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亦昔 作品
第952章 兄妹
杨争流立刻往那边走,“那我们过去见礼吧,后面的事表嫂自会为我安排。”
父子俩过去向墨昭华恭敬的行礼,沐雪嫣看到杨争流,一颗心便加速跳动了起来。
墨昭华对后花园没有花农熟悉,便问杨义,“杨叔,这附近可有什么隐蔽之处?”
她知道杨争流必然是与杨义在一起,这才没提前安排,而是等着问让杨义推荐个地方。
杨义想了想便回道:“回王妃,那边有座假山,山石中还有个小洞,可容纳三两人。”
“还请杨叔带路,多谢。”一切都在墨昭华的预料之中,杨义果然没让她失望。
“王妃客气了,您这边请。”杨义带着他们换了个方向,然后一直往前走去。
墨昭华特意只带琥珀一个丫鬟出来,并让沐雪嫣也只带了花影跟随,其他人不可信。
他们跟着杨义很快来到假山旁,果然看到山石中有个洞,墨昭华先让花影检查了周围。
确认无人后杨争流便进去,墨昭华让沐雪嫣夜跟进去,后者还挺不好意思,面着脸的跟上。
“花影,注意些周围,切莫让人靠近。”杨争流与沐雪嫣见面之事,墨昭华不想让更多人知晓。
“是,主子。”花影不知缘由,只当为他二人牵线搭桥,怕被人瞧见影响名声,才如此谨慎。
花影走后,墨昭华关切的问杨义,“杨叔,在府中可有人与你为难?甚至是欺负了你?”
杨义感激的回话,“回王妃,小的有崔大管事关照着,大家待小的都极好,无人敢为难。”
“那便好。”墨昭华温柔道,“无论有何需求,你都可与崔管事提,我们会尽力满足。”
琥珀听着她的话,再想到山石洞中的孤男寡女,忍不住猜测起来,这难道是要结亲?
思忖间就听得杨义开口,“小的多谢王妃与殿下大恩。”
与此同时,山石洞中。
因着已是傍晚,里面显得有几分幽暗。
沐雪嫣与杨争流面对面站着,他垂着脑袋不敢直视对方,手还揪着衣角。
杨争流话语凝重,“嘉惠,今日我是特意来见你,要与你说一件极重要的事。”
“争流哥哥请说……”沐雪嫣怕低着头不够尊重对方,这才不好意思的抬头看向他。
“你可知你的亲生父亲是谁?”杨争流没直接说出身世,而是先向她抛出了问题。
沐雪嫣自是知道,“嘉惠儿时曾问过外祖父,他说父亲是个猎户,可惜打猎出了意外。”
“不,那是为保护你而骗你的。”杨争流告诉她,“你的父亲姓杨,乃是我父亲的亲弟弟。”
“什、什么?”沐雪嫣惊讶中说话都结巴,“可你父亲在盛京城,又怎会有远在南疆的亲弟弟?”
“因为方才那位并非我的亲生父亲,而是养父,你我皆是护国公后人,你该也听说过护国公府吧?”
杨争流提到护国公府,心中不免一痛,自从他知晓身世,便对灭门之事耿耿于怀,无法排遣。
“护国公?”沐雪嫣还没反应过来,“那不是御王哥哥的外祖父么,因通敌叛国而满门抄斩……”
她说着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话语戛然而止,只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跟前的杨争流。
难怪楚玄迟对她会百般宠溺,又难怪他与墨昭华事事都顺着她,却不许她与杨争流在一起。
因为她是楚玄迟唯一的表妹,自是会宠着她,而与杨争流是堂兄妹,又如何能结成夫妻?
杨争流正色道:“你猜的没错,我们都是本该死之人,是护国公仅存的血脉,身份见不得光。”
“所以你是我的堂兄?”沐雪嫣虽反应过来,一时间却也无法接受这身份的巨大转变。
“对,我是你的堂兄,所以我们绝不能在一起!”杨争流这说出了今日的真正目的。
“怎么会这样,竟是堂兄妹……”沐雪嫣很希望这是楚玄迟夫妇为阻止她而撒的谎。
可她知道这不可能,唯有这个身份才能解释得通,为何她从小没父亲,为何楚玄迟宠她。
“嘉惠,你很聪明,我相信你能想清楚。”杨争流并没极力证明身份,而是让她自己思考。
“既然你与御王哥哥都早已知晓,为何不告诉嘉惠?”沐雪嫣想不通,她不是早该被告知么?
“因为我们心疼你。”杨争流解释,“我们不想你背负这么多,希望你能活的轻松快乐。”
若非沐雪嫣对她动错了心,他也不会现在就相告,这件事他之前就与楚玄迟夫妇说过。
“呜呜……”沐雪嫣哭了出来,一是为她再次爱错了人,二是为她的身世,三是因为他们。
爱错了人她很伤心,这个身世让她为护国公府的人难过,而亲人对她的呵护又令她感动。
杨争流向她道歉,“嘉惠,对不起,表哥表嫂原本想在你及笄后便相告,是我阻止了才……”
“表哥……堂哥……”沐雪嫣哭着哭着又笑了,“我终于也有真正的亲人了,是血溶于水的亲人。”
杨争流这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嘉惠并不是伤心,是喜极而泣么?你也喜欢现在这种关系?”
这个关系让他们注定做不成夫妻,他本以为她会更难过,还想着该如何安慰,如今不用担心。
沐雪嫣抽噎着,“嘉惠伤心啊,先是被萧衍所欺骗,再被堂兄迷惑,两次都错付真心……”
“对不起。”杨争流安抚她,“不过你转念想想,或许你对我本就不是心悦,而是因血脉相连。”
“是吗?”沐雪嫣抬起朦胧的泪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涌出来。
杨争流拿出帕子,温柔的为她拭泪,“世间比我好的男子很多,我相信你定会遇到真心人。”
“好……”沐雪嫣也只是刚萌生了一丝情愫,还不到爱的死去活来,非他不嫁的地步。
“那不哭了?”杨争流看她眼泪擦了又流,心疼的不行,可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哄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