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栽赃嫁祸
“粮草被烧,你有没有想过,军营里这么多兄弟,今年冬天应该怎么过?”
柯达也毫不示弱地大声回应道:“那你们这么着急想让我承认,又是在掩饰什么?
掩饰你们弄虚作假、伪造证据、找了我的旧部来沆瀣一气,故意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吗?”
“你不要血口喷人!”达吾提愤怒地指着柯达喊道。
“血口喷人的究竟是谁,你们比我更清楚!”柯达半跪着直起身子,身体前倾,毫不退缩地骂了回去。
“我懒得跟你废话。”达吾提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朗哒族长端坐在上首,眉头微皱,听着下方的汇报。
“族长,属下一得到消息,就立马去找了柯达队长以前的字迹样本。”一名下属恭恭敬敬地说道,“我发现,那些字迹和猛禽大队长帐篷里搜出的信上的字迹,有很多相似之处。您瞧瞧。”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双手奉上。
朗哒接过纸张,仔细端详起来。柯达心里猛地一颤,双手在袖中紧紧握成拳,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朗哒对比了两张纸上的字迹,暗暗点了点头,“确实有几分相似。柯达,你来看看。”说着,他将那两张纸递给了柯达。
柯达接过纸张,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嘴角便勾起一抹笑意。
“你笑什么?”朗哒好奇地问道。人证物证俱在,柯达怎么还能如此镇定?
柯达似笑非笑地看着朗哒,“族长,这模仿字迹的人,也太不走心了吧?”
朗哒眉头一挑,“哦?有何不对之处?”
柯达从容不迫地解释道:“族长,属下写字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每段句子的最后一个字,都会不自觉地勾一下。您不妨仔细看看,这两张纸上的字迹,在这方面有何不同。”
达吾提闻言,下意识地看了赤那一眼,赤那也是一脸茫然,慌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
柯达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冷笑。
哼,想跟我玩这套,你们还嫩了点。
朗哒闻言,仔细对比起两张纸上的字迹来。
果然,如柯达所说,那两张纸上的字迹,在段落最后一个字上,有着明显的区别。
“难不成,这真的是你们伪造的证据?”朗哒心中其实早已明了,只是故意拿蒙丹等人开涮罢了。
达吾提见状,连忙拱手反驳道:“族长,这也不能证明信封是伪造的。不如,让人把柯达队长平日里写的信都拿出来看看,万一柯达队长是故意把这封信写成这样,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呢。”
柯达闻言,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信件是我的私人物品,凭什么你要看就看?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想在我的信封里做什么手脚。”
达吾提冷哼一声,“你不敢给我们看,是不是心里有鬼?如果没有问题,你倒是大大方方地拿出来啊。说什么隐私,在军队里,你能有什么隐私?所有信封,都必须经过长官过目,才能送进来。”
朗哒族长皱了皱眉,看向达吾提,“达吾提,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柯达队长说得也没错,信件毕竟是私人物品。不过,军营里有明确规定,任何人的信件,都必须经过核查,才能发出或者接收。柯达队长的信件,显然没有经过核查。所以,无论是不是为了查对字迹,都必须检查一遍。”
达吾提闻言,正义凛然地说道:“族长英明!属下也是这么认为的。”
柯达见状,心中冷笑不已。
哼,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
“好,你要检查可以。但是,想让我拿出来,你们所有人的信件,也都必须检查一遍。尤其是你,蒙丹大队长。”柯达指着蒙丹,一字一句地说道。
阿部力提悄悄收回了竖起的大拇指。他不怕检查,但是蒙丹可是害怕得紧啊。
果然,听到柯达的话,蒙丹愤恨地看了达吾提一眼。
玛德,这达吾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战火都引到老子这儿来了。
达吾提也没想到,柯达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可以保证,自己那里的信件,凡是有点秘密的,都被销毁了。但是,他没法保证,别人手里有没有藏那么一两封。
朗哒族长看着这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有些看不下去了。
“行了,你们两个,都是当队长的,怎么能这么自降身份,像当街泼妇一样争吵?要我看,这信件无论怎么说,都是个人的隐私物,还是不看的好。不如,就让柯达队长当场写一篇字就行了。”说着,朗哒从桌子底下拿出了笔墨纸砚。
柯达闻言,右手搭肩鞠了一躬,“是,族长。”
说着,他起身走到朗哒身边,准备写字。
朗哒指了指墙上挂的横幅,“来,这儿有一段颂天福,你就抄这个吧。也当是给你祈福了。”
柯达点了点头,“是,族长。”
说着,他看了一眼墙上挂的横幅,便开始提笔书写起来。
堂下,达吾提和吐尔逊窃窃私语,赤那心惊胆战地看着柯达写字
,根本不敢看蒙丹那一边。他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柯达写字还有这么一个小习惯呢?
再说了,他只是提供字迹而已,主要模仿的人又不是他,谁让那个模仿的人没有仔细看清楚呢?
颂天福的内容挺长的,柯达抄了几段之后,便放下了笔。
“族长,属下写完了,请您过目。”
朗哒点了点头,凑过去看了一眼。
只见柯达刚才写的字,果然每一个段落末尾的字都会勾一下。
而且,或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字迹并没有以前写得那么苍劲有力,反而有些软绵绵的。
“达吾提队长,你来看一下?”朗哒喊道。
达吾提心中已经有了预感,但还是过去看了一眼。
果然,就是他们的人模仿错了。他心中暗叫不妙,这下可如何是好?
