲痛之中，而是向前看。”
如果因为你说这种温情脉脉的话我就相信你，我就不是你儿子。draco表情古怪地想。
“我……我很惶恐。”他斟酌地做出回应，并不经意地和sirius对视一眼，故作犹豫地后退几步。
“没有什么好惶恐的，”Lucius看上去很焦急，但似乎还不打算用更强硬的手段，“你知道那位大人对你一直很欣赏，他对你非常宽容，即使你说错了什么，我也能保证你不会有什么事情——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快跟我来吧。”
说到最后，他的急切已经溢于言表，他甚至还看了一眼sirius。
“以及——”Lucius说，“也许你觉得自己需要一点勇气，或者陪伴？你可以和regulus一起去见那位大人，他也很喜欢regulus。”
draco听完这句，立刻如同喝了福灵剂一样，想也不想就做出了一个比riddle的小粉丝更好的选择——他快速地瞥了sirius一眼，后者立刻会意，就殷勤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不必麻烦我的小弟弟了，”sirius笑嘻嘻地说，“也许你不清楚，Lucius姐夫，自从那一场魁地奇之后，我和小弗朗西斯之间就建立起了坚不可摧的情谊。”
Lucius的表情扭曲了一刻，不知道是为了这句话里的哪个字。
“如果你们坚持，”Lucius低声说，随后一甩袍子，快速朝着那道通向楼上的楼梯走去，“跟我来。”
一向讨厌sirius的他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忍耐和退让！
draco和sirius跟了上去——在这一刻，他们都挺有默契地离了Lucius起码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和彼此之间凑得很近。
“我亲爱的姐夫的口气就好像你是那位大人的私生子，”在路上，sirius借着楼梯台阶的距离，表情不变，嘴唇微动，“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吗？”
draco可真对这个时代的舅舅有点改观了——你看着他像个没脑子的gryffindor，其实他预估了你对他的低估，相当会察言观色、灵机应变。
“我对此一无所知。”draco也将声音压到最低，“你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有，”sirius干脆地问，凑近他，在他耳边低语，“我还以为你讨厌我探究你的秘密，没想到你这么配合？”
“这是我的秘密吗？”draco面不改色地反问，“不，这不是。而我只是满足你的好奇心罢了。”
他这话说得坦坦荡荡，让sirius反复揣测他的表情也得不出撒谎的结论。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呢。”sirius故作亲热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另一侧，“现在我才觉得你像个老到的slytherin。”
“我现在仍旧没有改变想法，”draco学着harry那样，露出一个乖巧的假笑，熟练地把声音压到最低，“不过，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不希望regulus蹚这趟不明的浑水。我相信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是吗？”
“没错，以及，你这个笑容才像个slytherin，”sirius也假笑着说，“说实话，我还是更喜欢你打魁地奇时微笑的方式。”
draco暗暗磨了磨牙，笑容不变：“打魁地奇使我放松。”
两个人都假笑着对视一眼，像一对兄弟一样和睦的并肩走在一块儿，并统统无视了前面不停回头看他俩的、神色古怪的Lucius。
没过多久，他们便走到了二楼。一踏上二楼的地面，Lucius的脚步声就率先轻了下来，并示意后面的两个男孩也如此照办。三个人轻手轻脚地、缓慢地走进二楼的走廊，里头静悄悄地，没有人在说话。
sirius怀疑地张望了一下：“我还以为我父亲先一步来这儿了呢。”
draco则敏锐地将视线定在一处。
也许是他敏感，也许是他想得太多所以总是往那方面去想，但是他没法停止思考。
在一扇敞开的房门边上，零零散散地洒落了不少东西，好像它们被人一件件甩出来了一样。它们没什么规律，有的是墙饰，有的是家具的零件，有的是摆件，或者办公用品……要说有什么让draco惊疑不定的共同点，那就是它们都含有金属成分。要么本身就是金属打造，要么有着金属装饰。介于这里的很多布置是如此地华丽而精致，金、银、钢等常见金属并不少见。
金属。一个能在harry的命令下，成为他武器的东西。
draco屏住呼吸——这是不是说明harry·该死的·xavier在这里和黑魔王展开了一场‘小小的矛盾’？
“噢，看上去那位大人大发肝火，”sirius也注意到了地上的东西，他还以为黑魔王罕见地扔东西出气了，挑了挑眉，“壮观啊。”
draco努力忍下了翻白眼的冲动。
Lucius警告地瞪了他几秒，随后走到那间房门前，往里面看了看，表情随即有些错愕。他的头没怎么转动，却瞥了两个男孩一眼，斟酌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大人？”最后，他先对着房间之内问候了一句，“您还好吗？”
