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十五岁的星星
初九一夜未眠，见到墨星阑醒来心里既高兴又忐忑。盯着他那双因刚醒来还有些茫然的血红眸子，试探道：“星星？”
在初九的注视下墨星阑眸中的茫然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越发浓重。
他血眸转动，将屋里观察了一遍，最后将视线落在初九身上。
“你……是谁？”
“？！”
初九僵在原地，如遭雷劈，心也跟着像是被细绳紧紧缠住般的疼。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之前不还是已经恢复过来了吗？怎么又把她给忘了？
墨星阑见床边少女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心里疑惑，撑着床坐了起来，却发现头有些疼。
抬手揉了揉脑袋，再次把目光落在初九身上，没有再问，而是上下打量。
看不出此女修为，但身上气息莫名让他感到熟悉，心安。到底是为什么？她又是谁？他现在又在哪？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有刚刚她喊……星星？那是对他的称呼吗？好奇怪的称呼。娘也未曾这般喊过他。
接二连三的问题将墨星阑的脑袋填满。
“星星？”初九终于回过神，声音轻柔地又唤一声。
墨星阑沉默几息不确定道：“你认识我？还有，为何这般唤我？”
“我……”一个字刚说出口初九眼眶便先红了起来，声音也跟着哽咽。
她强忍着胸腔的委屈，深吸一口气回答：“我叫初九。是和你成过亲拜过堂的妻子。还有我一直都喊你星星。”
以前她忘记他的时候，他也是这般难受吧？现在轮到她了。
星星当时都没有哭，她也不要哭。
墨星阑听到她说“成过亲拜过堂的妻子”时神色一僵，连瞳孔都缩了缩。
“你，你说……你我是什么？”他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初九嘴角往下垂了垂，头也垂下：“夫妻。你是我夫君，我是……我是你夫人。”
她说着说着还是没忍住哽咽了一下。
“你……”墨星阑说了一个字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她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由皱起了眉，犹豫着伸手想要碰她的脸，可伸到一半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又停了下来。
“你，你在哭吗？”
初九抽噎了一下，摇头，却没说话。是因为说话就会忍不住大声哭出来。
墨星阑看了看自己还抬着的右手，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突然变大了。
他抬起另一只手，两只手翻了翻，又抬手摸自己的脸。眼中迷茫再次上涌。
他怎么感觉自己突然长大了一些？话说这是他的身体吗？
还有他左手无名指上这枚戒指是怎么回事？
墨星阑刚想用灵识去查探手上的戒指，耳边就响起少女抽泣的声音。
不知为何听到这抽泣声他心里难受极了。
下意识般抬手放在她头上：“你哭什么？”
“呜……我……我没有……呜哇……”初九说着没有结果哇的一声抬起头嚎啕大哭起来。
墨星阑放在她脑袋上的手被她突然的哭声吓得僵了僵，眉头再次皱紧，慌忙伸手抱着她，轻轻拍她后背。
初九在墨星阑怀里哭了一阵声音渐渐减小，慢慢从他怀里露出脑袋，泪眼汪汪看着他：“星星，你现在是几岁啊？”
带着哭腔的软糯糯的声音听在人的耳里让人的心也跟着柔软下来。
墨星阑不自觉地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软了几分：“十五岁。”
“呜……怎么变成十五岁的星星了？”
“别哭。”“嗯，我不哭。”
“你，你多少岁？”看起来也就比他大个一两岁。
初九嘴角又要瘪，但想起他让她别哭的话又收了起来：“我……我两千七百五十一岁。”
她低头有些自卑。
“……”墨星阑还抱着她的手不禁一僵。
两千七百多岁的人会这么爱哭？
初九感受到他抱着自己的手僵了僵，隐约有松开的迹象，嘴角一瘪呜咽一声又要哭。
墨星阑听后赶紧重新抱紧：“不是说了不哭吗？”
“可我忍不住，是眼睛自己要哭。”初九一面抽咽一面委屈。
墨星阑无语。
好傻的话。两千七百多岁的人能傻成这样？
“你真的有两千七百多岁？”他低头去看她，眼含质疑。
初九抬头望着他，水汪汪的眼睛里懵懵懂懂：“有啊。我只是因为修为高所以容貌一直没有改变。怎么了？”
“看着不像。”
“那我像多少岁？”
“顶多十岁。”说完墨星阑纠结了一下，补充，“十岁都说多了，三岁吧。”
初九：“……”
那也减得太多了。
见她懵在原地墨星阑浅浅勾唇：“看来心情已经好了些了。”
他慢慢松开抱着她的手。
“不许哭。”
“我没哭了。”
“嗯。”
初九抬手胡乱擦了一把眼泪，伸手抬眸看了看他，小心翼翼握住他放在床面的右手，又看他一眼见他没有反感又握紧一些。
墨星阑垂眸看着她的举动，手臂微微顿了顿便放松下来，任由她握着。
视线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和自己指上几乎一样的戒指。因着肌肤之间的触碰，他感觉到她指上那枚是用他的骨血和魂魄炼制的半生明珠所炼化。
心里暗暗讶异。抬眸再看她这小心翼翼又委屈的模样，才真正信了她说他们已经成亲了的话。
半生明珠这么重要的东西，若非是比他命还重要的人，他也不会炼制，赠送。
“我跟你是怎么认识的？”他问。
初九老老实实回答，捡着重要的讲，能一句话概括就尽量一句话概括。顺便将之前发生的事跟他大概讲述一遍。
这样讲完也过去了一上午。初九怕他饿着从凤戒中拿了几个灵果给他。
墨星阑已经听她说了凤戒的事，见她拿出灵果来也不意外。接过就啃了起来。
“主母。”门外响起沙辰的声音。
初九收敛情绪侧头看向门的方向：“何事？”
“主上醒了没？”
初九看向一脸平静的墨星阑，询问他的意思。
墨星阑看出她眼中的询问之色。
没做回答，直接看向门的方向：“有话直说。”
“是。”沙辰回道，“人族派了百来个宗门弟子守在紊原。目前还未有其余行动。”
墨星阑传音问初九：“紊原具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