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再次进攻
“队长，他们是想……放火烧了这里？！”旁边一名队员沉声说道，脸色阴沉。
老古的脸色也不好看。这群畜生显然因为村子的逃跑而愤怒，所以才收集了村子里的可燃物，准备将这个村子付之一炬。
村子很快就被点燃了。
如今的房屋大都是木质的，根本经不起火焰的焚烧。不多时，便在雨中卷起了一片浩大的火浪。
“人”字小队的队员们大多出身穷苦，家中居住的也多半是这种小小的房子。他们清楚地知道，对于一些百姓来说，这种小小的房子不仅是他们的安身立命之所，更是他们一辈子最重要的财产之一。
有队员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轻声询问：“队长，我们还不行动吗？”
“稍等片刻。”老古微眯着眼睛，沉稳地回答。
“再拖下去，这里恐怕就要化为灰烬了。”队员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忧虑。
“即便如此，我们仍需等待。”老古坚定地回应。
他并非不感到愤怒，想当年，他还是年轻的小古时，也曾亲身经历过战乱带来的家园毁灭之痛。
当小古逃回家乡，却只见一片废墟，他跪倒在地，心中的痛苦与绝望难以言表。
然而，此刻的老古却显得格外冷静。
“我理解大家的愤怒，正因如此，我们更要消灭这群敌人。若让他们逃脱，哪怕只有一人，所造成的恶果也将远超几座房屋的损失。”
老古抬头望向雷鸣电闪的天空，“况且，在暴雨中放火，他们简直是在自掘坟墓，火势根本无法蔓延。”
事实正如老古所料，暴雨中的火焰虽然猛烈，但始终无法形成有效的火势。
游牧民们尽管竭力纵火，但村庄并未被彻底点燃。在一番咒骂之后，他们最终离开了，遁入丛林，向下一个目标进发。
老古等人则紧随其后，伺机而动……
……
老古等人的遭遇并非个例，在许多其他丛林中同样上演着类似的情景。
人字小队虽然装备精良、素质出众，但人数毕竟有限，仅有二十人。
他们不像天字体小队那样，全员都是准一流高手，仅凭一百人便敢挑战七万大军。
最明显的对比在于，天字小队能借助勾爪在丛林中如幽灵般穿梭，而人字小队则无法做到这一点，勾爪只能为他们提供有限的机动力。
面对百人左右的敌人，人字小队必须精心策划，寻找最佳的出手时机。
在行动之前，盖聂便已明确指示，与游牧民相比，他们的生命更为宝贵。杀敌数量虽重要，但保护自身安全，确保无一人伤亡才是首要任务。
除了这些散落的、以百余人为单位进攻的游牧民外，还有大规模聚集的游牧民存在。
玉溪镇便面临了这样一支大规模聚集的游牧民队伍。
在雷雨交加中，一轮又一轮的激战在玉溪镇附近的城墙坡道前展开。
玉溪镇坐落在山崖间的一处相对平坦的山脉中，被一圈城墙环绕，勉强守护着这个小镇。
城墙虽不及传说中的剑门关那般高大百米，但也有五六米之高。
相比其他村落，玉溪镇算是相对富裕的。镇子虽小，但每年都能收缴大量粮食并运输出去。
得益于地势与城墙的庇护，玉溪镇易守难攻。往常年份，即便这里有丰富的储粮，游牧民也从不对这里感兴趣。
因为对于只有百余人规模的游牧民来说，攻下这个镇子并非易事。更何况玉溪镇中还有三百名左右的秦国军人驻守。
然而今年，这些游牧民似乎失去了理智，仿佛认定大秦经过两场大战后已陷入衰弱状态。他们竟有四五个游牧民队伍聚集在一起，组成了千人左右的队伍，对玉溪镇发起了攻击。
从游牧民的角度来看，攻击这个小镇西边的性价比并不高。当然，如果能攻下的话，收益自然丰厚。但西边并非最佳的进攻地点，原因诸多。
比如地势陡峭、道路狭窄、城墙坚固且缺乏登墙工具等……
任何一个稍有经验的军官或老兵都能看出这里并非理想的进攻地点。
相比之下，北边才是最佳的进攻方向。只需稍微调整位置，他们便能大大增加攻陷的概率。
然而这些游牧民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选择从西边攻击仅仅是因为西边靠近荒林，便于进攻而已……
