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个达吾提怎么这么啰嗦，没完没了的。
“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我没做过的事，永远都不会承认！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柯达没好气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决绝。
“行，你硬气！”达吾提被气笑了，点了点头对一旁的行刑人员说道，“给我继续打，打到他求饶为止！”
“是！”行刑人员得了命令，丝毫没有手软，带刺的鞭子啪啪地抽在柯达身上。柯达虽然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但他的下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痕。他紧握的双拳和紧皱的眉头都表明他在极力忍耐着痛苦。
“柯达队长，你要是早点坦白交代，就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了。”达吾提不时地在一旁提醒着，试图动摇柯达的意志。可惜柯达闭着眼睛，懒得搭理他。
阿部力提几次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他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柯达挨打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但达吾提拉住了他。
“阿部力提兄弟，今天晚上你就辛苦一下，陪我一块儿守在这儿吧。就我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太无聊了。这样吧，我让手下的兄弟们弄点吃的来，咱兄弟俩正好在这儿打打牙祭。”达吾提挤眉弄眼地说道。
阿部力提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牢房中的柯达，勉强地点了点头：“罢了，反正我也没事，就陪你一晚吧。”
“这才对嘛！”达吾提欣喜地拍手叫好，连忙招呼属下，“来人，去厨房弄一只烧鸡来，我和阿部力提队长今晚要熬夜。”
“是！”属下领了命令很快就出去了。
“咱们这样不太好吧？”阿部力提担忧地问道，他总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
“哈哈，这有什么不好的？”达吾提一边把属下带来的烧鸡摆在桌子上一边笑着安慰道，“咱们大晚上的审问犯人又费脑力又费精力不吃点好东西补补怎么能有精神呢？”
说着达吾提还招呼里面的行刑人员：“你们几个也轮流换着来都过来吃点东西。”
“是，谢谢队长！”行刑人员欢呼雀跃不已，纷纷围了过来。
阿部力提瞥了柯达一眼，再看了看桌子上的烤鸡，顿时觉得胃口全无。
“吃啊，你想啥呢？”达吾提热情地邀请着阿部力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了，“你放心吧，他坚持不了多久的。饥寒交迫的人最受不了这种诱惑了。”
达吾提信心满满地说道，顺手撕了个鸡腿塞到阿部力提手中。柯达注意到阿部力提的目光，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阿部力提愣了一下，连忙低头吃着手里的鸡腿，心中五味杂陈。
“这才对嘛，咱该吃吃该喝喝，管他一个犯人干啥。”达吾提哈哈大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众人很快把两只烧鸡一扫而光，然后清理了现场，企图销毁证据。
这期间，对柯达的刑罚一直没有停止过。此时，柯达身上的衣服已经烂成了一条条的，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尤其是他的腹部，本来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此刻伤口又都裂开了，大片血迹渗了出来。由于失血过多，柯达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看到这个状况，一旁站着的行刑人员连忙走到达吾提身边，小声道：“队长，他情况好像不太乐观。”
达吾提看了一眼昏昏沉沉的柯达，冷笑道：“既然他死都不愿意承认，那我就要让他生不如死。去，用盐水把他给我浇醒了！”
行刑人员点了点头，转身回到牢房，从一旁的大缸中舀了一大瓢盐水，毫不留情地泼到了柯达身上。
“啊……”柯达被盐水刺激得惨叫了一声，神志瞬间恢复了清醒。他瞪大眼睛看着达吾提，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醒了？”达吾提走到柯达身边，不住地摇头叹息，“啧啧，看看你都惨成啥样了，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现在坦白还来得及，要不然我担心你后边的刑罚都没办法撑下去。”
柯达倒吸了一口凉气，忍着剧痛沙哑着声音回道：“你们这又算是什么？屈打成招吗？就算我承认了又如何？真正的罪魁祸首依然逍遥法外，他能烧了粮草第一次，就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们不去抓真正的凶手，却来逼迫一个无辜之人，不觉得很愚蠢吗？”
达吾提狰狞地笑道：“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啊！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至于陪你浪费这么多时间吗？人证物证俱在，其实不审问你也能定你的罪。队长之所以派我来审问你，就是想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可惜你自己不珍惜。”达吾提信口雌黄，企图用威胁来击垮柯达的意志。
柯达心中冷笑不已，他的行动毫无破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达吾提倒是很会攻心为上，可惜对他没用。
“就算你说破了天，我也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柯达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打！继续狠狠地打！”达吾提气得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道。他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想要用暴力来迫使柯达屈服。
阿部力提在后面看得心惊胆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心中暗想：队长这又是何苦呢？
他根本不必来牢里走这么一遭，为什么非得受这些人的折磨呢？就算想让族长来解救，可是蒙丹已经把消息封锁了，族长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情呢？
等到族长赶来，柯达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这念头如同阴影般笼罩在众人心头。
