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526关外的因果
当黑色人影提及“天道”才是诞生因果怪物的“因”真正幕后推手的时候。
徐清沉默了下来。
手上的动作虽然没有停，但是心头还是大为震动。
如果说通天教主的一缕恶意只是表象，真正推动诞生因果怪物的“因”出现的是“天道”，还不是普通的小世界“天道”，是当初世界还没有分化出诸天万界的时候的洪荒大陆的“天道”！
那意义完全不同。
无量量劫本来就是天道的一部分。
所以之前徐清他们将因果怪物视作为天道怪物，根就在这里。
只是徐清他们以前认为，因果怪物出现是无量量劫的执行单位。
是当世界终末来临的时候，无数因果怪物就会顺着涌出的苦海吞噬世间由有序因果组成的万事万物。
这就是无量量劫的表现形式。
只是以前的因果怪物不具备意识。
在徐清的想象中，这些因果怪物只会遵循着某些特定的程序吞噬世间万物万事，就像是行刑的刽子手一样，按照命令去杀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
圣人想要重炼地水火风的一缕恶念使得诞生因果怪物的“因”提前出现，让本该在无量量劫降世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因果怪物出现在了它们本不应该出现的时间点。
紧接着又让这些因果怪物凝聚了意识。
对于圣人的一缕恶念能否做到这一点，徐清是深信不疑的。
圣人掌握的力量超乎寻常，超出常规，拥有这样的伟力并不意外。
但整个过程有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有的。
而且徐清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寻找各种的解释。
但实际没法完全做出解释。
这个问题就是刚才黑色人影提出的。
如果是通天教主的一缕恶念导致诞生因果怪物的“因”在世界终末前出现。
那圣人们为什么不处理？
圣人们已经超脱了三界，无量量劫能够埋葬万千神佛，却无法损耗圣人们半分。
仙神的长生，其实是寿与天齐，能够活到世界终末的那一天。
而世界终末，即苦海和因果怪物最终会彻底吞噬掉所有人和物。
包括永生的仙神。
所有的仙神都逃不过世界终末的无量量劫。
哪怕是如今声名显赫的那些大神。
因为通天教主的一缕恶念而提前出现的诞生因果怪物的“因”，因为它的出现，导致了从开天到未来世界终末的因果线都造成或大或小的紊乱。
这种情况，一个不慎的话，那将会出现极大的危机。
徐清不相信圣人感受不到诞生因果怪物的“因”出现，以及它带来的巨大的危机。
这个时候，圣人们不应该出手处理掉诞生因果怪物的“因”。
否则放任诞生因果怪物的“因”以及因果怪物肆虐，从开天一直延续到现在的所有因果线都会出现问题。
徐清相信那些神灵应该都能够窥视到一点。
对于自身的安危，高阶修行者，或者更多的说是仙人，或多或少应该都会对因果怪物的出现产生心血来潮才对。
但是圣人们就是放任这种情况出现，放任这种有可能改变整个历史和时间的危机出现。
没有一点插手的迹象。
徐清想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曾经把这一切归结于是世界注定的大劫，哪怕是圣人也不会轻易下场。
就像是曾经的封神大劫，一开始圣人也不是立即下场。
但如今从黑色人影口中得知的消息，如果是天道推动的话，那一切就可以追溯理由了。
圣人们再是超脱，地位也不会比洪荒大陆的天道要强！
只是知道这一点，对于当下，以及未来的发展，没有多大意义。
徐清脑海里闪过千般念头，但手上劈出的剑招基本没有停过。
“你不好奇吗？不好奇天道为什么要推动我的诞生吗？”
“我的诞生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天道确实容纳了正反两面，但只有世界走向终焉的时候，才会让无量量劫灭世。在没有达到世界终焉的时间点，无论天道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开天辟地，万物发展，然后走向灭亡，如同凡人的一生，呱呱落地后不断成长，最后垂垂老矣，魂归地府。”
“我好奇。”徐清直接承认，但下手不停。
“可是我好奇就能阻止你的出世，阻止接下来发生在这个世界的大劫吗？”
徐清与那个黑色人影四目相对。
“不能！”
“不管是圣人的一念恶意，还是真正推动这些出现的是天道，对这个世界的生灵来说，有区别吗？”
徐清抬手一挥，悬浮在身前的浑沌青莲幽幽散发着绿光，一条条枝叶蔓延。
磅礴的混沌气息带着强大的威压砸在黑色人影利用这面旗子还有自身力量构筑的防护上。
“轰”的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爆发。
黑色人影撑起的那面防护被砸破。
但是关键时候，黑色人影散成无数因果。
攻击只影响了一小部分因果。
黑色人影重新在别的位置聚拢。
只是轮廓瞧着明显淡了一下。
“当然有区别。既然是天道推动的，那这代表着天道的意志，代表着天道想要这个世界毁灭。”
徐清嘴角冷笑。
“你觉得对此方世界的人来说，圣人和天道有差吗？”
“没差！”徐清掷地有声，“不管是圣人和天道，只要他们想，都可以轻轻松松毁灭到这个世界！”
“我们不过是跟在洪水中的蝼蚁一样，抱团尽可能活下去罢了！”
黑色人影沉默下来。
他虽然诞生出了意识，但对于有情众生并未完全的了解。
在他看来，如果将他的诞生的内幕告诉徐清，应该就能够让徐清放弃。
是天道想要毁灭这个世界，而万物都是由天道演化而来。
既然如此，那就不该抵抗，老老实实等待着那个既定的命运到来。
但是徐清的反应和表情都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明明知道了这绝望的真相，但却不为所动。