实际上，对于秦国这个并不起眼的小镇玉溪镇，许多游牧民早已垂涎已久。
这主要与游牧民族所处的地域有关。无论是羌支部落还是和夷部落都位于青藏高原，环境高寒贫瘠，土地贫乏。
而玉溪镇虽然在秦国中并不显眼，但小镇里确实储备着大量的粮草。
过去曾有多次游牧民队伍来掠夺时远远眼馋这里却不敢进攻。因为这个镇子对那些小股队伍来说确实难以攻克。
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了秦国的“虚弱”时刻他们怎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经过一番简单盘算后这些游牧民便坚定地认为这些小小的城墙根本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八月九日清晨时分游牧民再次发起了进攻。辰时左右城墙西方燃起了战火。
这场小规模的攻城战自然无法与大规模战斗相提并论。
为了应对这千余人的游牧民玉溪镇紧急征调了数百名健壮的汉子来到城头协助防守。
这些健壮的汉子们虽然没有正规秦军那般强悍但在常年遭受游牧民侵扰的环境下耳濡目染终究还是能够发挥出不小的作用。
至少不会出现拖后腿、猪队友的情况。
两千余人的攻城与防守战虽然不算疯狂但也颇为激烈。密密麻麻的人在城墙上下游牧民的进攻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
午时刚到，一轮惊人的进攻便突然出现在交锋战场的最前方。
那是一队经验丰富的游牧民，他们看似平常但战斗素质却极为凶悍狠辣。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便已经逼近了城墙。
负责防御的军官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调遣士兵前去支援：“二队向前压过去，左边有问题，速速支援！”
左侧战线的压力陡然增大。借助简易的钩锁与木梯四五米的城墙对他们来说并不难以攀爬。他们正在飞速前进眼看就要登上城墙。
“快用滚木！”城墙上方有人高声呼喊。
涂抹了厚厚一层动物油脂的滚木与圆石被点燃后带着高温被砸了下去。虽然看似恐怖，但实际上对游牧民造成的伤亡并不大，不过确实减缓了他们的进攻节奏。
防守的士兵与农夫们稍稍后退，然后用力将手中的长矛刺向下方！
城墙守卫即那三百名士兵的长官所在地距离接战处并不远。在雨中他可以清晰地听到游牧民族的呐喊与欢呼声。
他手握一杆银色大弓不断地张弓搭箭。借助这柄从咸阳传来的先进铁弓他凶猛地射杀着一名又一名游牧民。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士兵急忙跑来：“长官你看那边那个……”
两人望向极远处的丛林之中连接着大秦与游牧民部落之间的漫长荒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身影。
一眼望去至少有千余人。
“难道这些游牧民也是……”士兵颤抖着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军官抓起地上的箭壶背在身上，大步走到城墙的另一侧，挥舞着手掌沉声命令道：“叫早已经准备好的人跟我一起来！”
玉溪镇上空雷霆闪烁，大雨倾盆而下冲刷着这个不大的小镇。军官走在青石板上，一个又一个百姓在屋子中瑟瑟发抖。
老人小声安慰着孩子，殊不知自己的话语也在颤抖：“不要怕，军老爷们在呢，西北那些蛮子打不进来不要怕……”
军官深吸一口气大步向前，在雷雨中前行最终在镇中最广阔的广场前站定。
中年军官手持刀剑，背负长弓，整装待发，身后紧跟着两百名同样装备整齐的秦国士兵，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西边荒林又来了一千敌人。”有士兵报告道。
