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百感交集
两位妹妹泪流满面地唤道：“大哥，你可回来了！”
廉闵此时身体已虚弱至极，刚呼完，便身子一歪，不省人事了。马拉一惊，赶紧一把接住。马拉只觉得他的小妹的身子似鸿毛一般轻，这让马拉直心酸得无以复加。他忙抱起她一直地赶到沁苑，唤来大夫诊治后，大夫为她注射了高能量后，她才缓过神来。但他唤过马拉和夏莹暗对他们道：“廉姑娘病情甚危，只怕难以缓过神来了。先生和夫人需料理好后事。”夏莹一听直掩泣哭着倒在马拉怀里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回来！”马拉直对夏莹安慰一阵，然后送退大夫。他亲自来到床前为廉闵诊了脉后对夏莹道：“五妹不用担心，有大哥在，小妹不会有事的。”夏莹这方想着他也习过医术。听着马拉如此一说，方才安下心来。但后直惊道：“大哥莫非又要……”
马拉摇头一道：“a素只是回春丹，可不是还魂丹。”随后他唤过尼尼封了廉闵身上几处穴道，然后让她为她宽衣。他则拿出银针为她施针。十数根针，短则一寸，长则尺许，行针部位让夏莹瞧着直咋舌。稍许后，马拉去了针后将廉闵安顿好。让她安静休息。然后自己则默默地出了屋子。夏莹跟了出来瞧着马拉神色疑重，表情紧张非常。她也不便相问。只是随在马拉身后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她只觉得马拉比先前越发沉稳英武，虽刚入家门，她身上的担子却似一下子卸去许多，顿觉轻松许多。
就在两人默默地向前时，前面忽然传来了叫唤之声。俩人抬头相望。见是彩霞身后跟着两个大男孩子向他们这边快步而来。
彩霞一头扑进马拉怀里直哭叫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可算是回来了，你可把一家人害苦了。”马拉抚着她的头安慰了她一番后，彩霞方才停忍住哭。这时她身后的安东尼奥对着马拉直高兴地唤道：“先生！”马拉见着直高兴地上前先是将他上下打量一翻后笑道：“我的尼奥一下子长这么高了！都成大小伙子了！”然后便将他拥抱进怀里抚爱了一番。大男孩直兴奋地脸颊涨红。
彩霞这时推上另一个男孩子来到马拉面前道：“大哥瞧瞧，看他是谁？”
马拉见着眼前男孩子与安东尼奥年龄相仿，眉浓眼亮，面庞秀气，气质腼腆，举止端正。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琉璃水晶魔方，正直直地楚着自己。马拉见着心里不由一怔。似乎从眼前孩子身上看到了往日的某种东西。马拉蹲下身拉过小男孩来到自己身边仔细地端详了好一阵后道：“气质多似二妹啊！……”
夏莹来到男孩子身后笑道：“远儿，叫爸爸。”
马拉听着夏莹言语不由浑身一颤，直望着夏莹道：“五妹说什么？”
夏莹并未回答他的问话，只是冲他点了点头。
马拉瞬间泪盈满眶，他直回过头将头撞在廊柱上，夏莹、彩霞和尼尼直吓了一跳，正要上前阻止干傻事，马拉却很快地分开所有的人直快速地溜开去。
众人忙从后面追上，一直地赶到桃花园，他们见得马拉直扑倒在白玉凡的坟头，抱着她的墓碑哭得死去活来。夏莹上前劝了好一阵方才好转过来。
马拉抹泪起身来到男孩面前，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带他来到白玉凡墓前道：“来，给你母亲跪下磕个头。”
男孩丢下水晶魔方，听话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每磕一个头便哭唤一声“妈妈”。虽是轻声抽泣，众人见之不免动容落泪。马拉上前扶起哭泣的男孩替他边擦了眼泪边哄道：“好孩子！不哭！……”男孩依上马拉，将头靠在他怀里轻轻地唤了声“先生”。马拉见着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从地上捡起那个水晶魔方，仔细看了看，然后递给他。便携了他的手很高兴地离了墓地。众人也笑着围了上来同他们一起重新回到瑛园。路上马拉方才从小男孩口中问得他名叫“思远”。是自己二妹生前取的名。“杰克”是杰佛逊先生为他取的，杰弗逊称他是上帝赐给他这个可怜人的，他一直地带着他。不久前方才将他带回中国，交给了夏莹。只因马拉在外几经波折，也未将此事告知他，生怕乱他心神。