draco没有动，sirius却大胆地凑过去看了一眼，随后对draco做了个‘这不太对劲’的手势。
draco的嘴角抽动一下，没有说话，眼珠转了一圈，认真地数了数，又回忆了一下门的样式，随后确认——这间房间可不是riddle的书房。不说位置，一座庄园的主人用的书房，它的门肯定会做得和别的房间都不一样，以显示重要性。同理，这也不会是主卧室。
Lucius问的不算小声了，但是房间里的人似乎想要保持沉默，没有回话。
“大人？”Lucius又问了一声，声音更轻，看上去非常地小心，就好像里面有个恶作剧爆炸弹。
draco眼珠转了转，故意快走几步，微微伸长脖子冲里面张望了一下。
一个男人静静地站在窗边。
更正。一个安静的riddle半靠在窗边。
draco微微眯起眼睛，努力地观察了一下，然后为这个男人的憔悴而有些吃惊——这个该去见梅林的混账只穿着不整齐的衬衫与长裤，黑发卷曲而凌乱，面色惨白，眼窝发青，双目无神，嘴唇上有几道血痕，再没有举办各种活动时的光鲜与优雅。他看上去起码两天没睡觉，也没好好进食了，而且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感受到，他的心情跟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样糟糕。
而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稀奇的是，他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如同一个没有呼吸的雕像，长在了窗边。尽管Lucius叫了他好几声，他依旧像是没听见一样，没有回头，只是注视着窗外的花园。
“大人，大人，”Lucius有些焦急地走了过去，他真心实意地为他的主人感到担忧，担忧到连称呼都不做掩饰了，“我的主人——您还好吗——我听说这里有人闯入了庄园，引发了爆炸——当然，我相信没有人能够伤害您，但是——”
下一秒，Lucius的脚步停住了，而落后他好几步的sirius的脸上露出一个‘这什么’的表情，draco呆了一下，无声地张开了嘴。
就在Lucius离riddle还有四、五步远的时候，那个安静的riddle突然偏过了头，那双令人畏惧红眼睛陡然变色，迅速染上了一层鲜亮的绿色！
Lucius并不愚蠢，他在与‘riddle’对视时就悚然一惊，一个咒语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可没等他念出一个字，他就好像灵魂被那双绿眼睛吸进去一样，思维和身体一起凝固在了这一刻！
已经进门的sirius反应快极了，他在Lucius中招的那一刻就拽住draco，撒腿就要往外跑，但‘riddle’不过是轻轻一挥手，门口那些散落的金属便变得又细又减，编制成一面网，封锁住了门口，使sirius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他呲牙咧嘴地做了个怪表情，看着门无风自动，关得严严实实，还上了一道魔法锁，只好转过身来，把学弟挡在背后，举起双手表示没有反抗的意图：“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对面的人没有接话，倒是冲他勉强笑了一下。这个笑容似乎是想要友善，在这样的场景里却显得有些诡异。
“一个硬茬子。”他对身后的draco轻声说自己的判断，并在心里万分庆幸regulus不在这里，冲着这个，他也要尽力保护好james的心肝宝贝啊。
这个‘riddle’的动作是那么快捷、迅速，一言不发便控制住了场面——但更可怕的问题是，好吧，既然这个riddle是假的，那真的riddle呢？
能干掉黑魔王的人真的出生了？还不是长白胡子的那种？
还有，他爸爸呢？这个人的假象居然骗得过Lucius，那么他爸爸——
一想到先一步过来，却不见人影的Black先生，sirius的表情渐渐阴沉起来。
——以上皆是Black先生的表现，他浑然不觉被他‘护’在身后的巴沙特先生表情古怪，还差点把松了的那口气给明目张胆地吐出来。
这口气现在噎在嗓子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harryerikxavier，你在搞什么飞机？！
draco用有史以来最复杂的心情，看着假的riddle变回一个披着黑斗篷，五官平凡，却仍有着一双绿眼睛的人。上一次他有这个感觉，还是看着harry从他姨妈，一个疯婆子变回来的时候。他现在多么想把心里的咆哮摔在harry脸上啊！
你在——搞——什么！！他缩在sirius身后，用眼神询问着对面的人。
掩盖好样貌和体型的harry却没有用眼神，或者直接用心声回复draco。他的表情平静无比，动作却很迅速，先是从原地飘起，然后越过雕塑一般的Lucius，降落在sirius面前。
“不要试图反抗、试图喊叫，这里什么声音也传布下去，”他的声音也做了掩盖，听上去就像一个大约二十几岁的男人，“我的目标不是杀人，所以我希望你们配合——你的父亲在隔壁房间，很安全，他将什么也不会记得，就和Luciusmalfoy一样。”
sirius马上听出了这话的另一层意思。
他盯着那双光芒仍在流转的绿眼睛，默默地遮住后面draco的视线：“——你要对我们施加遗忘咒？”
“——你是谁？是你叫我们来的吗？”draco则含混地问，“你有什么企图？”