柯达见状,趁机发难,“族长,从头至尾,属下没有说过一句冤枉的话。但是,现如今,属下必须得说了。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属下做的,那实在是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先不论当时属下深受重伤,根本没法行动。再者,属下在军队里,一直都属于半透明的存在,即便猛禽大队长下台,也轮不到属下担任大队长。这件事,最有利的是谁,蒙丹大队长比属下更清楚。”说着,他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蒙丹。
蒙丹闻言,冷笑一声反驳道:“柯达队长是想说,我为了当上大队长,故意陷害猛禽大队长的吗?你可别忘了,猛禽大队长是我的伯乐,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么可能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柯达嗤之以鼻,“你究竟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说着,他话锋一转,“说到证据,属下这里也掌握了一个证据。只是,属下不知道这个证据指向的是何人,所以才一直都没有声张。”说着,他挑衅地看了蒙丹一眼。
朗哒族长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哦?你的证据又是什么?”
柯达恭敬地请求道:“那就请您让库尔班大人过来一趟吧。”
朗哒大声朝门外吩咐道:“来人,叫库尔班过来一趟。”
“是。”守卫应了一声,很快就走了。
蒙丹等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嘀咕:不会是这个库尔班拿钱不办事了吧?
很快,库尔班就过来了。“族长。”他行礼道。
柯达恭敬地说道:“巫医大人,还得麻烦您把那件事和族长汇报一下。”
吐尔逊在库尔班开口之前,阴阳怪气地说道:“柯达队长,可别是你和巫医大人做了交易了吧。”
柯达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库尔班对着吐尔逊笑了笑,“吐尔逊队长,您不要担心。在下从不收受贿赂。”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
吐尔逊脸色大变,慌乱地看了达吾提一眼。
达吾提目光凶狠地看着库尔班,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然而,库尔班却面不改色地将荷包交了上去。
朗哒族长拿在手里掂了掂,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库尔班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属下有罪。”
朗哒族长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有什么罪?”
库尔班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情都抖搂了出来,“这个荷包,是达吾提队长他们给属下的。属下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在柯达队长喝的药里加了砒霜。”
朗哒族长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蒙丹,“蒙丹,这就是你的好属下?可真的是为了你,什么事都敢做啊。军队里下毒,怎么?下次是不是要把我也弄下去啊?”
蒙丹手忙脚乱地爬了出去,双膝跪地,“族长,属下不敢。”
达吾提、吐尔逊和阿部力提见状,也都紧跟着跪了下去。
朗哒族长狠狠地将手里的荷包扔了出去,砸到了蒙丹的背部,“好大的手笔,这么多银子。看来,蒙丹大队长很富有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满。
蒙丹大声喊冤道:“族长,这些不是属下的啊。属下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朗哒族长冷笑一声,“你的下属做事,你这个大队长竟然不知道?看来,他们比你的权利都大,都能越过你自己行动了。罢了,既然你这么没有威信,这个大队长还是不要做了。”
说完蒙丹之后,朗哒族长又看向剩下的几个人,“至于你们几个,欺上瞒下、伪造虚假证据、陷害同僚。统统打入大狱,七日后问斩。”他的声音冷冽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
“不,族长,我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吐尔逊跪伏在地上,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声音带着哭腔,大声哀求着。
达吾提瞥了蒙丹一眼,牙关一咬,鼓足勇气大声说道:“族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下毒的主意,是多里库提的,而且大队长也点头同意了。还有那些银子,都是大队长让我们几个人凑的。”
“对,对,就是多里库提的下毒计划,大队长也没反对。我只是听命行事,真的不敢自作主张啊。”吐尔逊连连点头,
附和着达吾提的话,生怕族长不相信。
蒙丹猛地回头,目光如炬,凶狠地盯着两人:“你们两个,别血口喷人!这件事你们根本没跟我说过。如果我知道你们要下毒,无论如何都会阻止你们的!”
吐尔逊此时已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竟突然从鞋筒里抽出一把匕首,直刺向蒙丹:“去你的,大队长,你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既然都是一死,不如你陪我们一起下地狱!”
蒙丹见状,连忙向后一闪,却不料撞到了朗哒面前的桌子。
吐尔逊见状,更是凶狠地大吼:“去死吧,大队长!”
蒙丹被撞得后退不得,眼看着匕首就要刺中自己,他急忙伸出手,徒手去接那锋利的匕首。
虽然握住了匕首的刀柄,但匕首的刀刃还是划破了他的双手,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手掌。
“吐尔逊,你疯了?”蒙丹难以置信地吼道。
他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紧紧握住匕首,生怕它再次刺来。
“对,我就是疯了!你他妈把所有事都推到我身上,老子凭什么要做你的替罪羊?既然都是死,凭什么你就能逃过,而我们就得被斩?”吐尔逊不甘心地大吼着,仿佛要把心中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吐尔逊,你别冲动!”达吾提也没想到吐尔逊会如此意气用事,他连忙上前劝告,试图平息吐尔逊的怒火。
“达吾提,他都这么对我们了,你还想给他求情吗?”吐尔逊转头对着达吾提大吼,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就在这时,阿部力提趁机上前一脚将吐尔逊踢到一旁。
蒙丹这才浑身发软地倒在地上,手忙脚乱地用衣服包裹住受伤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