路上马拉不禁想起宝儿来，他回头笑问夏莹道：“咱家那个宝贝呢？”
夏莹不禁嗤笑道：“刚搞了一出恶作剧，现在又不见踪影了。想着不是遛狗，就是骑马驹去了，真是让人操不尽的心。大不像咱这俩个孩子这般省心。”
思远伸手又牵了夏莹的手微笑道：“夫人不用担心，弟弟非常能干，不会有事的。”夏莹“唉”了一声笑道：“就怕你弟弟艺高胆大。胆大妄为啊。”
马拉回头问道：“让他去华良寺学艺一年回来，可曾仗势欺过人？”
夏莹笑道：“咱家孩子还就这点好，从不欺负弱者。就是爱搞怪作弄人。”
正说间，只听得旁边一声娇喝，一个小男孩从旁边树丛中窜出来，迅速划过思远身边，从他手里抢过那个琉璃魔方在手里笑道：“哥哥给我玩玩。”说着便要跑开。马思远立刻挣脱马拉的手追赶上前要去抢夺。小家伙见着立刻要逃，却见得一个人影立刻堵在他面前，且伸出手道：“拿过来！”宝儿抬头见是自己的爸爸面容严肃地对着自己。他虽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但对眼前人却吃不准。只得将手上的东西塞在马拉手里愤愤地道：“有什么稀罕的。”然后便跑开了。
马拉拿在手里直怔怔地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思远来到马拉身边道：“先生便将这东西送给弟弟吧。”马拉低头将魔方递给大儿子一笑道：“没关系，先生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夏莹不禁摇头叹道：“这一对父子。”
彩霞却直呵呵笑道：“大哥一回来便得罪了小魔王，我看你怎么收场。”
之后半天里，便不见了马拉的影子。晚饭时，马拉当着众人递给宝儿一个木雕漆染，中镶玻璃水晶玲珑球的绣球。
宝儿接着直甩在地上愤愤地道：“不要！”那物件便被摔成了好几块。
夏莹见着直起身气道：“好不是个东西！你爸爸为给你赶雕这绣球，手都被刀刻伤了。”小男孩这方见着马拉一手指上包了块贴药。
马拉忙止了夏莹一笑道：“这刻刀不常使都伤手，更何况是人。妹妹不要怪他。”然后他便从地上一一地捡起摔坏的物件重新地拼好。
宝儿遭了母亲呵斥，便站在当地抽泣起来。马拉父忙将孙子拉到自己身边气冲冲地道：“这一走就是好几年不见个影儿，一回来就惹孩子，还不如别回来。”
宝儿却突然跑到马拉身边从他手里抢过绣球，然后重新回到爷爷身边坐下。
众人见着直忍不住笑起来。马拉直摇头笑叹道：“大有其母遗风。”众人听着都冲夏莹笑起来。夏莹白了马拉一眼道：“我生的，我养的，自然像我。那像你，只管生，不管养。跟野人一般样。”马拉听着直惭愧地低下头只笑不语。
饭后，园外来电话通知说张先生与林先生前来拜访。马拉忙起身相迎至客厅。相见二位老人后自然百感交集，他们一直地叙话到很晚方才离去。
马拉顶得一日劳碌，送走客人后又去沁苑看视了一会廉闵，见着她仍地昏昏的睡着，又不免心酸一回。最后他离得内室，便在外面榻上依身躺下，一手顶着头不觉闭目睡过去了。
夏莹前来看视，见着马拉睡去。她则悄然无声地坐在马拉身侧，楚着马拉比先前更显成熟，且有得几分仙风道骨之感。那印堂上的“天眼”已是赫然可见。两边睫毛不停地闪动着。似乎随时可以睁开，那里面也定有一汪灵性闪闪的慧光。她不由得伸手想去摸上一摸，但手伸至一半便又停住，还是缩了回来。最后她起身拿过一条毯子为马拉盖在身上。然后到得内屋，在廉闵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将自己细细地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