“无可奉告，”他听见harry快速地回答道，“至于你们，是Luciusmalfoy做了多余的事情，我没想到他带了两个小孩来。我本来不想多注销两个人的记忆，这很麻烦，不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他似乎致力于让自己听上去像个干练的秘密组织成员。
“啊哈，听上去挺讲道理，但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sirius大声地说，企图挣扎一下，“我们怎么知道你不会做别的？不如你别动我们的记忆，我们可以签订魔法契约，这里发生的一切我们都不会说出去——”反正他对riddle没有一丁点的忠诚。
不过，他说是这么说，但他的手默默伸向背后，想要捏住袖口的袖扣，那是一件魔法道具。
但马上，他看见这个神秘的入侵者毫不留情地一挥手，自己的双手便不听话地举了起来。随后，一根手指点在了他的太阳穴，随着一股意识的侵入，无数片段在他眼前飞快闪过。
我x。
这是sirius最后一个自我意识。他的表情在凝固之前变得相当扭曲。
啪。
这不是说sirius自己倒了下去，而是在sirius变得呆滞僵硬之后，draco毫不留情地一把把他推到了一边，如果不是harry眼疾手快地把教父捞了起来，sirius得跟地毯做好长一段时间的亲密接触。。
“——好了，没有别人了，”draco大喊道，“所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了？”
harry冲他摇了摇头，只是指着窗子给他看——draco这才发现，刚才看似完整的窗户，破损的非常厉害，就像被小幅度炸开了一样。
“不是时候，”他深呼吸几次，随后看向draco，“时间紧迫，我先对你做一次暗示。然后我要对你——对你爸爸和sirius的爸爸都做一些记忆调整。你要记得，事情是这样——Lucius把你们叫来后，riddle拒绝了你们的见面要求，然后你们就回楼下去了。”
draco对这什么都没回答的回答干瞪眼，但harry马上又回到了Lucius身边，盯着他的眼睛，开始修改记忆。这个过程中，他绿色的眼眸忽明忽暗，像是正在运行的机器上的信号灯。
即使气的不想说话，draco还是忍不住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一种魔力外泄的现象。”harry平淡地说，“别打扰我，好吗，draco，我们回去再说。”
draco立刻警惕了起来——这不是harry平常的风格。
“你这叫没什么？”draco指着那扇窗户，和四周两个‘雕像’，“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糊弄——我告诉你，harry，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draco！”harry陡然喊了一声，随后声音低了下去，“拜托，让我先——处理完，好吗？”
看着harry的表情，draco不得不闭上了嘴，然后面色铁青地站在一边等他做完事情。
我有问题。harry则在心里浑浑噩噩的那部分想，并继续糊弄draco的感知，好让他看不到自己身上沾染的血污。
很大的问题。
…………
draco暂时不知道harry到底做了什么‘调整’。
只能说，Lucius、Black先生、sirius都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印象了。不仅仅是他们，还有管家，跟着管家的男仆，他们也都神色如常，就好像他们没急匆匆地和Lucius报告有爆炸声一样。
这场葬礼和葬礼附带的宴会就这么草草结束，送行时，draco特意回头看了看说结束语的Lucius，后者的神色一如往常的高傲，没有一丁点的异样。根据他对他父亲的了解，这样的表现代表一切都如常结束，手下的所有事情都如他所料那般完美。
Lucius完全遗忘了‘有人入侵庄园’这个消息，也完全遗忘了自己在书房被人‘看’成了一尊不知道思考的雕像。
draco瞥了瞥嘴，强行压下心里的不安，和Black夫妇照常寒暄几句，便坐上庄园派给他的马车，返回godric山谷。
这还是第一次，harry如此彻底地使用心灵感应来直接解决麻烦。这方法简单，粗暴，直接，却又需要无比的耐心和细心处理细节。除此之外，harry还需要战胜他超高的道德感。
draco当然不在意最后一个，他又不是干坏事的那一个，他一点也没有心理负担！
——但这样的事情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发生在harry身上的，这说明了很多问题！
回想着harry那格外‘平淡’的表情，draco深呼吸一口气，开始积攒勇气——
——回去之后他又要去见harry的爸爸了。
…………
看着draco上了马车，harry默默地悬浮起来，在庄园上空环绕了一圈，确认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好之后，便噼啪一声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出现在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门口，不顾自己沾满血迹的脸与衣服，敲开了那扇神秘的、无人看守的黑色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