没错，阿部力提其实是柯达的心腹，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隐秘未露，未曾公之于众。
这也是柯达为自己预留的一条退路。他在军营中的处境举步维艰，于是便暗中安排亲信逐渐渗透到高层，一明一暗，恰好符合他的布局谋划。
自阿部力提踏入这军营之日起，柯达便不断对他使眼色，示意他切勿冲动行事。
阿部力提也一直隐忍不发，他深知一旦被达吾提察觉出任何异样，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队长遭受酷刑，阿部力提的内心如同被烈火煎熬，痛苦难当。
“达吾提队长，我们这般做法，万一大队长问起，该如何是好？”阿部力提欲言又止，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何办法能阻止达吾提。
“嘿，你何必如此胆怯？”达吾提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这都是大队长默许的，否则，你以为我敢擅自妄为吗？”
阿部力提刚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满心疑惑，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处心积虑地对付柯达？
柯达在军营中的地位，并不算举足轻重，怎就成了众人眼中的钉子，肉中的刺，非要除之而后快呢？
达吾提误以为阿部力提是初见审讯犯人这般血腥残忍的场面，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兄长般的口吻安慰道：“哎，你也别太过大惊小怪了。柯达如今所经历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我这刑房后头，可还藏着不少‘宝贝’呢。”达吾提故作神秘地说道。
阿部力提心头一颤，却强装好奇地问道：“还有什么好东西？能带我过去瞧瞧吗？”
达吾提瞥了柯达一眼，随即凑到阿部力提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这宝贝，可还从未给别人瞧过。凡是瞧过的人，基本都难逃一死。今日便破个例，让你开开眼界。”
说罢，达吾提搂着阿部力提的肩膀，朝后边走去。
掀开厚厚的门帘，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达吾提瞧着阿部力提不适地捂着鼻子，眉头紧皱，不禁哈哈大笑道：“你这可不行啊，咱们身为军人，怎能连这点血腥味都受不了呢？”
阿部力提尴尬地笑了笑，目光扫过屋内琳琅满目的刑具，心中不禁不寒而栗，怯生生地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你发明出来的？”
“那哪能啊。”达吾提摇了摇头，“我看着都觉得瘆得慌，哪会发明出这些刑具来。”
说着，达吾提走到一件刑具跟前，解释道：“这个东西，是把犯人的十根手指分别伸进这些洞里，然后，一拉旁边的绳子，那滋味，可真是十指连心啊！”达吾提边说边故作酸爽地咬了咬牙。
“还有这个，可就更狠了，一般都是用来审讯女犯人的。”达吾提拿起一盒细细的竹签，继续说道。
“你瞧这竹签。”达吾提抽出一根，递到阿部力提面前，指了指竹签头，说道，“这头是尖的，要把这头，狠狠地插到犯人的指甲盖里。”
阿部力提望着这些刑具，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些刑具若是用到柯达身上，那将会是怎样的惨状。即便柯达最终能被救出来，恐怕也是生不如死了。
达吾提转动着手中的竹签，阴冷地说道：“如果柯达还不肯开口，我可不敢保证，这些东西不会用到他的身上。”
阿部力提紧握着双拳，环顾四周，心中担忧不已。然而，他不敢流露出丝毫情绪，否则，一旦被达吾提察觉出异样，他和柯达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走，咱们拿这两件过去，吓唬吓唬柯达。”达吾提兴致勃勃地拿起两件刑具，说道。
阿部力提咬了咬牙，没有言语，转身跟着达吾提走了出去。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若有机会，定要将这帐篷里的所有刑具，都摧毁殆尽。
回到前边的牢房，达吾提扬了扬下巴，问道：“怎么样？他招了吗？”
行刑人员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嘴硬得很。”
达吾提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倔强的犯人，他饶有兴趣地走过去，左看右看，突然伸手扼住了柯达的下巴，凑到柯达耳边，低声威胁道：“让我瞧瞧，你的嘴，究竟有多硬。”
说罢，达吾提捏住柯达的两边脸颊，强行掰开柯达的嘴巴。然后，左手向后一伸，阴险地吩咐道：“来人，给我拿把小锤子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阿部力提见状，赶忙走过去，紧张地问道。
达吾提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咱们来瞧瞧，究竟是他的牙齿硬，还是小锤子硬。”
阿部力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颤巍巍地问道：“你，你要敲他的牙齿？”
“怎么样？好玩不？”达吾提咧开嘴，哈哈大笑。
阿部力提没有作声，敲人牙齿，达吾提的手段未免也
太残忍狠毒了。
柯达睁开双眼，平静地看着达吾提，一言不发。
达吾提被柯达的目光看得恼怒不已，猛地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嘴里骂道：“你他妈的看什么看？”
柯达被打得懵了一会儿，啐出嘴里的血沫，无所谓地笑道：“我看什么，关你屁事？你管天管地，还管别人拉屎撒尿不成？”
“我他妈的弄死你。”达吾提怒火中烧，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左右张望，夺过一旁属下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柯达身上。
一边抽打，还一边骂道：“我让你嘴硬，让你嘴硬。你现在可是个通敌叛国的罪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阿部力提不忍直视，惨不忍睹地别过头去，不敢看鲜血淋漓的柯达。
而柯达，虽然浑身上下已没有一块好皮肤，却依然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牢房里一时只剩下鞭子抽打的声音，柯达努力保持着清醒，最后，在昏昏沉沉中，不经意地扫了阿部力提一眼，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达吾提依旧拿着鞭子疯狂地抽打，阿部力提看到柯达昏死过去，终于忍无可忍，上前抱住了达吾提的胳膊。
阿部力提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假装担心地说道：“达吾提，达吾提，你停一停，他昏过去了。要是现在就打死了，我们没办法向大队长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