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上个纪元的影像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全部都是来自于外太空？”莱奥盯着红月，掐住了眉心。
这个答案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可以说，这是一个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答案。
“无法接受吗？我查到这件事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无法接受。”红月苦涩地笑了笑：“但这个答案确实解释了很多的事情，不是吗？”
“哎。”莱奥长叹一声，捋了捋头发。
确实，这个答案虽然出乎他的预料，但确实在情理之中。
明明拥有远超这个纪元的科技，却和现在的时间只相差了不到1000年。
明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种族，精灵、地精、夜魔都能够直接吸收游离在空气中的粒子变得强大，但人类却只能够通过信仰神祇获得力量。
黑暗之地与人类活动区域的景色和动物都有巨大无比的差距，能够隔绝一切超凡力量的奥利哈刚，人类根本无法生产……
有太多太多原本解释不通的事情，此时此刻都能说得通了。
人类并不是这颗星球，或者说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与此同时，之前在那个奇异空间中见到的，只有一个脑袋的女士，她说的话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那位名为薇尔丹蒂的女士告诉自己，现在是第四纪元。
而红月却说现在是第五纪元，两人的说法有冲突，但现在嘛……
“没错，就和你想的一样，莱奥。”红月走到他面前，伸出双手，握住他的手：“我从实验室中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腐朽的古龙，我把龙的纪元当成了第四纪元，但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没有统治过我们曾经居住的世界。”
“是我们，来到了他们的世界，杀死了他们，占领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四周的景象也开始不断地变化。
那充斥着妖媚多彩花朵的花园，逐渐变成了广袤无垠的宇宙。
而在那宇宙之中，一艘艘飞船正在缓缓驶来。
那些飞船的身后，跟着一只只奇形怪状的怪物，他们甚至没有具体的形状，有的像虫子，有的像是无数眼球的组合体，还有的，像是粘液的聚合体。
莱奥见过这些怪物，在他第一次获得火的力量，获得【观星莫测】的力量的时候。
他曾经站在苍穹之上，与那些怪物们对视。
那是深邃宇宙中的繁星，那是静谧深海中的邪神。
祂们追逐在飞船的身后，不断喷吐着激光，释放着威能，又或者直接用肉身撞了上去。
飞船一艘接一艘地被破坏。
那在这颗星球上，可以挡住一切的稀有金属奥利哈刚，在那些深海神祇的手上，薄的如同白纸，轻轻松松就被斩成了碎片。
那些恐怖而可怕的威能，莱奥从未在这颗星球上见到过，就算是欢愉之主，色孽的恶魔吉薇尔也造不成那样的伤害。
就连燃烧神性之后的莱奥，也无法做到那样的破坏力。
飞船并非没有反抗，但他们发射出来的炮弹，扫射出来的激光，命中到这些邪神们的身上，却只能够留下一道窄窄的伤疤。
甚至不需要半分钟，那些伤疤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那些邪神们，也就完好如初，就像是完全没有受过伤一样，继续朝着飞船冲去。
紧接着，就是猛烈的爆炸。
一艘接一艘的飞船被斩成碎片，真空的宇宙中没有声音，那些搭乘着飞船的人类们，只能无声地哀嚎着，在灿烂的爆炸中化为星空的尘埃。
一切是那样的惨烈。
一轮攻击之后，庞大的舰队便减员了四分之一。
“就算是有着这么发达科技的前文明，在那些怪物面前，也如同猪狗一样吗……”莱奥攥紧了拳头。
“你这么说的话，其实并不全对。”红月苦涩地笑了笑，手指指向另一个方向。
在宇宙舰队的一角，一群身穿长袍的人类，正和邪神们战斗在一起。
这些人身上没有厚重的宇航服，他们仅凭肉体就在宇宙中穿行。
那些限制人类生命活动的空气与重点，仿佛不会对他们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他们冲到邪神们的面前，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将一只又一只的“神”枭首。
被他们击中的“神”，没有像被炮弹击中一样恢复。
祂们，真的被杀死了。
“上个纪元中，有那么一群人，他们生来就与普通的人类不同，他们生来，身体里就拥有可以弑神的因子。”红月扭头看向莱奥：“这群人，被前文明称之为弑神者。”
“那是只有最纯正的人类，才能够拥有的眷顾，他们是纯血人类，他们是上个纪元人族的英雄，人族的统治者。”
“弑神者……”莱奥呢喃自语：“纯血人类。”
他全都明白了。
按照那颗巨大头颅薇儿丹蒂的说法，他的身上也有着弑神因子。
此次此刻的莱奥，已经解开了第三阶段的弑神因子。
怪不得，怪不得巨大人头对自己有善意，怪不得她愿意帮助自己。
她看中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身上的潜力，又或者说，不全是潜力。
自己身上的弑神因子，又或者说纯血人类的血统，才是薇儿丹蒂愿意帮助自己的原因。
这才是真正的答案。
莱奥又一次朝幻象中看去，也就在这一刻，他的瞳孔骤缩。
刚刚才想到的薇儿丹蒂女士，此时正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但不同于以前见到她时的模样，现在的她不止是一个脑袋，还有身体。
她穿着一身很有科技特色的白色长袍，脸上还带着赛博朋克风格的长条形眼镜，一手持巨剑，一手持短刀，与邪神们战在一起。
哦不，不应该用战在一起这个说法。
薇儿丹蒂确实没有骗自己，那些邪神们对她而言，真的只是垃圾。
那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她每一次出手，都能将邪神斩成碎肉，变成宇宙垃圾。
几分钟之后，她的身体周围，就变成了无人区。
根本没有邪神愿意往她那里去了。
但奇怪的是，拥有了这样战果的她，却只停留在原地，完全没有要赶往其他战场的意思。
“为什么？为什么她只停留在这里？”
莱奥皱起了眉头。