“人是这样的生物吗？明知道等待你们的是一个注定死亡的结局，却还是依旧会为‘一线生机’而奋不顾身？”
徐清摇摇头。
“没有那么伟大，只是求存是所有生命的本能罢了。”
“更何况，就算你的存在是当初洪荒大陆的天道推动的，但也不能代表现在这个世界的天道！”“此方世界的天道，还是想活的。”
“既然如此，我们凭什么因为的一两句就放弃，束手就擒，引颈待戮？”
“你的底气来自于此方世界的天道吗？”黑色人影眼中的一条条因果线胡乱窜动。
“此方世界的天道产生的一时，所以他也有了跟你们这些生灵一样求生的想法。”
“可是他是天道，预示着他无法随意行动。哪怕他有了意识，也必须按照一定的程序去行动。”
“比如这面旗子，他明明已经掌握了克制因果怪物的力量，却无法直接赐予此方世界的所有生灵，必须按照一定的方式才能获得。”
“广荫尊者是用了关外龙脉才换取了这面旗子，其他势力有这种东西吗？”
“除了关外龙脉，只有大盛还有龙脉，可是大盛敢用龙脉来换取吗？”
“所以你把希望寄托于天道上，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你的意识似乎越来越明晰了？”徐清眉头紧紧拧了起来，“你真正出世的时间距离现在不远了？”
前兆事件爆发，就说明诞生因果怪物的“因”出世的时间点已经近在眼前。
但应该不至于立即出世才对。
中间多少还有一定的时间。
可是面前的黑色人影给他感觉却像是诞生因果怪物的“因”已经真正出世一样！
当然这只是徐清的一点感觉。
他与诞生因果怪物的“因”打交道的次数屈指可数，不算有多了解诞生因果怪物的“因”。
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徐清目光忽然一动。
他忽然想到了一点——
前兆事件就算爆发，也不是什么地方都会爆发。
必然是出现因果紊乱的地方。
比如大盛的凤阳皇陵，之前风水格局被改成了杀人大黄泉，后来虽然被镇压下去，但是风水格局确实已经发生了变化。
再比如雷音佛国，第一个前兆事件会发生在那里。
除了因果怪物夺取了永寂大师的身体外。
还有雷音佛国的因果本身就有很大问题。
当初的时间线的混乱问题至今还历历在目。
正因为是有时间线的那个混乱问题，前兆事件才会在雷音佛国那个地方率先爆发。
但！
真正要说因果紊乱的地方！
实际是关外！
因为按照正常的发展，在关外会出现一个妖魔王朝，接着妖魔王朝会席卷四方，开启一个妖魔大世。
但是因为诞生因果怪物的“因”以及因果怪物的出现，关外的妖魔王朝直接胎死腹中。
更别说什么妖魔大世了！
龙脉都直接献祭给天道以换取这面拥有克制因果怪物力量的旗子了！
等等
想到这里，徐清的目光陡然变得无比凌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这面旗子其实是可以相当于关外龙脉的！
如果这面旗子能够被诞生因果怪物的“因”吞掉，那就相当于关外龙脉被诞生因果怪物的“因”个吞掉！
届时，整个关外的因果都会发生强烈的紊乱。
“关外是降世的地点？”徐清直截了当问出口。
黑色人影倒没有隐瞒。
“你怎么猜到的？是我刚才的话暴露出来的吗？”
徐清看着依旧平静的黑色人影，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如果关外是诞生因果怪物的“因”降世的地点。
那现在诞生因果怪物的“因”吞噬这面旗子的行动被他打断。
换言之，诞生因果怪物的“因”无法利用这一点降临出世。
接下来只要他们时刻注意关外这边，就能将先手的优势拿下。
当然这点先手优势不会太大。
但徐清他们只需要盯着关外这个地方就够了，并将所有手段布置在这里。
这样一来，更能将所有势力的力量拧在一起!
想到这一点，徐清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担忧。
但总归是靴子落地了。
后面盯着关外，或许还能将诞生因果怪物的“因”出世的时间给拖慢一步，留给他们更多准备的时间。
但徐清看着那个黑色人影。
对方似乎不在意自己在这面旗子的谋划落空。
似乎无论他能不能吞噬这面拥有克制因果怪物的力量的旗子。
接下来他的出世都是必然存在的。
徐清脑筋快速转动，同时手上继续劈出剑招。
悬浮在旁边的混沌青莲枝叶摇摆，不断激射出混沌气息。
黑色人影不断闪避，躲开剑观与混沌气息的围剿。
却没有继续开口。
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说多错多”这个道理。
徐清看着身形轮廓变得越来越单薄的黑色人影，脸色却一点点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
徐清的脑海中劈过一条闪电。
他忽然想到了关外消失不见的所有妖魔！
关外所有妖魔消失不见，这个情况他们从来到这里后，一直没有一个相应的解释。
但如果这件事和关外紊乱的因果、诞生因果怪物的“因”出世联系起来的话.
徐清想到了一个解释——
就算吞噬不了与关外龙脉等同的这面旗子。
但只要在关外的所有妖魔上下手，诞生因果怪物的“因”同样能够降临到这个世界！
关外所有妖魔身上的因果在某种程度上，其实都是发生了紊乱。
因为妖魔大世的夭折，他们身上注定的因果都发生了变化！
从关外所有妖魔身上下手，再延伸到整个关外的因果。
关外所萦绕的因果注定发生前所未有的震动！
而这股震动，很有可能将投在时间长河的诞生因果怪物的“因”给勾引出来，最终降临到这个世界。
徐清陡然停下了手。
他直接将心里的所思所想问出口。
“关外所有妖魔的消失不见跟你有关？”
“关外所有妖魔身上的因果是将你从岁月长河从引到这个世界的关键。”
听到这话，黑色人影看向徐清，嘴角微微勾起。
“你已经发现了？”
“无论如何，我降临到这个世界已经是注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