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犯病1

禁足期间她便见不到楚玄寒,可下个月他还要纳妃,到时就无法及时见见那位新庶妃。

彩玉给良妃倒了杯茶,“主子喝口茶消消气,奴婢就说她怎会主动送上门,原是算计主子。”

良妃方才忙着向文宗帝解释,说了半天连口茶都没喝上,这会儿赶紧多喝几口润润嗓子。

等放下茶盏她才嘀咕道:“林嫔虽没淑妃蠢笨,但也没聪明到这地步,怎能想出这等诡计来?”

彩云眼珠子一转便有了猜测,“此前有人来报,皇后去过芳华殿,她最善算计,许是她出的主意。”

彩玉也后知后觉的想到,“所以皇后娘娘是为了不让您晋升,有意害您惹怒了陛下,挨了责罚。”

“她说晋升是太后的意思,那位子怕是要给德妃了。”良妃气的直咬牙,“那贱人的命怎就这般好?”

元德太后本就是德妃的亲姑姑,她多护着些也在情理中,若她当真不偏不倚,那才叫不正常。

彩云也羡慕不已,“是啊,皇后好歹还要费心筹谋,并管理好后宫,德妃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晋升。”

德妃当年便是靠元德太后的关系,以太子庶妃的身份入了东宫,后又在文宗帝登基后位列四妃。

并且因着有太后在,后宫嫔妃再怎么闹得血雨腥风,也没人敢打她主意,让她远离尔虞我诈。

良妃越说越气,“宁妃那贱蹄子也一样,只需入宫,一个宋承安便能保她一路晋升,身居高位。”

彩玉皱眉,“好在十皇子年纪还尚小,否则她怕是也要盯上太子之位,成为咱殿下的劲敌。”

良妃又气又觉得难过,“本宫怎就如此命苦,连娘家人都不肯帮忙,反倒对那个病秧子臣服。”

陈启作为她的胞弟,在她的多次暗示下,不仅不肯帮着楚玄寒夺嫡,反而劝她们母子要安分守己。

彩云劝慰她,“主子莫急,相信咱殿下早晚会让大人看到其能力,心甘情愿辅佐殿下登上高位。”

“但愿如此吧,哎……”良妃如何敢着急,激怒了陈启,他可是连大义灭亲的事做得出来。

文宗帝离开长秋宫后,便回了承乾宫。

敬仁皇后还有话要与他说,也跟着一同从后宫去往前朝。

等到了承乾宫,文宗帝前脚刚落座,敬仁皇后后脚便跪下向他请罪。

“陛下恕罪,都是臣妾无能,未能管理好后宫,以至于闹出这么大事来。”

文宗帝道:“起来吧,林嫔心中有气,早晚都得闹一场,你又如何阻止得了?”

敬仁皇后起身在一旁坐下,“陛下,母后既有意抬位贵妃,不如让贵妃协理六宫。”

她的后位一直很稳固,纵使分出后宫一些权力去也没太大的影响,尤其是找个能放心的人。

文宗帝对后宫之事向来不上心,左右是嫔妃不多,只是象征性的问了句,“皇后可是有了人选?”

敬仁皇后等的正是他的询问,她从林嫔被降位份那天起,便已经开始盘算起了抬新贵妃的事。

于是她回答道:“宁妃的年纪还小,经验不足,且不好越级晋升,淑妃空有美貌,自是也不合适。”

文宗帝接过话茬,“贤妃有癔症,受不得半点刺激,那便只剩德妃了,皇后难不成是想晋她为贵妃?”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不会晋良妃的位份,而这正是敬仁皇后的目的,她不会让楚玄寒再子凭母贵。

她夸赞起德妃,“德妃妹妹性子极好,向来不争不抢,容大元帅又立下赫赫战功,晋升也合情理。”

“你既知她的性子,那如何能协理六宫?”文宗帝不想让德妃肩负这么多,她只需轻松活着。

他对纯娴贵妃是真的心悦,对德妃更多的则是怜爱,一来是因元德太后,二来则是楚玄奕。

当年他偏宠嘉善公主,也是出于这些原因,不过后来发现那孩子是真好,便也有了真的父女情。

敬仁皇后笑道:“无碍,德妃妹妹聪慧,臣妾会手把手教德妃妹妹,相信母后也会照拂一二。”

她缓了口气继续道:“再者说,宋承安将军也功在社稷,宁妃本就该晋升,如此四妃还能有个空位。”

宁妃再往上升便是四妃,可如今的四妃位置早已满,若真要让她晋升,就必须先空出一个位子来。

文宗帝想了想,还是否认提议,“贵妃位前脚刚空出,后脚便抬人上去,皇后真觉得这样合适?”

“这……”敬仁皇后自是更不着急,“陛下顾虑的也有道理,那臣妾稍后再去与母后商议吧。”

她之所以想晋德妃的位份,是知道良妃有心,这才决定先下手为强,文宗帝否定那还更好。

文宗帝打住了话题,“朕相信皇后的能力,有你管理后宫即可,也无需再找旁人来帮忙。”

“臣妾多谢陛下的信任。”敬仁皇后也不想分权,有了这话她放心下来,笑容都更甚。

“朕乏了,皇后且退下吧。”文宗帝说完又加了句,“林嫔那边,你自己看着办。”

“是,陛下,臣妾告退!”敬仁皇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她的身影才刚消失,文宗帝便抬手按向额角,同时还倒吸了口凉气,“嘶……”

李图全早发现了他脸色不对劲,赶忙上去为他揉按,“陛下的头痛症可是又犯了?”

“好好的一个休沐日,朕都不得安生。”文宗帝本想好好休息,奈何后宫却如此不安宁。

“谁也没想到,林嫔娘娘竟会与良妃娘娘闹起来。”李图全又岂会真没想到,他不过在等着。

文宗帝眉头紧皱,“林嫔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良妃还敢伤口上撒盐,她何时变得这般蠢笨?”

“奴才不敢置喙。”帝王无家事,后宫之事也是国事,李图全不敢多言,更不敢妄议嫔妃。

文宗帝自己猜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许是与淑妃相处的久了,人也跟着变蠢,朕最厌恶蠢人!”

他们又聊了好一会儿,有太监进来禀告,“启禀陛下,御王殿下与御王妃娘娘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