军官简明扼要地概述了形势，“我们必须出去拖住他们，尽量拖延时间。我已经向狄道城请求援兵，援军很快就会赶到。多争取一点时间，就多一份胜利的希望。”
他抬头抹去脸上的雨水，目光坚定地望向即将与他一同出城的士兵们，“决不能让这一千人加入攻城行列，否则城墙必破。”
“我们已在这里坚守多年，这里已成为我的第二故乡。玉溪镇中每一位喜欢下棋的老人，我都熟知他们的名字。”军官深情地说道。
“太多的村落和城镇被这些游牧蛮族摧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其实，我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玉溪镇也可能遭受攻击。”他平静地叙述，没有激昂的言辞，只有眼中的坚定战意。
“与其等他们杀来，将战场设在镇内，不如我们主动出击，痛痛快快地战一场。”军官的声音铿锵有力。
“这些游牧蛮族总以为我们大秦军是软柿子，一击即溃。”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但幸亏我在咸阳有几个好兄弟，我在这里当了三十年百夫长，他们中有人已在咸阳混成了小将军。”
“多亏了他，我们才能提前得到这两百柄大秦神兵。你们听说了吗？这是王上亲自研制的无上神兵，威力无穷。”军官抖落肩上的雨水，缓缓抽出腰间雪亮的银白色长剑。
与此同时，两百名士兵也兴奋地拔出长剑，锐利的剑光在雨水中闪烁。
军官深吸一口气，扭头向门外走去，“现在，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大秦军了。区区千人，我们足以应对。”
申时一到，玉溪镇的两百名士兵冲出镇子，抱着必死的决心迎向新来的千余名游牧蛮族。
尽管中年军官尽力鼓舞士气，但实力悬殊仍是不可忽视的事实。
一千对两百，若双方角色互换，或许还有胜算。
或者将这两百名秦军换成陌刀队，也可能有胜利的希望。但现在，一切都只是空谈。
尽管他们手持嬴政新冶炼的神兵，尽管这些兵器削铁如泥，但他们终究只有两百人。然而，借助神兵之威，他们还是发挥了前所未有的战力。
游牧民们狞笑着拔出弯刀，凶狠地劈向秦军。
但这一次，情况却大不相同。银色的长剑轻而易举地斩断他们手中的弯刀，如热刀切黄油般从他们身上划过。
近百名游牧民在第一波冲锋中丧生。
这虽然令人振奋，但中年军官知道，第一次交锋是敌人最不警惕的时候，接下来想要再斩杀这么多游牧民就困难了。
果然，在付出了数十条性命后，游牧民们终于发现了秦军手中锐利的银色长剑。
他们开始谨慎对待这些秦军，尽量不与秦军正面交锋，而是利用数量和身手的优势不断消磨秦军的力量。
对于只有两百人的秦军来说，这种消磨是致命的。
一个又一个秦军倒在血泊中，不久之后，原本的两百人只剩下了五十人左右。
然而，游牧民们脸上的讥笑和戏谑也随之消失，他们眼神阴鸷，死死盯着剩下的五十人，眼中杀意沸腾。他们难以置信，区区两百人居然能杀了他们两百人，还剩下五十人？
“哈哈，长官，这次咱们赚了。”一个断腕的士兵大笑道，抓起地上的铁剑。
“自然是赚了。”军官点头，抹去脸上的血迹，“再杀一个不亏，再杀两个就赚了！”
看着那些脸色难看的游牧民们，中年军官紧握长剑，深吸一口气，低吼着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与此同时，西边城墙外的玉溪镇战场陷入了一片白热化的攻防之中。
当第二批游牧民到来时，距离此地已不远。
锐利的剑刃撕裂空气，将头颅斩落。鲜血伴随着头颅冲天而起，至死这游牧民都没想到自己率领的百人小队会如此轻易地被干掉。
密密麻麻的尸体遍布丛林，盖聂身穿灰色长袍，轻轻抖落剑上的血迹。
银白色的剑身光华如雪，在不需要潜行刺杀时，剑显然比三棱军刺更为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